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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机攒进口袋，又扯了扯睡皱的衣服，廉初看样子是要走，走就走吧，邱望最后一刻还在这么想，可是伸手拦住廉初的还是他，“我刚好缺个司机，你要做吗？” 廉初拧着眉头看他，邱望顺了口气，“你也看出来了，我没司机，并且应酬比较多，需要找代驾的时候也多，你刚好也有这方面的经验，我是说真的，没跟你开玩笑的意思。” 廉初“呵”了一声，事情突然变得有趣了起来，受侮辱的感觉倒也没有，可能也是习惯了，他甚至还反问了一句，“你给我开多少工资？” 邱望想了一下，“一万，但是你要准时准点。” “我懂，随叫随到么。” “我白天用车的时候不多，你可以趁这个时间去找工作，如果你找到了心仪的工作，随时走也没关系。” “嗯，大慈善家。” 邱望听到这话便想动怒，廉初及时地开了口，“其实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廉初一把摘掉眼镜，“你现在对我，没那方面的欲望了吧？” 邱望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坐回了沙发，“你想多了。” “那就好。”廉初说：“我明天就过来给你开车。” “你那儿离我家很远吧？” “没事儿，我能克服。”廉初又问，“需要穿正装吗？” “无所谓。” “知道了老板。” 邱望听他讲话心里便是一团的火，“但是你尽量收拾得利索一点。” “没问题。” 原本不想再多说什么，可是突然又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甚至都不愿意再看廉初，“我刚认识你那会儿才十九岁，说话和做事都很冲动，后来也冲动了几年，但那只是一时的，我现在对你没什么兴趣……” “我知道了。”廉初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轻声打断了他，“我也没问你这些。” . 廉初去公司辞职，在几乎是完全撕破脸皮的情况下才给自己争取来多一个月的工资，他那最没风度的前老板甚至还出言诅咒他再也找不到工作，其实廉初也想过，要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工作，那就换个活法。 在邱望这里做上一段时间，等手头的钱再多上一些，就去找个别的地方生活，或者是去个生活压力没有那么大的小城市，或许还可以用积蓄做点小生意。 邱望是做影视的，上班时间的早晚向来不太固定，这段时间他在筹备新剧本，没有拍剧，就相对轻松一些，早上不用出发那么早，只是晚上向来都是很晚，这帮人可能是晚上更加才思敏捷一些，廉初也要跟着他们一起熬。 好在廉初还有电车，廉初已经是很知足，这比起他做代驾的时候已经是轻松太多。 邱望不怎么跟他讲话，这样刚好，作为司机他也没有太多话需要和老板交流，反倒是夏雷，偶尔单独坐邱望的车，还要多说上两句。 夏雷还是那副小白脸的模样，以前是清纯小白脸，如今是精英小白脸，无论哪种，廉初也不会去主动招惹，他犯不上和不相干的人主动说话。 夏雷问他为什么要接受这份工作。 还能为什么，钱呗，廉初懒得回答，他只是给邱望做事，并不是公司的员工，也没义务回答无聊的问题。 “我知道遖峯你怎么想的。”夏雷继续说：“当年看邱望混得不好，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如今看他事业起来了，又安排上了重逢戏码，但是挺可笑的，邱望只不过是可怜你罢了，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思都给收一收。” 这回廉初忍不住地反问了，“什么心思？” “你自己不清楚吗？” 廉初笑着说：“你别造谣，我可没有谋害老板的意思。” 廉初继续又说：“我有什么心思我自己都不清楚，倒是你有什么我看得一清二楚。弟弟，听哥一句劝，可能你的情敌有挺多，但是千万别拿我当成假想敌，怪没劲的。” 也许是夏雷把这次的聊天内容或多或少地透露给了邱望，总之没过两天廉初就受到了来自老板的批评，让他开车时不要随意讲话。 廉初可能不是个好人，但却是个绝对的好员工，从此之后无论夏雷再说些什么他也不再发出只言片语，夏雷那些话，左耳朵进去右耳朵也就出来了。 邱望的应酬也确实是多，他作为司机，当然也没有陪同应酬的资格，所以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外面等。 坐在没有暖风的车内也是止不住的冷，当然也可以去附近的店内喝杯咖啡，不过这个钱还是能省则省，如果碰到二十四小时都营业的商场倒是可以进去避避寒，或者是附近有学校，进去跑上几圈。 廉初最讨厌邱望去某家会所，这地方是郊区里的郊区，人少地方大，开的都是一些高级一点的店面，如果邱望进去消遣，附近几乎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这天，邱望还是要去这里。 廉初已经做好了在车里窝上一晚上的准备，可是邱望在临进去之前突然又看了看他，“你跟着一起来吧。” 因为邱望对他冷漠异常，所以廉初最初都没反应过来是在同他讲话，直到邱望又说了第二遍，他才笑着应答，“不合适吧？” “今天不是应酬，就是跟几个朋友随便聚一聚，多一个人也无所谓。” 廉初就是那个“无所谓”的人，老板的话他当然得从，刚迈动步子，夏雷就从他的身侧插到了邱望身旁，同时告诉他，“进去之后不许喝酒，也别乱说话，想吃什么就自己随便拿点。” 廉初想开口，又突然想起了邱望的叮嘱，只举起手默默比了个“OK”，跟在这俩人的身后小步的走。 这种地方朗路也爱来，不比单一的娱乐场所，这里是想要的应有尽有，主打一个眼花缭乱。
第37章 是司机 他们这地方来了就是先冲澡，洗完之后换上会所专有的衣服再去和那些朋友汇合，廉初对这套流程也熟，虽然沐浴有隔间，但他还是觉得自己不方便和老板一同沐浴。 “你们先去换。”廉初十分体贴地说：“等你们换完了我再进去。” 邱望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他，于是廉初就在更衣室外面多等了十分钟，这样一来他们沐浴的时间就可以完全的交错开，也不至于会有撞到对方裸体的尴尬。等到廉初冲完澡出来，邱望和夏雷也已经站在门口等他，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邱望轻声说了一句，“有病。” 老板说什么他就听着，廉初也不反驳，只是一味地跟着邱望走，后来跟他来到了一个包房，这包房大的离谱，按摩，K厅，台球，麻将算是一应俱全，可是人却没几个，加上他们三个也才七八个人。 一屋子全是男人，廉初刚进去便觉得有些呛得慌，邱望和夏雷一来便有人同他们开玩笑，“你们两口子今天可来得有些晚。” “别瞎扯淡。” 邱望随便找个地方坐下了，那人继续口无遮拦，“你跟上一个也分手有段时间了，也该稳定下来了，别让人家夏雷一直等啊。” 夏雷听了也只是笑笑，并不反驳。 这时，也有人发现了廉初始终在一旁站着，就主动来问，“邱望，带新朋友过来了？” 邱望回头看向廉初，正要说话，廉初却先他一步开了口，“是司机。” 那人有些尴尬地笑，“邱望现在确实了不得，找个司机都一表人才。” 邱望皱了眉，“你站着干嘛，坐啊。” “我有点饿，想先去吃点东西。” 还是刚刚那个朋友，“外面有自助区，就是有点远，需要我带你过去吗？” 廉初也不是第一次来，对这里的地形还算熟悉，便笑着婉拒了，只低头跟邱望说了一句，“邱总，那我去了。” 邱望大多数时候都不理他，不过廉初也只是报备一下，他自己出了门，轻车熟路地去找吃的，在吃完的同时还在外面多坐了一会儿。 差不多耗了有一个小时才回去，这些人正在唱歌，只有邱望和夏雷在那边打球，廉初进去之后便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了。 明天是除夕，后天就是春节，就连会所内都十分应景的挂了一些小灯笼，当然过年的气氛是完全没有的，廉初反正这会儿闲着也无聊，就给廉若发了条消息。 就一个表情，连字都懒得打，不过廉若回得也快，同样很简洁，“有事？” 廉初又盯着小灯笼看了一眼，“一起过年吗？” “忙着呢，可能顾不上。” “忙什么？” “创业初期，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儿。前段时间去我女朋友家了一趟，人家嫌弃我没爹没妈，还要求我在首都买房，以我现在这个条件，首付都还差得远呢。” 廉若难得一口气打那么多的字，廉初看到这些字就头疼，刚想让廉若赶紧分手，结果廉若又说：“我可没有向你借钱的意思。” “放心吧，我也没打算给你。” 廉若停了一会儿又说：“看看吧，我尽量把明天晚上的时间空出来，到时候你打我电话。” 和廉若聊天，廉初这是难得地笑了，刚把手机收起来，却发现身边坐过来个人，是之前主动跟他搭话的那个，看起来也蛮年轻，头发红中带粉，虽然长得不赖，但实在很像网上的精神小伙。 “你叫什么呀？”这人有些自来熟，一来就靠得很近，“我叫徐立恒，站立的立，恒心的恒。” “廉初。廉颇的廉，初见的初。” “很好听的名字啊，听你口音不像这边的人，你跟邱望一个地方的吧？” “嗯。” “那就太巧了，我和邱望夏雷他们都是高中校友，这样一说大家都是老乡，你是邱望亲戚吗？” 廉初笑了，“你觉得我们长得像？” “不是啊，而是邱望那小子爱车如命，他一直不肯找司机就是为了不让别人长时间碰他的车，你这一来就上位了，还以为是关系户呢。” “是吗？”廉初又笑了笑，“可能我车技比较好吧。” 徐立恒笑起来像只尖叫鸡，屋内大多数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但不包括夏雷和邱望，那俩人依旧在专心致志地打球。 “我不信。”徐立恒又说：“下次带我体验一把啊。” 廉初被他吵得耳根子疼，早知道就在外面的自助区多待上一会儿，徐立恒的问题很多，估计是个人来疯。 “你多大了？” “比你大几岁吧。” “不会吧，你看起来很年轻诶。” “……” “你为什么自己坐在这儿，一起玩儿啊。” “我要开车，不能喝酒。” “哎呀，又不是非要喝酒，唱歌，打麻将，或者我跟你一起按按摩，不都可以吗？” 廉初，因为年轻时在这种场所混迹得太多，几乎待到了令他生厌的地步，所以现在就是心理上的排斥，他什么都会玩儿，但却什么都不愿意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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