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隋少,不是,你这就没意思了吧。”敬齐钺酒的那个明显有点不高兴了,“你这也太向着他了,大家都是兄弟,你不能搞区别对待啊,你这样我们多心寒啊。” “就是啊,易哥,虽说他是你的‘新欢’吧,但你也不能忘了我们这些‘旧爱’啊。”还有人在一旁起哄。 隋易赔个笑,还想糊弄过去,“‘旧爱’跟‘新欢’一比,可不就只能靠边儿站了么,你们让让他怎么了。”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隋易一晚上都在有意无意地维护齐钺,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打个哈哈卖隋易个面子也就过去了。 偏偏那人也喝了点酒,有点上头了,觉着齐钺要不喝这杯酒他就下不来台了,便指着齐钺说:“你到底是不是隋易的兄弟啊?今儿是他生日,你要是他兄弟的话这杯酒你就干了。” 这就有点逼迫人的架势了,齐钺心里隐隐动了怒。要换别的场合,他铁定扭头就走了,但今天是隋易的生日,刚才唱歌的时候他已经闹得氛围有点僵了,不想再搅了局扫了兴,就想硬着头皮喝了算了。 强压了两口怒气,齐钺刚想拿杯酒,却被隋易伸手拦下了。 隋易很知道他这群损友的性子,最热衷于灌人喝酒,越是不能喝不会喝的,他们灌得越来劲,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变态心理。想当初,他的酒量就是被他们这样生生灌出来的。 隋易也清楚,他这上铺大兄弟今晚要是喝了这杯酒,开了这道口子,怕就收不住了,能让他们活活灌死过去。 齐钺抬了眼去看他,隋易却只是盯着那人,嘴角仍是含笑,“郑哥,我这舍友真不能喝,他酒精过敏。你看要不这样吧,我替他吹两瓶,权当给大家打个样儿?” 有人去扯那姓郑的袖子,暗示他差不多得了。那姓郑的见隋易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知道他今晚是要维护齐钺到底了,只得顺坡下驴,“行啊,就是两瓶哪够?冲隋少的酒量,怎么着不得给我们连吹五瓶瞧瞧?” 隋易笑笑,“得,那就听郑哥的。” 齐钺还没弄明白吹两瓶是什么意思,那人已经连开了五瓶酒,一一摆在隋易面前。 隋易二话不说,拿一瓶一口气仰头灌了,中间连口气都不带喘的。 齐钺这才明白过来啥叫“吹”,咬着牙去扯隋易的胳膊,“隋易,不用你,我自己喝。” 隋易搡开他,喷口酒气,看着那人,“郑哥,一瓶了啊。”说着,又一手拿一瓶仰头灌了。 “隋易……”齐钺还要再拦,薛毅扬在一旁轻声笑着说:“‘新欢’你放心,小隋酒量好着呢,往常一个人就能把我们一群人干趴下。他要为你出头,你就别多生事了。” 隋易将两个空酒瓶子扔了,狠狠龇着嘴喘了口气,“三瓶了。” 齐钺要去拿剩下的两瓶,被隋易不耐烦地夺了过来,“边儿去,喝酒这事钉是钉铆是铆,说了就得做到,你别叫我跌份儿啊。” 齐钺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最后两瓶也灌了下去。 隋易抹了把下巴,硬逼着自己把最后一口酒给咽了,重重吐了口气,红着眼看向那人,“郑哥,可以了吗?” 那人竖了大拇指,“兄弟牛,我是彻底服了。”又哈哈笑着锤了齐钺一拳,算是跟他一笑泯恩仇了,“隋易这臭小子是真罩你,你以后可得对他仗义点啊。” 齐钺闷着没作声。 “行了,兄弟们,别把他真灌倒了,起码给他留口气叫他吹蜡烛啊。” “对啊,该切蛋糕了,小隋过来吹蜡烛。” 薛毅扬和王语丹适时地出来打圆场,把喝得有些晕头转向的隋易拉到了一旁。 隋易被人按着头吹了蜡烛,又被抹了满脸的蛋糕,这才得以瘫倒在沙发上喘口气。 薛毅扬挨过去坐他旁边,“啪”地使劲拍他屁股一巴掌,酸了吧唧地说:“哎,我说你今晚上怎么回事啊?你那么护着那小子干嘛?你别怪老郑生气,连我都有点看不过眼去了,我和你到底还是不是天下第一好了?” “我什么时候和你天下第一好过?你们至于么,我这不是怕你们欺负新人么。”隋易睁不开眼,只能难受地按着太阳穴哼哼,他是真没想到,这一群大老爷们还天天地这么爱呷醋。 薛毅扬又怒扇他屁股两巴掌,“你得雨露均沾啊,不能让‘老人’寒心啊。说定了啊,下次你也得这么维护我,替我挡酒。” 隋易头紧得发麻,随口应付他,“好说好说,等改天我就开个后宫,把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搜罗进来,甭管新的还是旧的,一定雨露均沾。” 其实隋易是真没想太多,也没想特意护着谁,他就是觉着他的上铺大兄弟是个根正苗红的好学生苗子,怕他被这群损友带坏了。隋易也知道自己那群损友有时候下手没个轻重,而上铺大兄弟又好脸面,怕他再挨了欺负受了委屈。 再者说了,人家上铺大兄弟都好心好意的来参加自己的生日聚会了,除了自己他又谁都不认识,自己再不护着他点那就真有点说不过去了。假如今晚来得不是上铺大兄弟,而是隋易别的什么新朋友,他也照样维护到底。
第十七章 齐钺接了两捧水狠狠搓了把脸,又缓了口气,等看到镜子里的人面目没那么狰狞了,才走出了洗手间。 齐钺跟服务员要了块湿毛巾,又走进了包间。 一群人终于喝多了也闹累了,三三两两地窝在沙发上,要么闲聊天,要么打游戏。 刚齐钺出去的时候,隋易又按着被灌了一轮,这下是彻底蹦跶不起来了,只能蜷缩在沙发的一角,一手耷拉着,一手遮了眼在那休息。齐钺轻易就找到了他,看他脸上还粘着奶油,就蹲在他旁边用毛巾帮他细细地擦脸。 薛毅扬坐在隋易脚边打游戏,无意间一打眼瞥见了齐钺的动作,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和一脸虔诚的模样,心里不知道怎么地犯了膈应,越看越别扭。 薛毅扬不好向不熟的齐钺发作,就使劲踢了隋易一脚,“这才几点啊?睡什么睡,起来嗨!” 隋易刚才喝酒逞能逞得有点猛了,这会子酒劲上来了,头疼得就像是有人在拿斧子凿似的,闭着眼十分不耐地回踹了他一脚,哼哼道:“自己玩去。” 齐钺看他没睡着,忙凑近了他,温声说:“隋易,我们回去吧,太晚了。” “嗯?”隋易费力地睁了睁眼,迷迷糊糊地认出是他,不由得有些懵,他刚还以为帮他擦脸的是王语丹呢。 “几点了?”隋易搓了搓眼,大着舌头问。 “快十二点了。” “哦,走。”说着,隋易在沙发上扑腾了一阵,这才挣扎起身。齐钺忙扶住他。 “干嘛去,这么早就想跑啊?”薛毅扬不高兴了。 “嘘……”隋易缓慢地作了个安静的手势,一按他肩膀,蹙着眉低低道:“今晚哥们儿真不行了,先放我一马,等下回着……下回一定随你们折腾。” 薛毅扬看他那副难受的样儿也不像是装的,知道他今晚确实被灌了不少了,只好说:“这么晚了别回去了,你们在这睡吧,都订好房间了,我扶你去床上睡一会儿。” 隋易连连摇头摆手,脑袋里还残存了最后一丝灵醒:“不行不行,坚决不行,我得抓紧跑。现在不跑的话,一会儿,一会儿他们还饶不了我……你快帮我打个掩护。” “得,哥哥罩你一把。”薛毅扬没少参加这种场合,知道分寸,也很有些逃跑的门道,就答应了。 果不其然,隋易刚扶着齐钺踉踉跄跄地走了没两步,就有几个喝得醉醺醺的人开始吆喝他:“隋少干嘛去!别是想跑?!” “我看这小子就是想跑!”薛毅扬忙跟着大声附和,还装模做样地一把逮住了他。 隋易忙回头冲他们摆摆手,“不跑不跑,我出去吐……吐一会儿,等我吐完了,回来再陪哥哥们大战三百回合。”说着,作势就要往齐钺身上吐。 薛毅扬押上了他的胳膊,大声嚷嚷:“不行,这臭小子总是耍花招,上回就是被他这么给溜了。我不放心,我亲自押着他去。你们先吃着喝着玩着,他要是敢跑我就把他打晕了扛回来。” “行,那你们速去速回啊,我们都等着呢,回来咱们再打一圈。” 薛毅扬和齐钺一块把隋易架到了门口,又帮他们拦了辆出租车,费了半天力气才把他塞进了车里。 薛毅扬刚要给他关上车门,隋易就从里面半探出身来。 “不是,你又要干嘛去?”薛毅扬不解。 “我姐,姐还在里面呢,我得解救她……”隋易挣扎着又想下车。 “哎呀,你快先解救你自己吧。你放心,没人敢欺负语丹,我照看着她点,一会儿就送她回去了。”薛毅扬十分不耐。 “哦。”隋易虽然应着,仍是手脚并用地想往下爬,齐钺忙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我,我还没付钱呢,我得去付个钱……不能让我的兄弟们破费啊,那可都是跟我天下第一好的兄弟们啊……” 薛毅扬一听到“天下第一好”几个字脑门就开始突突地跳,再仔细一看他那迷离的小眼神,心中大道不好。 原来隋易这臭小子酒量极好,这种场合大部分时候都是在那装醉浑水摸鱼。唯独有一次被人按着灌得狠了,真喝醉了。那次一开始薛毅扬他们没看出来,还以为他又是装的,结果这个臭小子就开始一个劲儿地絮叨跟他们“天下第一好”,等絮叨完了就开始像撒了欢的狗似的发酒疯了。 打那之后,隋易的损友们就全都知道了,“天下第一好”这几个字就是隋易的“安全词”,这几个字出来之前可以随意虐他;一旦这个词说出口了,那他一会儿就准得发疯,这种情况下最安全的做法就是,能把他踹多远就抓紧把他踹多远。 薛毅扬见状不好,暗想得快点打发走他,就在车门口堵住他,想强制关车门,“不用你,我们都付完了,快走吧你。” “那怎么能行?!真是不像话!”隋易撑着门眼一瞪,喷个酒嗝儿,就算醉成这样了也还怪仗义的。 隋易扒拉出自己的钱包来,从里面抓了厚厚一叠现金就往薛毅扬手里塞,钱都塞完了就拔里面的卡,最后连身份证都拔了放到薛毅扬手里,这才作罢,“没,没了。” “好好好,我都收着了,你快走吧,我付账去。”薛毅扬口上应着,手上把他的钱和卡又给他塞了回去,悄悄把钱包扔给了齐钺。 “够不够?”隋易仍是不放心地拉着他的手絮叨。 “够了够了,你快走吧,不然一会儿他们就来抓你了。”薛毅扬一边随口吓唬他一边使劲抽手,奈何这酒疯子劲儿大,愣是没抽出来。 “那,那你和我还是不是天下第一好了。”隋易歪着头两眼巴巴地看着他,满脸的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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