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闵行游刃有余地抽完那只烟,两人站在门口,贴的很近,但什么都没有做。戚闵行咬着烟头,缓慢熟练地吐出烟。 很帅,非常帅。 他换了低调的眼镜,风流被掩住,从抽烟的动作中流露出一点。正经又魅惑。西装外套被他脱掉,黑色衬衫被肩膀撑开,劳累了一天,却从头发丝精致到袖口,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控中。 这气质比他的样貌更吸引人。 男人天生胜负欲就强,戚闵行强大,睿智,冷静,让白思年甘愿认输,为他臣服。 但这都是过去。 白思年歪头看他,勾上戚闵行的脖子,垫起脚尖吻上去。戚闵行扔掉烟,撑住白思年,让他垫得轻松一些。 衬衫的下摆被撩开,温暖而粗糙的触感若即若离,肆意地揉捏,亲昵地碰触,一节一节地攀升。 任何男人都受不了这样的调情。 白思年甚至主动伸出舌尖,和戚闵行勾缠到一起。 这样的吻,还是好几个月前有过,戚闵行还是白思年心中最重要的人,接吻对他来说,是另一种享受,被戚闵行挑逗,纠缠,在他的口腔里寻找敏感点,弄的他气喘吁吁,欲生欲死。 但是..... 白思年尝试过以后,毫无预兆地退出,还后退了几步,和戚闵行拉开一点距离。 戚闵行还沉溺在白思年的主动和深吻之中,唇下意识追着白思年往前,却被白思年冷冰冰的眼神看回来。 “怎么了?”戚闵行哑着嗓子,隐秘压抑的部分刚释放了一点。 “我真的不喜欢你了。”白思年笑起来,“和你接吻一点感觉都没有。” 刚刚想起男孩为戚闵行点烟的时候,白思年发觉自己心里也没有多难过,只是觉得有点烦,恶心。 所以他和戚闵行接吻,曾经的极致体验,现在也觉得索然无味。 更别说那些小楼,鲸群,完全不在意。 不喜欢了,不爱了,戚闵行优越的外表,准备的礼物,惊喜,都变得没意思。 这发现让白思年有点轻松,他挺感谢泰老,点醒了他。戚闵行为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处于戚闵行的意愿。 剥离开外界干扰,和物质上精心的礼物。他自己的意愿就变得非常清晰。 他放弃戚闵行了,不喜欢了,不想要了。 连恨意都淡了不少。 白思年扯了扯被戚闵行弄皱的衬衫,“走吧,你又要把我送回那座海岛。” 白思年态度转变之快,连戚闵行都茫然无措。 两人好好分享着一支烟,白思年突然提到他曾经和那些人荒唐的过去,他还来不及解释,白思年又主动地吻上来。 吻完说,“和你接吻一点感觉都没有。” 每一个反应,都超出戚闵行的预期。 戚闵行完全看不懂白思年的行为,从最明显的问题切入,又拉回去解释,“你说的点烟,是什么时候?” “很多人给你点烟吗?我也忘了。”白思年觉得没必要提了。 他不喜欢戚闵行,别说有人给他点烟了,就算是更亲密的事情,他都不太在意。 “我...”戚闵行想了一下问题的症结,“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这事儿。” 白思年:“???.....需要我给你十分钟吗?” 戚闵行仿佛被击中。 几个月前,白思年在客厅熬了一宿,就为了在上班前拦住他,和他谈谈他在外面和那些人的事情。 他是怎么做的? 他忙着去公司,调了一个十分钟的闹钟,根本没有听完白思年的话,更不在意白思年的意思。 那就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错了。 戚闵行聪明,擅洞察,他愿意的话,早就该发现问题。 “我是说,我们好好谈谈,这次没有时间限制。”戚闵行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你没有时间限制了,可是我不想谈了。”白思年嘲讽道,“你凭什么觉得,在你对我做了那些事以后,我还会在意一个和你点烟的男孩?” “不管你怎么说,我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那种场合我需要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工具,让我使用,有时候,他们也是礼物。我从来没有背叛过我们的婚姻,而且,我不可能把你当礼物,不是吗。” 当然没有背叛,一开始就是假的,哪里来的背叛。 白思年已经不在意了,也没有义务去纠正戚闵行扭曲的爱情观,漫不在意地说道:“你说的,非常有道理。” “那你为什么还要生气?不惜代价地离开。” “因为我不喜欢你了,戚闵行你不会连这也听不懂吧,没感觉了,接吻都没感觉了,我离开你,是因为,我不爱了,不喜欢了。” “何必自欺欺人,没有被林深挑唆,没有发现那个男孩之前,我们都很好。我不信你说的话。” 白思年叹口气,“爱信不信吧,反正不爱了。” “如果你不走,就让我自己走,别找人来抓我,也别威胁我。” 白思年已经走了,他都没有给戚闵行选择的时间。当然,他也没有抱着戚闵行会真的放他离开的希望,就是懒得掰扯了。 爱的时候,什么甜言蜜语都说的出口。不爱了,再把爱字挂在嘴边只会觉得矫情。 戚闵行从后面赶上来,一言不发,拉着他就往前走,粗暴地把他塞进车里。 车子发动,但是没往码头去。 白思年也不问要去哪儿,问了也不能不去。戚闵行一言不发,白思年看着窗外,路过没有路灯的地段,车窗倒映出戚闵行的脸。 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眉尾锋利,镜片后的眼睛酝酿着一场风暴。 倒是不装了。白思年觉得好笑,他喜欢戚闵行的时候,从没见过戚闵行生气,他这人,越生气,越是笑着。 没人猜出他在想什么。白思年只能隐隐约约感受到他的心情不好,去安慰他。 现在他不在意了,戚闵行不装了,绅士温情礼貌,都丢了,生气了还板着脸。 让他气吧。 白思年喝酒了,坐车不舒服,靠在皮椅上。不到十分钟,车就停了。 停在公司门口。 来这里干什么? “下车,回家。”戚闵行很在意家这个词,可能是想提醒白思年,他们还是合法伴侣。 在安南的时候,也总是叫他回家。 白思年又不可能在车上睡一晚上,没要戚闵行多说,自己就下来了。 戚闵行硬要牵着他,往公司对面的楼走去。 这楼都不是电梯房,楼道的灯太亮,照出墙壁磨损的痕迹。电子锁防盗门和墙壁放在一起有一种跨时代的差距。 戚闵行解锁,带着白思年进去。 里面是两室两厅,大概一百四十多平,格局有点像白思年小时候的那种房子。 只是地砖和墙面都是新的,除了桌上的水杯,没有什么生活的痕迹。 戚闵行不去海岛的话,应该就是在这里过夜。 估计是晚上出海危险,戚闵行今晚不送他回去了。 他就像一个精神分裂的病人,一边做着伤害他的事,一边担心他的安危和健康。 对白思年而言,在哪里都没区别,不管在哪里,他都在戚闵行的监视之下。 “我去洗澡睡觉,累了。”白思年把西装外套随便丢在沙发上。完全不考虑,这套衣服可以换五套这样的房子。 他的衬衫被戚闵行从裤腰里扯出来了,脱得很容易,他光着上半身的时候,戚闵行推门进来。 白思年看了一眼他门后的锁,坏的。 浴室,光着上身,会发生些什么,白思年不用想也知道。他受制于人,抗拒,但是没有办法。 从在快艇上看见戚闵行时,他就懒得挣扎了。 “我想洗完澡。”他身上沾了晚宴厅里各种香水的味道,在车上闷出难闻的香味。 “我不信你说的。”戚闵行掐着他的下巴,和他接吻。 白思年推他的肩膀,戚闵行上前一步,把人堵住,身子前倾,白思年不得不向后倒去。 这个姿势,白思年根本使不上力,身体向后弯得酸痛,也支撑不起。 白思年喝了酒,又没吃东西,这种窒息的吻法,令他大脑一片空白,无力反抗。 ................................................ ................................................ 戚闵行换了个姿势,让白思年正对着镜子,看清此刻的情形。 “你不是说,没感觉吗?” “你骗我的,你喜欢的,对不对。” “没感觉”不过是白思年报复他的话语,他们结婚两年,白思年的目光始终跟随着他,他不信一个人的改变会如此快。 黑色衬衫贴在他苍白的身体上,白思年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戚闵行的领带束缚住,动弹不得,深入骨血。 戚闵行掐着他的下巴,将他移开的脸搬回来,“不是没感觉吗?” 白思年下巴被掐出来一个红印子,非常明显,他也厌恶自己对戚闵行的沉迷,哪怕情感上已经放下,两人生活过的痕迹却无法抹去。 他们熟知彼此的一切,包括这件事上,每一个细微的反应。 很多事情,由不得他主观控制。 “.....戚闵行.............不是你,是别人也会有感觉,正常的反应...........而已...” “你不可能有别人!”戚闵行的戾气暴起,无所谓白思年说这句话是有意激他,还是无意陈述事实,他都受不了。 按照过去的相处模式,他会用尽一切办法让白思年服软,认错,哪怕只是为了从他手下好过一点,虚假地应和也行。 他要白思年的臣服,要绝对的掌控。 但现在白思年靠着他小口小口地喘气,生命如手中的沙粒一般流失。他用这种方式向戚闵行抗议,逼得戚闵行不敢轻举妄动。 白思年......在颤抖,他瑟缩在洗手台上,整个人都快滑下去。 睫毛被眼泪打湿,但没哭出来。脸被遮挡,每个毛孔都在颤抖。 戚闵行曾经爱极了白思年这幅样子,把他的手臂拉下来。看见白思年痛苦不堪,嘴唇咬的发白。 他不快乐,脸上是屈辱,绝望。 白思年不会主动住着他,和他撒娇,要他轻一点,重一点。 也可能永远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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