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侣就要穿情侣款啊......”谢吟池继续扮演一厢情愿的恋爱脑,“我就这么点要求,你还不答应我,我真的会特别难过......” 岑近徽要不是知道他们这是在演戏,光是看着他这张脸,几乎都要信以为真。 永不分离的恋人...... “好。”岑近徽眼中的阴鸷像石沉水底。 一左一右坐在位置上的温峤和贺昀祯都因为他们之间不避人的对话而遭受了不小的冲击。 贺昀祯拿着水杯站起来去倒水,故意从他们旁边路过,瞥了一眼岑近徽手中的睡衣,冷嗤了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这么普通的款式,黑黢黢的,小心掉色。” 谢吟池觉得自己的审美遭受到了质疑。 他们搞艺术的是真的很在意这种事情。 岑近徽看谢吟池受挫的模样,也顾不上自己恋爱中对伴侣爱搭不理的人设,“别听他的,这很好看,简约大方,很适合我,我很喜欢。” 贺昀祯端着一杯开水凑到嘴边差点被烫,他看向谢吟池的目光冷淡的像是陌生人,刻薄道:“你们可真逗,在宿舍里还要穿情侣装,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一对。我可警告你们,真要是忍不住就出去开房,别在宿舍乱搞。” 谢吟池和岑近徽对视一眼,喜悦的挑了挑眉。 “看吧,这招很有效,他百分百中计!”谢吟池小声道。 岑近徽才不在意别人的想法,他是真的喜欢这套睡衣,刚才对谢吟池说的也不是假话。 但下一秒就听谢吟池道:“效果达到了就行,衣服还我吧......”
第38章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谢吟池原本崭新的日记本在不知不觉中也变成了厚厚的爆页本。 他在里面贴了许多便利贴,也有些应景的贴纸,和一些可有可无的消费账单。 虽然他也不确定在自己消失以后,这本日记会何去何从,但他还是执着的想要留下点什么。 贴在他书桌前面的那片日历纸,在一周前被他用红笔将29号这天全都涂抹起来,醒目又刺眼。 谢吟池这些天过的很平静,至少没有再发生一些让他措手不及的事情。 他每天按时的吃饭,定点睡觉。 偶尔做做有氧运动。 有空的时候,也会进体育馆看一场青春洋溢的篮球赛,又或者是和自己的同班同学一起研究当下剧本创作的要点。 如果不是029时不时的在他脑海中刷存在感,他或许也会在这种平淡的生活中忘记自己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事实。 距离大限日只剩下48小时的时候,即便他认为自己胜券在握,也难免会感到焦虑不安。 因为现在还有一个在剧情中不确定的时间点。 他只知道,书中的谢吟池死亡日期是10月29日,按照书中的叙述,他于这天被人发现生命体征消失,但却无法确定,他具体的死亡时间和死因。 或许是10月28号晚上十点半至次日凌晨,在这一个时间段里,正是他深度睡眠的时候。 也就是说,他应该是在强制休眠后的这一段时间里出现意外。 谢吟池念及此处,才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强制休眠的设定。 会很痛吗。 谢吟池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应该不会有痛感吧…… 现在。 谢吟池抬眼看向寝室墙壁上挂着的黑色电子钟,时间与日期一目了然。 10月27日,周四,下午三点。 金融系这周连着考了三天的试,周五上午才会结束。 贺昀祯和岑近徽常年包揽系里所有大小测验的前两名,这次的考试有关绩点,更关系着来年奖学金和优秀毕业生的评选。 两个人暗自较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谢吟池作为岑近徽的男朋友,这些日子也不免要多多关心学业繁忙的男友,除了日常的嘘寒问暖,还要陪着他一起泡图书馆。 众所周知,每次到了考试周,图书馆的位置都很难找。 还好金融系的导员提前给的班里预定了一间单独的自习室。 贺昀祯和岑近徽就坐在同一张方桌上。 谢吟池晚上吃完饭就乖乖地陪在岑近徽的身边,时不时的看两眼他的卷子,那些复杂的公式他这种艺术生见都没见过,没看一会儿就犯困了。 岑近徽见他头都快要砸到桌上,眼疾手快的托住了他的脸,尖尖的戳在自己的掌心里,像一块精致漂亮的玩偶糖块。 舔一舔就会软成一滩水…… 岑近徽很快打扫了自己脑子里的废料。 谢吟池早上起太早了,中午也没来得及午休,这会儿虽然才刚刚过了八点半,但他眼皮沉重,又冷又困。 “困了就先回去。”岑近徽等到他懒洋洋的睁开眼睛才将手抽走。 谢吟池还没意识到自己刚刚已经睡着了,揉了揉眼睛拒绝道:“我等你一起吧……” 反正他回去也没事儿干。 况且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害怕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寝室里待着。 见他坚持,岑近徽便没再看他,定了定神继续刷题。 谢吟池挪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干脆在桌上趴了下来,下巴垫在胳膊上,没多久就重新进入睡眠模式。 快要十一月了,图书馆的温度比外面还要低些。 很多人都专门带了毯子来,光是坐着看书都有些冻腿,盖上毯子会好很多。 贺昀祯一张卷子刷完,才敢奖励自己看一眼对面桌前趴着的人。 他看见谢吟池就很容易分心。 谢吟池眼睛紧闭着,身体随着呼吸平缓的起伏着。 贺昀祯皱了皱眉,心道这么睡还不得着凉吗。 这么晚了,要睡怎么不回寝室床上睡。 就非得陪着吗…… 他敲了敲桌子,没能敲醒沉睡的谢吟池,反而引起了岑近徽的注意。 岑近徽停下手中的笔,略带警告的眼神扫向他,“你干什么?” 因为怕吵到谢吟池,岑近徽的声音低到几乎隐匿,威慑力却并未削减。 贺昀祯挑了挑眉,也低声道:“你怎么做人男朋友的,这么冷的地方就让他趴桌上睡了?” 冷? 岑近徽一点也没觉得冷。 他轻轻碰了碰谢吟池摊开的小手,好像确实有点凉。 岑近徽在贺昀祯的注视下,利索的将自己的书卷叠好,然后拍了拍谢吟池的后背。 谢吟池是脸朝下趴着睡的,他感觉到异样的动静,才慢吞吞的支起脑袋,一张小脸睡得通红。 “走了。” 岑近徽起身,贺昀祯也坐不住了。 谢吟池睡蒙了,眼睛里还泛着雾气,他跟在这俩人的身后,晃悠悠的出了图书馆。 图书馆虽然冷,但睡习惯了也还好。 但一出了图书馆的大门,肆虐的晚风扑面而来,谢吟池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卫衣,略大的领口,让冷风有了可乘之机,簌簌地往他衣服里钻。 他没走两步就打起了牙颤,脸上的红晕也逐渐褪去,转而变得苍白。 先注意到这件事的是贺昀祯,他停下来等着,“冷?” 谢吟池吸了吸鼻子,“有点。” 他有点奇怪,明明岑近徽和贺昀祯穿的比他还要单薄,怎么这俩人看起来一点也不冷的样子。 岑近徽只穿了一件长袖T。 贺昀祯将自己的黑色外套脱下来,里面只有一件短袖。 谢吟池立刻洞悉了他的意图,后退了一大步,连连摆手拒绝道:“你脱了外套只剩下短袖了,离宿舍那么远,你不得冻死……” 他那外套就是薄薄一层布料,还不如自己的卫衣暖和。 “我不冷,倒是你,刚才在图书馆睡着了,身上什么搭的东西都没有,这会儿再顶着风回去,小心感冒发烧。”贺昀祯将自己的外套递到他手边,示意他穿上。 谢吟池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看向身侧的岑近徽。 岑近徽虽然很不情愿,但贺昀祯说的有道理。 他甚至都想将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脱下来给谢吟池穿…… 他不想要谢吟池穿贺昀祯的衣服。 岑近徽撇开脸没说话。 谢吟池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贺昀祯的好意。 十几分钟的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吟池坚决不肯要,贺昀祯也没有办法。 他们三个人加快脚步,将路程缩短到10分钟。 回到寝室之后,谢吟池已经冻的指尖发麻,他快速冲了热水澡,然后就麻溜的爬上了床。 他上床的时候电子钟整数报时的滴滴声响起,距离他强制休眠还剩下半小时。 一般这种时候,他都会拉029出来闲聊天。 今天已经27号了,明天他或许会比今天更加焦虑。 029给他打强心剂,向他表示,目前他的三位室友对他几乎都没有恶意值的波动。 唯一不满情绪强烈一点的,可能也只有温峤了。 谢吟池莫名觉得想多了又些头痛,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或许是因为刚洗完澡的缘故,脸上烫烫的。 他今天实在是有些疲倦了,不得不主动问029今天能不能提早强制休眠的时间。 他话音刚落,就立刻陷入沉睡。 不久之后,寝室大灯被关闭,今天的室友们也格外疲惫,除了日常失眠的温峤,另外两位也都早早进入了梦乡。 寝室里安静的只余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温峤在发了两个多小时的呆之后,终于在凌晨的时候顺利失去意识。 但他刚睡下没多久,贺昀祯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贺昀祯今天睡的要比平时早许多,他虽然不像温峤那样入睡困难,但他睡眠很轻,稍微大一些的动机就会将他吵醒。 他屏息凝神,半分钟之后才敢确定自己听到的声音是从他同侧的床帘里传出来的。 贺昀祯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整。 起初,贺昀祯只是静静听着,因为这样的声音说奇怪也奇怪,但仔细一想又正常。 只是这么晚了,谢吟池一向早早睡觉,怎么会在这种时候…… 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频率逐渐又些不正常,贺昀祯听的心跳加速,但很快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因为他听到谢吟池在含糊的说些什么,那一刻他才反应过来,事情似乎跟他想的又些不一样。 他小声的叫着谢吟池的名字,却无人应答。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谢吟池?” 呻吟变得痛苦起来,压抑的同时似乎又饱受折磨。 贺昀祯一颗心都被揪了起来,他实在是放心不下,翻身坐了起来,伸手将谢吟池的床帘掀开了一角。 谢吟池帘子里没有开夜灯,黑漆漆的一片,借着月光隐约能看到蜷缩成一团的人影,被子堆在了床角。 贺昀祯将自己的夜灯掌起来,又连着喊了几声谢吟池的名字,最终才挟着昏黄的小灯爬到对面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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