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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盛和王博进在一边看着都傻眼了，以往张小九话不多，也不是很爱开玩笑，只知道学习和干活，几乎没什么社交。而这会张小九就像只挥舞着爪子的猫咪，看着萌萌哒，没什么杀伤力，一巴掌挠过去却也能把人抓出几条血痕。 被人这么一顿明着骂，吴客气得不轻，咬牙道：“赌一把？你要认识他，我就给你道歉。” “我要是证明了认识他，你得叫我爸爸。”张小九翘着二郎腿道。 “行，”吴客满口答应，又不怀好意道，“但你要不能证明，你就去陪那个老板呗。” 杜盛脸色一放，正想骂人，张小九便拍桌起身，一边往外冲一边道：“好，一言为定。” 一行凑热闹的人便哗地都跟了出去，各个面带笑容，准备吃个现场瓜。 然而，一旦脱离酒吧令人上头的氛围，早秋的晚风便把张小九吹醒了一大半，他站在酒吧门口冷静了一会，便慢慢意识到自己干的事究竟有多离谱。等他完全回过神来，张小九简直恨不得捶胸顿足把自己敲死在酒吧门口，他在心里对自己疯狂呐喊：怎么这么幼稚啊！ 吴客见他杵着不动，扬扬眉毛，正想开口，张小九便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一脸不耐烦道：“你可闭嘴吧你，还不是都怪你！烦死了！” 吴客的嘲讽被憋回肚子里，心里真是火急火燎，这辈子都没感觉这么憋屈过。 张小九掏出手机，神情复杂地犹豫了半天，但想到吴客说的要把他介绍给大老板什么的，又气不打一处来，左右权衡，他最后还是拨通了欧阳青锋的电话。 电话几秒便接通，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是阿琳，她声音有些轻：“小九哇？我们刚到工作室，老大在开会，要他接电话吗？” 张小九松了口气，总觉得电话那头是阿琳好像会更容易开口一些，他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用不用，阿琳，有个事，你帮我转达一下就好了。” “你说。” 张小九巴拉巴拉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便捂着脸，羞得无地自容。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在同学面前装逼的小学生，需要爸爸给自己撑腰。 阿琳在电话那头“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 然后，张小九就听到归纳能力顶尖的阿琳冲不远处喊了一声：“老大！有人要把小九介绍去做鸭啊！” 张小九两眼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第38章 阿琳能当上欧阳青锋的助理，自然不单单是因为当年无意中递出的那几瓶水，强大的信息处理能力和抓重点的功夫是她稳稳坐在这个位置上的重要原因。 就比如这会，张小九叨叨絮絮一番话，阿琳听一遍便知欧阳青锋会对哪句话反应最大。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那边冰冷的怒意就散发出来了，欧阳青锋侧过头问阿琳怎么一回事，语气冷到电话另一头的张小九都打了个寒噤。 阿琳三言两语把事情经过说了，欧阳青锋表示了解，并说了一句：“让他们来。” “来工作室？” “来工作室。” 阿琳转告手机另一头的张小九，张小九结结巴巴应了，羞耻地想钻地里。他知道欧阳青锋是在迁就他，正是因为如此，他更加为自己的酒后逞能而感到后悔。 “你真认识那个叫欧阳青锋的明星啊？”杜盛悄悄问道，“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呢，看你追了这么久还以为你真的是他粉丝。” 张小九勉强笑笑：“是我高中同学，之前很久没联系了，你们记得给我保密啊。” 王博进张大嘴，呆呆道：“卧槽，牛批。” 半小时后，一行十来个人浩浩荡荡到了欧阳青锋工作室楼下，张小九曾来过这里几次，大厦保安见他面熟，便直接放了进去，但其他人便不肯让进了，这栋楼里设有不少公众人物的工作室，安保工作自然得非常到位。还好阿琳正好从电梯口出来迎接，她同保安知会了一声，把所有人都带进楼里。张小九跟犯了错误一样，低头走路，一言不发。 电梯来到16楼，绕过迂回的走廊，阿琳推开最里面的一扇磨砂玻璃门，那个社交媒体上常看到的高个背影便出现在视线里，阿琳叫了声“老大”，这人便回过头来。 赫然是欧阳青锋。 同行的年轻人发出惊呼，就连吴客都当场愕然，欧阳青锋作风低调，很少会出席社交场合，吴客他爹就算有人脉，要见他一面也很困难。他是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话也说不上两句的漂亮男生真的认识欧阳青锋，还是能随意进出工作室的关系。 吴客偷偷看了一眼张小九，心想他们难道是亲戚？ 凑热闹的人群里有女生激动地语无伦次：“天呐，是他真的！” 张小九脸色晦暗地站在一旁，看都不敢看欧阳青锋，只觉得自己丢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倒是欧阳青锋主动开口问张小九：“不是说团建吗？怎么有空来这里？” 他在明知故问，张小九也知道欧阳青锋是在给自己面子，期期艾艾小声道：“就、就装逼装上头了呗。” 欧阳青锋莞尔，点头表示了解。 工作室里三三两两几个人，都知道老大这是在给老婆撑腰，非常识相地各自忙手头的活，头也不抬一下。跟张小九一起来看热闹的小年轻们要签名，拍照，欧阳青锋都一一应了，最后还每人送了一份小礼物，才让阿琳把人送走。每个人都觉得今晚真是撞大运了，心满意足，兴奋到嗨爆。 吴客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刹是精彩，好不容易等他准备好了说辞，想开口，张小九一把把他推出门，咬牙切齿道：“快滚，都是因为你！烦死你了！” 被骂了一顿还被赶走的吴客出乎意料的却没有方才那么生气，他居然还觉得这样的张小九有点萌萌的，就像一只发脾气的小猫咪，让人心痒痒的。 吴客愣神之余，抬头便看到欧阳青锋泛着寒光的眸子正在剜着自己，像一把锋利的刀，几乎要刺瞎他的双眼。他一激灵，隐隐有些畏惧。这边又见张小九没跟大家一起走，反而还坐在欧阳青锋的旁边，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吴客突然就觉得这两人的关系绝对不是亲戚，应该是某种比亲戚更加亲密的关系。 然而欧阳青锋的眼神让吴客也不敢多想，更不敢多说，他仅仅多停留了几秒，便匆匆跟着兴奋的大部队走了。 欧阳青锋看着一旁蔫了吧唧的张小九，动动鼻子，道：“喝酒了？” 张小九点点头，咕哝道：“喝了。” “还喝了不少？”欧阳青锋蔑他。 犯了事的人老老实实点头，小声道：“不少。” 欧阳青锋笑的看不出喜怒：“喝高了跟别人争强好胜是吧？” 张小九低眉顺眼，姿态放低，勇于承认。 Gene在旁边插嘴说：“这很正常的嘛，我也经常拿青锋装杯啊，见人就说我是欧阳青锋经纪人，很有牌面的嘛。” 张小九趴在桌上，不乐意道：“那你是他工作室的，本质不一样。” “哎呀，有什么不一样咯，都是老大的人嘛。”Gene翻出一本合同，递到他老大面前。 欧阳青锋摸摸张小九的脑袋，却见张小九抬头看他，诺诺道：“你不生气吗？” “你与人拼靠山，我不生气，”欧阳青锋勾勾他的下巴，“与人拼酒，就要挨罚了。” 张小九立刻张口想解释，欧阳青锋比了个“嘘”的手势，让他安静，随即开始跟Gene讨论手里的合同。等他前前后后都忙完，时间也过去了近两小时，小东西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感觉到有人轻轻拍自己，张小九张开眼，就见欧阳青锋在穿外套，边道：“下班了，回家。” 张小九“哦”了一声，懒洋洋爬起身，跟在欧阳青锋后面。上了车后，张小九便直接赖在欧阳青锋怀里，闷声闷气道：“青锋。” “嗯？” “你有没有觉得我很烦？很幼稚？”张小九脑袋在欧阳青锋胸口拱来拱去。 欧阳青锋莞尔：“怎么会？” “你说实话！”张小九靠在他的肩膀上，讲话时脑袋一动一动的。 “你知道我不说谎的。”欧阳青锋伸手触碰他的嘴唇。 “可是，”张小九靠在欧阳青锋的肩上，“我自己觉得丢脸。”说完，张小九呜呜哭了起来，眼泪像珍珠一样吧嗒吧嗒往外掉，打湿了自己的脸，也打湿了靠着的人的衣裳，“怎么二十五岁人了还跟二流子斗气啊呜呜呜呜。” 欧阳青锋忍住笑，倾身帮张小九系好安全带，道：“今晚去我那？” 张小九呜呜得点了点头，抱着欧阳青锋的手臂眼泪横流，哭得很是伤心：“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喝酒了就爱做错事。” “这不是错事，但没我在确实要少喝点。”欧阳青锋亲了亲张小九的脑袋，发动车辆。 “我还总抨击那个吴客，我这样跟他也没区别。”张小九相当自我嫌弃，叨叨絮絮地说了一路，到了欧阳青锋的小区还不肯停。直到最后被食指大动的欧阳青锋扛回家，吃干抹净，累得腰肢酸软，哭也哭不动了，倒头就睡。 之后的日子吴客总算老实了些，其他人也对张小九客客气气的，很快他们就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企鹅的实习。走的那天吴客向张小九道了歉，张小九冷冷“哦”了一下便转身离开，反正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了，他一个字都不想多给。 接下去就是准备毕业论文的时间，天气越来越冷，张小九每天踩着自行车往返于教学楼和宿舍楼之间，被北方呼啸而过的寒风割得脸都生疼。他这么跟欧阳青锋抱怨的时候，对方掏了一瓶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面霜给他，用过以后果然脸就没那么疼了。啧啧称奇过后，他上网查了查，人都傻了，那一瓶面霜的价格能抵企鹅码农两个月的工资。 圣诞节前，欧阳青锋和姚瑶拍的电视剧《月影》播出，这部剧不像欧阳青锋的前两部剧一样大爆，但用着他的名气，再加上剧情也还算不错，因此收视率也不算低。 剧播出一半，女方便买了热搜开始炒cp，欧阳青锋这边也没有驳面子，该配合的都有配合。 这几年姚瑶的热度一直在走下坡路，她需要一些能够吸引流量的话题，和欧阳青锋炒cp无疑是可以快速提升热度的手段，虽然很容易被欧阳青锋的唯粉骂，但被骂也是热度的一种。流量便是一个艺人价值的体现，说白了，就是赚钱的工具。 其实欧阳青锋本身并不需要绯闻或CP话题，他基本是靠作品和人设吸粉。所以在姚遥炒CP时他如果出来否认，那女星就会沦为笑柄，并且在这之后迅速流失人气。而欧阳青锋能够配合姚瑶，可以说是帮了她大忙，姚瑶心里是很感激的。 对于别人和欧阳青锋炒cp一事，张小九并没有很在意，反正又不是真的。并且这如果对欧阳青锋的事业有帮助，恐怕张小九会第一个冲上去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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