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下一秒他就能把我拉出去扔到海里去喂鱼。 我和段时颂就这么僵持着,又过去很久,两个人谁也没再开口说话,只有气氛愈演愈烈。 最后还是于辉笨手笨脚上前,磕磕巴巴地劝我们消气段时颂才作罢,一甩胳膊直接将我抡在他刚刚坐的那把椅子上。 我被他拉着旋了半圈后直直摔在椅子上,惯性带的我高出靠背的头猛地后仰,颈椎都险些被晃断。 真狠啊,我想。 好在座椅表面包着皮塞了棉花比较柔软,不然这一下定能给我身上撞出几块淤青。 妈的,狗东西对我还真下得去狠手。 我一只手扶着本就因为偷袭被打而眩晕的头,眼冒金星好半天缓不过劲来。 “于辉,我们走。” 段时颂的语气决绝不再管我,而是带于辉离开房间,又在踏出房门后狠狠摔上门。 二人走后只留我一个人在屋里,又过去半个多钟头也没见有人再回来,我想段时颂应该是直接带着于辉去见交易对象了。 都走了,全都走了!我愤愤地一掌拍在面前的桌上,摆在桌上的玻璃杯中水都被我震出一小滩。 凭什么只留我在这房间里生这窝囊气。 呵,都瞧不上我是吧,不想让我管是吧?我还不想管你呢。 我低头看到面前餐桌上还摆着半只白斩鸡和清炒的空心菜,毫不犹豫地揽到自己面前就着还未动筷的米饭吃起来。 怒火攻心,我却只能用最幼稚的方式对段时颂进行反击。 你就等着吧,等我把饭菜全都给你吃完,让你商战回来后只能饿肚子眼巴巴看着一桌狼藉和空碗碟。 狗东西,气不死你。 不过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饭量本就不大,硬着头皮吃光一桌饭菜于我而言着实有些勉强。 吃饱喝足后我揉揉吃撑的肚子,又打起房间里床的主意。 明知道段时颂有很严重的洁癖,我看了眼连被子都整齐铺在床上明显还没人动过的床铺,又起了歪心思。 这一天也真是够折腾人,剧烈冲突过后我身心无比疲惫,干脆直接在他床上睡一觉得了。 这样怕是等段时颂回来后见我不仅擅自吃光他的晚饭,还把他的床也一并糟蹋,肯定气的连这个房间都恨不得烧了。 到时候他会再去找管事的重开一间房,然后留一个人在这间豪华套房里住到返航回家,岂不美哉? 想到这我心里的怒意一并消除。 然而不等计谋真正实施,我刚展开床上的被子准备躺下去,又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突兀的敲门声。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喜欢的宝可以点点收藏支持一下哦~
第7章 靠近 “谁啊?”我应的极不耐烦。 门外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打扰了,段先生叫您过去他那边。” 段先生,段时颂?我听错了?他又叫我做什么。 狗东西不是刚刚还对我厌恶至极甩门而去吗,怎么现在又派人来请我。是被交易的老板有意刁难,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叫我去救场? 呵,果然还是没我不行吧。 我压抑想要勾起的嘴角故作高傲上前开门,门开的一瞬看见外面站的除了刚刚敲门的服务生,还有两个穿正装的壮汉。 都是我从未见过的人,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孔我心生警惕道:“你们是谁?” 对方没回答我的问题,继续重复最开始的话:“您好,段先生叫我们带您过去找他。” 不可能。 虽然现在还在气头上,但我很清楚这不是向来以严谨为底线的段时颂的做事风格。 段时颂身边最亲信的几个人我都认识,更何况有于辉在,他根本不会叫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来领人。 门外人的意图并不单纯。 “你们回去,叫段先生派于辉来接我过去。”我警惕道,果断拒绝他们的请求打算关门。 没想到其中一个壮汉一脚上前挡在门前,半路截胡打断我关门的动作,二话不说一把将我拽出房间。 这是什么粗鲁的请人方式?我慌了神,想要挣扎却被控制的越来越紧。 “松手,你们干什么!”我喊道,妄图引来他人注意,“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冒犯了,段先生叫我们带您过去。”他们还在重复这句话,几乎是直接把我押去了段时颂和那位老板谈生意的会议室。 刚刚不应该随便开那个门的,我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是中了贼人设下的套了。 在会议厅和段时颂对上视线的一瞬,我明显感受到他眼底无名的怒火兀地烧旺。 他那个明明气的想上来狠狠给我一拳,却又碍于场合只能端坐在桌前的样子在我看来有点滑稽。 看吧,就说叫我过来肯定不可能是他的意思。 毕竟我那么懂他。 好在身后两个壮汉现在还架着我的肩膀,得以突出我是被迫绑来的,而非自己任性闯进来的。 他段时颂若真要气,那就气我身侧的两个壮汉吧,看我这不健壮身子骨也能猜到,我不是能招架得住他们的人。 “哟,这位小先生又是谁啊?”过分圆滑的腔调,我这才注意到坐在段时颂对面那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这次交易的对象。 中年男人的话是说给段时颂听的,眼睛却像是长在我身上一样:“早就听闻段小先生此次前来为敝人准备了上好藏品作为礼物,想必就是……” “张老板,我想您误会了,”段时颂打断那位张老板的话,“您手下押来的只是我身边亲信的一个手下,至于给您准备的礼物,他今天身体不适我怕扫了您的兴致没让他上船。如果可以等船靠上岸边,我定会将他送至张氏宅邸,顺便再给予您一些补偿。” 张老板拍着桌子大笑几声:“好,好,段小先生可是有心了。” 正当我以为事情就这么翻篇的时候,张老板撑着下巴,轻飘飘像是自说自话又补了一句:“可是这样在船上的几天可就寂寞的很了。 段时颂又问道:“此话怎讲?”他的神情此刻看来无比阴冷,看着是针对张老板,只有我知道那表情也是对我,段时颂事后绝不会轻易饶过我。 张老板右手摩挲着下巴,狰狞面孔上贪婪的目光仿佛已经透过我的衣服看到我的身我的心,又说道:我呢…看这位小先生也是眉清目秀还如此标致,想着偶尔换换口味也是不错,段小先生要不你看如果可以的话…” 张老板的目光让我想起三年前在段世炎手里做的最后一场失败交易,记忆里原本已经开始淡忘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再次袭来,让我无比心慌。 原本松了口气我此刻心又提上来,如若自己一开始就知道张老板是这副德行,是绝对不会自告奋勇陪段时颂走这桩生意的。 凭之前在段世炎手下做事那几年的经验我敢肯定,今晚若是上了张老板这张桌子,就等同于走上一条有去无回的绝路。 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段时颂一开始就没打算把小狐狸带回去。他带小狐狸回家,说白了就是打算让他去做这次有去无回的献祭的祭品。 可再怎么说小狐狸都还只是个没成人的孩子啊,我暗自感叹段时颂的绝情,做事手段居然比他哥还要毒辣。 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段时颂了,然而此时此景,那张让我朝思暮想的脸却让我越看越陌生。 会议厅陷入短暂静默,段时冷眼一瞟看向我,像是在无声打探我的态度。 这是他给我的,最后可以抉择的机会。 我深知自己此刻的狼狈,也知段时颂现在只要一对张老板点头我就将永远不再属于段家,于是我看着他,满是哀求。 不要,算我求你段时颂,不要把我送走。 大丈夫能屈能伸,都现在了哪还顾得上和他的冲突,若不是被人束缚着我都恨不得扑上去抱住段时颂的大腿求饶。刚刚是我错了,是我误会了你。 其实我害怕的从来不是死亡,而是… 我看向段时颂,终是无言。 段时颂目光一转,看向张老板,摇头道:“抱歉,您口中的那位先生曾是我哥手下最得力的一位,也是我哥亲自交到我手里的,我答应过会好好待他,所以我恐怕没有这个权利能做我哥的主。” “哦?”张老板压低声音道,“段世炎手里的?” “没错。”段时颂点头,“所以恕我直言,希望现在你的手下们能对这位先生客气一点,比如说先松开押住他的手。” 在这一片区域,没有人敢轻易拂了段世炎的面子。 随着张老板一记眼色,两个得到指令的壮汉立刻松开对我的束缚。 被押久了身体都僵住不听使唤,我一个趔趄直接跪倒在地,胳膊早已不受控制,沿着肩颈到手心传来阵阵麻痒。 顾不上此刻的不安,我心里想的全是太好了,段时颂没有打算放弃我。 我长舒一口气,忽又觉得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再后来两人的谈话涉及隐私和机密,就不是我可以继续听的了。 回到段时颂房间,我像是被剥去骨头一样瘫倒在双人床上,柔软的棉被将我包裹在其中令我安心,回想刚刚经历的场面禁不住又有些后怕。 如果当时还在气头上的段时颂拒绝了我的哀求,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可现在他答应了,我的心绪又变的极其复杂。 虽然张老板最后松口放人,可我心里很清楚一会儿的交易局上,那位刚刚碰壁的大老板绝对不会让段时颂好过。 心里有些愧疚,虽然感激,但又想不通他为什么要答应我的恳求,明明把我送出去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真的只是因为我是他哥转手给他的玩物,所以他拿我做任何决定之前都会先考虑一下自己的亲哥吗? 想到段时颂离开前骂我的一番话,我奉劝自己不要总是自作多情。 但却怎么也忍不住想要从那些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里找出点不同于常的蛛丝马迹的心情。 这一天里发生了太多事,终于放松下来的我连被子都没力气扯,也不顾舒服与否就这么蜷在里面不动了。 这里能清晰地感受到甲板随海浪摇晃做出的规律运动,我盯着旁边桌旁的旧座钟发呆,秒针摆动时有序的咔嗒声让我在不觉间慢慢进入梦乡。 再次醒来时我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应该是段时颂回来了。 我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睡乱的衣服也来不及整理,穿上鞋慢悠悠上前开门。 让我没想到的是,门刚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就扑面而来,段时颂带着一身浓烈的酒气直接倒在我的怀里,差点将毫无防备的我扑倒。 我被他身上的酒味熏的头晕,不敢想这家伙刚刚究竟是喝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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