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佑笑骂:“我操!”只好由他摆布。冰凉的酒精接触耳垂,阿佑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俞家宝的气息温热地喷在耳边,“少爷,这就受不了了,刚前戏呢。” “少废话,速战速决!” 针尖在耳垂上比了比,阿佑还来不及吸一口气,尖锐的痛猛地袭来。哪里是有点疼,那一下像在脑内神经掐了掐,手劲儿毕竟不像机器快速利落,疼痛绵长,创口热辣辣的。 俞家宝一脸的陶醉。穿透耳垂需要不小的力度,俞家宝刺进去那一下抖S之魂熊熊燃起,平时阿佑冻了手他都要心疼的,但亲手弄脏弄伤阿佑却往往让他兴奋。 俞家宝着迷地望着阿佑唇红齿白的脸:“真好看!明儿发工资,小爷再给你……” 一句话没说完,他就被阿佑按倒在床上,那双秀逸明亮的眼,露出了冷峻的目光。“明儿?你以为你能活到明天……”嘴唇在他的脸上脖子上凶猛掠夺,手粗暴地扯下他的裤子。 俞家宝被压得透不过气,又爽得不行,忍不住呻吟起来。阿佑捂住他的嘴:“你说的,疼也别嚷嚷,吵我家人睡觉。要不我用胶带封住你的嘴?” 俞家宝想骂街,但他知道阿佑什么都敢玩,给他塞个袜子也不在话下,于是识时务地咽下所有声息。 阿佑笑着亲了亲他的脸,“乖。” 俞家宝索性闭起了眼睛,不见底的黑暗中,钻石的余影在眼底晃动。他被阿佑抚摸得血液沸腾,再加上口鼻被捂着,兴奋感一波波地涌上来。他呼吸苦难,心想,这就是濒死的感觉吗? 阿佑也管不住自己了,耳垂隐隐作疼,那被贯穿的剧痛刺激着他。抓着俞家宝修长有力的手,他只想狠狠地穿进俞家宝的身体里。 两人沉浸在快感之中,浑然忘物,门敲响了很久,阿佑才听见有人唤他的名字。他霎时清醒了,推开俞家宝,轻声道:“我妈妈。” 他赶紧跳下床,戴上耳机,套了件宽大的裤子。穿完裤子,瞥见光裸的上身一个个红印,都是这些天无节制留下的痕迹,随手又拿了件外套套在身上。 打开房门,阿佑踏前一步,挡住了母亲的视线。 文世龄吃了一惊:“你怎么啦?脸红成这样,一头汗!” 阿佑摘下耳机,擦了擦额头,笑道:“做俯卧撑。找我有这么事?” “没事。这几天你一回家就待在房间里,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这么晚了,您早点休息吧。” 文世龄一笑:“赶我走?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阿佑心想这时候遮遮挡挡反而露出马脚,索性把门开完全打开:“见不得人的多了!您要进来巡逻?” 他这么一说,文世龄倒是不方便进去了。正想嘱咐两句再离开,她突然注意到阿佑身上的外套,脸色沉了下来:“这衣服你还留着呢。” 阿佑不解,低头打量这款式平庸的牛仔外套。搜索记忆,阿佑暗呼糟糕:这是俞家宝多年前的外套,当时两人逃学去看电影,俞家宝怕他冷披在了他身上。他们偷偷约会其实另有所图,但这之后文世龄开始提防俞家宝,最终导致关系破裂。这外套阿佑一直收在衣柜里不舍得扔,今日鬼使神差的,竟然穿在了身上。 文世龄不客气地走进房间:“卢姨说最近你自己收拾房间,不让人进来了?” “嗯,我在国外都自己收拾,不习惯别人摸我的东西。” “毛病!”文世龄笑骂:“卢姨是别人吗?” 阿佑心想,除了我自己都是别人,这逻辑有错?眼见文世龄走进卫生间,打开了灯。 阿佑再次擦汗,无奈道:“大人,卫生过关吗?” “凑合吧,”文世龄仔细看了看,毛巾排列整齐,洗手台和柜子的用品也没异状,还算干净有条理。 阿佑走到窗边,顺手拉上窗帘。冷空气从敞开的窗户涌进来,后背冷飕飕的。 俞家宝全身被冷空气包裹着,抓住窗沿的手因为用力而发白,嘴里呵出一团团的白气。 他快支撑不住了。悬挂在窗外,他只穿着单薄的T恤和长裤,光着的脚踝勉强踩到空调台上,很快就冷得发抖。 抬眼一看,窗帘拉上了。俞家宝暗叹一口气,这是阿佑提醒他房里的人还没走。 他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只好忍着寒冷往下爬。爬到二层铁窗,三楼的窗户蓦然打开,一个脑袋伸了出来,慢悠悠点燃一根烟。 阿佑着急地等着母亲离开房间,文世龄却开始给他收拾柜子和书桌。 阿佑心里说:“甭看了,您一根头发都不会找到。”他心思细密,袜子、一次性牙刷、安全套、食物包装都会当即处理,不会留下蛛丝马迹。 房间干净整齐,没什么可整理的。文世龄心想,是自己太多疑了?望着长大成人的儿子,她心里都是温柔的感情,即使有了小女儿,阿佑仍是她心头的牵挂,是她对过世丈夫爱的延伸…… 文世龄突然脸色一变,走到阿佑跟前,抬手轻触阿佑耳边,阿佑躲了躲,才想起钻石耳钉忘了脱下。 “什么时候打的?”文世龄眉头深皱。阿佑衣着简便,日常多半穿着运动卫衣和球鞋,连染发都不会的,怎么会打耳钉?她对阿佑又不放心了:“好好的,为什么戴这种东西?” 阿佑正想着借口时,“砰、砰”两声,外面传来事物落地的声响。这声音细微,不注意外面动静的话压根听不见,但在阿佑耳里却犹如雷鸣。他脸色发白,沉声道:“耳环罢了,您干嘛那么紧张?” “你最近跟什么人来往?阿佑,你还小,外面乱七八糟什么人都有,你怎么知道接近你的人有什么企图?” 阿佑担心俞家宝,没心思跟她辩论,不耐烦道:“社会就是三教九流,好人坏人哪里分得那么清楚,妈,你就确定你身边都是好人?” “住嘴!”这话犯了禁。 “我喜欢戴耳钉就戴耳钉,喜欢往哪儿打洞就往哪儿打洞。我成年了,你管不着。”他心急火燎的,这些年来的压抑和怨气汹涌而起,无可抑制。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好好念书,不乱搞关系,不乱扔垃圾,尊老爱幼,尤其对常北望面子里子都给足了,就不能换来哪怕是戴耳钉的自由? 文世龄被阿佑的语气唬住了,愣了愣,咬牙道:“你再大也是我的孩子……” 阿佑打断他:“我今年22,该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已经很难改变。以后怕是还会做很多您不赞同的事儿,对不起了妈妈,希望您多多担待。” 他从母亲身边走出房门,急匆匆离开了房子。
第104章 山东大馒头 阿佑在草坪找到了俞家宝。俞家宝没有摔死,阿佑长长舒了口气。 十分钟前,俞家宝挂在二楼墙外,顶上是抽烟的住户,不远处一名保安正到处巡逻,马上就要走到楼前。他把心一狠,从二楼跳了下来。 他在草地打了个滚,双手护住脑袋,但下坠力量太大,右手臂噶啦轻响,剧烈疼痛阵阵袭来。 阿佑检查他的伤处,忧心道:“可能骨折了。”试着轻轻推动手臂,“哎停!我操,太疼了!”俞家宝满头大汗,嘴唇发白。 第二天上午,当乐晴如临大敌地准备着情人节的几十种甜点时,就见到了裹着石膏的俞家宝。 大师傅晴天霹雳。 俞家宝一笑:“没事,轻微骨折,医生说歇两周就好。” “那今晚怎么办?!”乐晴的脸苍白得比俞家宝更像个伤员,“你的手废了,下面那些人做得来吗?” “您放宽心。” “别逞强了,我找人来替你!” 俞家宝的神色严肃起来:“大师傅,我在日本的面包店,每天生产两千多个面包,接待量是您这儿的五倍,从来没有人质疑过我做不做得来。” 他用那只好手拍拍乐晴的肩膀,自顾自忙去了。 乐晴的担忧一点都没错。餐厅是手作面包,不是流水线生产,最后还得靠面包师用双手去切割塑形,凭那几个新人的手上功夫,压根儿达不到贵餐厅的标准。 本来情人节菜单的面包非常花哨,玫瑰酱司康、威士忌核桃辫子面包、土豆陈年车达奶酪黑麦面包、香橼油亚麻籽薄脆饼,俞家宝一寻思,这些面包工序太繁琐,于是把人都招来说:“之前的计划全部推翻,我们只做一种面包。” 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只做一种,那这面包必定很能镇住场吧。正当他们想象各种三头六臂的面包时,俞家宝从蛋糕师借来了二十来个模具:“很简单,面团做好了,分六份,滚圆,扔进一个模具里。这个大家都能做到吧?” 一个戴黑色镜框的男生狐疑说:“我们要做……山东大馒头?” 这一个多星期以来,俞家宝旁观他们干活儿,就知道大飞一直把他们当流水线工人使,什么时间放什么材料,按几个数字按钮,面包出炉摆放漂亮了事,说白了就是执行工序的机器人,对面包的了解为零。这个水准去做山东大馒头,铁定要被师傅揍一顿。 俞家宝看向这些懵懂的脸,就像看着多年前在酒店里打工的自己。他笑了笑:“嗯,开工吧。” 很快他们便知道,“山东大馒头”有多不好做。没有辅料增加滋味与口感,没有精致或奇趣的造型提升好感,完全仗赖面团的魅力,这分明是面团的孤军奋战,粮食届对整个花团锦簇食物宇宙的单挑! 多喜子是来不及发酵了,幸好厨房存有黑麦面包和法棍的老面,俞家宝把老面加进面团,再用20%的米粉增加柔韧的口感。大面包不能像拖鞋面包或法棍那么有韧劲,组织必须细腻如吐司,于是他又增加了一倍黄油的份量。 乐晴不放心地过来巡视时,发现不但整个面包团队,俞家宝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他残障的手丝毫不妨碍他在场上指挥若定,每个细节都条理清晰,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这是身经百战才有的从容。乐晴对俞家宝真正的刮目相看,“每天做出2000多个面包……看来小爷没吹牛I逼。” 面包出炉时,厨房都是浓郁香气,黄油与麦香相辅相成,并不是什么矜贵的材料,却让肠胃发出饥饿的信息。操作台边围了好几个人,搓着手等面包脱模。“大馒头”色泽金黄,饱满无裂痕,随手一撕,就能撕出轻盈松软的一大片,甜咸滋味交错,空口嚼满嘴黄油脂香和麦米香气。 面包师们不得不封锁领地,保卫他们的面包,免得被这帮人吃光。 “有那么好吃吗?”来晚了一步的厨师问巧克力师。 “好吃是好吃,特别好吃说不上。这就是所谓的comfort food,累的时候、压力大的时候,会想吃舒服的东西。这个面包有安抚作用,明白不?” “这么神!不过我还是要杯奶茶好了,奶茶才是我的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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