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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灰快落尽时，徐术突然收到了李听的短讯——东西已经确认在李阵影胞弟李平的手上。 这几个月，徐术受李听所托洽入“光阑”一事，说是暗谍，倒更像是个桥梁。 江无不可能不知情，但未曾明说，两人借着徐术分享了关键情报。 否则，事情也不可能这么顺利。 可惜的是，李平现在牢里，难以下手。 月前，李平因经济罪被圣顿当地警方拘留，看似监禁，实则保护 。 李听希望徐术将这则消息转给江无，他不方便出面保释李平，但江无肯定能设法将东西从李平手里弄出来。 李听表示愿意暗中配合，而事成后，李听想要u盘的部分备份。 徐术犹豫了几秒，将消息转给了江无。 _ 「「04/07 11:44」」 徐术站在总办门口，手上提着刚打包好的两碗拉面，往前递出一袋，“吃点东西。” 席鹤溟接过后说了声“谢谢”，但他没什么胃口，只将外卖袋放到茶几上，明显没有拆开的打算。 徐术默默叹了口气，推开门走进办公室，说“休息区满了，我在你这儿一起吃。” 席鹤溟回了声好，这才打开袋子。 “终于要结束了，等李平……”吃完面，席鹤溟毫无预兆地来了句，“我哥也快醒了。” 徐术盖上打包盒，稳了下声音，才说“嗯，挺好的。” 声音多少显得有些冷淡，席鹤溟看了眼徐术，似乎欲言又止。 但徐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特制的玻璃小瓶，递了过去，“你的信息素液化好了，浓度很高……” 话音未落，门忽然被扣响。 来人不等应声，就推门而入。 “徐助，你也在啊。”来人朝徐术打了声招呼，自如地坐到沙发上。 几周不见，津非怙又变回了一头浅金的短发。但也可能这就是他的原生发色，因为他的瞳孔也是金色系的，而且还要更浅一些。 因为对话被突然打断，席鹤溟不太明显的皱了皱眉，看向沙发的方向。 “我来是说正事。”津非怙依然顶着张清爽笑面，开口却是，“李平——刚被人从牢里弄出来，藏到南亚去了。” 闻言，席鹤溟和徐术停顿了几秒。他们确实没想到席闫明和李阵影在这种情况下，动作还会这么快。 “那走吗？再不走，人可就别想找到了。”津非怙补了句。 “走。”席鹤溟回道。 说完，席鹤溟扭头看向窗外。 天色变得更暗，似有若无的雾气弥漫开来，渐渐变得具象，似乎有场雷暴即将在这片区域的上空生成。 “我去吧。”徐术轻声开口。 席鹤溟看向徐术，回得很快，“我去就行了，你留在这里看着。” “别这么紧张，不就是抓个人。”津非怙摆手打断了他们，笑了笑，“大使馆我联系过了，还给你们找了批老兵呢。” “那一起吧。”徐术说。 ---- 要醒啦
第74章 戒 已经下了很多天的雨。 在席鸿谦的印象里，入夏前后的海明，似乎从未下过这么久又这么长的雨。 天空灰霾，空气里湿湿黏黏的，衣服带着烘干机特有的气味，无法自然晾干。 虽然徐术没说，但席鸿谦看得出来，徐术的精神不是太好，多少有些提不起劲的样子。 他因此提议过几次，去附近晴好的海岛上走走，小住个几天，都被徐术委婉地拒绝了，说是要筹备酒品会展，脱不开身。 因为会展的缘故，徐术这段时间经常加班，回公寓后也是很快就睡下了。 席鸿谦清楚徐术对工作上心，但没想到“高中时期”的徐术更是变本加厉，完全一门心思扑在酒厂里。 席鸿谦没有办法，只是加快了去滇南接猫的进程，企图以此转移徐术的部分注意力。 今天又是席鸿谦一个人回家。 午休后，徐术从酒厂去了会展中心，说是展架需要提前布置，又说结束后有同事会顺路送他回来。 席鸿谦提议让司机去接，但徐术还是坚持说了不要。 最近，徐术拒绝他的次数开始变多。席鸿谦说不出是好是坏，他不希望徐术总是应和他，又希望徐术能过分依赖他。 经过楼栋的转角时，席鸿谦又遇见了那只白爪子的黑猫。 楼梯下的杂物堆是它的地盘，因为连绵的雨天，它向来光滑的背毛有些湿了，纠结在一起显得不太干净，又有点狼藉和可怜。 席鸿谦走近后，猫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藏进了废弃的建筑板材下。他收合起伞，低头看了眼，角落的食碗里已经空了。 徐术每天都会拿点猫粮、罐头下来喂，他知道徐术起过收养的念头，但有的猫野性大，并不适合家养。 回到公寓，席鸿谦第一时间开启了除湿机，才去厨房拿出周姐提前备好的四菜一汤。他胃口一般，所以只简单吃了一些，又放回了笼屉保温。 饭后，他和江无、严霖开了个短会，碰了碰最近的搜查发现，依然进展缓慢。而徐术还是没有回，也没有发来消息。 七点过半，席鸿谦拿出保温壶装上煨好的高汤，又顺带了一盒罐头，就这样下了楼。 去车库的路上，他打开罐头倒进了那个食碗里。黑猫不在，不知也野去了哪里。 _ “怎么……来了？” 席鸿谦记得徐术走出会展馆，见到他时说的是这句话。 徐术说话一向有点慢，总要斟酌几下才会出口。这句话，徐术也说得迟疑，语气里带着真实的讶然，也是真的觉得席鸿谦没有必要来接。 甚至雨幕里，徐术看过来的眼神，和他刚进公司时也没有太多区别，就像是在看一件禁止触碰的展品，是喜欢的，但没有想过拥有。 对视几秒后，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伤人和不识好歹，徐术移开视线落进雨里，又很慢地补了一句，“雨好大。” 那段时间，其实有过某几个瞬间，席鸿谦感觉徐术想起了一些什么，但徐术什么都没说，还是会很乖地喊他学长。 而他没有去问徐术，也不再带徐术去做更多能够恢复记忆的尝试。 他对徐术说顺其自然就好，不着急，但其实是他满足于现状。因为无可否认，不清楚那些芥蒂的失忆的徐术，其实会更加依赖他。 席鸿谦从未想过，原来自己也会这么软弱和自欺欺人。 但这是一场梦。 现实无从更改，但梦可以随着人的主观意愿，对这块记忆进行适当的调整。 梦里，席鸿谦看着徐术从会展口小跑出来，然后轻轻抱住了自己，说“你来了。” 是席鸿谦迄今为止听过的，徐术能说出口的最甜蜜的语气。 “是不是累了？今天吃了什么？”席鸿谦很快回抱住徐术，用手臂环了环徐术的腰，开始说徐术，“怎么感觉又瘦了，给你带了阿姨做的汤。” 徐术抬眼看他，似乎很纠结但还是问了，“猪骨吗？” 因为下着雨，徐术的唇角显得很湿润，席鸿谦认真看了几秒，低头吻住后轻笑着回道，“今天是鱼汤。” 虽然徐术不太懂得变通，显得很固执，但嘴唇和舌头却又很软。 席鸿谦侧头看他，徐术喝完汤，脸上添了点热气，唇角变得红了看着也更润了些。 几秒后，车被席鸿谦开进了巷口，车头完全掩在阴影里。 车座被退到了最大限度的位置。席鸿谦往后靠，将手搭在大腿上，看着徐术说“过来。” 现实里，席鸿谦绝不会对加班的徐术做这些，但这是梦。 看来梦不仅会篡改记忆，还会滋长意欲。 徐术愣了好几秒，明白过来后整个人烧红，左右看了看，慢吞吞地拒绝，“有……人……” 席鸿谦还是那样看着他，循循善诱，“不会，下雨没人会走这里。” 徐术没回，只低下头收起保温壶，又拧了拧盖子，确认拧紧后放到了车门侧的置物框里。 然后他解开了安全带，越过车档坐到席鸿谦腿上，垂着眼，脸贴在席鸿谦的肩上，只露出红透薄软的一点耳垂。 太乖了，只会让人变本加厉。 席鸿谦伸手取掉了徐术的眼镜，低头咬上那点耳垂，声音压得很低，“位子小，今天你上来，好不好？” 可惜徐术不熟练，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放弃比想象中来得还要快。徐术将脸靠回了席鸿谦的肩上，几秒后侧过脸，贴着席鸿谦的喉结伸出了舌_尖，因为生疏显得很小心，然后喊了声“哥。” 说完，徐术就闭上了眼。 席鸿谦尝试纠正过，但即使做了这么多次，徐术还是没有习惯，大多时候都是闭着眼的。 实在受不了了，徐术就会轻轻皱起眉，长而垂的睫毛颤得厉害，像银蝶落下的细粉。 而席鸿谦看过这么多次，却还是觉得很漂亮。虽然漂亮这个词，在社会潜规则里和Beta沾不上边，但席鸿谦没有与他人辩证的打算。 因为这是只属于他的秘密。 …… 回到公寓，他们先进了浴室。 一开始徐术说要自己洗，但他没剩多少力气，所以最后还是被人抱回了卧室。 关了灯，席鸿谦从背后抱着徐术，又问徐术今天吃了什么。徐术模糊地回了两三个菜就不说了，不知是真的困还是没得说。 席鸿谦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什么，告诉徐术“楼下的猫好像怀孕了。” “它是母猫？！”徐术转回身，似乎很快接受了这个设定，然后开始念叨，“怀孕了好像要多吃点，罐头是不是不够，明天要不要带它去做检查……” 席鸿谦突然后悔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话题。 他搂着徐术让人再靠过来一点，安慰徐术“不用怕，野猫自己会生，”又说，“罐头我晚上加了，够吃。” “先睡，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它。” 闭上眼后，徐术很快就睡了。 但席鸿谦有些睡不着，因为他又想起了在书房里凭空出现的那个丝绒盒子、那对指环。 他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买的，也不敢确定现实中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盒子。 虽然席鸿谦不想承认，但席闫明对待婚姻的态度和做法，到底影响了他。 他和蒋清的婚姻，是出于蒋清的病情以及席闫明的要求，但他一直觉得正常。他没有见过什么好的婚姻关系，自然无从分辨。 但从看见盒子的那一刻起，他有了答案。 在心里预设送出去场景、动作和语言，并猜想对方收下时的表情神态。想象让情感变得更加完整。 这段幻想，或许就是婚姻存在的全部意义。 _ 一直在下雨，似乎怎么也下不完。 雨从现实漫进了梦里，又从梦下回了现实里。 刚清醒的那几秒，席鸿谦其实还在想那个盒子，想他是不是真的买了这么一对指环。 不过很快，他就想起了蒋清，想起了那些未曾明说的话。这场车祸打乱了他全部的计划，而他又睡了太久。 但席鸿谦没想到，一切远比他预料得还要糟糕。 ---- 席鸿谦：一觉醒来，老婆跑了，谁懂
第75章 星垂地 徐术也想不起来眼镜是什么时候丢的。可能是走水路，顺着河岸漂流的时候，又或许是再早一点躲散弹枪的那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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