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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个巨星朋友

时间:2023-08-15 03:00:10  状态:完结  作者:康塞日记


第30章

  南少虔推开了包厢的大门。   尤因老老实实跟在他屁股后面,像过年跟着父亲去拜年的社恐儿童。   他的脸上泛着过敏的红,因为是冷白皮,脸上的红潮使他看起来像个发了高热的雪人,整个人泛着湿漉漉的潮气。   他们一出现,开门时还有说笑声漏出的包厢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脸色都异彩纷呈。   尤因艰难出声介绍:“我朋友……大家应该都认识吧,南少虔。他碰巧也在这里吃饭,听说我跟各位领导在聚餐,上来跟大家打个招呼。”   所谓文的,在他的理解里就是好好说话别撕破脸。   “啊,南老板,认识,当然认识,久仰大名。”是王旸先站起来,态度很热络,热络的原因却不单纯是因为南少虔作为演员的地位高。   南少虔固然牛逼,他背后代表的资本——嵋乔传媒,才更值得注意。   嵋乔的老总江谡乔,国内实业大王江氏集团董事长江震华的孙子。江氏旗下的子公司包揽了衣食住行,不管你家里的恩格尔系数是高是低,大到房子小到米,总能用上江氏的东西。   有句俗话这么说,江氏要是倒闭,超市里的东西得少一半儿。   江氏的财力可见一斑。   嵋乔虽说是江谡乔自己的产业,但身后背靠的还是江氏。   他今天宴请的这个林总就是江氏旗下新兴文娱公司的总裁,一定程度上来说,江谡乔就代表了江氏,说起来也就是他和林总的老总。   而算得上是公闻吧,嵋乔传媒老总江谡乔和南少虔除了老板员工的关系之外,还是多年死党好友。所以今天,算得上是他们顶头上司的铁磁找上门来了。   你说要不要敬着?   别说他得捧着南少虔,就连他死命巴结的林总也得捧着这位南老板。   什么偶遇,王旸不信,但尤因能把人请进门,说明是真的关系好。不管南少虔是不是不速之客,在他心里这都是不能交恶的人。   他用和善而探究的眼神看向尤因:“小尤,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起跟南老板有这么好的交情?”   尤因一看这老扒皮那毕恭毕敬的样子就知道南老板的地位有多高了,他倒是没联想到那么多,他压根连嵋乔老板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人家干幕后的,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他从来没关心过,只觉得南少虔是真镇得住场子啊,心下暗自啧啧称奇,立马狗仗人势,笑着说:“您也没问我啊。”   “小事儿,小事儿。”王旸朝南少虔伸出了手,“南老板,坐下来喝杯薄酒吧。”   “不了,下面还有事。”南少虔注视了王旸一会儿,没伸手,漠然转开眼神。   他若无其事逡巡一遍,目光缓缓落定在其中一个明显和华创众多讨好面庞不一样的人身上。   尤因说没事儿,没被占便宜,他知道不可能。   这种性质的饭局,他太清楚会发生什么。怒火在心里翻腾得人暴躁不已,但他表面上假装信了,因为他看出来尤因觉得难堪。   是啊,哪个男人被当成鸡鸭似的就卖了会觉得脸上有光呢?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表面含笑看似已经站了起来,目光有些试探,走到他面前说:“南少虔对吗?”   南少虔转过头,目光疏离冰冷地扫过中年男人戴了名贵手表的手,心里浮现出电梯打开时他尤因脸上一言难尽的笑容。   不知道是哪只手给尤因灌的酒,又是哪只手猥亵的尤因。   手上要是有把刀,他或许可以眼都不眨全给剁了。   “是我。”他居高临下,十足十的傲慢。   这个场子里,他也确实是最有资格拿腔拿调的人。   尤因脑门冒冷汗,立马给南少虔引荐:“林总,我们公司的大董事。”   意思是这个人最不能得罪。   看他拘谨不已,南少虔在心里叹了口气。尤因不想闹大,他要给尤因这个面子。于是微微颔首:“林总。”   尤因在旁边马上松了口气,天知道他多怕南少虔耍大牌。   难怪毛洽之前觉得他装病疯狂,他现在也很怕南少虔说错话。碰上一个拿捏不住他下一步要干什么的队友谁能不提心吊胆。   尤因不信林总感觉不到南少虔来者不善,但他竟然平静地话起了家常。   “去年的公司年会,我去总部述职见过你。你和小江总还有何大经纪人一起给江董事长敬酒,那画面真是意气风发。江董事长一定特别为小江总自豪,初初创业就把公司经营得这么好,还培养出你这么优秀的演艺工作者。”   南少虔微微一笑,没搭理他的奉承,也没对这位林总竟然和他为同一个老板效力这件事感到多惊讶。   尤因说陪老板吃饭,来之前他便稍微了解了一下华创的董事组成。之前他只知道华创的整体风气不太好,因此才会把尤因托付给那格木,但他并没有深入了解这个公司。这次不查不知道,查了才发现,华创的管理简直是一塌糊涂。   而就是这样一个狗闻了都嫌臭的屎一样的公司,在一年多以前居然还完成了一次收购,更奇怪的是,收购重组后,华创目前的最大董事竟然是被收购公司的老总。   这是个很明显的信号。   他首先惊讶了一下江氏旗下的子公司竟然会被这么一家不大的公司收购,深入查下去得知华创居然是家上市公司后就懂了,借壳上市以便于融资大概才是子公司的真正目的。   难怪任由华创高层这么一滩浑水下去,敢情是没打算整合资源而是用完就丢。越乱,到时候把公司这些尸位素餐的旧人扫地出门就越轻松。   林总说:“我也好久没见到小乔啦,他还好吧?哎,站着干嘛,坐坐,好不容易遇到,聊聊天。”   尤因一看到林总的微笑就瘆得慌,看上去倒是和蔼可亲,桌子底下,那手可差点伸他内裤里去了。   要不是他双腿坚强如铁夹得死紧,此刻早就清白不保!   他赶紧看向南少虔,心想你可别留下来,来文的也不是这么来的,再聊下去都快打成一片了!   幸好南少虔没那么做,他一步不退,牢牢把尤因挡在身后。   “小江总很好,就是最近江爷爷总是催他回家管理公司他很为难,没办法,家业大了需要人管。坐我就不坐了,我准备带尤因去别的地方转转,年轻人还是得和年轻人玩在一起,叔叔你说呢?”   这个称呼一出,瞬间成了两辈人。在场五个老家伙面面相觑,知道自己被讽刺了,但也只能微笑。   尤因暗爽,但不敢表露,忍笑忍得有点辛苦。   南少虔的话虽然少,但字字珠玑,第一天见面他就知道了,当时他也被这张嘴堵了个够呛,但他不知道南少虔在这么多人精面前也完全不落下风。   “去吧,去吧。”林总不愧是几十年的商界精英,好色,脑子却并不糊涂,很会装蒜,含着笑看了眼尤因,又看南少虔,就坡下驴地大方说,“我也是那么说,小尤这孩子很乖啊,一般男孩子都坐不住的,他竟然陪我们这些无趣的中年人坐了这么久。”   尤因礼貌地假笑了声,心想去你的可真能演,你还无趣,你心里已经摩拳擦掌准备把老子玩出花儿了吧。   “那人我就先带走了,各位用餐愉快。”   林总说:“不用管我们。”   南少虔又看向王旸:“王总的意思呢?”   王旸殷勤一笑:“您自便,自便。”   南少虔看了眼尤因,尤因马上朝王旸微笑摆手:“那老板我走啦。”又转头笑眯眯看向林总,“谢谢林总请我吃饭。”   虽然一口也没吃成,酒倒是喝吐了。   林总说:“不客气,下次再来玩儿。”   尤因跟着南少虔往外走,回头说了最后一句:“林叔叔,还是不啦,我妈不让我夜不归宿。”   去你的,再没下次了!   停车场,南少虔走前面,尤因和毛洽跟在身后。   毛洽仍然一脸呆滞,尤因则怏怏的。他在心里想,以后一定擦亮眼睛签合同,就算接下来半年一个通告都没有,他也再不向老板讨饭了,有些东西是真不能乱吃。   正痛定思痛琢磨呢,突然南少虔停了下来。尤因一不留神撞到他的后背,可怜兮兮地抬头说:“对不起啊。”   南少虔转头看他,神色悲喜莫辨,突然轻声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今天这事儿我记住了,一定帮你找回来。”   说完继续往前走。   尤因在原地愣了几秒,看了南少虔高大健壮的背影好几秒,才在毛洽“发什么呆呢?”的催促声里赶上去。   三人很快上车离开这家饭店。   开出去没多会儿,尤因坐立不安地瘫在副驾驶,不多会儿,有些忍不住了吧,用右手凶狠地挠起左手肘上的红疹,他白,皮肤上立马出现好几道触目惊心的抓痕。   南少虔单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和何箴通话:“嗯,你不用来送,我跟小郑说了要他明天来机场接机……”说话间瞥了眼尤因,一挂电话,伸手过去不容拒绝地抓住了尤因用力挠痒的手,“破了皮更难受。”   尤因眼睛底下和脖子都是一片红,皱着眉苦恼地放下手,说:“不挠我现在就很难受。”   “你还挺能撑的。”南少虔瞧他那样又气又好笑,进屋时他姑且数了一下桌上的酒瓶数量,尤因面前摆的只剩了个底儿,比起那天晚上五罐啤酒就倒的战绩比起来简直成绩斐然。   “我能采访一下你吗,你老板到底拿什么好处许你了你把自己往死里喝?”   “就一个综艺……”尤因不愿意揭自己短,哼哼唧唧地撇清关系,“我都快气死了你别提了。我签了合同他才跟我说要来这什么破饭局,早知道有诈我打死也不会签字的。”   “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尤因委屈的语气让南少虔叹了口气。   边开车,他边把华创现在的情况给尤因简单分析了一遍,说完强调道:“以后别犯傻了,华创现在还没走的艺人在高管眼里估计都是可以送出去的人情。”   毛洽在后面听得直瞪眼,喃喃道:“天哪。”   “这次是马失前蹄,再没下次了!”尤因让南少虔说得后怕,脸皮发红,又有点好奇,“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比我还清楚?”   南少虔才感到费解,怎么会有人对自己上班的地方这么不关心。   “你的生意到底是怎么做大的?”   尤因理所应当地说:“天赋啊,我妈和我舅舅都是做生意发家的,超厉害。”   南少虔服了他了。   “你不是说你家最聪明的是你小舅?”   “哎呀,你怎么没点眼色?”话题不知不觉被扯远了,最没眼色的人指责起了别人,“那天吃一晚上饭你还没看出来,你别看我大舅总数落我小舅,其实他最喜欢听别人夸我小舅了。他那都是假生气,我夸我小舅其实他心里可美了。”   南少虔摇头无奈笑了。


第31章

  “南老板,我说真的,真的要谢谢你……”尤因抬起右手搭在副驾驶椅背上,侧身朝向南少虔,佩服之情溢于言表,“你今天太牛逼了。”   南少虔忍不住勾起嘴角,却说:“夸多了就假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逗你开心呢。”尤因一双月牙眼星星点点的闪,松开手,瘫在副驾驶上眯着眼笑,“真心的,今儿要不是你来了,我现在应该在救护车上琢磨万一要是被拍到了该编个什么理由发微博解释自己为什么大晚上出现在急诊。”   南少虔似笑非笑:“原来你之前是这么打算的,把自己喝进医院。就为了逃这顿饭?”   “是啊。”尤因理所当然地说。   说完看到南少虔脸色不太好看,马上坐直,仔细地解释:“你别这个表情,兄弟心里有数的。我早想好了,那群孙子谁敢对我动手,我马上就给小毛发个消息让他叫120,一个电话医护十分钟就能到场,我酒精过敏你不是见过么,上脸了特吓人,我要去看病他们总不能看着我死吧。”   南少虔料到尤因在公司会不好过,没想到要拿命搏,他心疼极了,但看到尤因自以为有勇有谋的傻样又忍不住想笑,一忧一喜,心情顿时特别复杂。   叹了口气,他轻声说:“傻不傻?”   尤因也叹气,老道地说:“你不懂,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南少虔沉默几秒钟,说:“以后再有这种事,别瞒我,跟我说我来帮你解决。你想做事,也不要再去找你老板,来找南老板。”   尤因哑然片刻,失笑:“总有你解决不了的。”   半晌没人搭理,扭过头,正好看到南少虔不赞同的表情,好像在说你什么事情我解决不了?   尤因心想你要不要这么自信啊,但开玩笑的话一句也没说出口,而是难得正经道:“南老板,你的心意我知道,这段日子我一直想我一定是上辈子烧高香了才能遇见你,你是我的贵人。但是我不能一直靠你罩着,以前就是我经纪人罩着我,搞得我觉得讨生活很容易,其实不是……”   南少虔在心里苦笑,尤因不知道,以前其实也是他在罩他。   “本来也不复杂……”是华创的水太深太浑了,等尤因说完,他适时提议,“考虑换个公司吗?简单一点的、人际关系不那么复杂的公司。”   “我也有这个想法,可说得轻松,哪有那么好的地方。”   南少虔暂时没说话,心里却道:嵋乔就很好,我的地盘。   “小孩儿的世界最简单,但人怎么可能永远是小孩儿呢,你比我还天真……”尤因两只手交叉搭在自己肚皮上,完全舒坦下来,一个不设防的姿势,“不行的,其实我现在就面临一个复杂的问题,你别看我老板今天对着你点头哈腰的,你信不信明天他就该把我提去算账了。”   红灯,南少虔轻点刹车停下来读秒,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听起来形势很严峻,你打算怎么办?”   尤因心说当然是能躲就躲了,挠挠头说:“避避风头吧。”   “你之前说想学戏,还作数么?”   尤因不明就里:“作数的。”   “跟我去上海吧。”南少虔微笑,“陪我拍戏,怎么样?”   倒是个好办法,尤因有点儿兴趣,马上答应了:“好啊,我也好久没去上海了。”   绿灯亮起,南少虔挑了挑眉,心情很好地起步。得意忘形了,脚下没个轻重,超过了市区限速,第二天吃了个罚单。   拍摄地在车墩影视基地,是民国戏,带点悬疑色彩的反战抗日片。   南少虔饰演的角色,按南少虔自己的说法是一个汉奸,无恶不作杀人如麻的大汉奸。尤因觉得这个人设好危险,很容易挨骂,马上问有反转吗。   南少虔想了想,说应该有,主旋律电影一般不会让反派做男主,但是完整的剧本导演还没给他。   剧本都不完整,这确实很电影艺术,尤因服了,无言地竖起大拇指。   剧组订的是五星级酒店,条件很好,南少虔原先住的是剧组安排的房间,这次前往上海之前让助理帮他升了大套房,两间卧室,他一间,尤因住另一间。   抵达上海的第二天南少虔就有戏,晨阳晒得人脸疼,尤因戴着鸭舌帽和墨镜跟在南少虔后边,白到曝光的四肢在太阳底下几乎失真。很久没起这么大早,他三步就要打一个哈欠,走路也慢吞吞的,助理小郑提着出工椅和水杯都比他走得快。   南少虔总是停下来等,两三次以后尤因觉得不好意思,让他先走,自己在后面慢慢跟。南少虔想了想,把自己的衬衫衣角递给他,尤因呆了呆,觉得太荒谬了,怕走丢的三岁小孩儿才这么干呢,牵着大人的衣角。   左思右想,却走上去牵住了。   你别说还挺省力,当小孩儿真他妈幸福。   到化妆间的时候南少虔的衣角已经被他捏皱了,服装师帮南少虔换衣服,盯着那截衣角表情略困惑。   尤因注意到了,如坐针毡地站起来,做贼心虚地走上去说我来帮忙烫吧。   南少虔听到了抽空似笑非笑瞧了他一眼,尤因责怪地瞪回去:我是早上没睡醒犯蠢,你也没带脑子出门吗?   拉拉扯扯赖赖唧唧的,当时没睡醒不觉得,现在想想还真丢脸。   化完妆就去片场,尤因被南少虔以朋友的身份引荐见了导演副导演和制片人。   那是栋小洋楼,装潢成办公室的模样,尤因见个人就鞠躬,外面务工留下的习惯,九十度,非常标准。   国内剧组应该是没这个规矩,导演来自香港,坐在椅子里被他行的大礼吓了一跳,站起来摸摸兜,羞涩地说:“怎么办,还没到过年没准备利是封。”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尤因感到很不好意思,觉得好像做错事,挠了挠头,无措地看了眼南少虔。   南少虔拍拍他的肩膀,笑着同导演道:“他很少来片场。”又跟周围的同事们说尤因很慢热,让大家别消遣他。   是新人演员啊,副导演“哦”了声,还以为是嵋乔新签的艺人,逗孩子似的笑眯眯地对尤因说放松一点。   所有人对他的态度都很好,这跟他在韩国拍戏时候剧组的气氛完全不一样,尤因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不少。   片场很快忙碌起来,各方面就位后场记来喊南少虔出工,尤因眼睁睁看着南少虔从服装师手里接过军装外套抖开穿上,前一秒还眉目和煦,路过他的时候还半蹲下来撑着膝盖叫他认真观察不要走神,后一秒走入镜头里,几步路的距离,脸还是那张脸,一转身,气质却截然发生变化,肃杀,沉重,诚然是个城府深沉的政客模样了。   尤因没有看过剧本,只看出场景应该是一场秘密会面,从听到的台词里可以分析出,南少虔饰演的角色刚刚亲自枪决了几个地下党。   军统机关里人人得而诛之的汉奸,梳着严谨的油头倚在祖母绿的丝绒椅背上,指间一根点燃的细烟。他的脊背挺得笔直,看得出受过良好教养。一张隐忍古典的脸,半边在光下,半边在暗处,表情平静深沉。   沉默半晌,头也不抬朝办公桌对面穿长衫的对手戏男演员轻声说:“有什么关系,汉奸就是叫人恨的,叫人戳脊梁……”   说完,手里的烟灰燃尽抖落下来。   南少虔声音特别轻,有那个年代的隐忍和骄矜,尤因隔得挺远的,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台词真好,他忍不住吃惊,上一次见到南少虔演戏还是拍MV,那会儿他就已经被南少虔的演技折服了,觉得这人演戏真是特别有劲儿。   但原来那还远远不是南少虔的实力,两相对比,比起严肃的电影拍摄,拍MV的时候南少虔的表现简直称得上是在逗他玩儿。   尤因想把南少虔看得更清楚,情不自禁往前走两步凑到了导演身后。他站定,瞪大眼睛仔细盯着显示器。   短短一个镜头,他的心就跟着揪了起来,好像有点读懂这个角色。   烟灰掉落仿佛一种寓示,大汉奸也并没自己说的那样坚不可摧冷血无情,杀人以后他的手也会发抖,心里埋了很多苦不堪言的秘密。   这天南少虔在早上的戏份不太重,所以下班得很早。   他们没吃剧组盒饭,十一点收工后,南少虔高兴地领着尤因去了一家自己觉得还不错的私厨,正宗官府菜。   菜上齐了,尤因看上去却怏怏的,欲言又止看他好几眼。   他感到莫名其妙,把烫过的筷子和碗递过去,挑了挑眉问:“怎么了?”   尤因把粉色的手肘抵在桌上,撑着下巴,表情有些哀愁,少顷,盯着他说:“我总觉得何译员最后会死,为国捐躯。没有人知道他是个好人,所有人都骂他,他会遗臭万年。”   南少虔微妙地挑挑眉,心想:原来是太入戏了。松了口气,又想,看来尤因确实把他的话听进去了,这不,早上对他进行了非常认真的观察,甚至还有心得。   “从哪看出来他是个好人的?他刚杀完人。”他鼓励尤因继续说下去,观察和解读角色也是演员的一门必修课。   尤因疑惑道:“不是你跟我说这类电影主角不能是反派吗?”   南少虔沉默几秒,接着哑然失笑,他还以为尤因是从他的台词和动作细节洞察出来的。   他又问:“你不想他死?”   尤因很崇拜地看向他:“是啊,你演得太好了,何译员真是正宗美强惨。”   南少虔扬起眉毛:“兴许他不会死,但是假如死了,为理想而死,牺牲对他来说其实是死得其所。”   “唉,这部电影一出肯定好多人要为你流眼泪。”   还没拍完就已经有人要流眼泪了,看到尤因为一个虚构的人物多愁善感,南少虔感到有点好笑,觉得尤因要是正经去演戏了也一定是共情型的演员,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说到这里,心内不禁期待起要是尤因用这双漂亮的眼睛嬉笑怒骂和他传情搭戏,只是稍微想一想心情就顿时变得特别好。   他把刚剥出来的蟹黄舀进尤因碗里,道:“先吃饭吧,吃饱了下午才有力气替你的何译员哭。”   尤因说:“你可真无情,出戏也太快了。”   南少虔笑了笑,说:“非得设身处地变成角色本人才叫入戏吗,我反而觉得要适当和角色保持距离,这样对彼此都有好处。”   尤因一开始有点不太理解,和角色共情还不好吗,想了想,又理解了,南少虔是在教他要操纵角色而不是被角色操纵。   不过也确实,南少虔这些年来演了那么多戏,角色几乎个个剑走偏锋,变态高中生,纯情杀人犯,精英性无能,人格丰富而复杂,要是个个角色都像他似的代入感那么强早抑郁了。   不提还好,一提尤因突然发现,似乎所有的导演都爱把南少虔塑造成情感极度压抑、冷静而疯狂的人,南少虔总是演得入木三分,但南少虔本人其实温和而善良。   所以不得不说,有些人确实天生适合吃演戏这碗饭,什么技巧派体验派,在绝对的天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南少虔往那儿一站,即使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不喜欢和角色共情,他只还原剧本,但只要镜头扫到他,他就是角色本人。   不可否认就是演的好。   懵懵懂懂的,尤因感觉自己好像又从南少虔这里学到了什么,但还不太能融会贯通,只好紧紧记住此时的感受,更具体的感悟就暂且搁置了。   一顿饭跟来上课似的,南少虔给他夹了挺多菜,尤因心不在焉,精力全用来消化南少虔的话去了一直没吃出个什么味儿,直到咬了一口蟹膏,头瞬间抬起来,眼睛也亮了,说:“这个好吃!”   特别新鲜,入口即化唇齿留香,他忍不住多吃了几口,暂时把忍辱负重如履薄冰的何译员抛到了脑后。   南少虔本来已经停筷了,看见他小狗似的亮晶晶的笑容,又拿起螃蟹慢慢地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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