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刘盛海痛苦极了,“你这是杀人!谋杀!你要坐牢的——” “呵,杀人?” 面对他的指责,喻绶则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笑话,他又重重地踩了几脚,“我只不过是一报还一报!” “这十几年来,那日母亲和哥哥哭喊,没有一天不在我的脑中萦绕……”Alpha眸中泣血,“你放火烧我们的时候,怎么不想你这是在杀人?!” 身下男人的脸已经被火烧焦了,裸露出来的皮肤全部变成了黝黑的煤炭色。 见他如此惨烈,喻绶的心中并没有快意,只有源源不断的痛苦与悔恨。 当年,喻昭柔和喻绍从老房子里被人拉出来的时候,也是这副光景。 年少的他,甚至不敢就此辨认母亲与兄长的尸体。 喻绶歇里斯底地大吼:“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如此对待你的妻子和儿子!你怎么敢让我的家人徒遭此祸?! 你怎么敢杀了我最亲爱的母亲和哥哥! 泪珠止不住地从Alpha英俊的脸庞滚落,他发狠般踩着刘盛海的胸口,似是要就这样将他的胸腔打碎,“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在十五年后故技重施,再次烧死新的妻子和女儿! “畜生!你这个畜生!!!”喻绶急火攻心,气地大叫。 不知是失去了意识,还是痛苦地说不出话,刘盛海躺在地上承受着喻绶的酷刑,口中不断地吐出鲜血。 “阿绶!” 眼看着火舌快要卷到喻绶时,季元珣赶忙将他拉了下来。 “你别拦我!”喻绶杀红了眼,只想现在就弄死这个罪人。 “阿绶你冷静点!” 季元珣使了蛮力把他拉到自己身后,又取来水枪把刘盛海身上的火扑灭了。 “警察来了,我们出去吧。” 刘盛海固然有罪,可喻绶刚才做的那些,已经触犯了法律,他不能让爱人受到牵连。 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喻绶终于松手,他转过身,努力平复着自己过激的情绪。 警察进屋带走了已经烧得不成人样的刘盛海,并让他们晚点到局里做笔录。 喻绶揽着季元珣走出门口,竟发现一排警车前为首的是一辆军用越野车。 大抵是恭候多时,一见他们出来,驾驶座的车窗玻璃就摇了下来。 霍爻探出脑袋,抬起双指朝他们敬了个礼。 见状,喻绶皱眉不明所以,季元珣点头心领神会。 随后,季元珣拉着喻绶上车。 喻绶简直一头雾水,他转过头一脸不解地望着身旁人,像是在奇怪季元珣什么时候和霍司令这么熟了? “走吧,我老婆叫你们去趟腺体研究所。”明明是邀请,被霍爻这么一说,倒更像是逮捕。 语罢,男人便不容置噱地起步飞驰。 行到半路,季元珣的手机突然响了。 男人拿出来看了一眼,发现屏幕上跳动着“季喻安”的名字。 自那天生日后,季元珣就没回过家,就算有保姆照顾,小Alpha也定然很不安。 “喂?” 许是想在爱人面前表现自己的责任感,季元珣立刻接了起来。 “父亲,你今天回来吗?”电话的男孩说话十分沉稳,全然不失喻绶记忆中那般黏人,“明珠入学的档案材料杨图叔叔说还需要你签字,明天就是截止日期了。” 或许是喻绶的错觉,他总觉得季喻安此刻的态度,与当初在羽翼园时如出一辙:礼貌,但有距离感。 难道这么久了,季喻安还是没有安全感? 闻言,季元珣转过头,狭长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喻绶,似是在向他寻求意见。 鬼使神差地,Alpha朝他点了点头。 一切风波都已尘埃落定,他们的确该抽出时间,好好补偿孩子。 得到首肯的季元珣顿时笑弯了眼,语气中满是雀跃,“好,我晚上回来,带着你爸爸一起。” “爸爸也回来吗!”季喻安的语调蓦地高昂。 见状,男人把手机递给喻绶。 “喂,安安。”喻绶立马接过。 “爸爸!”小Alpha的声音像是突然夹了起来,“爸爸我好想你啊!” 在季喻安眼里,喻绶是工作忙碌但很爱他的爸爸,季元珣则是有空陪伴可只摆臭脸的父亲。 应是从未如此直观地感受过区别对待,季元珣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爸爸也想你……”喻绶熟练地哄着人,“晚上爸爸陪你吃饭,安安想吃什么?” 对面安静了一会儿,季喻安思索之后回答道:“我想吃到家第二天喝的黄厚黄厚的汤,父亲煮的那个。” 是指害得他差点食物中毒的佛跳墙? “安安……居然爱吃这个?”喻绶的表情不免有些奇怪。 “嗯!”听筒对面的季喻安连连点头,“爸爸我想吃那个。” 行吧,孩子愿意主动提要求是好事。 “好,父亲回来给你做。” 挂完电话,季元珣好奇地凑过来,“他要吃什么?” “佛跳墙。”喻绶睨了他一眼,“这次一定要把海参煮熟了。” “遵命。” 息屏后,喻绶这才注意到他的壁纸,竟是那天他们在科技馆时一家三口拍的合影。 他当初明明让季元珣藏好这张照片,怎么干脆设成了手机锁屏? 还不等喻绶发问,便听前方响起了霍爻的声音。 “你们Alpha之间也有孩子?” 听出了他话语中的羡慕,季元珣不禁挺起了胸膛,“当然。” 霍爻亮起眼睛,“是用了什么新型科技吗?” 既然AA之间都能有孩子,那他们AB之间岂不是也可以? 男人的心中燃起希望,他一直想和许乐之间有个孩子,或许就能让彼此的羁绊更深。 “没有,领养的。” 语罢,季元珣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发问,“你不是有孩子吗?” “什么孩子?我哪儿来的孩子?” 开着车的霍爻不以为然,“我上次在医院不是和你说了吗,我老婆是Beta,生不了的。” “那……” 喻绶瞳孔震惊,似是生怕季元珣抖出什么,他立马握紧了身旁人的手掌。 察觉到警告的男人转过头,迷茫又不解地望向自己的爱人。 “那什么?”驾驶座上的Alpha是个急脾气,他忍不住吐槽道:“你们这些商人说话怎么磕磕巴巴的?” 情况危急,不能说话,喻绶只能侧过身,不停地朝季元珣使着眼色。 他答应了许乐要帮他保密,可不能毁在季元珣嘴里。 过了好几秒,季元珣终于懂了,急忙话锋一转,“那还挺可惜的。” “就这啊?” 霍爻肉眼可见地失望,他还以为车上这两人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呢。 车窗外的景色渐渐变成了密集的树林,很快,腺体研究所的大门就出现在眼前。 “到了,下车吧。” 喻绶扶着季元珣,跟随霍爻一路来到了顶层的办公室。 一见到许乐,高大的Alpha控制不住地摇起尾巴,邀功道:“老婆,我把人给你带来了。” “嗯,辛苦了。” 许乐随口寒暄了几句就捧着电脑走到两人面前,眸中闪烁着兴奋,“你们来啦。” “许教授。”喻绶和季元珣点头问好。 Beta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梭巡,最后停在了季元珣的颈侧。 果然如他所料,眼前Alpha的腺体已经休眠了。 “我这次叫你们来,是想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 许乐单刀直入,“你们愿不愿意尝试AA标记?” 作者有话要说: 阿绶:不能说,说了真的惊天动地。 季总:今天也有乖乖听老婆的话! 安安:双标并且失去味觉…… 霍司令:我哪来的孩子? 许教授:做手术,发文章,我就是医学界腺体学第一人! 完结倒计时了家人们! 第62章 “你们愿不愿意尝试AA标记?” “AA标记?”季元珣首先问了出来。 “是。” “喻绶跟我提过你腺体受损的事情……”许乐耐心解释道:“他和秦漉的标记移植手术给了我灵感,AO的腺体底层构造并没有区别,或许你也可以用完全标记的方法来试着激活腺体。” 季元珣却从话中抓住了另一个点,他低声问道:“什么标记移植手术?” 刚刚发现喻绶完全标记的时候,他又气又痛,满心满眼笼罩着将被抛弃的恐惧,以至于自毁腺体来博得爱人的关注。 后来他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情绪逐渐冷静了下来,也觉出其中的蹊跷来。 以喻绶那么传统的性格,是绝不会在成婚前就进行完全标记的,更何况,既然最后要终身标记,又何必在之前进行频繁的临时标记…… 而秦漉身体不好几乎是沪城几大家族心知肚明的事实,当初父亲久久无法敲定与秦家的联姻,也是这个原因。 于是季元珣便猜测,他们如此草率地进行完全标记,会不会是某种医疗手段? 方才许教授的叙述,更加验证了他的猜想。 喻绶和秦漉的完全标记,的确是为了治病。 可他又提到标记移植手术…… 难道? 男人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他望着喻绶,眸中满是震惊与期冀,他颤抖地开口:“你,你和秦漉的完全标记是……手术?” 喻绶的表情不禁有些尴尬,他此刻并不想在众人面前谈论这个敏感的话题。 可眼前人的目光实在太过炽热,他没法视而不见。 喻绶点点头,继而碰了碰他的手臂,轻声道:“我回去跟你解释。” 听到他的肯定,季元珣的神色瞬间变得狂喜,他紧紧握住喻绶的手掌,雀跃得不知所措。 喻绶,并没有真正标记秦漉。 喻绶,没有放弃他。 自己那天的担心原来都不存在,喻绶还是在乎自己的。 既然如此,那许教授所说的AA标记…… “许教授,您所说的AA标记,是指Alpha之间也可以互相标记吗?”他兴奋地问。 如果他和喻绶之间能形成完全标记,那就再好不过了! “其实不是……”应是知道他在期盼什么,许乐斟酌道:“Alpha的性征是发出方,所以其腺体只能吸收匹配方的信息素,从而形成完全标记的表象,两个Alpha本身是无法进行互相标记的。但你如今腺体受损,它识别不了入侵信息素是A是O,因此可以利用这一逃逸特性,实现完全标记。” “而你和喻绶是伴侣,想必你们的腺体对彼此的信息素都很熟悉,会大幅减少排斥性,增加激活腺体的可能性。” 许乐说的很隐晦,但季元珣还是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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