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燕啸不耐烦地挠了挠后脑勺,“老大可是说了你们一个都不准走,少了谁我都会有麻烦的,配合一下,OK?”
第二十六章 差一点就失去了他?蛇蛇 主楼狱医办公室 淳于湜坐在白色的皮质椅子上,背靠着柔软的椅背,环抱着双肩,长睫低垂,神态放松。 忽然,安静的房间中响起了一道细微的几不可闻的声响,淳于湜搭在手臂的指尖蜷缩了一下,问道:“他怎么样了?” 来人似乎一点也不为淳于湜在自己的私人办公室而感到惊讶,哪怕淳于湜背对着自己,那张斯文英俊的脸上也勾勒出一抹得体到虚假的微笑。 “说实话,状态十分的不好。”男人声音是与外表一样的斯文,他双手揣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向淳于湜走去,金丝边眼镜两侧细细的金色链条随着走动轻轻地晃, 如果不是白大褂里漆黑的制服太过冷硬,倒像极了帝国那些讲究的矜贵贵族们。 “白,他伤的很重吗?”淳于湜脚下轻轻一用力,软皮的椅子旋转了六十度,正面对着走过来的斯文狱医。 密实的长睫缓缓抬起,是一双比窗外午后阳光还要炽烈的熔金色的眼眸。 现在,这片熔金色的海面隐隐泛起了波澜,好似面前的狱医说了什么它不喜欢听的话,就会掀起骇人的滔天巨浪。 “先生,他是亚人。”狱医轻轻地叹了口气,脸上公式化的笑容变成了皱紧了眉的公式化的惋惜。 “您也知道,亚人的身体就像是温室里娇养的小玫瑰,它们需要钻石做的屏障、金子做的土壤和带着香气的露水。一旦失去了哪一样精心的照顾,这些小玫瑰们就会枯萎。” “白,那是你的亚人,不是我的。”淳于湜打断了狱医的长篇大论,语气是显而易见的炫耀。 狱医藏在镜片后的狭长双眸中划过抹精光,转瞬又收敛干净。 他耸了耸肩膀,语气温和地反驳道:“不,先生,您的亚人也一样的脆弱。如果不是您送来的及时,哪怕再晚上几个小时。” 狱医顿了一下,温和的语气中突然多了幸灾乐祸的味道,“您就不会拥有一位可爱又麻烦的亚人了。” 淳于湜的眼眸徒然一暗,眉宇间也染上了可怖的阴森。 他换了坐姿,双腿交叠,环抱的手放了下来,改为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之上,压迫感一股脑地全朝着房间里唯一的狱医砸了过去。 “白,我现在心情不是很好,你最好少一些废话,用最简单的语言将他的情况告诉我,好吗?” 狱医心中轻轻叹了口气,脸上假模假样的表情一收,冰冷的像是当下最流行的仿真机械人。 修长的手指点了下腕间的光脑,拉出了一个光屏到自己与淳于湜两人之间。 光屏上左边是一个立体的数据人体,各项数据在不停地跳动,右半边是一份病历。 淳于湜虽然看不懂那些不停变化的数据和符号代表着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那是进入修复舱之后才会出现的数据。 修复舱?!他的小猫居然已经需要用到了修复舱的程度了吗?淳于湜眸光徒然一戾,杀意缓缓在眼底弥漫开来。 无论是帝国还是联邦的医疗都已经发到到了一定的程度,治疗仪和修复舱早就已经普及到了每个星球的医院,荒芜之地的医务室也不例外。 这两者的区别是,治疗仪用于治疗一些不可逆转的伤害,比如烧伤之后留下的疤痕,或是断手断脚再接上。 而修复舱大多是用于前线。如果时间及时的话,将濒死的战士放进修复舱内,是会成功挽救生命的。 如果不是到了情况非常非常的紧急,是轻易不会使用上修复舱的。就拿淳于湜自己来说,早年间也不过是用过两次修复舱而已。 光屏上左半边的立体人体上出现了个绿色的标志,狱医在光屏上点了两下,又输入了两个指令,才说道。 “先生,我刚才说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如果您真的晚了几个小时,就什么都没有了。” “伤情虽然危机生命,但是不用修复舱也一样可以养好,不过是时间要久一点,遭的罪也要多一点。” “使用修复舱是我的一点小私心,我不愿意看到柔弱的小亚人们遭受痛苦,哪怕他是个穷凶极恶的暴徒。我想,您也一定不希望他要忍受几个月的煎熬吧。” 淳于湜没有说话,沉默的盯着光屏上右半部分的文字。 狱医看了一眼光脑,说:“先生,护士已经将他送回了病房,您可以去看看他了。” 淳于湜深深地看了一眼光屏,似乎是要将上面每一个文字全部印在脑海之中一样。 他站起身,透过半透明的光屏看狱医好似加了滤镜变得柔和的脸,忽地笑了。 “白,你是不是缺实验体了?” 狱医一怔,狭长的眼瞪得滚圆,眼中是无法克制的狂喜,“您,先生,您的意思是。” “晚一点,我让燕啸送过来。” “谢谢先生,您真的是太康概了!祝您与夫人百年好合!” 安戈所在的病房就在狱医办公室的隔壁,淳于湜在门外站了有一会儿,才拉开门走了进去。 整个病房里都是白的,墙是白的、窗帘是白的,就连病床上的被都是白的。 而那个笑起来明艳的青年此时陷在了一片纯白之中,失去了颜色。 淳于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面容憔悴的小人,胸口闷闷的像是被谁打了一样的疼。 他伸出手想要去抚摸那张苍白的脸,在指尖快要触到那柔软的面颊时,顿在了半空。 如果,如果我再早到一点,这只脆弱的小猫是不是就不会被欺负的这么惨?是不是就不会这样无声无息地躺在病床上了呢? 淳于湜眉心皱起道深深的沟壑,悬在半空的手用力攥成了拳。正等他要将手收回的时候,手腕就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抓住了。 淳于湜一惊,垂下眼对上了一双带着笑意的银色猫瞳。 “想摸摸我的头?”安戈惨白的唇勾起抹漂亮的弧度,拉着那只手放在了自己的头顶,猫眼弯弯,大大方方地说,“给你摸啊,就当是谢谢你来救我了。” 虚虚攥着的拳头张开,掌心之下是柔软的发丝,手腕上是细软的皮肤的触感,淳于湜眼底缓缓氤氲开一抹玉色。 “是我来迟了。”淳于湜惯会打蛇随棍上,既然安戈主动拉着他的手去摸自己的头,那他还客气什么呢,掳猫一样掳着柔软的银发。 “不会啊~”安戈龇着一口小白牙笑,“我觉得刚刚好呢。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将黑蝎揍的不轻呢。” 黑蝎!淳于湜听到这个名字,脑中又浮出了那些文字,眸光徒然变得狠戾。 长睫轻眨,在安戈发现前,他将那些阴狠好好的藏在了眼底,笑着夸安戈好厉害。 肋骨断了四根,扎穿了半片肺叶,胃、脾脏中度出血。这些伤,黑蝎是真的要杀了安戈! 淳于湜看着安戈的笑脸,后怕这种陌生的情绪犹如跗骨之疽般缠在心头。 如果他没有在路上遇到找安戈找疯了的徐虎;如果他没有心生疑虑将徐虎拦下来问个究竟;如果他不是恰巧碰到了一副小人得志样的麻杆,顺手逼问了一下,是不是他的小猫就悄无声息地惨死在了那个废弃的仓库里了呢? 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永远的失去他了。 放在床下的拳头在安戈看不到的地方用力攥紧,再攥紧,攥得手背青筋鼓起。 “你问我还有哪里不舒服?”安戈皱着眉细细地感受了一下,被子下的小手不安分地按了按胸口的地方,“好像肚子里面有些痛。” 淳于湜松了口气,他进过修复舱,他清楚那东西可以让重伤濒死的状态回复满血,也能让疼痛感消失不见。 之所以还会感觉到痛,不过是大脑的记忆罢了。 “淳于湜,你还没有告诉我,我到底伤到了哪里?重不重啊?”安戈小爪子按按这里,按按那里,但除了闷闷的不舒服外,再没有之前锥心刺骨的痛了,难免好奇起来。 “没事,就是一些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淳于湜温柔地笑,“困了吧?我看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好好睡一觉吧。” 安戈确实困了,从进了仓库面对黑蝎那些人神经就一直紧绷着,又经历了那样恐怖的事情。 乍然得救后神经松懈了,疲惫感就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打了个哈欠,眼角沁着泪,下意识地去抓淳于湜的手,“淳于湜,你要去哪里?” 安戈没有发现他话中的依赖与不安,淳于湜发现了,也明白这是受到惊吓之后再正常不过的表现。 但他还是觉得高兴,也觉得心疼。 淳于湜看着安戈绯红的眼角,俯下身隔着绵软的发丝在额上印上一个吻。 “去找麻烦。” “安安别怕,醒了之后我还在。” 【作者有话说】:标题:差一点就失去了他?蛇蛇后怕! 大佬是不是很温柔?嘿嘿,这个温柔是安猫猫专属哒,下章大佬就发威啦,超凶狠!
第二十七章 真吵?蛇蛇黑化! 一抹残阳缓缓地从天边坠入到地平线下,金芒变成了近乎于血色的红,从洞开的铁门洒在低首跪在地上的六个男人身上。 黯淡的光芒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忽明忽暗间像是会动的鬼魅,仿佛下一秒就从地上站起来扑到它们的主人身上将他们取而代之。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着重但不会致死的伤,口鼻里是血沫子,一呼一吸间不仅是股浓重的血腥味,胸腔中还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但是没有人敢呼痛,也没有人敢求饶,甚至因为恐惧而高度紧张之下,让他们连身上的剧痛都几乎感觉不到了。 因为前面阴影中的那些人远比跪在他们身前浑身浴血的黑蝎恐怖百倍千倍。 他们甚至连怨恨那些人都不敢,只敢将满腔的愤怒、怨毒和恨一股脑地全部给了黑蝎。 他们忘记了,没有人强迫他们,他们是主动参与进这场暴行之中的。 残阳又坠落了些许,黑暗侵蚀着最后一点黯淡的红,仓库中本就少得可怜光芒变得更少了。 就在那五个男人要被巨大的心理压垮的时候,阒静的仓库中突然想起了“沙沙”“沙沙”的声响。 那是蛇在爬行时,腹部的鳞片与地面摩擦时发出的声音! 如果说刚刚连空气都带着强大压迫感和死寂的沉默让男人们受不了,那现在缓缓从黑暗中爬出来的有着黑金色鳞片、扁扁的蛇头和野兽冰冷的竖瞳的太攀蛇,是真的让这些男人们心脏骤停。 本来就瑟瑟发抖的男人们惨白的脸色又白了两个度,像是金箔纸一样,额上的冷汗一层一层的出,流进了脸上的伤口蜇的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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