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闵行还在想那句“你一碰,我更恶心了。” 扣扣—— “进来。” “戚总,会议准备好了。”宁恕带着笔记本电脑站在门口。 戚闵行起身,走到茶桌前面时,对宁恕说,“我你先过去。” 白思年似乎听不见他们的对话,直到戚闵行坐到他旁边,才缓慢地转头,询问式地看着他。 “你会离开吗?”戚闵行问他。 “我能走出这栋大楼吗?”白思年反问。 走出这栋大楼,你会让我上飞机吗?飞回安南,你能不来打扰我吗? 大楼安保措施极其到位,项目前期的商业文件是机密,没有戚闵行的允许,白思年想离开这栋大楼,只能从楼上跳下去,被救护车拉走。 戚闵行还想说什么,但是白思年总能让他无话可说。干脆挑明了,“如果有机会,你会离开吗?” 白思年歪头,眼睛稍稍瞪大,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明知故问。 戚闵行去开会了,走时心情不悦。 白思年倒是从雕塑里活过来,他竟然真的在想,如果有机会离开戚闵行,他要做什么。 他以前的梦想,目标,都是追随戚闵行而定的?,把戚闵行剥离开了以后,他更茫然了。
第50章 坐久了也很累, 白思年没什么头绪,在窗边看了会风景,这栋办公楼背面就是大海, 位置选的很好。 那些在商业大厦坐久了的白领,应该很喜欢这个办公环境。和戚闵行上楼的时候,员工脸上都轻松地叫“戚总。” 他是不亏手下的人。 怪不得那么多人愿意从繁华的安南跟他过来, 驻扎在荒凉的渔村。 办公桌后面落地玻璃柜里放了奖杯, 书, 和一些装饰用的酒。醉醺醺的感觉是不错, 晚宴那天, 他心里的难受劲被久酒劲儿冲淡了好多。 今朝有酒今朝醉,大概是这个意思。 白思年打开玻璃门, 垫着脚去拿最高的那瓶酒,他也看不懂好赖, 反正戚闵行的东西不会差。 身体贴上柜体的实话,不小心动到中间格的东西——蜡液封存的干枯玫瑰。 放在海边小楼游泳池的那朵。 戚闵行又拿到公司来了?这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 白思年不记得了。不过, 这干枯玫瑰让他想到了那只马尔济斯, 没眼力见的粘人小狗。 现在他走了, 阿姨应该会被解雇,那只小狗不知道会被送到哪里去。以戚闵行凉薄的性格,可能直接就成流浪狗了吧。 那狗娇气又小只, 出去流浪多半也抢不到食物。 白思年心里骂,自己都半死不活了, 一条狗关自己什么事, 还是戚闵行送的狗。 又忍不住想那段时间,小狗用尖牙咬他的手指, 把玩具叼到他面前,给他玩。 晚上失眠的时候,小狗就蹲在枕头边,用那双愚蠢的眼睛看着他,舔他的脸,笨拙地陪他。 就这么想着,手里的酒空了三分之一。 他站得累了,把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垫脚,轻松坐到桌面上,两条腿晃荡,不时踢着办公桌,留下一个脏脏的鞋印。 戚闵行开完会回来就看到这幅景象。 地上到处是散落的资料,白思年坐在桌面上,手里抱着酒瓶,歪头看向窗外,视线飘到窗外很远的地方,两条腿却不安分,把办公桌踢得到处是灰尘。 窗外已经天黑,余一点月光洒在地面,白思年就在月光旁边,颓丧又可爱。 戚闵行站到他面前,挡住他的视线,从会议室带出来的资料随手扔在地上。往前走一步,身体贴着桌沿,嵌在白思年的领域内。 黑暗里,这个姿势有些危险。 白思年全然没有察觉,慢吞吞地问,“戚闵行,我的狗呢?” 他浑身都是酒味儿,不知道喝了多久。戚闵行不太高兴,胃不好的人,不适合喝酒。 “喝这么多。” “我的狗呢?” 戚闵行顿了顿,眼里有了光彩,把酒放在旁边,撑在白思年身侧,这几乎是一个压倒性的姿势,“你想它了?我送你的小狗。” 白思年仰头,盯着天花板,“我只是想知道他死活。” 戚闵行期身而上,鼻尖碰到白思年的喉结,“和我试试,明天把它给你送过来。” “哈。”白思年没预兆地往下躺,“你真当我是你外面那些,陪你一次,从你那儿换点东西。” 戚闵行吓了一跳,单手托住他的背。桌上又一个山形笔架,别人送他的装饰,顶部尖锐,白思年这一躺,至少能被扎出三个血洞。 看他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在意,戚闵行忍了一天,有些忍不下去,托着白思年身体,掐他的下巴,逼白思年看着他,颇有些凶狠,“昨天见面到现在,你就看我过一眼。” “看着我说话不行吗?白思年。”最后三个字在他齿间研磨,他真的快气死了。 白思年唯一看他的一眼,就是尝到那碗粥的时候,惊讶他还会做饭。 就那么一眼,不超过两秒。 其余时候,他总是在发呆,一直发呆。和他说话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 白思年视线聚起来,落到戚闵行脸上,“看着你了,然后呢?戚闵行,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戚闵行懵了一下,他要什么呢? 他想的话,什么样的没有,他非要勉强白思年,为什么? “因为,我只对你有感觉。”戚闵行松开白思年的下巴,转而抱着他,额头靠上白思年,“试试吧,我让你有感觉,行吗?” 白思年没由来想到那只脆弱的小狗。 “我拒绝,你会不碰我吗?”白思年醉了酒,身体软软的。 “相信我,年年。” 他颇有技巧,白思年轻微打颤。 戚闵行模糊笑了一声,在白思年颈脖留恋,嗅着洋甘菊沐浴液的味道,白思年呼吸乱了,戚闵行才敢凑上去贴贴他的下唇,不敢心急。 今天下午白思年说他的触碰令他恶心,阴云一样笼罩在他心上。 白思年不拒绝,也不回应。 戚闵行不知他是醉了,还是连这种事情都不在意了。 可看白思年样子,又是不厌恶的,湿软的气息带着酒气,绵长呼出,不时猫一样叫出声来。 戚闵行温柔抚摸,亲吻一个个坠落,像是关爱一只受伤的小猫。 ..................................... ..................................... 白思年撑在椅子两边,软绵绵地像一滩水,戚闵行用点力托着他身体,怕木质桌沿磕破他。 “懒猪。”戚闵行心情极好,咬着白思年的下唇,“这都懒得动吗?” 白思年骨头都酥了,鼻子里哼出一声。 酒精上头,眼前都是重影,感官被放大,他很想睡,每个关节都卸了力,浅浅勾在戚闵行衣服上,面团一样软得,任人揉捏。 嗓子受伤以后,白思年这里时候的声音不像从前那么娇气,更偏向男人的感觉。戚闵行一直以为自己的审美是干净可爱的小男孩,听见白思年的声音他又变了,比起娇滴滴的声音,征服男人的感觉更甚。 他的审美随着白思年的变化而变。 白思年挺困的,喝了酒晕乎,又没什么体力,一丝力气都不想使。 戚闵行捏着他下巴,“看看我,年年,你看着我。” 白思年双眼迷蒙,眼周红红的,在酒精的作用下,每一个毛孔都蒸腾着热气。 他的视线飘忽,若有似无,局外人一样轻悠悠落在戚闵行脸上。 他这样轻慢的样子,让戚闵行心颤。 吻落在在的喉结上。如蜻蜓点水,白思年轻颤了一下。 等着白思年缓了会,戚闵行问他:“满意吗?” 白思年绵长地嗯了一声。 戚闵行按住他后脑,令他低头,重重吻了一下,“小骗子,不是说没感觉?” “哈,你误会了。”白思年垂眸,看着戚闵行的眼睛,“我也是男人,不论是谁,都会有感觉的。” “我是说,我和你接吻的时候不会心跳加速,不会想念你,看见你还有点,烦。” 戚闵行从天堂落入地狱,前一秒的温存荡然无存,白思年眼尾还飘着粉,他们最亲密的时候,白思年说,看见他很烦。 “你,再说一遍。”戚闵行放开白思年,指尖抓到一只签字笔,捏在手里。绷着脸,嘴角向上扯了两次,连虚假的笑意都摆不出来,“你跟我,开玩笑吧?” “你听懂,了的。”白思年歇好了,眼神清明起来,刚刚的媚态,只是生理带来的反应。 “如果我非要让你有感觉呢?” 那只笔已经的被掰出一点弧度。硬且脆的塑料外壳并不惧柔韧性。 “这勉强不来。”白思年真诚地说。 啪—— 签字笔断成两截,白思年被这清脆响亮的声音吓一跳,差点以为这是自己哪根骨头断了。 (这只是笔断了,没有其他地方断,没有暴力描写,求审核放过谢谢!) 桌上余下的东西也被戚闵行扫落在地,不再担心木质桌面会硌着白思年。 戚闵行还在跟他对峙,白思年咬牙,红着眼看他。 “你这不是有感觉吗?”戚闵行冷冷的看了一眼。 没暴力,没受伤。 他又把人抱过来,掐着白思年下巴,“你不会以为公司没人了吧?他们都加班到半夜,随时可以进来。” 白思年抿紧嘴唇,“就,就算看见,也是我们一起,被,看见。” “那就试试。” 戚闵行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白思年竟然连这都不在意,他故意说些荤话,想要白思年难堪。“爽完了就不认人是吧?” 戚闵行完全没有刚刚的耐心和爱抚,粗暴地被本能驱使。白思年额头上的汗水流到脸颊,下巴。月亮从西边照进来,落在白思年脸上,照得皮肤亮晶晶,像夏夜盛开的栀子,散发浓重的香味。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白思年睫毛扇动,抓紧了自己的衣服,肌肉也随之绷紧,戚闵行被迫缴械投降。 “滚!”他抱着白思年怒喊。 门外响起脚步声。 门内两个人都喘着粗气,白思年软绵绵地靠在办公桌桌沿,戚闵行靠在椅子上,两人面对面,隔着不近的距离,实则泥泞混乱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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