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重新回到了电梯前,这一次顺利地走进了电梯。就在电梯门要合上的前几秒,珀尔脸色忽地一变,快步走到门边,探头向燕啸办公室的那侧走廊瞅。 “!”燕啸看着忽然合拢的电梯门,心脏都快停了,千钧一发间一把握住珀尔的臂弯,用力将人拽回到自己怀里。 珀尔虽然瘦削,但常年训练是,该有的肌肉一块不少,加上骨架的重量和砸过来的冲力,撞得燕啸都没站稳,向后踉跄了几步,后背“咚!”地一声撞在了金属壁上才算停了下来。 燕啸被撞得龇牙咧嘴,但一想到刚刚珀尔将脆弱的脖颈暴露在电梯门中间,又怕又怒又急,也顾不得生疼的后背了,大着嗓门冲珀尔吼。 “哥你不要命了!怎么突然把头伸出电梯啊?三岁小孩都知道的安全常识你这么大人了,不知道吗?” 燕啸脾气本来就急躁,这会儿又急又怕,火气怎么也压不住了。可他对珀尔吼已经是极限了,哪里还舍得将火气发泄到他的身上。 所以他攥紧了拳头,回手一拳砸在了身后的金属墙壁上。 “哐!”地一声巨响,厚实的金属壁被砸出了一个深坑,电梯厢也跟着晃动了几下才缓缓停了下来。 珀尔墙壁上深深的坑,表情空白了整整几分钟,才闭上眼深深叹了口气。 真棒!又一笔开支出去了! 燕啸见珀尔盯着自己砸出来的坑沉默不语,心头一跳,跟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将那点火气都给浇灭了。 “额,哥。”燕啸干巴巴地笑,讪讪地松开了握着珀尔臂弯的手,无措地搓了搓指腹,“那个,扣我工资吧。” 珀尔微笑:“要不然呢?” 他可是直接被监狱长扣了半年的工资,哪来的钱赔这爱拆家的大怨种造的孽啊。 燕啸呵移开了目光不去看砸出来的坑,呵呵地干笑,“对了哥,刚才电梯都合上了,你怎么突然就把头探出去了啊?多危险啊。” 差一点,就差一点合拢的门就夹住了珀尔的脖子。燕啸的目光落在露在圆领家居服外的脖子,想想都觉得后怕。 要是他手慢一点,是不是眼前纤细的脖颈就被夹断了? 珀尔眸光一凝,若有所思道:“刚才过来时,我总觉得走廊里不只有我们两个人。” “啊?”燕啸没当回事,“可能是巡逻的吧,要是还不放心的话,明天调一下监控看看吧。” 珀尔“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他也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问题,最近他确实神经绷得太紧了,有些疑神疑鬼了。 —— 电梯门缓缓合上,走廊里又重新恢复了安静。四周的金属墙壁在白色的灯光照耀下反着冷冽的光芒。 一直无人的走廊中忽然缓缓地出现一道模糊的水痕,先是一个人形轮廓,然后再慢慢地变得充实,好似小孩子玩的填色游戏一般。 那人站在暗处,五官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眼睛又暗又沉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 他低头看掌心纽扣大小的东西,勾了下唇角,低声说道:“隐身效果不错,就是时间太短了,差一点就被温司尔特发现了。” 手掌猛地攥成了拳头,不过几秒,又缓缓地摊开了手,那粒小东西变成了一小撮黑灰色的灰尘。 他拍掉了灰尘,轻轻叹了口气,“该给大人发份报告,让研究院再改进一下才行。” 洛伊斯帝国皇宫小议事厅 “砰!”地一声巨响,吓得门口站着的两个侍者心脏骤停,还不等他们缓过一口气,又是“哗啦哗啦”几声玻璃瓷器砸在地上的声音。 左边的也不顾仪态了,拍了拍胸口,苦笑着看右边的同僚。 右边的同僚回了他一个同苦涩的笑容,心中怪自己运气不好,居然今天当值,赶上了这么“一出大戏”。 抱怨完了,又在心中祈祷,希望里面那位在门里就发完脾气了,可不要出来时还没消气,将火气都撒在他们的身上。 如此让侍者们叫苦不迭的不是别人,正是现在皇宫的主人大皇子安曳。 大概是皇宫中只剩下他这一个名正言顺的主人了,或者还要算上屡屡的行刺失败,让安曳懒得再披上善良的外皮,直接暴露了本性。 就比如他现在手中拿着一个皇帝的收藏,来自于古地球的珐琅彩花瓶把玩,连眼皮都不抬,直接将一众的大臣将领晾在会议桌旁不闻不问。 衣着考究的肥胖男人似乎是不太习惯这样压抑诡谲的气氛,拿着块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求救一样地看身旁穿着宝蓝色西装三件套的卢里斯公爵。 公爵给他一个安抚的笑,眸光一动,又重新落回到了坐在首位上穿着白金两色皇子礼服的安曳。 他勾了勾唇角,笑得儒雅可亲。右手轻轻摩擦着左手拇指上的蓝宝石戒指,眼底浮出幽邃的光芒。 一直以为无趣的人,好像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站在安曳身后的侍从官拉斯适时开口,“各位,就没有什么要向殿下交代的吗?” 面容阴鸷的侍从官指的是那件事,在场的都心知肚明。或者说,在场的安曳的亲信,在刺杀安戈一事上都参与了进来,不过是多少说话。 刚才他们还希望安曳或是谁能说句话,现在拉斯加说话了,他们却希望拉斯加能好好地闭上他那张嘴,不要说话! 没有一个人说话,全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只看着眼前的雕花反复的桌面。 安曳眉头一跳,撩起眼皮,目光中带着火气。他拎着花瓶平举着手臂,手一松,古董花瓶垂直落在地上。 “砰!”地一声巨响,吓得桌边的几个男人打了个哆嗦,心脏都跳快了数拍。 拉斯加看都没看脚下的一堆碎片,从口袋里掏出张白色的手帕,恭敬地递给了安曳。 安曳接过,随意地擦了擦手,扬起抹娇弱的笑,眼中却是一片冰冷。 他一一地从他的这些亲信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坐在桌子右侧,翘着腿坐的大马金刀的伊维·戴纳尔身上。 “伊维军团长。”安曳直接点名。 正抖脚的伊维脚一顿,眼都没抬,懒散地“嗯”了一声,算是对安曳的回应。 安曳被伊维的态度气的脸当即就黑了,唇角的笑也挂不住了,缓缓向下撇出不悦的弧度。 “伊维军团长,我希望你能好好地解释一下为什么直到现在也没有杀死罪人安戈。”
第五十七章 副官,你的名字是什么? “解释?”伊维发出声嗤笑,怠慢地撩起一点眼皮瞥向安曳,目光不屑又桀骜。 “我有什么好解释的?” “殿下,您不会年纪轻轻就贵人多忘事到这次行动,我的主要作用不过是提供一点在场所有人,只要花时间就能得到的信息吧。” “……”安曳铁青着脸瞪伊维,阴郁的气息缓缓弥漫开来。 可伊维是谁,他同在座的生在首都星,长在首都星,没经过战争,只会趋炎附势的贵族大臣们不同。 他经过残酷的虫族战场的洗礼,是从战火硝烟中走出来的,自然也不会怕安曳这点唬人的气势。 或者说,他心中也没有多尊重安曳,将他真正当做需要效忠的君王来看待。 之所以选择安曳,没有选择安戈,的确有一部分原因如同他告诉苏白的那样,安曳在某种程度来说比娇气包更合适皇位给。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在同苏白怄气。 他气自己的伴侣将过多的关注给一个娇气无用的亚人,气他轻易就答应了自己赌气的分手,气他这么多年冷心冷肺的形同陌路。 他要向苏白证明,安戈不适合皇位,不能成为皇帝。 不过现在伊维冷眼看着这个还没登上皇位就已经原形毕露,排挤异己的大皇子,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当初眼瞎选错了人了。 “伊维军团长,请注意你的态度。”拉斯加厉声斥责。 “态度?我什么态度?” 伊维毫不畏惧地迎上了拉斯加阴鸷的目光,他脾气本来就不好,哪里受得了这样接二连三的挑衅,当即就沉了脸。 本来就凶的带着疤痕的脸,此时又多了暴戾,骇地他身边议员心中叫苦不迭,后悔选了这么个该死的座位。 “怎么?我是哪里说错了话吗?嗯?在场的各位应该都清楚吧,刺杀皇太子殿下的主要负责人可是拉斯加侍从官。”伊维歪了下头,骇人的目光落在了对面头发斑白,面相老实的男人身上。 “和研究所的方副所长吧?如果不是有方副所长这个内鬼,那些被好好缩在保险柜里的药剂怎么会轻而易举地就被偷走了呢?” 被伊维点着名阴阳怪气的方副所长如坐针毡,一张被汗水浸湿的脸泛着虚白,头都不敢抬,只敢低着头恨恨地看自己的手。 “伊维·戴纳尔!”安曳听伊维用皇太子称呼安戈,再也压抑不住怒火,用力地拍了下桌子。 就在安曳要发作的时候,被一道带着颤抖的声音打断了。 “殿下,情报处的秦处长和第二军团的连副官……”侍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安曳凌厉的目光吓得堵在了嗓子眼里。 “谁准你进来的!还有没有点规矩了!”安曳厉声质问。 侍从脸都白了,额头上瞬间就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吞咽了两口唾沫,支支吾吾地说不全一句话。 “殿下。”拉斯加压低的声音唤回了安曳快被怒火烧尽的神智。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面上重新挂上了亲和的笑意,温声问侍者。 “你刚刚说是谁来了?” 侍者看着安曳如沐春风的脸,还没从刚才的战战兢兢缓过神,磕磕绊绊地说着情报处长和连副官两个名字。 拉斯加不悦地瞥了眼失仪的侍从,心中琢磨着将人打发到哪里合适。 倒是安曳眉心蹙紧,神色中多了慌张。他垂眸沉吟了一瞬,冷声道:“就说我在忙,让他们另寻时间过来。” “可是我觉得现在的时间就刚刚好啊,殿下。” 青年人清朗的声音配上上扬的尾音,是如夏季海边的风一样洒脱又撩人。 整个军部会用这样口吻说话的只有一个人,情报处的秦处长。 安曳心中一沉,扭过头,果真看到了一个穿着情报处深蓝色制服,长了一张娃娃脸的青年和比他稍高一头的高大英俊的青年出现在了门口。 “秦处长是找我的?”安曳温和的目光落在秦处长的身上,丝毫没将他身后的连安放在眼中。 秦处长露出抹阳光的笑,陪着他的娃娃脸让他像极了大学中最受欢迎的校草,而不是干着军部最肮脏勾当的情报处长。 “啊,不是不是,这次来不是找殿下您的。”秦处长在腕上手表式的光脑上点了两下,半空中悬挂出了两张拘捕令。 在场的人听到拘捕令时,心脏都是颤的。帝国的拘捕令分很多种,不同的部门机关签发的,效力约束力也各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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