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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欧阳青锋还配了一句话：目前还是单身。 这句话其实相当微妙，既保住了粉丝，又给粉丝打了预防针——只是目前。 其实看到热搜时，张小九就觉得不太可能。他太了解欧阳青锋的喜好，那个流量小花虽然漂亮，但长相太过具有攻击性。欧阳青锋喜欢的应该是可爱、软糯、好欺负的，就像高中时候的张小九那样。 捧着手机思考了一会，张小九又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没脸没皮，什么东西都硬往自己身上套。 今年的春节张小九过得很简单，年夜饭前最后一刻赶到奶奶家，在乡下喂鸡喂鸭喂大鹅的务了几天农，正月初三便接到了吕教授的电话，说是过两天R国有个学术会议，吕教授想让张小九陪同，并在会上演讲他们最新的课题。 张小九一愣，那个会议他知道，是个国际型的大会议，相当于是界内巨佬碰头试探显摆的集会。这种大会上万一出了什么岔子，那可以说是直接给国家丢人。 知道吕教授旨在锻炼培养自己，张小九没有犹豫，直接应下了这个任务，在简单同父母说过以后，第二天一早便跟奶奶道别，背着他的Macbook飞回了京城。 飞机落地后，张小九直接在机场找了个座位等吕教授前来会合，两人将继续乘坐徬晚的航班前往R国。用极高的专注力聚精会神地整理了四个小时的资料后，张小九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没吃午饭，他并不饿，这些年他对食物越发没什么兴趣，吃饭对于他有时只是一种习惯。这会他只买了点麦当劳，啃了两口便坐在一旁刷手机。 一打开那个每天能有几千条讯息的粉丝群，张小九就看到今日的群公告上写着欧阳青锋这两天的行程：R国梧桐山取景。 张小九一愣，揉揉眼睛，再仔细看了一遍，发现自己没看错。他心想不至于这么巧的吧？随后尝试着搜索了一下梧桐山，竟然距离他和吕教授今晚下榻的酒店只有十公里。 吃惊之余，此时这位高材生的脑子几乎第一时间就高速运了起来，他试探着在粉丝群里发了一句：请问拍戏时允许粉丝围观吗？ 此时粉丝群很热闹，他本以为会无人搭理自己，没想到很快就有个叫橘子的妹子回复他：“你要去R国探班吗姐妹？” 张小九嘴角一抽，没有特意去否认姐妹这个词，打字道：“是的，凑巧在附近。” 橘子“哇”了一下，“羡慕，你运气真好。要是国内你可能就看不见了，国内一般会圈块地，闲人免进。但R国不允许圈地，只能人工维持秩序，粉丝可以到稍微近点的地方探班。” 张小九张了张嘴，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这样一来，不去偷偷瞄一眼，好像都对不起公费的这趟机票钱。 当然，首先得把国际学术会议演讲给搞定。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张小九努力摒除所有杂念，一心为演讲做准备。不管是飞机上的时间还是晚上吃饭的时间，他都用来一个字一个字钻研稿词。 其实对于课题本身他并不需要准备太多，这个课题他全程参与，并且有一半多的代码进程都是他完成的，研究的相当透彻，任何一个环节他都可以信手拈来。所以张小九要做事就是研究他的稿词从有无纰漏及语法错误，再理清明日演讲的思路顺序，便基本十拿九稳了。 在做好万全的准备后，张小九也便没有了起初的紧张，再加上吕教授对他的演讲稿给了充分的肯定，第二天踏上演讲台的那一刻，张小九便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面对会场里肤色、语言各不相同的三千人，侃侃而谈。 演讲很成功，从台下给的掌声就可以看出来，吕教授简直是心花怒放，甚至在茶歇的时候直接问张小九有没有读博的打算。 张小九受宠若惊。要知道吕教授的博士生名额每年只有一个，多少人挤破头都想上。他赶紧连声说有，吕教授点点头，笑而不语。 会议持续了一天半，第二天下午被空了出来，晚上还有一场晚宴。张小九对吕教授说了下午他想去附近那个梧桐山看看，吕教授大手一辉：“去吧，路费和门票记得留根，我给你报销。” 张小九感恩戴德地出发了，R国打车颇贵，再加上梧桐山价格不低的门票，这些费用让张小九自己出确实还挺吃力，能报销自然是再好不过。 到了梧桐山，张小九便向门票处的工作人员打听取景地该怎么走，无奈这里的工作人员英语不好，鸡同鸭讲了半天，最后还是张小九用手机上的翻译器同声翻译了半天才弄清了大致的方向。 此时正是一年当中最冷的几天，梧桐山刚下过一场大雪，整个山势都被风雪裹成了银白色，放眼望去，好似仙境。张小九穿着厚厚的风雪衣，在山路上一步一滑走着。好在梧桐山山势平缓并不陡峭，几乎没什么危险性。 朝着工作人员给出的方向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张小九终于看到在布景的剧组了。四周如群里那个橘子所说，有安保站岗，要通过需有工作证。周围站着一些拿着相机或手机在拍的人，这里是国外，没有上次京城机场接机那样恐怖的人流。而且这批追出国的粉丝年龄好像稍大些，相对来说都比较安静，基本都是远远站着，不会贸然前去打扰。 绕着场地边缘稍微走了几十步，张小九就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他呼吸一窒，找了个隐蔽的地方默默看了一会。尽管上次在机场已经见过一次，但那个身影依然能让张小九血液循环加速。 这次拍的似乎是个古装剧，欧阳青锋穿着单薄的灰色丝绸长衫，袖摆宽大，和着风雪肆意飞舞。只见他迎风而立，手握一把长剑，隐约有股肃杀之气。 张小九在三十米外呆呆看着，目光里满是痴迷。然而下一秒，欧阳青锋就被威亚吊起来了，只是那威亚似乎没调整好，欧阳青锋直接被绊倒在雪地上，摔得挺重，好在片场的工作人员反应很快，立马上去将欧阳青锋给解了下来。威亚师傅又是弯腰又是道歉，欧阳青锋摆摆手，示意无妨。 张小九觉得又好笑又心疼，欧阳青锋自己倒是面色如常，似乎是习惯了。等他站稳，旁边有助理帮他拍掉身上的雪，又赶紧给他披上了厚重的大衣。 调整威亚的过程中，欧阳青锋一直安静地捧着杯热饮料坐在一旁看剧本，丝毫没有注意到三十米外有个张小九一直在看着他。不过这周围一圈都是前来探班的人，人群中的张小九不容易被发现到。 十来分钟后，欧阳青锋再次被吊上了威亚，这次一次便通过试镜，导演鼓鼓掌，嘴里喊着下一幕。 下一幕是男女主的对手戏，女主扮演者是个二线女星，叫姚瑶，名气挺大，口碑也不错。两人坐着对了一会台词，各自找到感觉，刚好那边布景也完成了，便直接开拍。 因为有着一段距离，张小九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台词，反正看起来像是在争吵。结果演着演着，突然欧阳青锋就伸手抓着女主的下巴霸道地亲了上去。 张小九没料到这是一幕是吻戏，不禁“啊”的叫出了声，引得旁边的人都回头看他。张小九正慌着，口袋里的手机又不凑巧响了，把他整个人都吓了一跳。 张小九慌慌张张接起电话，吕教授的声音传了过来：“掐好时间，早点回来，晚上6点的晚宴别迟到了。晚宴结束我们就要回国。” 张小九结结巴巴应了，把手机揣回口袋，又愣愣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接吻的两个人，低头用力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转身慢慢离开。 随着导演一声“卡”，两边的助理立刻上去给演员披好外套。欧阳青锋松开手，用拇指细心替姚瑶擦干净嘴角后，便退了几步，与女演员保持距离。方才还一脸被怒火充斥的表情，现在立马恢复到平时淡然的样子。 姚瑶恢复地没他快，等她慢慢缓过神，看到欧阳青锋正看向那群前来探班的粉丝，神情似乎若有所思。 “怎么了？”姚瑶也朝那看了一眼，并未见到什么特别的地方。 欧阳青锋回过头，微微一笑：“没什么，就是好像听到了一个故人的声音。” “故人？你朋友来探班了？” “不，”欧阳青锋摇了摇头，又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应该是我听错了罢。”
第29章 研二下学期张小九便着手开始准备他的毕业论文，近来吕教授给他的任务不少，他愈发忙碌起来。但忙归忙，有关于欧阳青锋的消息该刷还是要刷，杂志该买还是要买，电视剧该看还是要看。期间他还抽空去偷看了欧阳青锋两次，一次是京城郊区拍公益广告，一次是某品牌线下活动。旁人眼里，他真就是一个狂热的追星族。 三月底四月初，天气慢慢回温，李烨师姐在家人的介绍下和一个家里经商，条件很好的男人开始约会，那男的比李烨大了5岁，看上去成熟稳重，谈吐也非常得体。 一开始李烨确实表现得挺幸福的，张小九也由衷替她感到欣慰，本科时期李烨就颇照顾他，那时张小九状态很差，因为饮食无规律，经常会有胃痛。李烨就每次都给他带饭带水，逼着他好好养胃。这些事张小九都记得，他心里是感激的。 然而没过多久，张小九就觉察到了不对劲，李烨开始偶尔会精神恍惚，干活的效率也明显不如从前。但询问她时，她又总是拿最近太累之类的借口搪塞过去，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直到六月份的某一天，李烨来实验室时，脸上带了伤。这下同门的师兄弟都是有些坐不住了，把李烨团团围了起来，半强迫半劝导地询问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烨或许也真的是强撑到了极限，终于哭着说了一句：“他打我。” 当时在场的其它人都不能理解李烨甚至还没嫁给那个家暴男，为什么就离不开他，难道就仅仅是因为喜欢？唯独张小九觉得自己能明白李烨的感受，太过于喜欢一个人有时是没办法控制自己行为的，或许别人会觉得你不离开他是你活该，但真分开了，那种痛楚或许跟遭受家暴差不了多少。 最后在众人的建议下，李烨决定先回去找那个男人好好谈谈，再决定往后的事。 从实验室回宿舍的路上，张小九还在想着李烨的事，突然就接到了杜盛的电话。电话里杜盛语气急促地问张小九是否有空，能不能帮个忙。 张小九想着自己今晚没什么事，便答应了，又问杜盛是帮什么忙。 “我跟你说了，你别告诉别人。”杜盛压低声音道。 张小九“嗯”了一声：“你说就是了，不是犯罪就行。” 杜盛偷偷摸摸道：“我最近接了一个初中生家教的活。” 张小九一下便明白了，吕教授一直很反对学生出去接私活，他总说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过度关注金钱，就会影响个人的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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