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秦理放心下来,他好怕戚闵行突然说一句他要退居二线什么的,把诺大的公司丢给他打理。 “我相信你的能力,但,以后做事还是小心点。” 秦理老脸一红,想来他也是没用,偷偷送白思年走,结果被逮个现场,要是其他人,早把他开了。开了都不够解气,说不定全行业封杀。 “您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戚闵行正经道,“以后好好学习怎么御下吧,阿姨和医生到海岛的第一天我就分别告诉他们,他们是我的眼线,让他们监视对方的行动,额外可以再拿一份奖金,他们都以为自己是我唯一的眼线,医生和白思年合谋,以为他不说我就不知道,阿姨为了邀功,早就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秦理心道,这也不算御下吧,是您心眼太多了。都把人弄到无人海岛了,还这么谨慎。 “那您一开始为什么不阻止?”秦理疑惑道,“一开始我还没….说要帮助他们的时候,您就知道了不是吗?” 戚闵行脸上笑意渐失,”我以为,白思年不会就这么走。好歹和我,道个别。” “不是,他怎么可能来和您道别,和您一说,您还能让他走吗?而且您做到那种程度,好像也没有道别的必要了吧。” 谁会被那样折腾了,还能和始作俑者道别啊。虽然戚闵行对白思年是真的上心,他也替戚闵行不值,但这方式确实也不太人道。 戚闵行还理直气壮地反问,“很过分吗?” 秦理:“…..站在您的角度还好,毕竟先生和林深之间的关系…..但是站在先生的角度,应该是不太想和你道别的。” 秦理就差直说,你俩真的不合适,赶紧分手,皆大欢喜了。 戚闵行让秦理去忙工作,快速筹备升职的事情,自己在会议室反思——很过分吗? 他只是想要白思年留在他身边而已啊。他们本来就是合法伴侣,难道不该在一起吗,只是换个地方住罢了。再说白思年以前不也是那样,等他回家,听他话的。 连那个海岛小楼也是按照白思年喜好修建的。 他已经极尽所能去满足白思年的喜好,鲸群也快运到了。 …… 戚闵行虽然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情有可原,但秦理不会骗他,且秦理的判断能力不弱,可以相信。结果也说明秦理判断的正确性,白思年,如今是一眼都不带看他的。 他不知道自己的错在哪儿?但是不敢再轻举妄动,除了把白思年带在身边,不再做强迫他做任何事。 白思年这辈子就没上过班,被迫和戚闵行一起朝九晚九。如果戚闵行加班太晚,会先送他回来睡觉,即便他睡不着。 有时候戚闵行会一晚上都不会回来,第二天早上再来接他,有时候半夜回来,抱着他一秒入眠。戚闵行的节奏,比他之前以为的快很多,睡觉时间少。 吃饭也是随便对付,如果不是因为他,戚闵行连阿姨都不会请,跟着员工吃食堂。 最大的支出就是衣服和配饰,不过也是有重要场合才穿,在家换洗的衣服就几套。还会给自己亲手洗内裤。 他好像一点都不享受优渥的物质生活,就是喜欢工作,热爱工作。 脑子像有大病。 偶尔早上没安排,会亲手给白思呢煮早餐。 秋日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洒进来,打在白思年脸上。 他的眼睛是空洞的,几乎失去了光泽,好像里面藏着一个无尽的黑洞。四肢沉重得像铅一样,无法驱动。他的大脑明白他应该起床,一会跟着戚闵行去办公室,但是身体仿佛和大脑脱节,无法响应。 这种感觉就像被一座沉重的山压着,即使只是微微移动一下手指,也成了难以完成的任务。 闹钟思维长久的沉寂突然被一种强烈的不安打破。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心跳声在耳边咚咚响。 这种感觉很熟悉,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他努力地想喘口气,但感觉整个胸腔都被挤压得只剩下一丝空间。 恐惧感不断扩散,冰冷的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四肢开始颤抖,嘴巴干燥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整个世界仿佛旋转起来,他感到自己正在掉入一个无尽的深渊。 他想要呼救,想叫戚闵行的名字,但是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他说不了话,只能在无尽的恐惧中下落。 他希望这是梦,却清晰地知道这不是梦。 仿佛过了几个小时,白思年期待着戚闵行能出现,回来叫他一起去上班,或者吃早餐。 但是没有,他的灵魂和□□都被长钉钉在床上,无人管他。 当这种感觉渐渐减弱,白思年满身是汗,精疲力尽地躺在床上。四肢虽然发软,但非完全使不上力。 心头的恐惧还有残留,他踩在地上,双脚仿佛踩着棉花上,毫无预兆向地上栽去,头磕在床上,但是感觉不到痛。 戚闵行..... 白思年在心中喊他,我真的要死了。 戚闵行听见声响,推门进来,看见白思年躺在地上,目光涣散。腾地踢开门,单膝跪下,手虚抬在白思年手臂上,不敢落下去。 “怎么了?年年。”凉凉的季节,戚闵行额头出了汗,手伸出去又收回来,“是,哪里不舒服。” 白思年只有眼珠还能转动,被撞的脑袋慢慢疼起来,他想要说话,他该说点什么。 戚闵行额头的汗珠低落在他脸颊上,眼里透着浓浓的担忧和害怕。 白思年没见过戚闵行如此慌张的样子,想问他在害怕什么。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白思年眼珠动了一下。 戚闵行吐出口气,调整一下呼吸,“身上有没有哪里疼。” 白思年努力地,缓慢地摇了下头。 戚闵行起身,白思年目光追随着他,他又蹲下来,“我去打个电话,你别害怕,我就在这儿。” 声音由远及近,如涨潮的海水从远处传来,鼓动着耳膜。 白思年一直尝试着控制自己的指尖,小腿。 戚闵行很快回来,“疼吗?我能抱你吗?” 白思年无法答应,也拒绝不冷。戚闵行轻柔地,捏他的腿,手臂,掀开他的衣服,看他的腰,检查是否有伤口。 确认一切正常后,他双膝跪在地上,把白思年抱起来,放在床上,手放在头下让他枕着。 他似乎从极度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捧着白思年的脸,一错不错地看着他的眼睛,“我带你去医院。” “很快。” “不用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我做错了。我之前....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好像是做错了,你怪我是不是?” “没关系,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或者你和我说,我改。” “你别提离婚,我改,我们像以前一样。” “别怕,没事的。” “你累吗?想睡吗?你可以睡一会,我会带你去医院的。” 白思年眼滑出一滴泪,没入鬓发之中,戚闵行停下来,温柔拭去泪痕,“怎么,又哭了呢。” 白思年动了动嘴唇,嘶哑地发声,“戚,闵行” 戚闵行眼睛瞬间亮了亮,“嗯,我在。” 心跳逐渐回归正常,手指可以轻轻晃动,白思年如长跑结束后,微微地喘气,“我刚刚,怎么了?” 戚闵行摇头,“我就出去了五分钟,我是想给你做早餐,你昨天吃的太少了,等我听见声音进来的时候,你就躺在地上。” 才五分钟吗? 白思年感觉自己在那种感觉里淹了五个小时。 等飞机准备好的时候,白思年已经基本恢复行动能力,拒绝戚闵行抱他,自己上了飞机。 戚闵行跟在他后面。 渔村被收缩进机窗里,越变越小,直至不见。 白思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是用这种方式离开。 戚闵行给他倒了点蜂蜜水,他最近发现白思年喜欢喝这个,每次都能喝完,“你还难受吗?” “你不上班吗?” 戚闵行道:“不急,先陪你。” 两人都没有提短暂的五分钟里,戚闵行突如其来的忏悔和道歉。 对白思年来说,那没什么意义。 在他还爱着戚闵行的时候,或者在他还想保留这段感情的美好回忆时,可能会为此动容。 但是现在他无所谓了,除了戚闵行能彻底放他走,其他都无所谓。他也不关心,戚闵行是被吓到了,还是真的后悔了。 机场那边已经安排好人接待,直接去了戚闵行公司持股的私人医院。 白思年一直心脏疼,先去做了核磁,没什么问题。开始常规地抽血,体检。 严重贫血。但是身体机能没有大的毛病。 戚闵行一直在站在检查室外等候,白思年所有结果都是加急出来,中午在医院食堂简单吃了一顿,下午就完事。 结果就是年轻,身体没有问题。 但白思年今早的状态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死。 “到底是怎么回事?”戚闵行早上出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发型也没做,目光沉沉盯着医生,医生就已经后背发凉。 鲸群献礼,已经在安南传开,所有人都知道白思年在戚闵行身边的地位。 医生硬着头皮解释,“检查出来,先生身体确实没问题,不过,听戚总您的描述,可以去精神科再看看。” 戚闵行的内心早有预料,毕竟在海岛的时候,私人医生就和他说过,白思年的压抑过度,情绪不稳。 所以白思年离开海岛后,他只是把人带在身边,没有再送回去。 为什么好像,更严重了。 “管好你的嘴。”戚闵行对医生说。 当晚无法赶回渔村,他们回到了安南的别墅。 戚闵行手机已经被打到没电,他充上电给秦理打了个电话,让他自己看着处理,又关了机。 他对工作太投入,如果白思年发生什么情况,可能会顾不过来。 将近三个月没人住的房子,还好有秦理安排人定时打扫,不算很遭。戚闵行做了几个小菜,让白思年来吃。白思年在医院做各种检查,被各种仪器照得难受,没吃两口就说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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