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经历过那些后,自然就会了。 成长便是如此,何况还有戚闵行在他身边,言传身教,让他亲身体验,吃尽苦头。 “没有什么所以,一切都不在我掌控之中,我也不可能在现在撤资,更不能控制你们的关系,就是好奇是什么人让小戚这么喜欢。” “那您不必多虑,智行在他心里,比我重要得多,就算是毁了我,他也会保住智行,您的投资不会失败,他的确很会掌控人心。” “我老啦,也活够了,投资失败也没什么,无儿无女的,随便活活,哈哈。”泰老站起来,“出去吧,小戚已经看了你很久了。” 白思年发现自己完全沉寂在和泰老的谈话里,甚至有一些放松。扭头正好对上戚闵行的目光。 戚闵行朝他笑笑,温和而包容,像是真的很爱他。 白思年被他拿捏人心的本事吓到,一个人,怎么能轻易看清别人想要什么,然后再恰好满足别人的需求。 下午在沙滩上的时候,秦理的反应似乎是不知道戚闵行提前知道他偷偷离开的事情。前一晚,秦理是真的在替戚闵行委屈,不平。 秦理对戚闵行的忠心,他对戚闵行的痴迷,医生对戚闵行的敬畏,还有泰老对戚闵行的欣赏。 戚闵行像是开了上帝视角,作弊一般游走在人群中,掌控着别人对他的期望,好感。 “泰老,比起我,你好像更喜欢年年。”戚闵行趁着两人视线都看过来时进去,不打扰两人说话。 “嗯,”泰老点点头,“他确实比你讨人喜欢点。” 白思年心里乱,脑子也乱,低头思索泰老的话。 “好了,我要回去休息了,老人家睡得早,你们下去玩儿吧。” “给您安排了当地的司机,他们开车更稳一些。”戚闵行牵着白思年走了。 泰老动动手指,有人上来收走用过的茶具,他扶着腰坐在沙发上,“没想到这一局能下那么久。” “喝点茶吗?泰老。” “不喝了,外面情况怎么样?” “和您预料的差不多了,戚总很固执,白思年对他的影响很大,他对开发案势在必行,现在是不可能收手了。” “嗯,”泰老点点头,“我本来也以为他只是为了我的投资才结婚,现在看来,他是想人财两收啊,白思年倒是个好孩子,但是给不了戚闵行什么助力,太老实了,又单纯,家里是关系干净,在这圈子里混不下去的。” “听戚总的语气,大概不会对白思年放手。希望白思年,别添乱。” “我只能帮到这一步了,我看那个白思年,对小戚是有些怨气的,我们做好两手准备。一会要见的人,安排好了吗?” “已经好了,我们走吧。” “对了,那幅字,记得给我完完整整带回去。” ...... 戚闵行牵着白思年,在楼下和那些人道别,看见林深的时候,允许白思年和林深握了次手。 “思年,我真的走了。” 白思年语气毫无波澜,“走吧。” 这大概是戚闵行今晚的目的,让他认清,林深帮不了他,且不会帮他。他们直接有的只是利益争夺,没有情感纠葛。 待散场结束,厅内除了零散的适应生,只有白思年和戚闵行站在门口。 白思年直接坐到地上,闭眼呼吸,感受此时此刻的温度。所有的不解,烦恼都被另一种绝望的感觉压下去——今天结束了,他又要回到那个海岛。 那里比渔村舒适,漂亮,日出日落,蓝天碧海,但他多看一眼都觉得疲惫,就算戚闵行把鲸群送过来,他也不想去看。 即便之前他真的很喜欢,那群鲸鱼也是无辜的。 但他就是,提不起任何兴趣。 白思年仔细甄别,客观看待,戚闵行给他准备的东西都是他曾经喜欢的。渔村里宛如绿野行踪的荒村,海边日式小楼,还有鲸群,都是他想要的。 有的他和戚闵行说过,有的没有,但是戚闵行都送到他面前了,东西都是对的。 泰老的话白思年不全信,但是也不觉得,泰老是那种会说谎话骗他的人。 他们这种人说话,就算是假话,也是半真半假,叫人辨不出差别。 有点酒精上头,白思年觉得呼吸不爽。剪裁得体的西装也很束缚。顺手怂了点领带。 戚闵行站在不远处,靠着大厅门口的大理石柱子。他目光随着白思年的手落到脖子和锁骨的连接处,白皙的指尖陷进粉色领带结里,用力拉扯,指节也露出淡淡的力量感。 领带被他拉松,露出颈脖根部,连着锁骨,他解了两颗扣子,领口开大一些,两边锁骨都露出一半。他却恍然不觉,指尖扯着衬衣边缘,长长吸一口气,伸长了颈脖,凸出喉结。 戚闵行闭眼,感到口干。 他在白思年身上看见了不同于以往的,属于成年男人的气息。领带,西装,象征着男人的标志,像装饰品一样被白思年随意摆弄。 他控制着这些男人的标志,而不是通过这些标志标榜自己是一个男人。 从青涩的少年人向成熟男人的过渡,在白思年身上悄然发生。 不知是夜里海风太冷,还是他太紧张,戚闵行心跳剧烈,胸前的肌肉也渐渐紧绷起来。 他正在见证一朵花的绽放,错过的玫瑰花田的遗憾被千倍万倍地补回来。 “白思年,我能抽支烟吗?”
第48章 戚闵行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叫白思年, 多数带着一点哄骗地宠溺,叫他年年。 年长者看小孩,总觉得对方幼稚, 什么都不懂,也不用懂,只要乖乖听话就行。 现在他清晰地感受到白思年的变化。无意中看见白思年的成长, 戚闵行心中难以言喻的激动。 他的手心都发凉, 克制不住地想要亲近白思年。 但他又不想惊扰白思年, 小孩还没完全长成, 他很珍惜这一段时间。参与到白思年的成长中, 看着他变得成熟,在他的生命中刻下永恒的, 属于自己的印记。 这比任何的掌控都让人亢奋。因为白思年的一举一动里,都暗藏着他自己的影子。 这是命运和时间赋予的, 只有他,在恰好的时间遇见白思年,引领了白思年的成长。 白思年的思维, 语气, 行为方式, 都不可避免地受到他的影响,这是两人灵魂的重叠。 光阴不可追,如果错过这段时间, 他到死也会觉得遗憾。 白思年坐在阶梯上,手肘撑在地上, 靠后坐着, 懒散的样子确实和戚闵行有些像,只是少了点风流味道, 多了一点颓然。 头顶只有一盏不甚明亮射灯,把白思年的目光照得昏暗不明,下垂的,可爱的眼尾也变得暧昧,让那可爱变得不再纯粹。 哼。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气音,“你做什么,还要我允许?” 尾音上挑,像一排密密麻麻的小钩子。 戚闵行拿出薄荷味的烟,咬住烟嘴,按了两次火机才点燃,白思年现在对他而言就是一杯烈酒,他沾染一点就能丧失理智。 光是闻闻味儿,都觉得心醉。 他吸一口,把烟闷到肺里,让头脑清醒一点。 王总说他现在所作所为,都是因为对白思年上头,他表面否认,心里却不那么笃定。 现在他必须承认,白思年对他的吸引力,足以让他,头脑发昏,昏到没有底线。 白思年在昏暗的灯光下仰头看他,仰望的姿势,眼神却轻蔑,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如果是别人,戚闵行会觉得被挑衅,但是对象变成白思年,他觉得,可爱的小孩带上男人天生的高傲,这模糊的,介于青涩与成熟地带的性感,简直让人,无法招架。 “我也要抽。”白思年说。 戚闵行顿了两秒,找回声音,“小孩抽什么烟。” 他嗓音都有些哑了。 白思年的无所谓地转回头,站起来朝大厅走,烟而已,适应生那里多得是。 戚闵行看出他的意图,拉住他,把一根烟塞进他嘴里,按下打火机,心甘情愿地为他服务。 白思年也不矫情,食指和中指夹着烟,低头凑近火焰,火光照耀着他的睫毛,卷而翘,不十分密。 戚闵行盯着他微抿的唇,视线落到他贴着唇的指尖,中间夹着的,白色的烟。 他看着烟头被他含在唇间,一会又离开那那片嘴唇。 他大脑无暇思考,连白思年唇上的纹路都在他脑中被放大。 白思年不会抽烟,他只是吸了一口,就将烟吐出来,不知道怎么过肺。初学者都是这样,模仿着表面的动作,不懂尼古丁要进入身体,才能真正的刺激神经。 一大口烟喷到戚闵行脸上。 这样冒犯的行为,却让戚闵行很受用。他纵容着白思年对他挑衅,还觉得颇具观赏性。 有种把人养大的成就感。 谁也不能否认,他彻底拥有了白思年三年,在他的生命中打上烙印,白思年自己也不能否认。 白思年轻咳起来,他嗓子受伤后格外敏感,一点刺激都会让他咳嗽不止,而且轻易停不下来。 这反应似乎也被戚闵行预料到,白思年的烟刚离了唇,就被抽走。 戚闵行灭了自己那根,接着白思年那根开始抽,“尝尝鲜得了。” 白思年也没打算抽多久,他就是想试试,喝酒抽烟这种堕落的放松方式,会不会让他感到好过一点。 但是他嗓子不允许。 戚闵行没有洁癖,但边界感极强,抽他抽过的烟,白思年是没有想到的,他不知道,分享一个烟头,感受对方的嘴唇,对戚闵行而言,这点亲密完全不够。 “我看过别人给你点烟。”白思年没头没脑地说那么一句。 那是林深带他去晚宴的时候,他偷偷看着的。 那会白思年还对戚闵行抱有希望,看到男孩用自己的烟,去点燃戚闵行的烟,充满了接吻的暗示。 他都来不及难过,只是震惊,惊讶自己的伴侣,竟然和别人一样,在外面和人逢场作戏。 后面才是密密麻麻的钝痛,被欺骗,被背叛,还有被抛弃的难受,让他分辨不清自己是悲叹自己爱错了人,还是自己的爱情就这样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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