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C区的人!”黑蝎终于倒过一口气,嘶哑着嗓子喊,“他说只要我帮那个大人物杀了安戈,他就帮我逃出荒芜之地!” “有个很有权势的人让他死!我就知道这么多!求求您让我死吧!”黑蝎在荒芜之地也待了几十年,可能不知道D区老大的手段,但那里会不知道监狱长的手段?! 如果现在死不成,真落入了他的手中,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大人物?”淳于湜眉头紧锁,一时间竟也没了头绪。 脚边的黑蝎和男人一声叠着一声地求,烦得他头都大了,手腕一转,长鞭重重地抽到了地上,宛如激光弹炸开的声音骇地两个人都闭了嘴。 “燕啸,让人把这些垃圾都送去白那里。”淳于湜见再问不出有用的东西来了,直接冷声命令道。 黑蝎等人怔住了,在荒芜之地的囚犯都知道,狱医叫白,是个医术精湛却毫无人性的疯子。 这个毫无人性不是骂人的话,而是他真的没有一点人性,连人类最基本的喜怒哀乐都没有。 而且,他最大爱好是做实验,那他们这些同胞做实验! 如果说落入了监狱长的手中是进入了地狱,那么落入了狱医的手中便是进了炼狱,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瞬间,仓库里浑浊的空气又添了污秽的气息。 淳于湜厌恶地踢开抓着他裤脚的男人的手,走回到了黑暗中坐在了柔软的皮椅上,横了燕啸一眼。 “磨蹭什么呢?还不赶紧把这些垃圾收拾走?要不我真怕一时手痒,把他们全部弄死当花肥。” 无缘无故被凶了的燕啸:“……” 燕啸可怜巴巴地看珀尔,脑袋上无形的尖耳朵都垂下来了,那模样就跟被狠揍了一顿垂头丧气的狼一样。 珀尔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目光,走到淳于湜的身边温声地劝淳于湜消气。 燕啸凑到珀尔身边借着黑暗偷偷捏了下珀尔的手,才扭头交代黑暗中一直当背景板大气都不敢喘的手下们将人赶紧弄走。 燕啸带来的人手脚麻利的很,很快就将垃圾清理干净。 外面的天不知什么时候黑了,仓库里也跟着暗了下来。 淳于湜叠着腿优雅地坐在皮椅中,双手合十放在膝盖上,目光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黑暗。 “珀尔,我的地盘里溜进来小老鼠了。” 珀尔心中一紧,低垂下头,恭声道:“对不起先生,是我工作的失误。我会很快将老鼠清理干净的。” “嗯。”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肩膀上太攀蛇的头,淳于湜轻轻叹了口气,温柔的口气中带着点疯。 “小皇子太招人了,弄得我都想把他藏起来了。” 珀尔眼睛一亮,平直的嘴角弯起抹欣慰的弧度,颇有种自家的猪长大了,终于知道拱白菜的欣慰感,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家的猪这句话中的信息量有多大。 “哎。”淳于湜长长地叹了一声,手肘支在扶手上,撑着下巴侧头去看珀尔,虚心请教道:“珀尔,你有经验,教教我怎么追人呗?” 【作者有话说】:安猫猫已经睡了两章啦,下章就睡醒喽,嗷呜~ 接下来会开启同居模式,《可怜的虎妈妈被安猫猫残忍抛弃,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第二十九章 做噩梦了?猫猫娇娇! 金发美人呆呆地眨了两下眼睛,如天空一般蔚蓝色的眼睛里一片茫然,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刚刚是什么话从自家上司的口中说出来一样。 追人?他家无所不能的上司居然不会追人?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大新闻! 蔚蓝的眼眸中荡漾开一抹笑意,薄唇忍不住上扬再上扬。 不过珀尔到底还是记得上司阴晴不定的性子,怕惹得他恼羞成怒自己没有好果子吃。 他愣是将到嘴边的笑声憋了回去,低下头借着黑暗掩饰上扬的嘴角,声音中带着欣慰。 “强取豪夺。” 别看副监狱长像朵馥郁的郁金香一般美艳,但说出来的话着实是与面向不相符的霸气。 淳于湜古怪地看了一眼珀尔,不认同地说轻叹,“珀尔,你一点也不懂得爱情。” “???”珀尔一头雾水,一个初恋都还没有给出去的对爱情不屑一顾的爱情白痴说他一个婚书握在手中许久的已婚人士,不懂爱情? 淳于湜站起来,将挂在身上的太攀蛇取了下来挂在神情懵怔的珀尔脖子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珀尔,真正的爱是两情相悦,是尊重理解,是体贴爱护。哎,你自己好好理解一下吧。” “???”珀尔目瞪口呆地与爬到自己怀中盘成了蛇饼懒洋洋眯着眼睛的蛇对视着,心想,他家上司不会是被掉包了吧? —— [他在那里!快抓住他!] 这是哪里?是谁在说话? 安戈无措地站在一片黑暗中,眉心拧成了个小疙瘩,恐惧与惊惶攫住了他全部的神经。 [麻溜地按住他的手脚,不要让他跑了!] [嘿嘿,小玩意长得可真漂亮!老子要稀罕死了!] [桀桀桀,你们说他哭起来是不是更带劲啊!] 他心口一紧,脑中有个声音不停地催促他快逃!不要被抓住!快点逃! 安戈抬腿想跑,但是脚才抬离了地面,浓墨一样的黑转眼就变得粘稠,它们变成细长扭曲的手抓着他的脚腕按回了黑暗中。 不仅如此,它们缠在他的腿上,蜿蜒爬行到腰间腹部,扭曲变形的手向着胸口跃跃欲试。 它们桀桀狞笑着,用怪异地音调说着恶心的话,它们用力地将他拖进黑暗中。 窒息的憋闷感让安戈瓷白的脸涨的通红发紫,他不停地挥舞着手臂,游泳一样向上挣扎,但浓稠黏腻的黑暗还是一点一点将他淹没。 救救我! 被黑暗堵住的嘴无声地动了动,银色的猫瞳沁着点点泪光希冀地看着看着虚空中的某一个点。 救救我! 淳于湜! 陷在柔软的白色被窝中的青年用力蹬了下腿,失重的感觉让他骤然间从噩梦惊醒。 微卷的睫羽轻轻扇动了两下,眼珠在薄薄的眼皮滴溜溜地滚动了两圈后,青年“滋溜”一下钻进了被子中,只有下几撮银色的卷毛露在被子的外面。 他团成一个团子,将被子拱起了个小被包。 封闭的空间里,空气变得窒闷,消毒水的味道变得愈发的重了。 安戈不适地打了两个喷嚏,揉了下通红的鼻尖,眼睛却还是紧紧闭着。 他回来了吗?安戈的小爪子心不在焉地揪着病服上的带子玩。 他说我醒了后他还会在。 我现在醒了,他会在外面吗? 一定不在的。安戈用力抿着唇,将红润的唇抿地发白泛青。 刚刚黑色的噩梦还让他心有余悸,连情绪都低到了谷底,颓丧的情绪悄悄地在心底蔓延开来。 他就是顺手救了自己,又顺嘴说一下而已,安戈你怎么还当真了呢?真是个笨蛋! 你忘记了吗?小的时候生病,父亲也说过他会一直陪着他的,让他安心睡。 可是醒了之后呢?只有空荡荡的病房,而父亲早就去参加舞会了。 父亲都不过是顺嘴说说,淳于湜一定也是一样的。 安戈也不玩带子了,两条手臂抱紧了腿,尖尖的下颌抵在膝盖上,将自己团得更圆了,被子外露出的几撮头发都缩进了被子里。 “缩在被子里面不会觉得闷吗?”华丽磁性的声线中笑意晕染开来,又经过被子的模糊处理,落在安戈的耳中竟让他品出了宠溺与缱绻。 睫羽颤了又颤,不小心掀开一条细缝,瞥到了一抹黑,他赶紧用力闭紧眼睛。 看到黑暗才不算睁开眼睛!夜里本来就是黑的!安戈在心中赖皮地为自己开脱。 他心底涌出了几分雀跃,想赶紧钻出去看看那个答应了自己的男人是不是就坐在床边的那把椅子上。 但又有些怕,怕那声音是自己多想了,怕他出去了看到的还是空荡荡的病房。 夜晚与噩梦将安戈心底的脆弱全部释放了出来,说到底,他不过是个从小就缺少父母疼爱的没有安全感的孩子罢了。 但是这点溜出来的脆弱好似镜花水月般,转瞬就被打得粉碎。 一双大手探进了被子里,准确地掐住了安戈的腋下,像是拎猫崽子一样将一脸懵的安戈捞了出来。 “脸都憋红了,下次睡觉不要蒙着头睡了,听到没?”责备的语气被温柔的声音说出来就变了味,更像是爱人间宠溺的情话。 安戈从来没有听谁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讲话,有些无措,有些羞涩,但他却一点也讨厌不起来。 银色的睫羽轻轻颤动了两下,才缓缓睁开,近在咫尺的是淳于湜那张秾艳系的美人脸。 淳于湜的背后是明亮的窗户,白日里还挡着的薄纱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开了,此时璀璨的星空成了他的背景板。 那张美得凌厉的脸大半藏在阴影中,熔金色的凤眸是流淌着温柔和安戈暂时还读不懂的爱意,美得惊人。 那双掐着安戈腋下的手贴在了单薄的背上,轻轻地珍惜地将看呆了的安戈拢进怀中,温柔地拍抚。 “怎么一头的汗?目光都直了?是做噩梦了吗?安安,我不是说了嘛,不要怕,你醒了我还在的。” “我以为你不会在的。”安戈头抵在淳于湜的肩膀上,白檀的香味挤走了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间,让他安心地垂下了眼睑。 “怎么会?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的。”淳于湜柔声地哄,放在安戈背后的手克制地收拢,冷白的手背上却绷紧出了树形的筋脉。 眼睑半垂,挡住了微微放大的瞳孔,和眼底带着几分疯魔的满足。 他想着刚刚那双倒映出了万千星辰,却要比星辰更美的眼眸,心中发出一声喟叹。 也许,珀尔说的强取豪夺才是对的。 抱过一会儿,淳于湜便松开手将安戈放回柔软的被子堡垒中。 他怕自己再放纵下去,会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又会将胆小的猫崽子吓跑了。 “对了安安,下午时医生找过我谈了一下你的伤情。”淳于湜眉宇间笼上一点轻愁,让安戈也不禁跟着紧张了起来。 “医生怎么说?是不是可以回去啦?” “不行的,安安。”淳于湜眉心蹙起道浅痕,叹了口气,“医生说你伤到了内脏,需要静养,要在这里住一周才可以离开。” “一周?!”安戈猫眼一垂,惨兮兮地看淳于湜,哀哀地说:“不要吧,我最讨厌医院了,味道难闻死了。淳于湜,我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啊,你偷偷带我走,好不好啊?” 睫羽轻眨,一抹精光一闪即逝。淳于湜复又睁开眼,神情中多了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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