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戈呼吸一窒,眼前黑了一片,眼球都开始充血。 “真漂亮啊!”黑蝎嘴角裂开抹疯狂的弧度,添了口沾了安戈血的拇指,陶醉地叹,“妈的!人好看,连他妈血都是甜的,真他妈勾人!” 安戈张了张嘴,脏话都堵在了喉咙中,出口却变成了“呼哧呼哧”如破拉风箱一样的粗重喘息。 原来,濒死的窒息感是这样的痛苦吗?安戈觉得自己眼前都在冒金星,黑蝎的脸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忽地,耳廓上湿漉漉的触感让安戈如遭雷击般僵住了,猫儿眼瞪得又圆又大,恨不得瞪得凸出来,银色的铜扣都缩成了针尖大小。 那是什么?安戈抖着唇,惊惶地看着眼前的虚空。一秒,两秒,三秒。 安戈终于反应过来了,那是舌头!黑蝎在添他的耳廓!那湿漉漉的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心脏骤停。 “呵呵,小东西还是这么又甜又辣啊。”黑蝎贴在安戈的耳边,玩味地叹,“看来徐虎那个没用的没将你调教好啊,爪子还留着呢。” “不过没关系,我就享受一点一点将爪子拔下来的过程。小东西,你准备好了吗?可是会有一点痛的啊。” “准备好个屁!”怒火烧得安戈整个胸腔都是疼的,哪怕他是父亲喜爱的小皇子,哪怕他没有母亲,哪怕他与安曳做不到兄友弟恭。 可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也忍不了这样的委屈。 安戈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睑时,银色的眼眸被怒火烧灼地明亮。脑中回忆着上格斗课教官教的步骤,两只手抱住黑蝎的脖颈,在黑蝎猝不及防时,额头用力磕上了黑蝎的鼻梁。 “唔!”鼻梁上骤然传来的酸痛让黑蝎下意识地松开了握住安戈后颈的手,改去捂自己的鼻子。 安戈摔在了地上,利落地向后一滚,翻身站起来后快速向门口奔去。 “妈的!”黑蝎看着手心中的血,阴鸷的眼眸一沉,嘴角勾起抹狠戾的笑,“不知死活的小东西,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蝎哥!你没事吧!” 看楞神了的几个男人也回过了神,忙跑到黑蝎的身边,看着黑蝎一脸的鼻血,都惊地倒吸了口凉气,看着安戈娇小的背影的目光都多了那么一丁点敬畏。 黑蝎都敢伤,真是不知道该说这小亚人勇猛,还是说这小亚人真敢作死了。 “蝎哥,哥几个这就把人给您抓回来!” “站住!”黑蝎眯起眼睛盯着快要跑到门口的安戈的背影,一抹杀意从眼中划过,“这人是老子的,都别抢老子的乐趣,谁要是敢在老子命令前伸爪子,老子第一个弄死他!” 几个男人背脊一寒,默默地退后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黑蝎如一道黑色的流矢朝那小亚人的背影飞驰而去。 快了!就快逃出去了!安戈看着咫尺间的炽烈的阳光,嘴角控制不住地扬了起来,再跑快一点,只要再快一点跑出这个仓库就得救了! 忽地,安戈唇角的笑顿住了,直觉高速他背后有人,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地屈膝半蹲。 安戈侧头看着裹着戾风的手从脸颊擦过,那一瞬间落在他的眼中好似是慢动作回放一样,世界是安静的,只有那道风声和那只手。 不过须臾,耳廓上的刺痛让安戈回了神,他闪身到一侧,一脚站稳后就是一道鞭腿踢了过去。 黑蝎抬起手臂轻轻松松地挡了下来,但是手臂上的疼痛还是让他知道这记鞭腿力道十足,如果不是他这样身经百战的星际海盗,换个普通人,怕是已经被踢倒了。 他颇为惊讶地看着架势十足的安戈,疑惑地问道:“练过?” 安戈小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地响,眉眼凌冽如刀,“打你绰绰有余。”说话间,不给黑蝎反应的机会,一记上勾拳照着黑蝎的脸就揍了过去。 安戈的格斗大部分是师承苏白,他是亚人,没有男人的力道。所以苏白就教他要发挥自己的优势,出其不意,以快制胜。 当然,还有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安戈一向最听苏白的话了,在和黑蝎缠斗的过程中,只要一逮住机会就往门口跑。 起初,黑蝎还觉得这样的猫捉老鼠的游戏很有意思。 只是到底耐心不足,不愿意再陪安戈玩这无聊的游戏了,在安戈再一次跑向门口时,长臂一展拽住安戈的衣领,用力将人掷到身后。 安戈重重地摔在男人们的脚边,刚要爬起来,就听到黑蝎冷声道:“你们几个给老子制住他。” 安戈背上一痛,被重重地踩在地上动都动不了,眼睁睁地看着黑蝎走到自己的面前蹲下来。 “跑啊。你倒是再给老子跑一个看看啊?!” 黑蝎半蹲下身,用力抓着安戈的头发,一把将人薅了起来,力气大的让安戈觉得头皮都要被撕扯下来了。 他后背上踩着的脚没有离开,两相拉扯间,让反向弓着身子,脊背疼得像是要断掉了一样。 生理泪和头皮中流出来的血丝再次模糊了安戈的视线,他看着黑蝎勾起抹嗜血的笑,绝望地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说】:没什么有用的小知识:安猫猫战力B+,小爆发一下可以达到A;徐虎黑蝎A-;燕啸A++ 至于淳于湜大佬,嘿嘿嘿,那是SSS级哒~
第二十四章 你在欺负我家孩子吗?蛇蛇 安戈躺在肮脏的水泥地面上,泪水浸湿了那张明艳精致的小脸,混着灰和头皮留下来的血丝变得脏兮兮的。 那双泪腺失控了的猫儿眼被怒火染的明亮,愤怒地瞪着四周这些挡住了光,看不清脸奸笑着的男人们。 被用力按住的四肢不停地挣动,灰色的囚服和微卷的银色卷发都蹭上了地面上的灰尘沙土变得脏兮兮的。 此时此刻的安戈就像是一只落入坏人手中惨遭虐待的猫咪,脆弱又狼狈。 “混蛋!恶棍!垃圾!败类!” 安戈将能想到的骂人的词全部骂了出来,手臂用力向上挣离了地面,下一瞬又被一只燥热的大手捏住细瘦的腕子用力按回了地面。 深红紧紫的掐痕从虎口下瓷白的皮肤缓缓浸染开来,像是完美无瑕的白瓷出现了裂纹,让人心生怜惜,却更能勾起人心底的破坏欲,想将它彻底摧毁弄坏掉。 “妈的!”攥着那只手腕的黝黑的粗糙的手控制不住地收紧再收紧,直到攥得那只漂亮的小手因为不过血变得涨红颤抖才停了下来。 “卧槽!这小东西扑腾的跟他妈活鱼似的,蝎哥您赶紧的啊,等会儿可就按不住了。” 男人话音落下,哄笑声四起。 水泥地面阴凉的温度、令人作呕的混着辛辣烟草味的空气和挣脱不开的桎梏。 安戈恨得一口小白牙几乎咬碎,因为愤怒太过眼前居然出现了黑影。 他想,地狱也不过如此吧! “黑蝎!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记住,我会拼尽所有让你付出代价的!” 安戈耳边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片嗡鸣,那些男人恶心的目光和声音都变得远去,他的眼中只有黑蝎似笑非笑的丑恶的脸。 几乎麻木没了知觉的手用力攥成拳头,修剪圆润的指甲在掌心中掐出白色的小月牙。 就当是被狗咬一口,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能活,只要能活下去,他一定要黑蝎付出代价。 黑蝎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双爬满了血丝,盈满了恨意的银色眼眸,缓缓勾起抹轻蔑的笑。 大手卡住青年尖尖的下颌向上抬着,直到纤长的颈绷出易折的弧度才停了下来。 小巧的喉结似乎下一秒就会将那块薄薄的皮肤顶破,然后鲜血飞溅。 黑蝎用另一只手压住那小小的喉结,缓缓施力,掌心下是“咯咯咯咯”的震颤,耳边是安戈忍不住疼痛的哀鸣,他竟然笑了起来。 “你这句话我几乎每天都会听,可我黑蝎不还是好好地在这里,还掐着你的脖子吗?皇太子。” 黑蝎松开手,好心情地看红了一片的脖颈,手向下拽着囚服的衣领,只听“撕拉”一声,结实的囚服竟然被他单手撕坏了。 灰色之下是瓷白、淡粉与青紫,美得瑰丽,也美得纯洁。 “果然跟老子想的一样,这回可真是赚到了。”黑蝎邪笑着将手伸向了那片瓷白,“皇太子你放心,在你临死之前,一定让你好好体验一下这世间最快活的事……” 黑蝎声音戛然而止,感觉肩膀上被一只温热偏凉的手攥住了。是谁来了?为什么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囚犯里有这样的人吗? 还是,不是囚犯? “你在欺负我家的孩子吗?”华丽磁性的声音在黑蝎耳边响起,柔和的语调中是能将血液冻结的阴冷和杀意。 这声音是?安戈倏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来人,猫眼更红了,委屈随着眼泪一同宣泄了出来。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和这人不过是几面之缘,不要说熟悉了,连话都几乎没说过。 可他就是知道,这个站在光影尘埃中看不清脸的男人是为自己而来的。 这个男人来了,他就知道自己会得救的。 视线触到安戈花猫脸上的泪时,像是被蜇了一样颤了颤。 淳于湜放轻了音量,温柔地哄道:“别哭。”可抓着黑蝎肩膀的手却缓缓收紧,力道大的几乎将黑蝎的肩膀的骨头捏碎。 “你是……”黑蝎侧过头,看到那双氤氲着狂风暴雨的熔金色眼眸时,心跳都停了,脸上那条新疤被火烧灼一样的痛。 淳于湜瞳眸一紧,阴戾森寒的气息缓缓从身上扩散开来。 他不等黑蝎将话说完,空着的手攥成了拳头,握着黑蝎的手臂一转,又急又狠地朝着他的脸砸了上去。 “!”那一拳裹着劲风,呼啸而来,黑蝎脑中叫嚣着躲开!快躲开!但身体跟不上脑子,只来得及缩紧了瞳眸,就被狠狠地砸倒了。 “喝!”黑蝎的小弟们看着黑蝎倒在地上抽搐着吐着血,各个吓得面如金纸,丁点的声音都不敢出。 淳于湜冷白的拳峰挂着猩红的血,他嫌恶地看了眼手上的血,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冰冷的不似人能拥有的目光扫向那些手还按在安戈身上的男人们,杀意在熔金色的海中翻腾。 “还不放手吗?” “放,放,这就放,这就放。” 男人们这才如梦如醒地松开手,软着腿龟缩回了黑暗中,连逃跑都不敢,心中祈祷着这煞神带着人赶紧走。 淳于湜单膝跪在安戈面前,心疼地看着安戈哭花了的小脸,“怕了吧?抱歉,是我来晚了。”手轻柔地扶着安戈单薄的背,扶着人从冰凉的地面上起来。 到底淳于湜没有照顾过人,不太懂得如何控制手上的力道,哪怕他觉得力气已经放的很轻了,但按在安戈受伤的背上也还是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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