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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九呆了呆，像是不太确定，又问：“你真的给我买了一辆……三叉戟？真车？” “嗯。” 张小九傻了几秒：“可你自己开的还是本田呢。” 欧阳青锋似乎觉得张小九的反应很有趣：“那以后有需要就向你借车。” 挂了电话以后张小九还云里雾里的。回到宿舍，他上网偷偷查了那个车型的价格，而后一脸不可思议地关了网页，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天呐。 就算让他爸来，也不可能买一辆三叉戟给自己啊。就连一起实习的那个号称自己是京城富二代的吴客，开的也不过就是i8。 张小九自己也说不清他现在的感受，首先他确定自己一定是开心的，毕竟没有男孩不喜欢车。但他也不知道这样是否合适，这会让他总有一种被包养的感觉。 想到最后，张小九就开始摆烂。算了，反正对方是欧阳青锋，被包养就被包养了。 那边张小九一走，欧阳青锋便与董医生通了电话，把第一天晚上张小九的症状通通告诉了他。 董医生听了便极力要求患者常规服用抗抑郁药物，以控制症状，否则无人在旁的时候发作，结果不可控。他说大部分抑郁症自杀成功的案例都是在身旁无人的情况下发生的。 听完医生的话，欧阳青锋眉头紧锁，他可以感觉得到张小九对自己有精神病一事非常的避讳。之前逼问他的时候他承认高三暑假医生是给他开了精神疾病诊断证明的，而正是因为这个证明，差点让他连大学都上不了。所以张小九一直在尽力不吃药，只有实在控制不住情绪时才会服用那么几天，一旦症状好转，他又会擅自停掉。 后面董医生又说，张小九的毛病归根结底还是来自欧阳青锋，所以他自己其实就是最好的解药。但那天晚上明明在欧阳青锋身边，张小九还是病情发作，说明他心里依然在恐慌会再次失去。 “他需要安全感。”董医生这么说，“一点不够，要很多。” 欧阳青锋思考了片刻，为了张小九的病情考虑，便把自己和张小九的DS关系说了出来，他怕太过激的行为会导致刺激到张小九，也很犹豫要不要继续。 董医生从事这行业许久，又是业内有名的大佬，给一堆达官贵人看过病，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他甚至相当平静的“哦”了一声，然后给出了一个欧阳青锋没料到的建议：“你可以更过分一点，”董医生说得相当的委婉，“因为患者获得安全感的方式与常人不同，或许适当——嗯，适当过激一点的行为，会让他更好康复，这就看你们自己了，这方面我不方便给太多建议。” 两个礼拜后，欧阳青锋便回京城抓着仓鼠一样忐忑不安的张小九去提车，尽管戴着鸭舌帽和墨镜，交付中心还是有店员认出了他，好在这样的店里没多少客人，只有几个年轻的、素养良好的店员悄悄围过去问他要了签名，欧阳青锋没有拒绝，一一签了。趁这时间，张小九便自己去验车，而直到双手握住方向盘的那一刻，张小九才确定自己其实开心得要飞起来了。 果然，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银白色的跑车就连引擎的轰鸣声里都带着一股人民币的香味。 张小九车技还生疏，在交付中心的场地里慢吞吞的绕了两圈以后便把方向盘交给了欧阳青锋，由他开上了大马路。欧阳青锋本想直接把车开到张小九学校停放，小东西死活不肯，坚决要把车停在男人的地下车库里。 “我一个学生，开跑车，像什么话！”张小九据理力争，“你自己这么低调，还不让我低调了！”燕单庭 最后欧阳青锋拗不过他，还是开回自己小区停着，期间还被张小野猫挠了两下，不痛，就是有些痒。有时想想，他也觉得现在自己是太纵容这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宝贝了，才会让他敢跟自己张牙舞爪龇牙咧嘴，似乎对于张小九，脾气不算好的欧阳青锋总是可以无限心软。他也知道，调教这种事并不急于一时，再让小东西放肆一段辰光，秋后算总账的时候，才会分外有趣，毕竟董医生也说了，要适当过激。 回家的路上第三次被张小九挠到的时候，欧阳青锋侧过脸，对他笑了笑，露出的森森白牙晃眼得很。张小九一整个吓住，那感觉好像要被生吞了一样，赶紧老老实实坐好，再不敢造次。
第37章 有关于药物的事，欧阳青锋挑了一个时间找张小九聊过一次，与预想中的一样，他极度排斥这个话题。唯独这件事，张小九不愿意被欧阳青锋操控，哪怕他是个绝对忠诚的小sub，在这件事上他少见的十分固执，他坚持称自己没有生病，只不过是偶尔会想伤害一下自己。 欧阳青锋没有太过强硬，现在不是好时机，一味的压迫只会适得其反，他只能多陪伴张小九，然后等待恰当的机会。 《阿房宫》杀青时，张小九在企鹅的实习也即将结束。恰逢部门团建，主管便提出让所有实习生都一起去凑个热闹，提前体会一下来自工作岗位的应酬。 其实对于张小九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懂敲代码的人来说，团建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去体验体验未来当社畜的生活倒是真的。 路上，张小九注意到杜盛情绪不似往常，一直很低落，他斟酌了半晌要不要去掀人家的痛处，最后还是觉得身为室友有必要关心一下，便悄声询问他母亲的病情。 杜盛愁容满面，叹气道：“不太好，可能要肝移植。” 张小九一愣：“这么严重？肝移植很贵吧？” 杜盛点点头，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医生说保底三十万，全自费，不进医保。而且术后还要吃抗排异的药，也是一笔大花销。”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三十万对本来就经济困难的杜盛来说应该是一笔巨大的费用。杜盛说自己已经借遍了所有亲戚，也只能凑个十来万，不过反正还在寻找配型，也没这么快手术，他还可以再想想办法。 哪怕张小九去找父亲借这三十万给杜盛，恐怕父亲也未必会同意。掏三十万不难，难的是让杜盛短期内还这三十万，朋友之间又不能讲利息，张金宣这种生意人向来不喜欢干会亏本的事。 也许是因为担心母亲，杜盛整场饭局都没怎么说话。倒是另一头他们一直贼反感的那个吴客一直在叨逼叨个不停，张小九实在没忍住，发了一条微信给欧阳青锋吐槽：席有炫富仔，甚烦。 欧阳青锋没有马上回复，张小九估计他还在忙工作的事。听那边吴客又在说自己和谁谁谁一起吃过饭，张小九干脆点开一个连连看玩了起来。 “之前我跟陈雅，就是最近很火的唱歌选秀得了第一名的那个，一起吃饭，她给还我爸敬酒。”吴客同旁边的人洋洋得意道，“要不是我考了个大学不读可惜，我还真就靠着我爸的人脉去混娱乐圈了。” 看着两旁的人有的羡慕有的不屑的样子，王博进舌动唇不动地对张小九吐槽：“他是不是觉得娱乐圈都不看脸？” 张小九撇撇嘴：“自信即巅峰，管他呢。” “我之前听茶水间的小姐姐说，”王博进附在张小九耳边道，“这个吴客经常会把他学校的学生妹介绍给一些老板，很多是他爸生意上的伙伴。” 张小九愕然：“这不是拉皮条吗？犯事了吧？” “是啊，但人家就是好好的，被人举报也没事，气不气？”王博进挤眉弄眼，“但我跟你说，他若不收着点，迟早出事。” “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张小九埋头继续自己的连连看。 酒过三巡，张小九微微有些醺，手机震了震，是欧阳青锋对方才他吐槽吴客的回讯：“揍之。” 张小九偷笑，回：“你早上不是杀青了，说今天要回京城吗？” “飞机刚落地。” 张小九“卧槽”了一声，快速打字：“这么快！我这会在团建，待会他们还要去酒吧。” 其实张小九是很不想去酒吧这类地方，他不喜欢那种闹腾的场合，心脏会被吵得很难受。但主管看起来兴致勃勃，其他人也都乐于用公费玩乐，张小九想要合群，不想做泼冷水的那一个。 总之，最后张小九还是坐在了嘈杂的酒吧里，并且左边的就是那个烦人的吴客。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张小九只能借酒消愁，不知不觉便喝得有点高。 也不知那个吴客是哪条筋搭错了，本来跟他左边的妹妹聊得好好的，突然又转过来跟右边的张小九说话，又是倒酒又是夸张小九长得好，搞得张小九莫名尴尬。 直到吴客突然神神秘秘道：“你想赚点外快不？我爸认识一个老板，他很喜欢你这样的干净漂亮的男孩子，可以捞不少。弄得好的话，你说不定还能进娱乐圈发展，大把赚钱，你懂得。” 这下张小九终于知道吴客的目的了，一股火气噌噌就往他脑袋上冒，借着酒劲，他冷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干净？指不定我背后就有一个日日夜夜干我的男人呢？” 这话让吴客一时反应不过来，连旁边的王博进都吃了一惊，同窗六年，他第一次见到张小九说这么粗鲁直白的话。 吴客上下看了看他，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这，这，什么意思？” 张小九摆摆手，他喝了不少，整个人都有点飘，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不跟你废话，一边去，你个拉皮条的。” 旁边传来小姑娘的笑声，吴客当时脸色就不是很好看了，但还勉强压制着没有发作，但喝醉的张小九明显有些话多，还在叽叽咕咕的说个不停：“整天在办公室里活么不干，就管那显摆显摆的，显摆个屁，搞得谁没见过明星似的，什么玩意……你拽我干嘛？” 杜盛在一旁猛拉张小九的衣服，用眼神疯狂暗示他闭嘴。但貌似不太来得及了，被当众打了脸、一向喜欢成为话题中心的吴客笑得相当难看和狰狞：“那想必你应该是见多识广，认识不少大人物了？” 张小九甩掉杜盛拽着他的手，一瞪眼：“废话！” 右边杜盛简直想拿桌上的玻璃杯去堵张小九的嘴。 “那不如就让我们见识一下你见过哪些大人物。”吴客做了个请的手势，他故意拔高音量，让旁边玩闹的同事都注意了过来。 张小九被酒精熏得昏头昏脑，想也不想就嘿嘿直乐，道：“没想到吧？我认识欧阳青锋！” 这话一出，不光是吴客，在座的都笑了，跟吴客一道来的几个人只觉得张小九是醉了，劝吴客别再跟他废话，没想吴客还真揪着不放了，他冲张小九道：“来，你认识的话你就把他请过来让我们瞧瞧。” 张小九“嗤”了一声，满脸不屑，很久没有爆发的刺猬属性突然张牙舞爪的从他体内扑了出来：“就凭你？也配叫我家青锋来看你？什么东西？哪来的癞蛤蟆？给老子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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