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盛海低头扫了一眼她隆起的腹部,不知是于心不忍,还是野心未满。 “这样,我同意离婚。”他重新蹲下来,试着软了些语气,“但你要把这栋别墅和沪城的园林公司给我,另外再给我一千万现金。” 他们已经撕破脸皮,继续执着婚姻没有意义,况且阮家对他的仕途已没有任何助力,趁机甩开也好。 但前提是拿到他应得的东西。 阮家在商界的产业不多,最值钱最有前景的,便是那家园林公司。 有了房产和现金,可以保证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有了公司,则给予他卷土重来的机会。 他认为自己很够意思了,他要的这些,甚至没有阮家家产的三分之一,而他作为丈夫,本就可以分去夫妻共同财产的一半。 “你做梦!” 阮杰茵狠狠扇了刘盛海一巴掌。 园林公司是她父亲送给母亲的定情信物,怎么能被这种垃圾玷污。 “啪——” 刘盛海失去耐心,不顾夫妻情分,立时回了阮杰茵一巴掌。 Omega被他扇地顿时偏了脸,右半张脸登时红了。 “我最后问你一遍,答不答应!” “我、不、答、应!”阮杰茵回瞪着他的眼睛,寸步不让。 他气得踹了怀孕的妻子一脚,厉声道:“不识抬举!” 那一击碰到了她的肚子,阮杰茵疼地弓起身,腹中的孩子似是察觉到母亲的不安,一直不住跳动着。 阮杰茵缓了缓,继而抬起头,她愤恨地注视着眼前人,一字一句道:“不仅如此,我还要让你坐牢。” “你给我爸投毒是确凿的事实,我一定要让你坐牢!” 还不等说完,刘盛海就马上勒住她的脖子,男人怒不可遏,“你他妈再胡说八道,我就掐死你!” “你,咳,咳——这是……杀人——咳……”阮杰茵已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了。 “杀人?” 恍若听到了什么笑话,刘盛海歪着脑袋,嘴唇翕张犹如恶魔低语,“我又不是没杀过。” “你不是很好奇喻绶的母亲吗?” 下一秒,刘盛海松开手,将阮杰茵扔到地上,随后凑近她的耳旁轻声说道:“我这就带你去见她……” 阮杰茵的话提醒了他,他其实根本不用费尽心机挽回婚姻,亦或是分割财产。 他完全可以继承遗产。 配偶作为第一顺位继承人,他可以轻而易举分到比园林公司还要多的财产。 而阮杰茵,既然已经知道他的过去,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至于孩子…… 以后找别的Omega生也是一样的,甚至还可以跟他的姓。 刘盛海越想越快意,油腻的面容逐渐染上疯狂。 他如撒旦般咧开嘴角,拿出裤袋中的打火机,随手点燃一根烟,继而重重地扔到了地毯上。 “刘盛海?!” 阮杰茵瞬间瞪大了双眼,“你疯了?!会着火的!” 短时间的惊吓加上撞击令她心力交瘁,Omega的下身渐渐洇满了血迹,她的羊水破了。 她想去踩灭那颗烟头,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盛海,你别做傻事!”她努力安抚着眼前人,“我羊水破了,你的儿子快出世了,我们去医院吧……” 回应她的,却是男人不屑的眼神。 刘盛海冷漠地转过头,像是完全看不到妻子的处境般,他讥讽地笑了一声,随后径直走到保险柜前,将里头的黄金珠宝通通倒进背包。 “盛海……不要,我求你……”阮杰茵简直心惊胆战,“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给你两千万……” 就当拿钱消灾,她的孩子还被锁在衣柜里,她要保护好孩子。 素来高贵的阮大小姐,此刻却像个乞丐一样,卑微地捂着肚子在地上爬行,只为给自己和孩子,争取一线生机。 不知是充耳不闻,还是毫不在意,男人一边专心地搜刮着卧室里的值钱货,一边还嫌火太慢似地,跟着又点燃了两根烟。 “盛海……不要……”Omega声嘶力竭地恳求。 “求求你……不要……”阮杰茵爬行匍匐,终于抓到恶魔的脚踝。 犹如握住了救命稻草,她抬起头,任由眼泪爬满了全脸,低声哀求道:“绵绵……绵绵还在衣柜里。” “求求你,不要伤害孩子……” 察觉到外界的安静,阮绵的心中升起不安,开始更加大力地拍打柜门。 “砰砰砰——” 刘盛海拉起满满的包链,站起身狠狠甩开了阮杰茵的手。 他咒骂着,“疯婆子!” 眼看着房间角落已经开始起火,刘盛海逃也一般地关上门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扶贫男人,会变得不幸…… 下章轮到咱们阿绶高光了! 第60章 接到电话的喻绶登时坐了起来,当即便想赶过去。 他见过刘盛海的残忍,以阮绵的慌张程度来看,她们母子很有可能是遇到了危境。 没承想他一动,身后的男人就醒了。 见他要走,季元珣整个人如临大敌,不顾手伤便想抓住他。 “你去哪里!”他急切道。 喻绶反握住他,耐心地摩挲着他的手背以示安抚,“阮家出事了,我得去看看,你在这里好好养伤,我处理完就来陪你。” “你……” 季元珣的眼神顿时变得复杂,他顿了顿,随后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你伤还没好,不要折腾。” 此行面对刘盛海没准会有危险,他不能让重伤的季元珣再次涉险。 “还能走,这点伤没事的。” 大抵是生怕喻绶不让跟随,季元珣开始破罐破摔,“反正你不同意,我也会偷偷跟着你的,就像上次一样。” 语罢,他指了指浑身的绷带,威胁意味明显。 眼前人的任性脾气怕是永远改不了了,喻绶无奈地吐出一口气。 “好吧,我们一起去。”他妥协道。 把季元珣放在身边,总比让他在看不见的地方做傻事来得好。 不知是真的没伤到腿,还是追妻心切,男人竟真的健步如飞,上车的动作毫不含糊。 明明前几天才出过车祸,季元珣倒像是毫无阴影,立马占据了副驾驶的位置,乍一看,像只乖巧的大型犬。 喻绶心有余悸,再三检查安全带后,才起步出发。 Alpha切出导航中曾经输入的住址,脚下的油门开始逐渐加速。 季元珣眼尖瞄到了上面的日期,发现正是喻绶生日那天。 应酬争吵后,他们陷入冷战,甚至连约定好的生日都没给喻绶过。 三十而立的日子,喻绶为什么要去刘盛海家? 季元珣斟酌道:“你怎么知道刘盛海的地址?” “以前去过。” 喻绶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心中升起对阮绵的担心。 自作多情也好,英雄主义也罢,女孩电话里的那一声哥哥真的给予了他责任感。 保护自己的亲妹妹,他有这个义务。 见喻绶含糊其辞,季元珣又沉声问道:“去做什么?” 闻言,喻绶怔了怔,下一秒又继续超车。 “去给刘盛海赔罪。”事情过去了太久,要不是季元珣提起,他都记不得了。 季元珣不由愣住了,他想起来了。 那天是他与父亲争执的后一日,喻绶应是在门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才决定去找刘盛海道歉,也是在那时,知道了后者刻意扣地的真相。 喻绶的生日肯定不好过,季元珣的声音有些哽咽,“受伤了吗?” “被他用棍子打了一顿。”Alpha握紧了手中的方向盘,“快被打死的时候,被阮绵发现了,她把我放了出来,我在医院躺了三天,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季元珣蓦地攥紧了身侧的拳头,“对不起……” 对不起,是我在利益相关时首先放弃了你;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对不起,之前的十几年,都对不起…… “算了,都过去了。”喻绶吸了吸鼻子,低声回答。 他们之间的裂痕太多,不是一朝一夕,几句对不起就能修补的。 喻绶没打算那么快原谅季元珣,也没打算不原谅季元珣。 说白了,他们需要的,只有时间而已。 不过就目前来看,明明受委屈的是自己,受重伤的却变成了季元珣。 喻绶心疼之余还有些解气,他弯起嘴角,“你好好养伤,以后慢慢还我。” 此言一出,季元珣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他注视着一旁的爱人,眸中盛满了缱绻的爱意。 “好,我一定还你。” 风驰电掣之下,汽车终于抵达阮家。 他们赶到时,喻绶眼看着别墅的南侧窗户已经冒出滚滚黑烟。 那烟雾唤起了Alpha少时的阴影,如同乌云般一直笼罩着他。 喻绶瞬间瞳孔收缩,周身泛起密麻的战栗,忍不住向身旁人大声喊道:“快报警叫救护车!” 季元珣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立马得令照做。 喻绶将车停在前门的时候,正见刘盛海抱着包慌慌张张地跑出来。 Alpha咬紧后槽牙,顿时气得急火攻心。 “畜生——”他放声怒骂。 刘盛海怎么敢?!怎么敢故技重施,再次烧死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喻绶重新挂断起步,轿车径直向门厅的刘盛海冲去,后者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破了胆,竟连逃跑都忘了。 在快要撞上的前一秒,男人踩下刹车,车头前從,将刘盛海碰倒了。 喻绶深呼吸了一下,随后转动方向盘,将整辆车横在别墅门口,彻底挡住刘盛海的去路。 “你看住他,我去救人。”他解开安全带下车。 “阿绶,危险——” 还不等季元珣阻止,便见喻绶毫不犹豫冲进了别墅。 刘盛海求生心切,忍着腰上的擦伤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见门口没有出路,转头去爬花园的灌木丛。 看着眼前那张恶心的嘴脸,又想起喻绶好好的生日却被他毒打,季元珣心中恼火更甚。 他左手下撑,竭力爬到驾驶座,继而调转车头,将它再次瞄准刘盛海所在的方向。 后者被这一连两次进攻吓得屁滚尿流,当下就跌倒在地,双脚螺旋桨似地扑腾个不停。 “啊啊——不要,不要!”他一边大叫,一边坐着朝后退,试图躲掉面前的庞然大物。 季元珣可没喻绶那么好脾气,面对刘盛海的惨叫只觉得厌烦和聒噪。 Alpha握紧方向盘,猛地踩下油门,发狠般碾向刘盛海的小腿。 “啊啊啊啊啊——” 刘盛海痛地疯狂大叫,他甚至听见了自己腿骨被碾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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