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那我的公司怎么办?” 我爸哼了声:“你那个小公司有什么好——” 我不太服气:“也不算小了。” “一个月的流水就能买下——” 我再次打断:“我要生气了,爸。” 我爸说:“好啊!你不接手,我也不想管,这样好啊,让那群董事要闹翻天!” “……”我怕他气出好歹,就问他,“那你想我在公司空降是吗?” 我爸说:“是啊。” “……”我试探问道,“空降什么职位?” 我爸说:“ceo吧。” “您不做总经理了?” 他喝了口茶,高深莫测道:“你也是时候该更劳累些了。”又说,“下个星期我会提议召开董事会议,并且主持总经理的换任。”感叹说,“没想到我终于等到自己解聘自己的这一天了。” 我小声说:“还没问我乐意不乐意呢,董事长了不起啊……” 我爸肯定听到了,我打赌他肯定听的清清楚楚,可就是假装没有听见,老神在在的,还宽慰我:“你那么聪明,肯定干的比我好。” 现在我正坐在比我原来要宽敞一倍的办公室,位段好的每一寸地都是白花花的钱,老实说十分不习惯,但总归要回来接手,早点接手总好比晚些好。我派人去仔细查了林森的生平,他显然是认识我的,但之前我并不关心,如今再怎么说也要深入了解一下。 也不是没问过本人,前两天才问过,不经意提起这个事,林森反问我:“重要吗?” 嗯……他问倒了我。 他听我没说话,就说:“哥觉得不重要,我觉得没必要让哥知道,所以不说是不是好一些?” 我一时间想澄清我不是觉得不重要,一时间想质问他为什么说没必要让我知道,顿时不晓得要问哪句,索性说:“说清楚些。” 林森起身,坐到我旁边,贴着我,摊开我的手,轻轻的给我做手部运动操,说:“哥如果真的想知道,以哥的身份,什么东西不能查个一清二楚?现在却还是不晓得……”没说下去,转而解释剩下的,“没必要就是没必要啊,我说了哥肯定不会感动,因为那些回忆只会让我感动。哥也不会因为那些事喜欢我多一点。岂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说了反而还让你想到我最落魄的时候,”他仰头对我迷茫的眨了眨眼,突然笑道,“那我唯一的优点都没有啦。” 我疑问道:“你是真心实意的认为自己唯一的优点是脸蛋吗?” 林森不理解道:“难道不是吗?不然哥之前为什么会包养我两年?那么多个作精,就我一个胜利了那么久,难不成是我作精作的太好了?” 我很难不肯定他最后一句,他作的有限度是一回事,长得好看也是一回事,但能让我包养两年,甚至之后还藕断丝连的最大原因——我却自己都一直很不明白,别说林森这个隐藏精神病人了。 于是我只能回答方才我自己疑问的语句:“……不,其实我想说的是,对于我来说,你最大的优点是——”我大抵有些不好意思,没看他,“——你很喜欢我。” 我本来想说‘爱我爱的要死’,似乎过于自恋和狂妄了些,虽然我是真的如此认为,但语言表达出口总得经历一些委婉的润色。 哪想到林森皱眉头否定我说:“才不是。我说了很多次了。” 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很爱你很爱你啊,难道是我表现得不够明显吗?” 我看他一副失落的模样,生怕他之后真的要“再接再厉”,便实话实说:“感受到了,真的。” 话题被他绕的很远,那天晚上我们就紧贴着坐在沙发。我靠着沙发椅背,林森起先头放在我肩膀,但觉得这样不好看到我的脸,就顺势躺倒在我的大腿上,头一偏脸便正怼我的那团,他有些动作,被我拦下来了,我不大理解道:“你怎么一天到晚净想着挨操?” 他委屈巴巴的小声说:“上次我都穿女装了,还没挨操成功呢。” 我:“……”这事没完了还,“我这段时间接管了家里的产业,整日忙的脚不沾地,能回家就算给你面子了,别蹬鼻子上脸啊。”提醒他道,“我两关系还没确定呢,你别给我找麻烦。” 林森极其小声的嘁了一声,用手指尖抠搜我裤裆鼓起来的那团地方。 “……”这才回我家多久,真是脾气见长,反了天了,反了天了要,“有什么不满?” 林森抿嘴,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时不时瞟我一眼,确定我没有不爽的情绪才说:“没有哦。”很装的语气,是个人都能听出‘我有哦’这三个真实含义。 可我高阳从来不吃这套,我跟我爸面对不想了解的事情一直惯用装傻:“哦。” 林森见我没有下文,耐心的等待了两分钟,我依旧没理他,我拿遥控器换台都懒得给他一个眼神,林森忍不住道:“你,你现在不操我,万一之后突然憋不住了呢?” 我没听懂:“我还没有憋不住的时候。退一万步来讲,我如果真想做的话,你难道不给操吗?”我眯了眯眼,“我想要,你不给——那你真的太心狠了啊林森,是不是就等着我有点意思的那天,来报今天欲求不满的仇啊?” 我语气很平静,淡的没有一丝波澜,像跟人谈论天气怎么样,林森知道我这种状态没有不满也没有生气,就放心道:“你双标。” 我又换了个台。 林森继续道:“我再过两个星期要进组了。” 这我倒是没想到,低头伸手捏住他的鼻子,问道:“电影?” 林森不情不愿道:“嗯,估计要拍两个月,我不想去,但是违约金太贵了,而且导演名气很大,要求非常严,编剧也不错,说不定能凭这部拿奖。” 我突然有种老父亲欣慰儿子终于有点事业心的心态:“去呗,有什么不好?” 林森瓮声瓮气说:“我才回到哥身边一个月,我不想走。” 我承认有被取悦到,林森继续道:“而且去拍摄的地方……”他眼睫垂下去,声音愈发微弱,“我一点也不喜欢……” ---- 20章的妹妹改成姐姐了,因为外甥女算了一下年龄不太对
第23章 === 我拿着方才递上来的林森的资料,翻了翻——祖籍h省z市,五岁时父母因车祸身亡,之后由爷爷作为监护人看管,两年后爷爷病故。原本家庭并不算富裕,总算下来只有那套房子值钱,没有近亲愿意接管,最后像个皮球被踢来踢去,不得不进了福利院——这些我大致都知道。 但九岁时被临绛县一对农夫妇收养,我眼神不得不在这停顿了两秒,脑子里检索记忆,有些不确定——我初中毕业暑假时确实有一次随我妈下乡,我妈作为相关专家被邀请到那儿给予技术知识支持,以更好实施脱贫工作。我在那儿待了有一个星期,但年岁太久,我已然忘记了究竟是不是这个所谓的临绛县。 我不得不继续看下去:十岁时因那对夫妇有了新儿子,且认为林森养不熟,被退了回来——嗯,意料之中。 十一岁时被c市的一对夫妻收养,十二岁时自己又偷偷跑回了福利院。括号,小字,福利院院长回忆道他偷跑回来那天,他还问为什么要回来,林森好像说是因为小学毕业了。但院长记得他那天脖子手臂都有伤,那时觉得他可能在那里过得并不好,所以记忆犹新。 逃回来半年后又被b市的一对夫妻看上。巧了,同为b市人,怎么我当初就没劝我爹收养一个呢,说不定能碰到林森。其实看到这我都有点乐,林森童年哪哪都惨,唯有被收养这事估计其他小朋友望尘莫及,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事就是。 这是林森最后一次被收养的经历,这对夫妻家里算小资,单论经济状况比前面两家好太多,林森同样学乖了,在这个家安安稳稳待了四年,最后在一个夜晚却突然和他养父打了一架,之后养父住院,判定轻伤二级,林森赔付医药费,一个星期后双方协议解除收养关系。 之后便是独自生活。 值得提一嘴的是,我和贺允分手后,大四那年受母校邀约,作为优秀毕业学子回校,在一群知名教授作家公司领导等等之中——一个被初恋甩了的我,一个正在为毕业论文及答辩烦恼的我,一个未来会接管高氏但目前仍然是苦逼本科生的我,在这么一群人中,我显得很平凡,且由于仍在被甩阴影之下,我甚至破天荒的有那么一丢丢的自卑。 顺着这条线回忆下去,我想我有一次遇见林森,可能便是这一天。因为林森和我同一高中,而我大四时林森算下来还没到十八岁,高中未毕业,将将在高三。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我都做了什么——到处参观了一下校园,坐在操场的草坪上晒太阳思考人生,跟同我一起来的大学校友招生,并且由于学校名头太响,没人敢来问,零零星星有几个,眼镜都挺厚的,唯一一个长挺好且没戴眼镜的女生询问了些事情过后,对着我夸了一句:“你真的好帅,等我考上你们学校能不能追你?” 我勉强笑了一下,不想拂她面子:“挺可惜的,你考上了我就得毕业了。” 因此那时候确实是没有林森的。当然还有一个可能,那群眼镜人里确实有个他——前提是他大学去做了近视眼手术。 然后呢?然后我好像特地去吃了食堂,路上还碰到了以前教我物理的老师,说请我去教职工食堂吃,我看着他身旁的教导主任,仿佛余威仍在,连忙拒绝了。 我去了学生食堂,点了很大一盘菜,几乎是看见什么要什么,食堂阿姨再三提醒:“你吃不完啊!要浪费的同学!” 我说:“我给我女朋友也打点,我两一起吃。”盘子装不下了才勉强放弃。 我选了一个靠空调近的位置,因为来的早,食堂大致一二十个人,估计是因为他们这节体育课。 隔我一个座位,坐在我斜对面的,明明夏天,却穿着长袖的蓝白色校服,衣服十分宽大,使得我乍一眼看上去觉得他薄弱的营养不良。这个人肤色偏白,脸型流畅,鼻子挺直却秀气,下巴贴着褐色的创可贴,低头垂眼的在吃饭,因此我注意到这人睫毛很长密。 这人似乎注意到我打量他,手里还捏着饭勺,低头要吃的动作停顿下来,淡淡的斜睨了我一眼,像个嫌弃的挑衅,眼尾微微上挑,眼角向下开,我能肯定的说这是一双很漂亮很大且非常传神的眼睛,但眼珠子却只是正常大小,使得他向上看人时冷漠的无情。 是林森。 他见到我似乎愣了愣,原本冷酷疏远的神色有些无法安放似的,便十分慌乱的低下头,像鸵鸟一样弯下他的脖颈,只留我不明所以的扒了扒自己满盘的菜。 我看了看他的盘子,一两个素菜,又看了看自己的,深恶痛绝想——可耻!浪费可耻啊高阳!就想拿个鸡腿给他补补,转念又否定了——这人那么酷哥高冷的样子,大庭广众之下啃鸡腿不太符合人设。挑挑拣拣的,挪了一个座位,正好他便在我对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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