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毅扬愁得直挠头,知道这臭小子要开始发威了。这话他要是应了,那今晚他就彻底别想脱身了,隋易能跟他絮叨一晚上他们之间的兄弟情深。 薛毅扬心说死道友不死贫道,这哄孩子的活计还是扔给别人去做吧,就说:“咱俩早就不是天下第一好了。” “啊?为什么啊?”隋易一听就又震惊又伤心,难过地望着他,“你为啥不跟我好了啊?” “你忘了?你现在都有‘新欢’了。”薛毅扬循循善诱着他,指指齐钺,“你这人最好喜新厌旧嘛,你现在都有了‘新欢’,就忘了我这个‘旧爱’了,你已经跟你的‘新欢’天下第一好了啊。” 隋易将信将疑,扭头看看齐钺,虚心地跟他求证:“他说的是真的吗?咱俩,咱俩已经第一好了么?” 齐钺不明所以,含含糊糊地应下。 隋易瞬间眉开眼笑起来,毫不迟疑地丢开了薛毅扬的手,转而去抓齐钺,“好兄弟啊!真是好兄弟啊!我要给你上刀山下油锅!你放心,放一百个心,我说到做到。你现在就去,去,去帮我找个油锅,要大的,这么大的,能装下我的……”又打个酒嗝,“再买十桶豆油,不对不对,还是花生油吧,花生油炸东西更香……” 齐钺:“……” 薛毅扬则是如获大赦,一脱手就一把甩上了车门,又飞速地塞给司机几张红票子,嘱咐他快跑,抓紧跑,能跑多快跑多快,千万别再回头。 齐钺隐隐约约觉着今晚怕是要糟。
第十八章 隋易整整闹着要了一路的油锅,齐钺拼死拼活、好说歹说地才把他拖回宿舍按在床上,又随手扔了个脸盆给他,才好不容易让他消停了点。 “你这个油锅小了点,不太能装得下我……”隋易半眯着眼瘫床上,两手紧紧抱着脸盆,还在那嘀嘀咕咕的,听那意思还多少有点不大满意。 “没事,可以分开两次炸。”齐钺和他掰扯了一路了,这会儿才算是明白过来。根本就没必要和个醉汉较劲,较不明白的,还不如干脆顺着他的话说,这样还能少费点口舌。 隋易果不其然闭着眼点点头,对他的说法很是赞许。 齐钺刚帮他脱了鞋,隋易猛地又支起了上半身,木着俩眼看着他,含混道:“油呢?油你买了么?我要花生油……” 说真心话,齐钺长这么大,撒酒疯的他见过不少,但这么执着地非要闹着油炸自己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买了买了。”齐钺应付着,随手拿了桌上的水杯,倒了点温水放他嘴边,“这就是油,你快喝了,这样一会儿你下锅的时候才能炸得外焦里嫩的。” 隋易觉着他说得很有道理,就点点头,甚是感动地乖乖喝了,“兄弟,你对我可是真好啊。” 齐钺帮他脱了外衣,按着他躺下,“为了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我求你快睡吧,你要不睡兄弟我也捞不着睡。” 隋易更为感动了,忙闭上了眼,“好兄弟,你,你放心,我这就睡。” 只是这眼刚闭了没几秒钟,隋易又幽幽地睁开了。 “又怎么了?”齐钺好脾气地问他。 “兄弟,鉴于你对我这么好,我……我刚才做出了个决定。这可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决定……”隋易重重地一拍他的手背,似乎是为了体现出这个决定的重要性来。 齐钺瞅瞅被拍红的手背,打断他,“我知道,不就是要跟我结拜嘛,刚才车上咱俩已经拜过三次了。你要是觉得还没拜够,等明天你睡醒了,咱俩再接着拜。” “不不不,兄弟你说的不对。不是这个,结拜已经不能体现出咱们,咱们之间感情的深厚了,是另外一码事……”隋易连连摆手,“你凑过来点,这个事我得悄咪咪地跟你说……” 齐钺知道他说不出什么正经话来,为了安抚住他,还是把耳朵伸了过去,“说吧。” “兄弟,我决定……决定要认你当爸啦!”隋易欢快地说。 “啊?”齐钺有点子懵。 “兄弟,从现在起,你……你就是我爸了,我,我对你好不好?我那么多兄弟,我都不认,就……就只认你当爸,你就说,就说我对你好不好吧。”隋易还一副齐钺捡了大便宜的样儿,“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啊,不然他们得和你抢……” 齐钺被他这幅傻样给逗得笑了出来,“不是,你认我当爸这个事,你爸同意了吗?” “你不用管,这事不用他同意,哥们儿……哥们儿我自己就能做主。你就说,就说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吧。”隋易挥着手,很有说一不二的霸气。 齐钺憋着笑,“这可是个大事,我得好好考虑考虑。这样,只要你乖乖听话,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就给你答复。” “那……那你可得好好考虑啊,好好考虑,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啊爸……” 齐钺胡乱应着,又耐着性子哄了好一会儿,才好不容易哄着他睡下了。 坐在一旁怔怔地盯着隋易安静乖巧的睡颜看了许久,齐钺终于有点克制不住自己了,生了贼心,就开始一个劲儿地给自己壮贼胆:他睡得很熟,我只是悄悄亲一下而已,很轻的那种亲,应该问题不大吧…… 这样想着,齐钺心痒难耐,忍不住双手撑在他耳边,拿脸蹭近了他的脸。 闻到他身上略带酒味的淡淡的气息,齐钺喉结涩得发紧,心跳得跟擂鼓似的,再也压抑不住,贴上他的脖颈发了疯般狠嗅了起来,嗅着嗅着,胆子越发的大,唇也跟着蹭上了他的皮肤,一个劲儿地在他颈上流连。这也远远不满足,还想狠狠吻他,咬他,掐他,把他整个都弄烂了揉进自己身子里。齐钺十指用力地蜷缩着,抓皱了身下的床单才堪堪忍住没下死口…… 隋易扔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吱吱”地震动起来,齐钺吓了一跳,瞬间回过神来,猛地从他身上弹开了。 惊慌着去看隋易时,发现他还是睡得很熟,对这一切丝毫没有察觉,齐钺这才放下了心,忙拿过他的手机来。 齐钺本来还以为是薛毅扬的电话,下意识就要接,等看清了来电显示上写着“爸”,吓得忙又挪开了手指。 齐钺不由得一阵心虚气短,也不知道是心虚隋易已经大逆不道地改认了他当爸,还是气短自己刚刚色胆包天轻薄了人家的宝贝儿子。 不管哪个吧,这个电话齐钺无论如何都是不敢接的。 手机震动了一阵终于安静了,屏幕暗下去之前齐钺又看了眼,发现隋易他这上一个爸今晚一共打了三个未接电话,也不知道前两个电话隋易是没听到还是故意不接的。 薛毅扬曾经开玩笑似的说隋易有个当大官的老子,王斌压根就没当回事,齐钺却不知怎得将这个事悄悄记在了心上,还趁着帮江秃子整理学生资料时,偷偷翻了隋易的个人档案。他父亲一栏里填的名字果然和那个大人物重名。他母亲一栏里的资料则是空白,只简单写着“已故”两个字。 想到这,齐钺心里生了一股难言的复杂与苦涩,如果非要细究的话,那可能是知道痴心妄想一辈子也成不了真的极度绝望吧。 齐钺抬手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你他妈的怎么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恶心玩意儿?哪里就配得上他呢?齐钺近乎自虐地想。 “对不起。”良久,齐钺伸出两指轻轻抚了下他额角的碎发,苦笑着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还有,生日快乐。”
第十九章 齐钺一晚上睡得不踏实,时不时探下头去瞅隋易两眼,好在这小子喝多了睡觉倒安顿,没再多生事。 齐钺早上走的时候,隋易还在那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地呼呼大睡。 齐钺只看了一眼就深深叹了口气,他觉着自己可能是被这人给灌了迷魂药了,还至少被灌了两斤。 就隋易现下这幅头发乱糟糟,满脸眼屎和口水,胡子拉渣的邋遢样儿,他竟然还是觉着动人得不行,真他妈的无药可救了。 齐钺中午还急匆匆地回了宿舍一趟,给隋易带了点热粥热饭,喊了他半天没喊起来,只好又急匆匆地走了。 晚上,齐钺心里记挂着隋易,本来还想早点回去看看他,偏巧他打工的店里今晚忙得格外出奇,等齐钺能脱开身已经快十一点了。 齐钺裹着一身寒气回来,从怀里掏出帮隋易带的饭,摸了摸,还带着热乎气。 齐钺去推仍闷头窝在被子里的人,“隋易,你睡了一天了,起来吃点东西。” 推了半晌,被子里的人才痛苦地闷哼了一声,齐钺直觉不对劲,忙一把半掀了他的被,“隋易,你怎么了?” 隋易紧紧蹙着眉头,整个人跟个虾米似的痛苦地蜷缩着,浑身上下都被汗打湿了,头发一缕一缕地粘在额上。 “没……没事,胃疼,老毛病……”隋易缓了半晌,才咬着牙说出话来。 “我带你去医院。”齐钺一看他这幅难受的模样,知道他是昨晚喝酒伤着了,心也跟着生疼,说着就要去抱他。 “不用,我缓缓……缓缓就行……”隋易“嘶嘶”吐着气,费力地睁开眼,“我柜子里有药,给我……拿过来……” 齐钺忙翻出了药来,倒了杯热水扶起他喝了。 见他喝了药也仍是不放心,齐钺还很执着地想把他抱到医院去瞧瞧,奈何隋易在这方面很有些莫名其妙的虚荣心,他总觉着去医院是件很矫情的事,与自己铮铮铁骨的硬汉形象不符,所以他总是十分坚定地选择在床上疼得打滚。 齐钺没办法,硬逼着他吃了几口温粥,找了个玻璃杯灌满了热水给他权当热水袋捂着,然后就坐在一旁眯缝着眼仔细观察他,打算要还是不见好就干脆点,直接把他扛到医院去。 有了这贴心的伺候,隋易果然好受了不少,说话也利索了,“问题不大,哥哥身体一直……一直好着呢,你等着的,等明天哥哥就能上山打虎了。” 齐钺气得直想笑,都跟弱柳扶风的病西施也没差了,还不忘在那强行挽尊呢?这人的嘴硬得怕是能生啃王八! 玻璃杯不保温,不一会儿功夫就不热了,齐钺便拿了出来,哈着气使劲搓了会儿手,等双手都热乎了,就不由分说地探手伸进了他被窝里,“我帮你揉一揉。” “啊?不用……”隋易身体不适,反应迟钝了不少,一时没防备就让他得了手。 隋易本来还想躲来着,他觉着小孩子才被人这样揉肚子,这比去医院还丢人,比打屁股针更跌份儿。 但被强制揉了一小会儿后,隋易就舒服得没话好说了,甚至还主动躺平了,乖乖把自己的整个肚皮都送到了他手下,“嗯……嗯嗯,再往下点,就是这……”隋易舒服得直哼哼。 齐钺的手热乎得很,似乎还带了点潮气,热腾腾地捂在肚皮上格外舒服,他力道也不重,刻意收着力气,温温柔柔地,好像手底下揉的不是隋易的肚皮,而是啥不经摸的稀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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