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半天,贺仪狠狠踹了许子莱一脚,转身就走。 许子莱在他身后道:“你是不是喜欢你哥?” “……” 贺仪僵住了。 片刻后,他转身抡起拳头就往许子莱身上砸。一边打一边用脚踢,打得许子莱连连后退:“打什么?说中了吧,我早就看出来了。” “你神经病啊!”贺仪莫名委屈,边哭边打。 “到底喜欢还是不喜欢?”许子莱说,“反正说都说出来了,你要是不喜欢他,那我能不能追你啊?”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打死你!”贺仪说,“不能,你怎么这么变态?” “……” 许子莱不还手了,任他打了几下撒气。 贺仪也觉得没意思,停手站定了几秒,转过身走了。 “你有钱吗?我帮你叫辆车。”许子莱在后面喊。 贺仪忽然顿住,咬了咬牙。 许子莱把人送回家,贺仪一路也没说话。 到家门口的时候许子莱冷不丁冒出一句:“我说真的。” 贺仪嘭地关了门。 - 陈宏已经在杨福生那边待了近两个月。上次打电话的时候又说一个厂子出了问题,可能得晚几天回。 具体几天他也说不好。 贺仪数着日历,已经超过两个月了。 许子莱又来过几次,贺仪都没怎么理他。 某天早上他出门遛狗,卷卷非要往厂子那边跑,贺仪被拖过去了。谁知道偏那么不巧,许子莱正跟几个狐朋狗友在门口摸鱼抽烟呢。 他那几个朋友干瘦干瘦,发型怪异,还都一幅尖嘴猴腮的混混模样。这倒是把许子莱衬得好看了些。 饭馆关门之后门口就没什么人了,路边都钻出不少野草。几个混混里有人朝贺仪吹了声口哨。 “贺仪。” 贺仪拽着狗就走,许子莱跑了几步,他身后的几个小混混也跟着。 “赖哥牛逼啊,还认识这么好看的小美女?” “滚!”许子莱说完,语气立马转了360度的弯,“哎,今天还挺巧啊。” 后面一阵嘘声。 贺仪拽狗,卷卷嗷嗷着兴高采烈地蹭许子莱。那一瞬间贺仪恨不得把狗揍一顿。 “你哥去哪儿了呀?” “什么去哪儿了?”贺仪说,“你怎么老是问他?” “他不在家吗?我这些天都没看到他。” “他在家。”贺仪说,“就是太忙了,有时候回来得晚点。” “哦。”许子莱笑了笑,“你能不能不这么冷啊?我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仇人。” 贺仪不说话,许子莱身后还有一群狐朋狗友,他不想在这里跟人吵起来,一个劲的拽着狗往家走。走了几步,许子莱也大摇大摆的跟着。 “你不上班吗?跟着我干什么?” “我就是个浑水摸鱼吃闲饭的,有我没我都一样。” “我不喜欢你,你别跟着我了。” “谁说我跟着你?腿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儿去哪儿。”许子莱往后示意那群混混别跟着,贺仪稍微松了口气。 “你天天一个人在家不觉得烦呀?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你怎么和那个塔里的长头发公主一样?” “你才是公主,你全家都是公主。”贺仪说,“我是男生。” “长发王子?” “……”他跟着人说不通,干脆不说了。他也不想把许子莱带回家,就在楼下的果汁饮品店里坐着。 卷卷不知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在店里趴着忽然开始干呕。呕了两下,哇的一声吐了一小滩薄水。 贺仪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他摸了摸卷卷的肚子,店员也过来了。 “不好意思啊,店里有笤帚簸箕吗,我们打扫了。”许子莱跟店员要了垃圾袋套在笤帚簸箕上,又出门弄了些干土把呕吐物弄干净。 贺仪忙把狗带了出去,卷卷又在草丛里干呕。 “这狗子怎么回事,去医院看看吧。”许子莱说完就叫了辆车,贺仪这次不想去也得去了。 宠物医院是在县城,打车比等公交快得多。 贺仪这次也没带够钱,抽血化验,拍片,一套流程下来居然比人体检还贵。 化验完两人一狗在等候区待着,狗鼻子灵敏,嗅到医院的气味就有些烦躁,贺仪一直在安抚卷卷。许子莱也蹲下跟着顺狗毛。 “我回去就把钱还给你。”贺仪说。 “你哥一共才给你多少钱?省着点吧,我这个还不还都行。你要是乐意下次就请我吃顿饭。” 他顿了顿,补充道:“麻辣烫就行。” 贺仪憋了半天道:“……谢谢你啊。” 这倒是把许子莱逗笑了。 化验结果出来,卷卷有点急性肠胃炎,倒也没大碍,医生让禁食一天看看。 许子莱摸着狗头:“卷卷你可真会病啊。” “……” 作者有话说: 肝!!!
第25章 那不变态吗? 距离陈宏走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那边厂子里还是有问题,货款没结清,牵拉出一堆事。 贺仪给杨福生打过几次电话,想问问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杨福生和陈宏统一战线,也是什么都不说。 贺仪又急又气还是白担心。 打电话的时候陈宏老是说还好,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但他就是不回来,随后他往家里的银行卡里打了笔钱,贺仪去取钱的时候都惊了。 他反复确认了好几遍,确实没多数。他甚至怀疑是银行的系统出了故障,居然无缘无故冒出来这么一大笔钱来! 贺仪只取出来五百,把卷卷的医药费还给许子莱,剩下的做生活费用。 许子莱说不用,倒不如吃顿饭。 上次那顿西餐贺仪也吃得不明不白,现在有钱了,他干脆一块请回去。 他也不知道什么好吃,俩人就吃了顿火锅, 许子莱这人倒不像那些三教九流,反而有时候还给人种通情达理的感觉。 贺仪觉得他可能是装的。 装不装的他也并不关心,把该还的都还完了就行了。 不过这么一来二去,他倒是不能像一开始那么对许子莱了,有时候人家拎着东西过来,贺仪也不太好意思再把人关在外面。 许子莱说他在舅舅家不自在,三天两头往这边跑。有时候买了菜拎着就过来做饭了,他倒是不客气。 不过做完饭他都把厨房清了,倒也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贺仪吃人嘴短,许子莱做饭没陈宏做得好吃,但比他自己做的强多了。两个人吃完饭看会电视,然后贺仪就撵人走。 他要学习,总不能天天任人胡闹。 一晃又是一个月。 贺仪也没想到陈宏居然能待那么久,他走的时候也没拿几件衣服。 陈宏在电话里说南方还没入秋呢,贺仪又有些恍惚,他在北方待的时间太久,都忘了以前那边的天气情况了。 许子莱大咧咧的,还想着接送贺仪上学,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贺仪根本就是在家自学,不由得又高看人一眼。 “自学都有这么强大的毅力!”许子莱说,“我发现你在一些地方真的挺让人吃惊的。” 就这么又过了一段时间,陈宏回来的时候,北方的初雪早过去了。 他在杨福生那边待了整整半年。 陈宏是坐飞机回来的,贺仪坐公交倒地铁,折腾了三个多小时才到机场。北方冬天的晚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寒冷,即使有暖气也没什么用。 机场的电子屏上实时更新着飞机状态,陈宏的那班飞机晚点了,贺仪从九点一直等到凌晨两点多。他裹着羽绒服缩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的。 机场又广播了一条通知,贺仪睁开眼,又是一波外涌的人流。 他走过去往里看,就看到陈宏拉着个黑色拉杆箱正往外走。他穿了件深灰色羊绒大衣,还围了条围巾,头发也变长了一些。 “不是让你在家待着吗,飞机延误了,起飞时间也不确定……” 贺仪一头扎进陈宏的大衣里,是一种干净清冽的洗涤剂味。他抱着人就不想松手了。 他本来准备了一肚子话,想埋怨几句,想问问陈宏这些天都过得怎么样,为什么在电话里说不清楚,那么多钱是哪儿来的。 但话到嘴边,他连声哥都叫不出就开始哽咽。 陈宏蹲下身,小孩反而越哭越凶。 “多大了还动不动就哭。”陈宏没办法,只好把人背起来。 贺仪披着羽绒服像个大蛤蟆一样趴在人身上,把他哥那身做工考究的大衣压的不成样子。 “你别在我身上蹭鼻涕啊。”陈宏轻笑道。 贺仪不应声。 北方的冬天真冷。是那种孤独萧瑟又凝重的冷,冷到一个人根本没办法生存。 陈宏去附近的酒店开了间双床房,他赶在年前回来,今年小孩过生日他都没给人买礼物。 贺仪人冻透了,进房间就要洗澡。 陈宏坐在沙发上回消息,再抬头的时候贺仪已经洗完了。 卧室和卫生间隔了面玻璃,里面是百叶窗窗帘。贺仪应该是不知道怎么调那东西,只调了一半,外面还能从百叶窗的缝隙里看到人影。 不是很透明的轮廓被蒸腾的热气映着,贺仪一头黑发垂落在肩上。 陈宏顺手拧了瓶矿泉水,灌了两口才继续低头看手机,他给杨福生那边回了个消息,不过这么晚,人家早睡了。 已经是后半夜,关灯之后贺仪又悄声爬到了陈宏床上。 “干什么?” “……” “两个人睡太挤了。”陈宏起身推了推,贺仪也不动。 “小贺?” “唔。” “回你床上。” 贺仪松手,拽着陈宏睡衣的一角。 “回你床上去。” “……”贺仪摸黑爬了回去,陈宏松了口气。但他半夜又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身边。贺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爬了过来,头枕着枕头的一小角,小心翼翼的攥着他的睡衣,就那么侧着睡着了。 陈宏只好把被子匀过去,把人往里挪了挪。 他起床,又睡在了另一张床上。 - 家里没什么变化,陈宏急着找新住处。 年后会有一批手机送过来,到时候忙起来就顾不得了。他得先找到一个两室的房子,最好带仓库,联系了几家,但快过年了,都没几家愿意腾房子,都说等年后再说。 陈宏没办法,算了算日期倒也还来得及,这事又暂时搁置了。 回家的第四天,一大早就有人敲门。 陈宏正在刷牙,听见贺仪飞速穿好衣裤,扒着门和外面的人说了什么,然后迅速关了门。 他辞职已经很久了,还在联系的本地朋友屈指可数,但平时没事会登门的还真没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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