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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会法赫萨[公路]

时间:2023-09-23 05:00:08  状态:完结  作者:落九盏

二十六年前,七岁的傅逾明生母病逝,将傅百川和她之间本就有名无实的婚姻于末路埋葬。

来年的春天温容漪被迎娶进门,一个普通人家的普通姑娘,非要说哪里特别,可能是用她平淡的身世,换来的这一张绝色容颜。

和傅家爷孙三个比起来,傅凌清的五官像温容漪更多,这是傅家上上下下心照不宣的事实,也是从小没少看傅梵瑛脸色的原因。大多人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敢言语。

不怪傅老爷子从小偏爱傅逾明更多一点。家大业大的人对身世也有谜一样的执念,总以为“正房太太”的嫡子和自己更亲这样的封建想法挥之不去。傅逾明从小失去了母亲,对傅凌清一家和美圆满的模样难忍妒火,对傅凌清的不满,全借着傅梵瑛睚眦必报地泄了愤。

傅凌清不喜欢这个被罩在傅梵瑛阴影下的大家庭,一点也不。唯一令他不舍的是二十多年来忍气吞声的母亲,和还算爱温容漪的父亲。

麻雀的归宿是天空,非要活在金丝的笼子里,只会被爱而不得的天空苦苦折磨,所有自由的蓝最终都逃不过变得昏暗。

傅凌清不知道傅百川当初执意将温容漪娶回来、再给她一个名分,究竟是对还是错;也不知道温容漪为了爱情和她的儿子坚守在这本就不属于她的地方,又值不值得。

那晚傅百川陪着温容漪回了卧房,直到听到母亲安然入睡的消息,傅凌清才终于拎了那一堆行李,回自己在市区的公寓去。

白纸黑字的合同后来被送回公司,盖了公章要他亲自去取。他随口不耐烦地拒绝,临时改成了同城快递。

在年会前他从没在公司露过面,早超过了和傅梵瑛约定的一周期限,也毫不在意。不在公司打照面,也省了和傅逾明当着面针锋相对。对方巴不得他不要出现抢自己的风头,这刚好也正中他下怀。

傅凌清将聘书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自己又窝进被子里,轻车熟路地将手机开了免打扰,沉沉地睡过去。

他做了个梦。

梦回时以为自己惊醒,睁眼却发现自己重回了冰河湖边。身边是沉湎于美景中的宋屿安,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曾问他,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再以鼓手的身份,重新回到舞台上演出。

宋屿安说一把年纪,脚踏实地比搭建一个空中楼阁的梦想更切实际。

他的话被生活打磨得不再锋利,可眼里的光不会说谎。他肩上背负的东西化为冷雨强行把自己浇熄,可最深处的那团火明明灭灭,却总是倔强着摇曳,不肯就这样消失。

那团冷雨里有沈乔予、有宋屿宁,或许还有其他别的什么,远比他所知道的多上许多。只是现在沈乔予已然退场,或许如果自己再用点力,就可以让他眼里倔强坚持着不肯完全熄灭的那点光重燃。

梵亚这么大,总有一个舞台能搭给宋屿安。哪怕他刚进入公司的力量,搭起的舞台也许不够大、观众也不够多。

他只是在冰河湖边眨个眼的功夫,再睁眼已是自家的后花园。眼前是那个为了他而徒然担心的温容漪,自我做着困兽之斗,害怕他在家里因她而得不到重视,没有地位、饱受欺负,在无尽的自我鞭挞和自责中反复煎熬。

温容漪握着他的手,要他变强,比傅逾明更强,却不是为了自己。

画面开始闪回,他左手是宋屿安,右手是温容漪,面前是笑得一脸得意的傅逾明。

这次是真的惊醒,黑压压的天花板,在没有一点光亮的房间里,压得他喘不上气。

额头铺满冷汗,他摸起手机。

灯光亮起,凌晨三点。他重新躺回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再次入睡,只好起身,坐到了电脑前,打开了久违的修图软件。

依照习惯检查邮箱,发现一封来自国外的新邮件。接收了文件,是和宋屿安在漫天极光下的接吻照。

来得真是时候,刚刚因噩梦催生的心悸,一下得到了缓和。他将那张照片仔细裁剪成适合做屏保的尺寸,一键更新。

又熬夜修完了冰岛第二日行程的照片,傅凌清关机,决定明天就走马上任,在梵亚认真地上这一遭班。

他将揉成一团的合同从垃圾桶里捞出来,铺展上面的褶皱,压在一本厚书下面。

距离再次醒来,还可以再睡两个半小时。他重新缩回被子里,一脸餍足,再次闭上了眼睛。


第33章 不如肉偿

=

宋屿安的店里只有简餐和轻食可以提供,到了中午的饭点却依旧人满为患。

说那些坐办公室的女白领走两个路口到这来吃减脂的轻食,听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说服力,明明写字楼的底商就是一排同行扎堆的西餐厅。

这个选址并不适合做咖啡厅的营生:几乎位于CBD商圈中心,和其他地理位置也还算不错的店面比起来,租金简直高得离谱。

于是周围根本没有什么同行竞争的可能,只有他这一间开得孤零零的。好在生意还算不错,熟客的面孔几乎天天出现,面生的接连出现几次,也成了固定客户。

有人说价格良心,有人说餐食简单却味道不错,当然这些都是背地里的说法,殊途同归,一定都在偷偷夸这间店老板长了一张让人忍不住要多看两眼的脸。

于是自然,店里的顾客也是女性居多。

一来二去,甭管托了什么的福,除了刚开业的那段时间着实有些难熬,后来的生意蒸蒸日上,每月到了结账的时间,潦草算上一笔,竟然也有不少营收能落入口袋。

每天中午都来光顾的美女在取餐时和他打了招呼,宋屿安礼貌地笑笑以作回应。再抬头时,对上同样接连出现了几日的面孔。

傅凌清笑得有点贱兮兮的,至少看在宋屿安眼里是如此:“老板,老样子。”

点完单潇洒地转身,落座于一位女熟客对面的空位。宋屿安瘪瘪嘴,怪不得一进门就和老熟人一样和人家攀谈,原来是为了一个位置折腰。

宋屿安从店员手里扯走预打的餐单,将人打发去忙别的:“别管这个了,我来吧。”

女孩迟疑地往边上退了一步。自家老板平时能坐着就不站着,除非店里人满为患到要排队,否则绝不亲自动手。

今天人也没多成这样,怎么开始主动揽活了?

眼瞧着宋屿安打了奶泡,她在一旁小声提醒:“老板,他点的是...冰美,用不着打奶泡。”

老板的眼神不知道落在哪,直勾勾的,头也不转一下地答她:“我做什么他喝什么,没得挑。”

长发女孩揪揪短发的围裙角,悄声传递自家老板身上的一些端倪。短发挑挑眉,眼神在客位落座的那位身上瞄了一眼,又转回宋屿安身上,微微点点头,表示认可。

宋屿安亲自端着拉花的拿铁,从操作台里出来,亦步亦趋,满到要溢出来的奶泡在杯壁上反反复复挂上去,又落回来。

傅凌清倒是自来熟,顶着一张看着健谈的脸四处招摇,此时已经和对面座位的女生聊成一片。宋屿安走到他面前,将手里的杯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搁,悉心勾勒的拉花边缘险些晃变了形:“你们倒都不认生啊,这么快就聊得火热了。”

傅凌清有些意外,愣了一秒的神。等看清了拉花的图案,再抬眼看向宋屿安时,扯着嘴角笑了:“老板,这不是我点的单。”

宋屿安淡然:“做错了,丢了浪费,你消化了吧。”

“安,”来的次数多了,也熟悉到了能开个玩笑的程度,却也仅仅知道面前的帅哥老板叫安。傅凌清对面的女孩抬眼,盯着那杯精致的拉花咖啡道,“我也想要。你的菜单上根本都点不到。”

“嗯,所以不对外出售,”宋屿安指节敲敲桌面,与傅凌清四目相对,“这是我还的债。”

傅凌清眉头一跳,想起那天被沈乔予突然出现打断的调情,就结束在他要求宋屿安拉一朵花出来的咖啡上。

他没想为难宋屿安,他原本指的是画一朵幼稚园水平的简笔画,五个弧线连成闭环,中间一个圈的那种。可眼前这杯,宋屿安却工工整整画了朵玫瑰给他,花瓣的纹理都复现得一丝不苟。

他低头,手指蹭蹭鼻尖,自以为笑得含蓄。

对面的女声似乎思索后又响起,暗藏着些有所发现的精明:“你俩谈恋爱呢啊?”

心里有所触动,却也早过了因为别人一句无心的话就羞红脸的时候。他一脸淡定,一向应答如流,突然陷入的沉默却也早将他内心的波动出卖。

傅凌清悄悄得意,帮他接下棘手的话茬:“慧眼啊?”

宋屿安本来还抱着想要跟着人道句谢的心思,话音落了才发现不能对这人抱太大的希望。

女生指指傅凌清恰好亮起来的手机屏幕。宋屿安的眼神落过去,那张照片在后期光线被调暗了些,看不清两个拥吻者的正脸,但在这个场合下,二人的身份却早已是昭然若揭的事情。

当着其他人的面,宋屿安心里再有疑惑也问不出口,于是从两人面前转身走掉:“你们说话小点声,吵到其他客人了。”

傅凌清莫名来得勤,一开始摸不清对方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过了几天再琢磨,这人好像也只是换个地点办公而已。

鼻梁上架着副半框眼镜看起来还算挺有模有样。宋屿安打烊后凑过去试,确实是有度数的,只是不高,其实不戴好像也没什么所谓,他心想。

他从自己脸上取下眼镜,不经意问:“你屏保怎么回事?”

听者似是故意,按亮了屏幕,展示自己到底有多爱不释手:“拍得很好啊,我很喜欢。”

这样的说法显然不在宋屿安的接受范围内,他皱眉:“你这样很容易给我们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这是我们,到目前为止,”傅凌清语速渐慢,强调的意味变明确,“唯一一张合照。”

如果让宋屿安顺着刚才的话说下去,傅凌清这样的行为有多不合适、不得体、不恰当,他能洋洋洒洒地说出长篇大论来。

当下却被傅凌清这样简单一句话打断了。

沉默了几秒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说:“傅凌清,你...”

对方像是有所预料似的,他才张口就被打断:“宋屿安,中午那杯咖啡上拉花的图案,是你有心还是无意?”

傅凌清很聪明,为了让他没说出口的那几句话烂在肚子里,刻意转移了话题。他自诩摸不透宋屿安的全部,但至少也了解了六七分。对方不会回答他后面的那个问题,所以兜兜转转,只能再回到开头去。

“随你的便吧。”

宋屿安转身回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一直到店里打烊,两人都一直各忙各的。

傅凌清每天放着公司车库不用,非要从中午就把车挪出来,支付着高昂的停车费,停在宋屿安店附近为数不多的那几个车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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