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流浪者之歌 钟述闻面色不虞,屈下膝盖,扼住了他的下巴。他用了些力道,丁寻曼皮肤一阵闷疼。 “你别这样,好疼。”丁寻曼趴开腿,一屁股坐下来,无赖地摸上他的手。 “骚成这副德行。”钟述闻收回手,手指险些被丁寻曼一口咬住。 丁寻曼上半身换了件宽松的黑T,起伏间便能窥得锁骨以及更往下的光景。衣摆卡在腰间,遮不住圆翘的臀尖和Omega精神奕奕的生殖器。 他低头一看,噗嗤笑道:“它在跟你打招呼呢。你知道吗,我看着你就能硬,还会发洪水。” 他无辜地指着地板上湿淋淋的水渍,“我也不想的。” 钟述闻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没端住泄出一点笑意:“这么说全都怪我?” “当然都怨你呀,但我人呢很大方的,你让我亲一下就不跟你计较。” 丁寻曼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腕,不叫他挣动,在他的脸侧留下一个稍纵即逝的水痕。 丁寻曼的力气着实可以与部分Alpha媲美。但钟述闻俨然不在其列。他轻易反客为主,将丁寻曼从地上拎起来,待他站稳,就退到一旁居高临下道:“把裤子穿上。” 丁寻曼心里发笑,钟述闻裤裆里那玩意可是秉性诚恳,鼓鼓囊囊像座破水而出的山岛。 他仰起头,困惑地揪住钟述闻的衣角:“为什么啊,你明明……” 伸出一根手指,以钟述闻的小腹为起点一路向下徘徊,指肚摩擦过衣料掀起一道痒。 “又不要钱,你摸摸我,或者我摸摸你,好不好?” 丁寻曼隔着两层布掌住了钟述闻的要害。他半跪在地,倾身虔诚地在那顶端落下一吻。 钟述闻噤了声,脸色还是不够好看,胯部却真切地朝前送了一寸,言下之意是知会他要弄就动作快点。 肩膀抵着他的大腿,丁寻曼将近把身体大半的重量倚靠在钟述闻那,他起先用手,一只手掌并不能握住那根阴茎的全部,太长太粗了,而且热腾腾的,一碰上就令他想哆嗦。 他免不了发愁:“唉,怎么长的。” 熟练地将掌心覆盖在龟头上,掌心温度略高于手指,他缓慢地收拢五指,不均匀的热度包裹住钟述闻,有规律地抚捏起来。 钟述闻呼吸声急促了些,嘴上功夫不饶人:“这手法,你当擀饺子皮么?” “乖乖,你包皮很正常啊,不需要擀。”丁寻曼笑眯眯的,鼓励似的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你恶不恶心。”钟述闻舒出一口气,“别叫乖乖,我嫌土。” 这两个字他模仿自己用川普吐出来,语速飞快,如绣球般在唇边滚过一圈,听到丁寻曼耳朵里有几分不同寻常的妙趣,仿佛让他瞧见了一点钟述闻真实的影子。 丁寻曼垂头丧气,加重力气遗憾道:“好嘛。” 钟述闻若无其事地阖上了眼。 “钟总还满意吗?”丁寻曼帮他撸了半天,手腕渐渐发酸,“飞机什么时候能降落啊?动力不足,我要申请换工具了。” 钟述闻睁开眼,笑骂:“神经。” 下一秒,丁寻曼松开手,舌头先伸出来,殷红的一小截,犹豫地戳探他的马眼。自觉得到了准许,愈发大胆忘形,舔刮敏感的阴茎头。 舌苔上细腻的颗粒感让钟述闻产生射精的欲望。他眼底涌起一阵可以感知的滚烫,挺身往丁寻曼口里顶去。 丁寻曼嘴巴小而柔韧,塞得满满当当不留空隙,撑出一个紧绷的圆。 他一边吞吐钟述闻可以称得上剑拔弩张的性器,一边用异常明亮的双眼与钟述闻对视。 口腔里柔软滑嫩,且收缩有序吸吮有道,丁寻曼口活精湛,数不清多少次实操磨练出来的技艺。他第一次尝试口交,那时青涩极了,牙齿磕碰误伤过一位Alpha。回想起来场面实在诙谐,那Alpha和他面面相觑,隔了一会儿,虽然痛感消退,但没有哪个男人不重视身下几斤几两,立即拽着他到医院做了全套检查。丁寻曼不仅没赚到钱,反倒搭进去一笔数目不小的就诊费。 到嘴的鸭子飞了,还被迫拔了公鸡毛,他满心郁闷,自那天起,没有一根假鸡巴能完好地离开他家里。他严谨地进修口交艺术,嘬棒棒糖模拟唾液分泌声,用舌头打线结训练灵活度等,刻苦好学堪称业界典范。 但钟述闻那根非比寻常的阳具诚然让人无福消受。他含了没多久腮帮子就僵得厉害,只能一面注意钟述闻的神态,琢磨他究竟什么时候能缴械完事。 眼角无知无觉沁出些泪来,喉咙口被严实地堵住,充血般肿胀,他咿咿呀呀发出一些模糊的呜咽。 钟述闻开始不满他逐步温吞的速度,按住他的后脑勺向湿润的喉口冲撞。用丁寻曼万分熟悉的频率,把他上面那张嘴操得发昏,神魂颠倒,下面那张嘴也淅淅沥沥地吐着蜜水。 嘴角似乎裂了小口,细密密火辣辣的疼,这种折磨人都嫌掉价的疼法让他隐隐觉得痛快,只是用身体缓冲钟述闻的顶撞太费劲了。 不知过了多久,钟述闻终于大发慈悲放慢了动作,从他口中拔出的瞬间,大股精液淋到了他活色生香的脸上。 丁寻曼情色意味浓厚地舔掉了流到嘴边的精液,唇角撑久了泛起胀疼,他两扇睫毛低敛:“你舒服了,那我呢?” 地板上积蓄了一滩透明黏稠的液体,空气里弥漫紊乱的苦艾酒信息素味。 “我看你用手指也挺开心的,继续吧,不打扰了。”嘴上这么说,钟述闻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裤,也没急着走。 “你手上为什么有茧?” 刚才握着他的手不如外表精细漂亮,内掌布着粗糙的茧,养尊处优的Alpha打小被保姆追着涂护手霜,这种触感让他产生一种新鲜感。 丁寻曼张开手,慷慨地给他展示了一回,不甚在意地胡扯:“蜀绣你知道吧?非物质文化遗产,我是第一百零八代传人啊,我不起茧谁起茧。” 钟述闻不信他,也并不执着追问,只将丁寻曼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在他嘴角处顿住了。 “没记错的话,走廊尽头悬浮柜上有一个药箱。” 说完,他进了健身房,在跑步机旁束起了发带。 丁寻曼把揉成团的内裤套上,黏糊糊贴在身上很难受,他勉强穿上了裤子,下楼找了一包纸巾,慢慢腾腾地擦干了地面。 手里握着一堆垃圾,他待在原地观赏钟述闻跑步的背影,最后才起身去药箱里取了一支红霉素软膏。 这一晚他早早入睡了,第二天起床时,厨房里早已传来准备早餐的声响。 钟述闻没有起,丁寻曼和家政阿姨迎面相遇,他简短地介绍了自己,帮阿姨一起端出了早餐。 “丁先生呀,你有什么喜好可以告诉我,两个人方便做菜。” 阿姨好奇地端详他,身段苗条脸蛋也没话说,可分不出是个什么性征。她打听道:“您是钟先生的朋友?” 丁寻曼略加思索,摇头:“他朋友很多吧?” “这怎么说得清呢?不过上过门来的就那么几个。” 丁寻曼有意引她多说几句。阿姨推脱主人家的事不便多言,收拾片刻后就离开了,也就作罢。 八点零五分,钟述闻准时踩着楼梯走下来,他用了一点发胶将大半额发梳上去,那套衣服丁寻曼认得,是他自己设计的一款黑色套装,搭配一条纹样花哨的腰带作点缀。 丁寻曼不吝夸赞地说:“帅哥,结一下医药费吧,我眼都看直了,等会去看眼科,嚯,不得确诊史上第一例花痴眼啊?” “傻愣着干什么,阿姨早上做了蟹柳滑蛋,她说你爱吃,快点坐下来啊。” “你还真不客气。”钟述闻拿起叉子,把半颗圣女果拨到一边。 早餐通常两三天换一次式样,他连吃了三天墨西哥牛油果卷饼,嗓子眼发腻,有些难以下咽。 丁寻曼掏出一瓶辣酱,包装简陋,装在二次使用的罐头玻璃瓶里。他往饼皮上抹了几下,将饼一卷,吃得津津有味。 钟述闻有点嫌弃:“这东西食品安全标准能合格吗。” “怎么不能啊,你试试?吃了毒不死你。”丁寻曼脱口而出,忽而回过神,放柔语气力表贴心说:“吃不了辣还是别吃了。” 钟述闻拿一根筷子蘸了个尖尖,那么稀薄的辣油,一丝不苟地涂抹均匀,然后才往嘴边送去。 “怎么样?” 団子 他咬了一口,含蓄地点头:“还可以。” 丁寻曼眼前一亮。他挪动屁股,坐得靠钟述闻近些,亲昵地挽住他的臂弯,“那我送一瓶给你。” “你别急着赶我走可不可以?” 钟述闻掰开他的手,语气平和道:“不行。” 丁寻曼神情霎时黯淡,不依不饶:“求求你了,你家阿姨那么会做菜,你家床那么大,我可以付你房费的。” “我觉得按市面标价你应该支付不起。” 丁寻曼接连狡辩:“你给我打个折嘛,友情价?前前前前前炮友价?怎么都行。” “对我有什么好处?”钟述闻说。 “我会做饭,也会洗碗,还能洗衣服,修灯泡,抗米,最重要的是,”他压低声音,“活特别好。” 钟述闻摘下助听器,挂在耳廓上,右耳音量骤减,世界清静了。 丁寻曼叽叽喳喳,污言秽语,他听不太清,神态自若地吃着早餐。 “抱歉,我听不见。” 他咬字较之平时略显奇怪,语速也稍微变缓,只有相熟的人才能听出端倪。 “你耍赖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左边耳朵好着呢。”丁寻曼被他逗笑,倒还不至于拿钟述闻没招。 他好整以暇地端坐到钟述闻正对面,用手语比划:“小孩才逃避问题,你是小孩吗?” 钟述闻吃掉最后一口早餐,戴回了助听器。 大部分人面对感到为难的状况时会选择婉言拒绝,他想他还没学到精髓,以至于给丁寻曼留下了纠缠的余地。 他对于体察他人的感受毫无半点兴趣,也相当不以为意,其实他根本难以理解人与人之间为什么要那么复杂地去迁就、斡旋,他只想把自己未经修饰最真实的想法表达出来而已,尽管这有时过于残忍。儿时由于常常语出惊人,曾经被妈妈押去上了一整年的礼仪课。不得不依靠模仿一个情感充沛的正常人,来进行必要的社交活动。 钟述闻心下叹了口气,有时他会思考正常与否的判断标准是什么,少数服从多数么?设立这个标准的人自己究竟又算不算得上正常呢。每当这些时候,他也会异常消极地觉得活着真是没有意义。 “吃完就滚吧。”钟述闻撂下筷子烦躁地松了下领口。 丁寻曼恍惚又看见第一次遇见时他的样子。最开始并不好接触,那副面孔和双眼天然携带压迫感,说句话都像在交锋,随后近距离交流,他变得风度翩翩又善察人心,似乎对每个人的心情指数、阴晴报告都了如指掌,且各有应对。直觉告诉丁寻曼他的热络只是虚伪的表象,钟述闻恐怕并非真是个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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