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征着实貌美,小时候精致得像是装在玻璃展柜里的洋娃娃,长大以后就变成丰神俊朗的优雅青年。 如果被处理伤口的人不是他自己,他几乎要误以为楚征是在修缮一幅名画。 楚征把伤口用纱布贴好,指尖残余着些许薄荷的清爽气味。 沈殊居然觉得心底骤然窜过去一阵电流,再抬头,正好和对方偏灰的眼瞳对视。 “很快就会好的。”楚征慢条斯理地用湿巾擦拭手上的污渍,“不用害怕。最近不要沾水,好好换药三天就不会发炎了。” 沈殊讷讷道:“来找你换?” “如果害羞的话,也可以自己换。” 楚征拉着沈殊丝绸衬衫的边缘往下拽,指尖掠过白色的棉质内衣——那自然也是楚征的,只是尺寸不太合,空起来一大块。 “不过,既然还得来一趟把衣服还给我,干脆就让我顺手帮忙换药好了,如何?” 他笑得眉眼弯弯,“毕竟,这是我和沈哥两个人的秘密,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呢。” 楚征的手顺着沈殊光裸的小腿往上抚摸,最后也没深入禁地,只是紧紧环着沈殊不盈一握的细腰,将脸埋入对方暖烘烘的小腹处。 良久,才发出一声喟叹:“……今天我真的被吓坏了。差点因为我的问题害得你身陷险境。” 沈殊揉着他软软的头发。 楚征跪趴在他身上这个姿势在两人过往的互动里很常见,饱含撒娇的意味。 此刻乖巧又热烈地拥抱着他的这个男人,宽肩窄腰,面容英俊,上一秒还在冷若冰霜地扇疯弟弟巴掌,下一秒就缩进他的怀里脆弱地诉说担心。 “如果,”沈殊犹豫地开口,“如果窦至源对我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楚征的身体一僵,又迅速恢复平静:“嗯……会找个机会把他杀掉吧。比如伪造车祸事故,或是找黑帮把他灌进水泥桶沉尸湾流之类的。” “好吓人,别那样说。” 沈殊的手伸向楚征的下颚,挠小猫似的转了转。楚征痒得偏过头,正巧露出了耳朵上曾经穿孔的痕迹。 “以前打过耳洞?” 沈殊有些惊奇。 自从和楚征重逢,结合自己的见闻和云蓁那儿传来的消息,楚征在被认回楚家后向来克己守礼,至少明面上是个谦谦君子。 打耳洞——尤其是耳骨上一连串的洞,只会让他联想到在曾打工过的地下酒吧里演出的重金属乐队成员。 “嗯,留学的时候去打的。那时有朋友在玩乐队,我就稍微……去凑了下热闹。” 楚征撩起耳鬓的碎发,把几乎已经愈合的耳洞们毫不避讳地展示给沈殊看。 沈殊伸手摸了摸:“疼吗?” “有点。”楚征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可我一想你,就忍不住去打耳洞。不知不觉,就打了好多……” 疼痛是抑制四年的最佳方式。 重逢前无数个煎熬难耐的夜晚,楚征夜不能寐,总在月光下盘着那些造型各异到乱七八糟的耳钉耳饰,一个个把它们戳进耳洞里。 “是吗。” 沈殊看着他,不知怎的,强烈的怜爱心促使他低下头,在楚征的耳廓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亲一下,痛痛就会飞走啦。” 哄小孩的幼稚伎俩,可楚征甘之如饴。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沈殊态度的松动,立刻起身与他平视,手指强硬地挤入沈殊的手指间,十指相扣。 他凑近,沈殊没有躲闪。任由他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舐那些窦至源暴行留下的瘀伤。 从面颊,到脖颈,再到伤痕累累的小腹,最后抬起腿弯,像骑士吻别情人那般落下重吻。 呼吸变得急促,两人喘息着,水光潋滟的眼睛里倒映着对方同样无比动/情的姿态。 “礼尚往来。” 楚征按着沈殊的肩,把他压倒在柔软的床褥上,小狗似的舔舐他的下颌,闷笑道。 “沈哥,痛痛有没有全飞走?我可亲了好多下呢。” 沈殊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下意识夹紧大腿,却被对方强硬地掰开膝盖,只好强忍羞耻回答:“飞、飞走了……” 楚征又含住他的下唇,含含糊糊道:“那就可以做一些让我们都快乐的事了。” 吻激烈而缠绵。 这次不是谁强迫谁,抑或是刻意的诱骗。沈殊放下那些束缚他许久的道德和伦理,全身心投入眼前人的怀中,投入这个火热的吻,腹腔里仿若火焰升腾。 唇舌交缠间,舔舐和啃咬也交错进行。沈殊的嘴唇很快被磕破了,在吮吸间泛起触电般的细小痛感,可他却再也不想停下了。 好舒服。 怎么会有这么舒服的事情。 他还想和楚征接吻…… “我真的好喜欢你……好爱你,爱你爱得快要死掉了。” 楚征松开他,喘息着喃喃。 沈殊的脑袋晕晕的,几乎没法思考。但还是努力地回想自己为数不多关于那方面的知识,抬起头,舔了舔楚征的喉结。 这样做的话,他应该会开心的吧? 果不其然,楚征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危险起来,沉甸甸的东西压着沈殊的大腿内侧,仿佛一场激烈的侵略即将开火,一触即发。 沈殊理了理楚征热吻间被汗水打湿的额发,手指勾着他的耳垂和耳廓,轻声说:“哪天,你也给我打个耳洞吧。我想试试思念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楚征有一瞬的愣怔,很快被欣喜若狂取代:“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我不是同性恋。”沈殊坦诚,“但如果对象是你,我可以……试试看交往。” 他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更加狂风骤雨的吻打断了。 楚征紧紧摁着他的后颈,舌头灵活深入他的口腔,像是害怕他下一秒就要反悔,而做出的遏制之举。 沈殊温柔地承受着楚征一切索取,环着对方的脖颈,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唇与唇分开时,拉开暧昧的痕迹。沈殊下意识抬手一抹,却笨拙地全都抹开在自己敞开衣领内白皙泛粉的皮肤上。 “我们是恋人了。” “沈殊是楚征的,楚征也是沈殊的。我们属于彼此。” 楚征喃喃,热汗顺着他的面颊滴落在沈殊的锁骨上。沈殊稍稍偏头,就能看见他青筋暴起、不断颤抖的手臂。 他在忍耐。 他在等待许可…… 将沈殊彻底撕碎。 沈殊干脆青涩地把手抵在楚征不断收缩、经络显露的腹肌上,半惧怕半期待地开口: “要做吗?” 作者有话说: 谈恋爱确认关系是墙纸爱的开端(。
第37章 最好的体验 在这个瞬间,楚征终于拥有了触碰自己从闷热潮湿的青春期开始肖想——严格追溯起来,是从眼前这个男人笑着将糖果摆在自己面前那一刻开始就根植他内心深处,不断生根发芽、于阴暗处疯狂生长的欲本身的权力。 沈殊是他惦念已久、思之如狂的存在,是高悬于孤独夜晚的明月。 而现在,只要他点点头,就可以彻彻底底地将对方占有。 这是多么大的诱惑? 官能的快乐和心理的快乐重叠在一起,楚征低着头,任由沈殊伸手抚摸他的面颊,温柔地蹭着。 他俯身,再次吻上沈殊。 但这一次并不狂热,也非深陷官能之乐中,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个轻吻。 “虽然我很想……” 楚征拉着沈殊的手往下探,隔着不算厚的布料,让他感知最真实也最沉重的自我。 沈殊的手被烫得缩了缩,又被楚征强势地压回,半推半就地全数包裹。 “我光是和沈哥接吻,就已经变成这副丢脸的样子了。” 楚征起身,揽着沈殊的腰把他捞起,扣进自己的怀里。 沈殊骤然离开床铺,只得紧紧搂住楚征的脖颈,光裸的双腿环在对方劲瘦的腰身上,被轻微地拱着。 楚征一手下移,托着沈殊的臀部,挪到了通透的落地窗前。 大城市的夜晚永不孤寂,霓虹灯五光十色,在不知何时下起的夜雨中闪烁。 沈殊抵着玻璃,安静地感受着楚征炽热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他扯开衣领,好让楚征能够舔吻脖颈和锁骨,留下一连串暧昧的痕迹。 窦至源殴打留下的痕迹和楚征亲吻留下的痕迹交织在一起,姹紫嫣红,不知该说是凄惨,还是艳丽。 楚征坐下,将沈殊牢牢禁锢在自己怀中,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他的侧脸。 膨胀的热度始终没有消退,甚至愈演愈烈。他却没有即刻解放意思,只是静静地拥抱沈殊,两臂紧紧揽着沈殊的腹部。 “我很想抱你,都快疯了。”楚征怜爱地亲吻沈殊的耳垂,“但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一切都太仓促了,可我想给你最好的体验。” 沈殊愣怔,他没想到楚征会这样说。先前每一次亲密,对方都急不可耐,完全无法遏制膨胀的念想。 可现在即便热潮涌起,楚征也理智地克制住了进一步的行动,以他的身体健康为第一要义。 “等沈哥伤好了,我也差不多能准备好。” 他的手深入,沈殊的呼吸立刻乱了。背部绷直,抵着他硬邦邦的腹肌刮蹭:“嗯呃……” “所以请允许我这次只先给沈哥吃一点……开胃小菜。” 看着沈殊在自己手中逐渐迷乱的模样,楚征轻笑。沈殊的耐力并不好,过了一会儿就绷紧又松弛,只能缩在他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喘气。 撩起乱糟糟的丝质衬衫,沈殊单侧的腰都被他掐出红印了。薄汗沾湿指尖,热而黏腻。 夜已经深了。 “沈哥,要不要睡觉?”楚征捏着怀里软得没骨头的自家哥哥晃了晃,“已经很晚了。不过,明天就不要去上班了,我给你批假条。” 他孩子气地眨眨眼,“毕竟我是老板嘛——这是老板的特权。” 沈殊还没从浪潮里缓过来,禁欲已久的人忽然大快朵颐总是饱受冲击。呼吸还乱着,但也明白:自己若是顶着现在这副伤痕累累、半脸瘀伤的样子去公司,无非是徒增非议,给别人做八卦和笑料罢了。 “嗯。”他点点头,挣扎着翻了个身——体力消耗不少,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腿弯却发飘颤抖得厉害,“但是,你还没有……” 他拉开拉链,俯下身。 楚征有些惊慌地托住他的面颊:“沈哥?” “没关系的,我可以。”沈殊抬眼笑着看他,“小征也给我做过不是吗?这是……” “礼尚往来。” 翌日。 沈殊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他自从学生年代起就起早贪黑,像这样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日子,竟然是少数中的少数。 眼前闪动着楚征泛红的面容和青筋毕露的手臂,脑后隐隐残余略微粗暴的拉扯感,痒痒的。他下意识摸摸脑袋,翻下床换了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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