为什么情况和他料想的不一样? 晏眀浔是个骄傲到骨子里的人,听到这些就应该怒火中烧,从此远离江遇、和江遇划清界限,以此来维持自己的高傲。 他不该低头,他怎么会低头?韩文青感觉晏眀浔疯了。 “你的骨气呢晏眀浔?你没有底线吗?”韩文青目眦欲裂,接连质问,十分焦急而惶恐地怒吼:“难道你就那么愿意在江遇面前抬不起头吗!?” 晏眀浔始终对他的话没反应,步伐稳快而又决绝。 他在江遇面前早就抬不起头了,难道还差这一次吗?无论如何,他今天都一定要去找江遇问清楚。 什么狗屁的情绪稳定的成年人,屁用没有,他不装了。 “你疯了,你疯了晏眀浔!”韩文青万万没料想到晏眀浔会变成这样,看着晏眀浔决然离开的背影,他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惧,仿佛前面就是深林毒气,而他即将被毒气彻底吞没。 他知道自己拦不住晏眀浔了。 韩文青沉重地迈不开腿,甚至不敢追出去,不敢追到江遇面前。 他没有勇气面对当年真相被揭露出来的情况,哪怕这种情况自从江遇回来后他就料想过,韩文青还是无法接受。 晏眀浔已经越走越远了,甚至走出了医院的大门,而他只能停留在原地,无力挣扎地对着晏眀浔的背影喊:“江遇不会告诉你的!” “他不会告诉你的,绝对不会告诉你……” - 江遇在等晏眀浔,刚刚宋敛来喊他吃饭,江遇没吃,顺便给I&Fire的即将首发的一稿设计图上色。 去灼阳录节目前,江遇在酒店连夜看晏眀浔的往期照片,那天晚上灵感很多,他画了几个版本,最后留了一版。 虽然在《Secret》没用上,但却被他填入了I&Fire的‘焚烧’系列。 火热而张扬的红,这套真的很适合晏眀浔。江遇看着刚上完色图稿,眼底露出惊艳。 酒店房门忽然被敲响,敲了三下,力道很重,听起来很是急切。 是晏眀浔吗? 江遇皱眉,起身动了动发麻的脚,过去开门。 他才刚刚把门打开一条缝,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伸了进来,按住门板猛地将门拽开,力道大得让江遇跟着身体前倾,然后被人接住。 是晏眀浔。 可晏眀浔为什么是这种状态? 江遇愣了下,抬眼对上了晏眀浔暗红幽深的双眸,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将人卷入无尽的漩涡里。 这情况发生的很突然,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了,晏眀浔就反客为主,紧紧握住江遇的手腕,大力地把人拽到房里,酒店房门“砰”地一声关闭。 江遇本来就瘦,晏眀浔这一下又过于突然,仿佛直接透过皮肉攥在了他的骨头上。 他眉头紧锁,用力甩开晏眀浔:你发什么疯。 “江遇、”晏眀浔把他堵在墙边,开口时嗓音哑得厉害,带着浓浓的不甘和占有的情绪,却还在极力克制:“我就问你一遍,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江遇心神一震。 晏眀浔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到底发生了什么?晏眀浔为什么会这样来找他? 眼看着江遇又要抬起手,晏眀浔双手遏制住他的手腕,迈上前一步,将人牢牢抵住,冷声道:“别打手语,我让你说话。” “跟我说话。” “你这四年到底有没有想过我?”他哑声低吼着质问。 江遇紧皱着眉,被迫抬头看着他,看到晏眀浔眼里的怒火仿佛要失去理智,他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想到了自己的嗓子,喉结一滚,偏开头,没有再和晏眀浔对视。 江遇可以把话说清楚,但他不喜欢甚至很讨厌这样被晏眀浔质问。 “为什么不说?江遇,你为什么不看我?”晏眀浔回想起韩文青那些锥心刺骨的话,根本无法思考,理智被怒火和不甘完全占据,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你是不是还是会走?是不是又要像以前那样一声不吭地走?” 江遇在晏眀浔的强烈质问下没有说话,心里生出疑惑。 什么叫“一声不吭”地走,他当面明明就给晏眀浔留了信。只要晏眀浔想,他那天完全有机会在机场找到自己。 可江遇等过一晚,晏眀浔没来。 他才会以为晏眀浔是因为自己这样说“分手”才怨恨他的。 可是眼下晏眀浔这种态度根本没办法正常交流,江遇并不想理他,脸上因为恼怒而隐隐发红,薄唇紧抿。 他的耐心也消失了,加上本来就是习惯性才收敛着脾气,根本经不起晏眀浔这样激他,胸膛起伏,再度用力去掰晏眀浔的手,手背和脖颈上的青筋同时凸起。 僵持了一会儿,江遇没完全挣脱开,闭了闭眼,直接给了晏眀浔一脚,这才找到机会后退一步,抬手问:清醒了吗? 晏眀浔全身上下的疼痛都通过神经传到心脏,密密麻麻的,让人难受窒息。 因为江遇的沉默和反抗,他觉得自己说中了,忽地自嘲一笑。 原来江遇真的还要走。 在他的视线里,江遇的脸被自己的泪水蒙住一层,变得模糊不清,好像下一秒眼前的人就要远去。 晏眀浔再一次感受到了即将失去给他带来的恐惧,可这一次不一样了。 他还有机会把江遇抓回自己身边,江遇既然要走,那他就更要困住江遇。 就算是死,江遇以后也得在他身边,他陪江遇一起死。 晏眀浔终于彻底失控了,不管不顾地再次上前,用力抓扣着江遇的双侧的肩膀,低头靠过去:“江遇你看着我,告诉我为什么走?” “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回来了却还要走?你心里就一点都没有我么,你一点也不在乎我,是不是?” 他爆发的力道强悍得惊人,江遇肩膀传来一阵剧痛,却没有再挣扎,双手自然垂落下来,冷冷抬眼看着晏眀浔,任由对方发泄。 “从你回来到现在你有正眼看过我一次吗?你跟我说过一句话吗?江遇……” 晏眀浔双眼已经完全被充血的血丝覆盖,不见理智,喉咙又涩又堵,说话的时候全身都在颤抖:“当年是你不告而别,是你先不要我了,我不该恨你吗?我不能生气吗?我现在想知道原因我难道错了吗?” “老子等了你四年,四年!难道是我他妈对不起你吗?” “他韩文青呢?他凭什么知道你走,凭什么四年了你们一直都有联系,那我呢?我呢!你帮我当什么?我们几年的感情你全都当喂狗了吗江遇!?” “明明老子比任何人都爱你,可是我在你心里就是他妈的、比不上任何人是不是!” 晏眀浔不管不顾地嘶吼着,似乎要将多年来的思念痛苦,怨恨委屈全部发泄出来,“凭什么你说走就走,说回就回,你勾勾手指头老子就巴不得跟狗似的爬回你身边,江遇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接连不断地几番质问几乎让晏眀浔声嘶力竭。 江遇始终沉默着。 他想说不是的。 不是那样的。 晏眀浔说的每一句话,晏眀浔在痛苦,江遇又何尝不是感觉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针一样根根刺进他的心脏里。 江遇的眼睛红了一圈,眼皮酸胀起来。 “说话……你在我面前不是会说话吗?我现在让你说!”晏明浔用力抓着江遇的肩膀,手指收缩,仿佛要把他的骨骼都揉碎。 一直在情绪快要到达某个濒临崩溃的临界点,晏眀浔像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生机,所有的激动与质问都不复存在,身体像枯草一样晃了两下,声音颤抖地乞求:“我求你了,江遇,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曾经,他的小哑巴只会跟他说话,不管好坏,只要江遇开口,就都是在那段鸡飞狗跳的日子里,江遇对他特别的证明。 晏明浔坚定地信仰,那是江遇爱他的证明,这么多年始终没变。 可是自从江遇回来后,就没再对他说过一个字,无论他怎么逼迫,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江遇都不愿意对他开口。 晏明浔是真的害怕,他害怕苦苦等了四年的人,是真的不爱他了。 “骂我也行。”他颓废又无力地抱住江遇,把脑袋埋进江遇的颈窝里,滚烫的泪水落在江遇肩头,嗓音嘶哑:“求你了阿遇,我想听你说话。” “我真的…好想你。”晏眀浔抱着他收紧力度,一个字一个字地低声重复:“我好想你,江遇。” 江遇呆滞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泪水在灯光下闪烁,视线随着斑驳的光点散开,变得恍惚混乱。 他能感受到晏眀浔的每一下呼吸,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他滚烫的泪水,他的不安和恐惧。 曾经像太阳一样骄傲的人如今却在他面前卑微到了尘埃里,好似身上的光芒都不复存在了一样,江遇感到心口痛楚,他舍不得。 真的舍不得。 他缓缓垂下了眸,有些僵硬地抬起手摸了摸晏眀浔的头发,终于轻轻地碰了两下唇,艰难地发出声音:“晏、明浔。” 江遇的声音沙哑粗粝,仿佛是经历过一场烈火灼烧,焦黑的碳灰积在咽喉里,毫不留情地在其中反复磨砺,无休无止地给人带来苦痛。 ——这和当初绷着脸喊晏明浔名字的冷润声音截然不同。 也不是晏明浔闭着眼睛就能自信辨认出来的、令他在无数个夜晚贪恋不止、魂牵梦萦的声音。 “你…”晏明浔瞬间意识到什么,猛地抬起了头,眼里的红血丝还没完全褪去,瞳孔因为震惊骤然缩起,喉头发紧:“怎么回事?” “你嗓子……”他顾不得别的,抓着江遇肩膀的手在控制不住地颤抖,表情又惊又恐,嘴唇也在抖:“你受伤了?” 江遇抬眸看他,轻轻牵扯了一下唇角,眼里含着眼泪在笑。 他每说出一个字,喉咙处就仿佛有刀片割过。但江遇还是心疼地摸了摸晏明浔哭红的眼睛,告诉他:“没事。” 作者有话说: 写的时候很痛苦,我哭了,你们呢? 另外我明天就恢复正常频率的更新了,也要关闭评论区啦,没有瓜也没有什么争吵,这两天想过了,我就是想单纯的来写这本书,大家不要介意啦!以后还会打开评论区的!感谢你们支持我!啵啵你们!感谢在2023-07-19 23:59:42~2023-07-23 17:49: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写文的!别太虐!30瓶;阿裴10瓶;盼盼法式小面包、江烟5瓶;呵、叶子、眠.、撒野blessme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江遇这怎么可能没事? 晏眀浔又不是聋子,他暂时放开江遇,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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