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也确实是简单,视频里的舞蹈类似国标,舞种大多触类旁通,正经偶像团体出身的扒这么简单的舞根本是小菜一碟。尤因自信地保证:“动作很基础的,等会儿我给你分解教学你就知道了。”
南少虔终于露出笑容:“尤老师,全拜托你了。”
尤因赶紧说咱俩谁跟谁啊:“你帮了我那么多,这么点小事儿我保证漂漂亮亮给你完成。”
“一下午的时间够不够?”
太小看他了,尤因挑挑眉,腰杆一下子直了:“给我一个小时我能连着你一起教会。”
南少虔看他表情不是开玩笑,道:“这么厉害?”
尤因骄傲抬头:“你以为,哥可是专业的。”
迅速扒完舞蹈,尤因开始教学,几个来回后他惊讶地发现虽然南少虔看舞慢,学的速度倒还挺快,基本上他只要示范一遍南少虔就能学个七八成。而且有戏曲底子的就是不一样,长手长脚伸展开来别提多好看多飒沓了,尤因对这个新收的徒弟很满意,几乎赞不绝口。
南少虔都让他说不好意思了,边擦汗,边说:“你要是去当舞蹈老师也一定做得很好。”
尤因尾巴翘起来,说:“也就是对你,”要是别的人他哪能这么尽心尽力,早利索教完让人哪儿凉快哪儿呆着自己悟去了,“我这私教课一般人可上不到啊。”
南少虔特喜欢他这个自然放松的臭屁劲儿,莞尔一笑。
就这么边聊天边练舞,如尤因所说,学习时长果然控制在了一个小时内。学完舞两个人都累瘫了,各自喝了一大瓶矿泉水。
尤因仰头咕噜灌水,盯着他滑动的喉结,南少虔踟蹰半晌,喊他的名字。
尤因仍在喝水,转过头,余光疑惑地看过去。
南少虔说:“明天我就要回北京了,有个慈善晚会。”
晚会结束立马要返组拍戏,这次请假时间太长了,杀青之前导演估计都不会再放他的假。
“啊,就走啦?”尤因感到惋惜,南少虔好守诺,还真是待到他心情好就收假。
想了想,他说:“那我也回去吧,你哪趟飞机啊我跟你一块儿。”
南少虔的眼神微不可察地一亮,说:“我把行程发给你。”
尤因说好嘞,盘腿往地上一坐看起了机票。北海飞北京,跟南少虔一趟,商务舱。
南少虔在他身后看他购票,慢吞吞说:“值机的时候,我们把位置选在一起。”
“好啊。”尤因正在付钱,支付完抬头看南少虔那么一本正经,觉得他们的约定有点好笑,抬头笑说,“咱俩好像小学生,人家约着一起上厕所,我俩约着一道回家。”接着嘿嘿傻乐两声,“好久没跟朋友这么跑出来玩儿了,好爽。”
朋友,朋友。
南少虔默然微笑,没说话。
性别真是最好的保护色,他其实掩饰得并不好,尤因就在他面前,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亲近。那些亲密抚摸,过度关怀,他们之间的距离还要如何靠近?他的心思还要如何昭然若揭?
他在心里自嘲,他要是个女人,尤因的警铃大概要响烂了,但他是个男人。
次日,尤因按照自己的承诺给南少虔搭了一套Look。南少虔的行李箱里有很多T恤和运动裤,看得出平常的着装选择应该是以舒适为主,都是大牌,但很丑,颜色款式繁杂,简直可以把七仙女的衣柜凑齐。
他无情地扒开那一堆,找出一条深蓝色直筒牛仔裤,配圆领纯色白T。
南少虔听话地换上,尤因抱胸打量他一眼望不到边的宽肩长腿,满意地眯了眯眼,穿搭最基础的就是化繁为简,简单的衣服搭好看了才能有本事去玩颜色。
他平常假如嫌衣服单调就会添配饰,最多一两件,南少虔手腕上已有一个蜜蜡手串,油光发亮,可宝贝了,听说是盘了很长时间盘出来的,有价无市。尤因难以欣赏,觉得坏了整个风格,委婉提了一句让南少虔暂时先摘了,惨遭拒绝。
优秀的造型师当然不会被倔强的模特难倒,尤因想了想,从自己的首饰盒里挑了一个细链项链挂在南少虔凸起的锁骨间,银闪闪的,颇俏皮,化解了沉稳犀利外表带来的严肃和震慑力。
南少虔本来就帅,稍微一打扮,英俊得几乎不可逼视。尤因满意得不得了,收拾妥当拍拍他的肩,万语千言难以言表,只夸了句真精神!
吃了早餐,两人下楼退房。
大概是昨天办理入住的时候被认出来了,到前台办退房时,柜台后站了好几个工作人员,推推搡搡的,派了个代表出来,说想要签名。当然,主角是南少虔,尤因是顺带的,他本来都没打算拿笔,老老实实在南少虔旁边等,是旁边的经理突然看见他了,可能是看他长得不一般吧,非要他也签一个。
他还是那老一套,说自己不出名。
经理却笑着却说别啊:“不管有名没名,大小是个星,风水轮流转,我就看你有红味儿。”
要么时经理怎么是经历呢,说话太动听了,这一番话让尤因感动极了,唰唰签了几个名,一激动差点写成了自己真名。
抵达航站楼时遇到了些阻力。
尤因那时正跟南少虔忏悔说早上不该多吃一个鸡蛋白,噎得他现在嗓子眼还难受。话还没说完,起码有十几二十个人喊着“南少虔”“南少虔来了!”举着长枪短炮围了上来。
里头有男有女,架势比超市抢鸡蛋的大爷大妈还慑人,尤因被吓了一跳,他从没被这么多人拍过。
看他发愣,南少虔拉了他一把,低声说:“大概是我的航班信息泄露了,我先走,跟紧我别走丢了。”说完松开他,率先大步往前走。
南少虔这一走,一下子带走一大帮人,尤因的周围瞬间空掉,不由得松了口气。快门声此起彼伏,回过神来,他扶了扶墨镜赶紧跟上南少虔。
真吓人,这么几天下来他差点忘了南少虔的身份,大明星,尤其是名气到这份儿上的明星,走到哪儿没人拍呢。
而且听南少虔的意思,这些人是扒了航班信息来的,那不就是私生!
非常自然的,尤因联想到那天自己贸然去找南少虔的行为,现在想起来,其实也堪比私生,当时在餐厅居然没被丢出去,尤因觉得咂舌,南少虔也是真的心肠好。
或许是南少虔步子太大,脸上表情也匮乏,代拍和站姐都有点怵,总之没太敢靠得太近,他们一路很顺利地进了候机室。
“你经常这么被这么多人拍吗,你走哪他们跟哪?”VIP候机室里,四周安静无人,尤因摘下墨镜问南少虔。
南少虔从背包里摸出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扭开递给尤因,想了想,说:“差不多吧,他们总是能查到我的行程。”
语气颇无奈。
尤因惴惴的,感同身受。之前在海外时,甚至有私生找到他们宿舍来,从阳台外面偷走了鲜愈的内裤然后放到了二手网站拍卖。
要知道他们可是住在三楼,专业小偷也不敢爬这么高的外墙吧。最离谱的是,居然还卖了出去。吓得他们四个人好长时间都不敢在阳台晒衣服。
他唏嘘地从南少虔手里接过水,说:“是啊,可气的是还拿他们没办法,那么多人,告都告不过来。”
一递一接,自然无比,尤因起初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喝了两口才想起说谢谢。
南少虔说不用,他才不好意思地又问:“我们这几天拍摄还有去岛上玩的时候好像没看到有人拍,你和何老师来北海的时候也有这么多人在机场堵你们吗?”
“没有。”南少虔似乎是在斟酌,半晌,徐徐说,“我们没有坐飞机,自己开车过来的。”
尤因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没被鸡蛋噎死却险些被呛死。
水倒流进气管,引起一阵剧烈咳嗽。
南少虔蹙眉,俯身伸手拍尤因的后背给他顺气:“这么大人了喝口水都能呛着。”
尤因咳得脸颊通红眼眶含泪,很要面子的赶紧四处张望一下,没看到有人跟进来拍,才摆摆手说:“没,没事儿……”
他只是太震惊了,南少虔来这里之前是在上海拍戏,上海到北海,开玩笑,将近两千公里,开车过来至少要二十个小时,屁股都要坐烂了吧!
他实在想不到要怎么评价南少虔这次旅行了,这哪是出游,是出逃。半晌,呆呆道:“北海,真的,景色还挺吸引人的是吧。”
南少虔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意味不明笑了笑,道:“是啊,引人入胜。”
至此无话。过了会儿,可能是太安静了,尤因突然问:“南老板,咱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吗?”
南少虔顿了顿,点头。
尤因心头一直有个盘旋已久的疑惑,这会儿终于可以问出来:“你早上会不会提着鸟笼出门遛弯啊?要是南红不跟人打招呼,你会不会批评它不懂礼貌?”
南少虔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变幻莫测。
遛弯,骂鸟?
他转过头看向尤因,像是咬牙切齿,又像是极无可奈何,说:“我看上去那么闲得慌吗?”
“哦。”尤因的表情有点失望。
“南红是金丝雀,不会学舌。”
“哦。”尤因看上去更加失望了,耷拉着眉毛,“我还以为它是鹦鹉呢。”
“行了别演了。”演技还是那么不忍直视,南少虔忍不住拆穿他,“你根本没有那么喜欢宠物吧,别没话找话。”
“我想和你聊会儿天嘛。”尤因干巴巴道。
太沉默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离南少虔很远,像从没结识过,尤其刚刚又再次见识了南少虔的熠熠星光。
大庭广众之下,他和南少虔那么轻易地就被人群冲散,万千道目光追逐南少虔而去,如飞蛾投火。站在原地远远仰望着南少虔高大背影时,他恍惚间甚至会产生一种诡异错觉,前几天那么亲密的度假时间真像是梦来的,一个柳暗花明的美梦。
一走到人海里,那个平等友爱的梦就碎了,他和南少虔,终究有着不同的高度和亮度。
南少虔微笑了,道:“想聊什么?”
尤因特喜欢听他用低沉的声线这么含笑说话,就好像很宠爱纵容说话的对象,心底里一下子又暖和安定下来,津津有味地说:“南老板,你那三W怎么时灵时不灵啊,我刚刚就是按你教的演的,我演的不好吗?”
他觉得自己刚刚表现得对动物还挺感兴趣的吧。
“演戏怎么可能一蹴而就。”南少虔侧过头,目光轻轻地落在尤因身上,“你有空了可以来探我班,多看看各种演员的现场自然就会有心得。”
尤因说:“你想我来看你吗?”
南少虔漆黑的瞳孔收缩一下,手也猛然攥紧,白皙的指尖短暂性缺血到发青。
这甚至都像一句调情,但尤因的表情又是那么天真正经。他强自冷静,告诉自己直男没有分寸,他拿你当兄弟,自然口无遮拦。内心已经沸反盈天,出口的却只有一句轻声的:“想。”
尤因歪过头,灿烂一笑:“那我就来看,不单为学演戏,为了你我也来。”
南少虔艰涩地滚动一下喉结,故作平静地扭开脸,说:“来之前联系我。”
“好。”
“平常也可以联系我。”他道,“我没什么朋友,你多找我玩。”
尤因特别喜欢这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儿,点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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