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出女人的衣服逼迫李山穿上,用贪婪的目光打量他的身体,渐渐露出满意的笑容。 却又会在下一秒骤然暴起,狠狠地将他踹到在地。 ——李山发现了,杜家德是能够站起来自如行动的。 他只会在夜里行走,偶尔染着一身的血回来。 这个时候,李山总是被锁在院子里的一间小柴房的。 李山最恐惧的一次,是某个夜晚,杜家德虽然外表整洁却满身的血腥气走回来,李山手脚并用地从柴房里爬出来,牵动着链子哗啦啦地响。 他像真正的狗狗晃着屁股,做出摇尾乞怜的模样,只有如此,在杜家德面前做一只听话的乖狗,他才能再苟延残喘一天。 那天杜家德心情颇好地拍了拍他的脸,扔给他一条白色的裙子叫他去换。 李山叼着裙子回到柴房,在对方的注视下慢吞吞脱掉自己的衣服。 裙子一展开——自小腹位置向下,满是干涸的血渍,红色中隐约发黑,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但李山不敢犹豫。 他甚至不敢问这条裙子究竟经历过什么。 胡乱地往身上穿着——可那条裙子的主人实在太瘦小了,李山虽然身上没有几两肉,骨架却实打实是个成年男人的骨头。 健硕的骨骼根本塞不进那套衣服。 杜家德冷漠地看着他笨拙动作,耐心逐渐告罄。 他上前按住李山的肩膀,用巨大的力道疯狂的下压。李山听见自己骨骼摩擦的声音,筋骨都在作痛哀嚎。 他毫不怀疑,杜家德会把他拆碎了塞进那条裙子里。 “汪......” “汪汪......” 他谨守着被定下的规矩,哀求的时候都只敢发出犬类的声音。 他像小狗一样去蹭杜家德的手,去叼他的裤脚,却始终得不到一点怜悯。本就满是血污的衣服被两人拉扯变得更加脏污了,杜家德把他狠狠按在地上,猛地一脚对着肩膀踹了下去。 尖锐的痛感无比清晰。 李山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骨头断掉了。 锐利的骨茬在皮肉中翻滚,令他痛不欲生。 幸好,那条瘦极的裙子终于被穿了进去。 他跪趴在地上呜呜地悲鸣着,那人又变得温柔了——他伸手抚摸李山的脸,轻声说:“你要是早就这么乖,该多好......” 可李山分明从来都很乖。 他不敢争辩。 日复一日地浑浑噩噩活着。 居住在废弃家属楼的人们都叫他是个傻子,用最鄙薄的言语侮辱他,李山不觉得有什么。 他能活着,已经很奢侈了。 然而有一天,他在杜家德的柴房里看见了言诺。 小姑娘穿着漂亮的白裙子,梳着双马尾,脚上踩着一双崭新的小皮鞋。她被堵着嘴巴,惊恐万状地躲在房间的最角落。 李山并没有清楚地知道杜家德的作案过程。 但是他想到了那条漂亮的白裙子。 他知道,如果他不把这个女孩放出去,那条漂亮的裙子迟早会沾满血污——被套到自己的身上。 所以他大着胆子,趁着夜色从窗口爬进去,救走了那个小姑娘。 她说她叫严诺,她说她有很厉害的哥哥——一定会神兵天降,救他们逃出魔窟。 小皮鞋很漂亮,可细长高高的跟却不利于奔跑。 李山知道杜家德是会在夜晚站起来的,他把言诺藏在邻居的菜窖里,自己拿走了那双鞋子。 他跌跌撞撞地向着外面广阔的天地走去。 第一次,在虚茫的天地间,他看见了那个神情冷峻叼着烟的男人。 两条平行线变折——交汇。 故事从这里开始了。 02 “不能让他再跑掉了。”李山努力甩甩头,试图忘记过去的惨痛经历。 是到了严骋身边,他才渐渐找回为人的存在感。 也明白了那些癫狂的夜晚里,杜家德究竟去做了什么。 “如果再抓不到他,还会有女孩子被他害死的!” 这一刻,李山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严骋望着他,有种家里不成器儿子长大成人的感慨。 “好吧。”严骋很快妥协,“早该让他伏法了。” 周警官到场之后将那份恐吓礼物当作证物收走, 在调控室找到了全部的监控,一步步循迹探查,可也在湍急的车流中失去了杜家德的踪影。 面对恐吓,李山等人本该被严密地保护起来。 可用李山做饵,在杜家德报复的途中捉到他的马脚,已经是现下最好的办法。 李山愿意成为警方的线人,从而彻底结束这段罪恶。 “这段时间一定要确保定位器在身上,不要单独出去。” “我们的便衣会伪装成顾客和店员,确保花店附近随时有人接应,有任何意外第一时间示警。” “我明白的。”李山听了周警官的叮嘱,乖乖点头。 周警官望着他有些许哑然,片刻后摇头笑了笑。 李山有些摸不着头脑:“周姐,怎么了呀?” “我脸上有东西吗?” “当然不是。”周警官欣慰地笑着看他,“只是觉得你变了好多,不再像以前的李山了。” 他有些扭捏地扯扯衣角。 “那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嘛?” “当然是便好啦。”周警官看透他的心思,“你这个家伙,就这么喜欢听别人夸奖?” 被点破心事的李山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严骋捏着他的后颈皮,无奈道:“见笑了,让我给惯坏了。” 周警官瞧着面前的两人,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当初她发觉李山的身体多了许多新伤,提起消失的两天又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但一听到严骋的名字便吓得发抖——那时她就明白,是严骋带走了李山,狠狠地折磨了他。 但见惯各种达官显贵的周警官深知,以她的能耐去对抗严骋无异于以卵击石,对李山也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所以她无奈地放任严骋带走李山。 还好他们过得都不错。 最后她只能对着严骋打趣道:“您这个身体素质,杜家德看到怕是连这层楼都不敢靠近了,近期还是不要常常往花店来啦。” 严骋拍着胸脯保证。 “绝不给各位添乱。” 警方联合商场布下天罗地网等着瓮中捉鳖,下了班的李山就由严骋贴身保护。 害怕把麻烦牵连到贺柔夫妻身上,李山打电话给妈妈告了假,声音软软甜甜的,隔着话筒撒娇。 偏说他和严骋许久没有独处过了,要过几天二人世界。 妈妈在那边从生理心理多方面多角度进行了叮嘱,最后才松口叫他们暂时可以不用回家。 结束这段通话,贺柔打开火机,点燃了面前的几张纸。 暮云笙端着水果走进房间,瞧见火舌缭绕,妻子在朦胧的烟灰中身姿都被扭曲。 他放下果盘走到贺柔身边,轻声问她。 “烧了什么东西?不想给我看到?” “没有必要看了。”贺柔摇摇头。 她松开手中烧尽的薄灰,任由其落入地下的铁盆中。继而转身握住暮云笙的手,悄然问他。 “笙哥觉得我们山山是个怎么样的孩子?” “善良乖巧。”暮云笙评断道,“瞧着性子软,可是有股子韧劲,戳到他的底线了,就是打死他也不会改的。” 贺柔也轻声感慨。 “生长在那样的地方,能养成这种性格,真是难得。” 暮云笙轻轻揽住贺柔的腰,温升询问她:“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些?” “刚刚山山打电话来,说最近都不回家了。”和头看上去颇为遗憾,“太晚了——我们的宝贝回家太晚了,现在已经有心上人来同我们争夺他的时间了。” “孩子总是要长大的,”暮云笙宽慰道,“我们啊,就在家里织毛衣看报纸好了......” 他描述了一副略显凄惨的空巢老人景象,可实际上两个人从年纪到生活习惯都绝不会变成那副样子。 贺柔捂着嘴巴被逗笑了。 短短的插曲,顷刻间烟消云散。 03 严骋在公司还算清闲。 公司的业务已经回到了正轨,各项工作都在正常开展。韩泽能力很强,在接手了严白羽全部的股权之后,严骋按照约定划给韩泽股权。 韩特助摇身一变从打工人成为了做主的老板,权力更大,能够代替严骋去做更多事情,也让严骋更加自由清闲。 严骋才刚刚到公司没一会儿,内线电话就被打通,前台刘小姐甜甜的声音传了出来。 “执行官先生您好,这里有一份您的包裹。” 严骋有些茫然,他的日常物品生活助理会处置好,重要的文件韩泽也会按时清点。 怎么会有遗落在前台的物品? “是什么东西,什么人送的?”严骋问。 刘小姐抱着盒子瞧了瞧,再次答复:“一份很精美的礼品盒,送礼物的人姓杜——请问需要我拆开查验吗?” “你不要动!”严骋焦躁的声音瞬间冲破了话筒。 他瞬间明白东西是谁寄来的。 严词喝止了刘小姐的全部动作。 “把东西放下,不要移动,我会叫人去拿。” 他过分的焦虑吓得刘小姐慌忙退开两步,还以为里面是什么贵重物品。 严骋挂了电话,焦躁地从办公室冲了出去,直奔楚东来的房间。 他并不清楚盒子中的礼物会是什么,但很清楚的是,杜家德既然找上了门就绝不会轻松放过。 楚东来有过多年军旅经验,任何情况都能够从容应对。 严骋也是急得心神不稳,只在门外敲了敲,没等对方回答就冲了进去。 “楚哥!我有件事......” 他冲进去。 下一秒,关上门退出来。 一定是开门的方式不对,严骋想。 于是他又敲了敲门,只在门外道:“楚哥,在忙吗?有急事找你。”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打开了。 身为他左膀右臂之一的韩泽推门而出,把门口死死挡住,镜片后狡黠的狐狸眼眨着,不耐烦得问他:“什么事?” 严骋永远也忘不了刚刚开门一瞬,他的左膀右臂抱在一起打啵的画面。 执行官大人痛苦地捂住额头。 “公司禁止办公室恋情。” 然而这套对毫无用处,对方甚至比他更熟悉公司的各项规章制度。 “禁止办公室恋情是指两人身处同一部门——而且我必须提醒你,现在劳务合同对我已经不产生约束效力。” 严骋吃瘪——不过好在他对两个人的感情问题并没有什么看法,只是一时间冲击太大,没反应过来而已。 另一边整理好衣装的楚东来黑着脸推开了门口的韩泽,用沙哑的嗓子问严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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