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墙雕周围围绕着的十来个比人还高的动物雕塑,贺若君心里琢磨不已,真假难定。 他依旧傻乎乎的点点头,有些半信半疑的,倒也没有说什么。 姚太广问:“你就没有怀疑这事的真假?” 贺若君耸肩说:“我就是一个孤儿,姚家这么大的家业编个假话图我什么啊?” 他侧颜问:“难道你生病了要买我的器官?” 姚太广一阵哑然,os:这孩子的脑子是真的不好使!能平安长这么大也是上天的造化! 姚太广有些宠溺的伸出手像揉揉他的头,被贺若君躲开了。 他蹙眉问:“可是爸爸是谁?我看电视剧里面好多私生子都是可以回家的,为什么外公不要我呢?” 姚太广也没有去纠正他的称谓,叹了口气,说:“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是还是应该让你知道。你的爸爸,是我的哥哥,也就是离忧的父亲。” 贺若君张口结舌,当场石化。 姚太广摇头说:“都是孽缘,所以你不能和离忧在一起,知道吗!” 贺若君当即红了眼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相信!” 姚太广很无奈,他知道这种打击,这种发现自己深爱之人是自己亲兄弟时的那种绝望。 他拿出手里的牛皮纸袋递给贺若君:“这是当时接收你的阿姨的证词,她可以证明你就是当时冯管家送到幸福福利院的孩子。” 贺若君忙不迭的打开袋子,将那份证言证词看的仔仔细细,一字不落。 “你的出生日期送到福利院的时间都吻合,包括你的名字还是你爷爷起的。” “你认识她对不对?” 贺若君哭着埋着头看着文件点头。 姚太广柔声细语的说:“她是幸福福利院的老员工了,是看着你长大的,前些日子才退休。” 天空十分阴沉,积攒了好几日的乌云黑压压的好像就要塌了一样,暴雨前的风把周围的树木花草吹的凌乱不堪,点头哈腰的个没完。 ‘轰隆隆……’ 天空响起低沉的雷声。 贺若君不可置信的直摇头,哭着向姚太广求助:“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和自己的亲哥哥……” “不会的,不会的!” ‘哗啦……’ 暴雨倾泻而下。 姚太广实在是太感同身受了,他上前一步想要安慰最后和自己走上同样道路的儿子。 贺若君不住的摇头,瓢泼的暴雨把他淋得跟落汤鸡一样,已经分辨不出哪些是雨水哪些是眼泪了,他把手里的资料一把推到姚太广怀里,转身就跑。 姚太广站在原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哎,真相总是残酷的,孩子。” 贺若君疯跑着回到宅院,心里嗤之以鼻:你们姚家一脉相承的傻逼吗?一根头发就能解决的问题偏偏要相信这种费尽心机查出来,逻辑前后矛盾的废纸!玩这些名堂出来能显示自己有权有势有钱有闲还是怎么滴? 贺若君捂着肚子喘气,可怜巴巴的走进屋子,佣人们看见他淋的落汤鸡一样,都靠上来,被他挥挥手打发了。 姚离忧听到姚太广带贺若君去了后院就知道是要告诉他真相了。他怕贺若君想不开钻牛角尖,又担心他接受不了,所以一直在客厅坐着等他。 看着他进来,眉头紧锁:怎么淋成这样?二叔怎么照顾人的?他怎么又捂着肚子了,他最近总是捂着肚子,吃的又比平时少,是不是不舒服?为什么不去看医生? 对了,阿落不喜欢去医院!那朱雀呢?朱雀为什么也没注意到? 贺若君走进来连看都没看姚离忧一眼,默默的上楼回房了。 姚离忧站起身来,亲自去厨房熬姜茶,然后盛在碗里端上楼去。 姚离忧敲了门,说:“阿落,我进来了!” 贺若君正穿着之前那件超大的T恤,双腿露在外面盘腿坐在高凳上,单手拿着毛巾歪着头正在擦头发。 姚离忧看着他衣服斜垮着露出大半个肩膀,还有那双匀称勾人的腿,心想:幸好没让别人进来! 贺若君的手机开着免提放在沙发的扶手上,他看着姚离忧冷淡的拉了一个职业性的笑容点头示意。 贺若君的房间和姚离忧的房间整体布局差不多,也有一个小小的茶水台,姚离忧把东西放在台面,看着贺若君。 “就你事儿多,我最近吃的好睡得好没病,不去!”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上次你就说你肚子疼,逮了你几天都没逮到,你倒是会跑!” “说不去就不去,上次那个谁好好的进医院检查就没能好好的出来!你们这些医生就会危言耸听,阿嚏!” “你感冒了?” “没有,就是刚刚淋了雨,一会儿睡一觉就好了!” “你特么还去淋雨!” 朱雀怒吼,又问:“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贺若君单手捂着肚子,说:“大概是刚刚跑岔气了,肚子又有点不舒服!” 朱雀暴躁的嚎叫:“你特么神经病啊,外面雷鸣电闪大暴雨的,你跑哪门子步!” 他拍拍肚子,说:“放心啦,多大事儿呢!” “你!” 听得出来朱雀应该火气很大,说:“你给我等着!明早不准吃饭,等着我来接你,必须去做检查!” “不准乱吃药!” 朱雀又补充了一句,直接把电话挂了。 贺若君噘嘴,对着手机吐吐舌头嘀咕:“就你屁事多,谁管你!” 姚离忧捧着姜茶试了试温度,说:“喝碗姜茶。” 贺若君想了想,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大半,感觉身体果然瞬间暖了,连带着有些闷涨难受的小肚子也充满了暖意。 姚离忧看着他,心疼又担忧,好想把人搂在怀里,帮他揉揉肚子。 “你最近总是捂着肚子,不舒服?” 贺若君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姚离忧上前一步,说:“我陪你去医院。” 贺若君侧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逐客意味十足。 姚离忧叹气,说:“明早一定要和朱雀去医院!” 贺若君依旧一言不发的站在门口维持着‘请’的姿势。 看着走廊上端着姜茶的孤独背影,贺若君大力的摔门,烦躁的把旁边的凳子踹翻。大概是之前剧烈的奔跑这会儿又是动怒,又是踹凳子,身体有些支撑不住。 他皱着眉捂着肚子谩骂:“妈的,他气我还不算,肠胃还这么不争气!” “我气我的,你发什么火!” 说着打了自己肚子好几巴掌,觉得有些针扎的疼,心烦的揉揉肚子,索性继续刷题去了。 学习使我充实,刷题使我快乐!
第60章 60 贺若君坐在书桌前,笔随意扔在卷子上,拿了一张小薄被盖在自己肚子上,双手捂着,看着墙壁出神。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他把被子放在一边,站起身来,用手指关节敲了敲墙壁,又靠近闻了闻。 这个老宅他已经翻遍了,掘地三尺都不为过,唯一没找的就是墙壁。之前他倒是目测过这栋老宅,确实有些年头,墙壁的年代绝对是在姚太广的夫人失踪之前很久了。而且就算是后来新修葺的墙体,厚度都不太能在保持承重的基础上嵌进去几具尸体。 贺若君看着走到窗边,往后花园的方向看去。外面的暴雨已经停了,天空的尽头依旧是乌云密布,头顶这一片却有些露出湛蓝来,微微的光晕绕在灰白色的云朵边缘,有些闷热。 ‘倒是那几个雕塑,有些可疑。’ “唔……” 肚子里一阵针扎的难受,疼的他脸色发白,额头冒出密密的冷汗,他捂着肚子弓着背就地坐着,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扶着落地窗站起来,心想:有病还是得治,不能讳疾忌医,不然受苦的还是自己!防微杜渐不是! 他远远地看着那边苍翠中凹陷的地方,双手暖着肚子,心想:查案这事我熟!尤其是杀人藏尸!我倒要看看你姚家有多不干净! “三少爷,晚餐已经好了。” “就来!” 贺若君换下身上的宽松T恤,换了身休闲服,想着吃完饭直接去找朱雀看看。一是看看到底什么毛病,二是他对那几个雕塑有些在意。 姚太广和姚离忧已经坐在餐桌前了,见他过来啦,都招呼他过去。 姚离忧盛了一碗汤放在他的手边。 ‘阿落脸色好差!’ 姚太广也说:“小君你脸色好差,怎么了?” 贺若君笑笑,摸着自己的脸,说:“有吗?没有吧?” 姚离忧很想说:有,脸色很差,苍白的毫无血色! 贺若君随口对付说:“大概是晚上灯光的问题,吃饭吃饭!” 贺若君确实觉得自己很不舒服,喝了一碗汤,吃了两口菜就放筷子了。 姚太广只当他心情不好没胃口,说:“小君,这种感觉我懂的。” 贺若君心里:尼玛币,你懂个屁,要不是你闹些幺蛾子老子能被气的肚子疼? 姚太广叹了口气,也放下筷子,擦了嘴,瞥了一眼姚离忧,说:“放下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启一段新感情。” 姚离忧端着碗的手不自觉用力。 姚太广继续说:“中建乔家的少爷虽然一直养在外面,倒是个才貌双全的孩子。我见过,我帮你约他出来散散心好不好?” 姚离忧埋着头,看不清楚表情,只看见他双手紧握,微微发抖。 贺若君淡定拒绝:“不熟,已婚,拒约!” 相似的回绝让姚离忧恍惚间回到了当初他和贺若君初识的白梨树下。 ‘不在,已死,烧纸!’ ‘你真好看,做我男朋友吧!’ 回忆就像苦涩的黄连,将姚离忧柔软的心尖磋磨的苦不堪言。 贺若君盯着姚离忧埋着的头,意有所指的说:“我有喜欢的人了,不去耽搁别人。” 姚太广叹气:“可是……” 贺若君脸上没有了笑容,带了一丝怒气的问:“你也想让我去找别人吗?” 姚离忧缓缓的抬起头,对上对方强忍的怒气与哀愁,看着他泫然欲泣,泪花粼粼,忍了又忍,抿嘴点头。 “二叔说的那个人我也听说过,虽然是中建乔家的私生子,但是生活品行,文化修养都很不错。” “呵呵!” 贺若君拉出一个明亮的笑容:“如你所愿!” 他站起身来,说:“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们慢用。” 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现在特别想打人,尤其是在头疼肚子疼的情况下更加需要发泄! 贺若君站在大门口,拨通了朱雀的电话。 “心情不好,出来打拳!” “打什么拳,你在哪儿?” “老地方!” 贺若君扔下三个字就挂了电话,转身往车库走去,迎面就看到追上来的姚离忧。他理都没理,绕开他往旁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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