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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想法是找一个没监控又人少的路口，让赵钱生装作在街边打她。 如果有正义人士上前阻止，再让她老公激怒那人，使得那人反击。俩夫妻都没啥文化，只是过年回家听街口的邻居说，他去厂子里帮人办事结果被人打了，去医院做了个伤情鉴定，一点点小伤都赔了他好几万呢。便动了这个歪心思。 程沅也是无语至极，碰上俩法盲自己还得跟着走一趟警察局。 事情调查清楚后，警察便将程沅放了，开始对朱玉二人展开调查。 季霖在门口站了许久，他一直靠在警局门口的一根柱子上仰头望着天，不知道在看什么，天雾蒙蒙的，连颗星星都看不见，程沅出来了他也不知道，还是律师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季霖看向他们，情绪也渐渐放松下来：“解决了？” 律师点点头：“嗯，没什么事儿，那俩人心理素质不是很好，问几句就自己招了。” “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律师摆摆手：“说这些，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程沅也向他道了声谢，等人走后，他才问道：“你认识？” “嗯，回来后认识的一个朋友。” 程沅点点头不再说话，他好像突然明白季霖一直望着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他的过去。
第五十七章 机会 【我想我是愿意给他这个机会的】 俩人就这样并肩走着，警局不远处有家高中，现在正值晚自习放学，街上还能看到三三两两背着书包的学生，在这寂静的夜晚里，他们都能听到时不时传进耳朵里专属高中时期的对话，不外乎是问以后想考哪座大学？今天的数学没听懂，今天的随堂测验又考砸了。 程沅突然就停下了脚步，他背对着月光问季霖：“你还在遗憾吗？” 原本想问他还恨吗？还怨他吗？后悔吗？可这些词程沅一个都说不出口，五年前他对这个话题避之不及，五年后的今天他也只能挑挑拣拣选一个折中的词问出口。 季霖立刻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他的目光随着那些背着书包的人群走过一个又一个街道，他说：“挺遗憾的。” 程沅的目光瞬间暗了下去，可季霖又说：“遗憾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却只能站在外面等结果。” 街口的红绿灯闪了又闪，又一批欢呼雀跃的少年从他面前走过，没人知道程沅的心也随着季霖的回答抖了又抖。 程沅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程沅，不用替我一直在意，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很好。” 他现在很好。 程沅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这句话，仿佛在一遍遍告诉被困在了过去的自己，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对季霖说：“月底有个活动，和我一起去。” 季霖却没有一口气答应，而是反问他：“以什么身份去呢？” 没想到季霖会问出口这么无聊的问题，程沅面无表情地回答他：“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就以什么身份去。” “那你男朋友不会生气吗？” 程沅有些不耐烦了：“不会。” “程沅，你真的有男朋友吗？” “你问的是什么废话？” 黑夜里，他借着路灯看见季霖埋下头叹了口气说：“那就太可惜了。” 程沅刚想问他，可惜什么？可他嘴巴刚张开，就看见季霖欺身上前，在他的嘴上老老实实盖了个章。 虽然只有很短暂的几秒钟，但这是在警察局门口，周围还有来来往往的人群，季霖就像不在乎他人的目光，直截了当地吻了下来。 程沅瞪大了眼睛，脑回路被烧断了跟引线，他磕磕绊绊地问出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可惜什么？” 季霖好像真的看不见四周的一切了，他的眼里只有程沅。 “可惜没有下一次光明正大亲你的机会了。” “程沅，要不然考虑考虑，给我个机会吧？” 从前和季霖在一起的时候，他从不肯透露俩人的关系，只有在无人的角落里才会做着大胆亲密的举动。 现在他是？ 程沅的大脑在季霖问出这句话的刹那间就像被罩进了一个玻璃罐子里，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而他也像是自动开启了防御机制，接下来的几天里都刻意屏蔽了季霖的存在。 眼看月底的时间越来越近，程沅终于在肖言凯第35次给他描绘盛大求婚仪式的喋喋不休中打断了他的话。 “我带一个人来。” “哦你带呗，我已经想好了，那天我要把所有乐队……不是，你要带人来？我靠！谁啊！不会真是你们公司那小男生吧！”延迟460的信号兜兜转转总算撞回了他的脑子里。 “不是他。”程沅很平静地说道。 “那是谁？你这么快又认识了哪个男的？” “你认识的。” 他认识？肖言凯抓耳挠腮半天也想不出是谁。 程沅却像是不在乎他的死活，扔下一句晴天霹雳的话后就挂了电话。 肖言凯瞠目结舌地盯着自己熄掉的手机屏幕看了半天，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揉了揉，又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脑袋拍了拍。 一旁的许依依实在看不下去了，骂道：“你在这儿扮猴给谁看呢！” 操，他现在世界观都要崩塌了好吗！ 程沅挂完电话后也没有过多解释，这些欲盖弥彰的话在他耳朵里听起来都觉得可笑，更何况去说服别人。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还爱着季霖。 从在公司重逢的第一眼，他就念念不忘，耿耿于怀。 那天季霖问他要个机会，程沅看着这张脸差点下意识脱口而出好，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这个机会到底是给谁的。 是谁一直走不出去，是谁一直无法释怀。 程沅仰躺在床上，用手机给季霖发了条消息，转发的肖言凯群发的求婚注意事项。 季霖没一会儿就回他：他这求婚仪式整这么隆重？ 程沅：嗯，他从小就这样。 季霖大概是想到了第一次见肖言凯时那头张扬的红发，没再发消息过去质疑。 可他很快又重新发了条消息：你们从小就认识了？ 程沅：没，我小时候在北城待过一段时间，来A市后才认识的。 季霖：原来如此。 程沅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问他：有事？ 季霖：没有，随便问问。 程沅捏紧了拳头：没事别来烦我。 求婚当天，程沅和季霖一同到场的时候，肖言凯一副神色紧张的模样盯着季霖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季霖是他请来砸场子的。 季霖倒是神色自若地上前给他打了声招呼：“好久没见了，恭喜。” “是好久没见了，我都以为你不回来了呢。”肖言凯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季霖只是笑笑，没接话。 肖言凯一把将程沅拉到一旁，面色沉重地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那天之后打你电话你就不接了。” “你不是让带个人吗？他比较闲就带上他了呗。” “少给我贫啊，我给你说兔子不吃回头草，你别不长记性啊你。” 程沅无语道：“兔子那不吃的是窝边草。” “哦，是吗？”被他打断肖言凯一卡壳，“这是重点吗？你俩现在到底啥关系？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来找你的？你们和好了？” 程沅被吵吵得脑子疼，只好说道：“还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 程沅思索片刻，盯着从天上飞走的一只麻雀，说：“给彼此个机会。” 见他这般云淡风轻的样子，肖言凯起初激愤的心也逐渐冷静下来：“想好了？” 程沅「嗯」了一声：“最后一次了。” 这几天他想了很多，当初和季霖分手有误会，有一时冲动，有长久付出的疲惫，有累积下来的不信任等很多很多因素，但没有一点是因为不爱了。 他后面生了一场大病，他以为病好了就是一切都结束了，可惜并没有，见到季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永远也结束不了了。 这场爱恋的结束，绝对不会是以遗忘作为答案，而他也找不到最优解。 天空这时不合时宜地下起了小雨，见状肖言凯赶忙把人都带进了室内。 许依依已经从酒吧的驻唱自己当上了老板，偶尔高兴了就和三两朋友上台小唱几首，日子过得清闲又自在。 肖言凯说就喜欢她身上这股潇洒的劲儿，她要是愿意唱一辈子的歌，他就在台下当一辈子的听众，她要是愿意在舞池中央发一辈子的疯，那他也陪她疯得够。 现在许依依人应该是在后台，这块酒吧场地够大，压根没人能注意到又溜进来的几人。 正式求婚在晚上，肖言凯也不知道通过什么路子请了许依依最喜欢的乐队到现场演出，全场燥得像在开音乐节，乐队唱完了两首歌，台下的欢呼还没结束，主唱就摘了麦克风，请坐在台下的许依依上台和他们一起唱接下来的一首。 被蒙在鼓里的许依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众人起哄推上了台，台上有个早就为她准备好的麦克风，这个乐队的每首歌她都会唱，她也毫不怯场，拿起麦就跟着拍子进了音乐里。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唱着唱着，台下的观众就突然散开到了两边，中间留出了一个人宽的走道，肖言凯捧着大束的玫瑰，西装革履，突然就出现在她面前。 一旁看着的程沅突然笑出了声，肖言凯什么时候有过这么正经的时候了。 季霖问道：“笑什么？” 程沅回头看向他，眼里是抹不开的笑意，说话的尾音都在往上扬：“我觉得他求婚不应该用玫瑰，可能拿把吉他更合适。” 或许是太久太久没见程沅这般恣意地笑过了，他想起了十八岁的少年，不顾一切推开天台长锁奔向他的少年。 许依依接过那捧快要挡住她整个人的玫瑰，满面笑意地答应了肖言凯的求婚，在众人的欢呼雀跃中拥吻在一起。 前方是全世界的祝福与掌声，身后是最喜欢的乐队在为他们演奏，而眼前是自己最爱的人。 青春一场落幕，谁都未曾缺席。
第五十八章 坦白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程沅原本还觉得肖言凯只叫了几位朋友来帮忙助阵，结果没想到整个酒吧全是他喊来的人，大部分人程沅甚至都从来没见过。 求个婚请来的朋友都能把这么大一块场子占满，以后要是结婚那不得从城南摆到城北？ 够夸张的。 程沅见肖言凯和许依依二人端着酒杯一路敬到尾，轮到他的时候两人已然微醺。 “程沅！”许依依还是那个张扬美艳的少女，明媚的声音十分悦耳。 她笑意绵绵的目光从程沅身上挪开，移到了一旁的季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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