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当引发世界大战的导火索吗?” 恶魔般的低语声成功让秦正的嘴角塌了下来,他好像一下子卡壳了,不知该作何反应,等到终于醒过神时,仓皇对上严恣的眼睛,才发现对方的瞳孔已经聚焦在他身上好一会儿了。 显然,严恣的审视对象,从脑机中的数据,转变为他的想法。 “想不想干回老本行?嗯?” 他的阿正,表情终于真实起来了,这样才足够有趣啊~ 严恣的眉角眼梢都带着宽和的笑意,似乎这并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好像只要秦正点头,就能重新再当回总统似的。 可惜严恣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他不死心得进一步贴了上去,用潮湿的声音继续怂恿。 “你知道的,我对政治没有分毫兴趣,登台亮相,你才是专业的。” 他也确实没说假话,要掌管如此大规模的商业帝国,已经耗费了他大量的精力,实在是没什么必要对政府的运作进行太多的干涉管控。 毕竟,政客只是一群目光短浅、贪婪庸俗的表演家,总是花费大量时间在无意义的争吵夺权上,国会中绝大多数的议题,不在于人民的切实生活,而在于如何独善其身的毁灭世界。 在这大半个世纪里,严恣看厌了这些欲壑难填的丑恶嘴脸,包括秦正的父亲、祖父乃至整个家族。 难说冥冥之中,上帝的全视之眼有没有发挥作用,毕竟秦家这个盘恒政坛最久,最腐败恶臭的毒瘤,竟然教养出了一个试图拨乱反正的英雄。 可惜,只有成功者才能被敬为英雄,失败者是没有第二次机会的。 “回归政坛是没可能了,我可舍不得你再出去抛头露面,当然,我也不想再尝一次云爆弹的滋味。” “不过,我还缺一个专业的政治顾问~” 升起全息屏幕,严恣将脑机中的文件清晰的投放出来。 《总统每日简报》就在秦正的眼前等着他翻阅,在任期时,这是他每天必须要审阅的机密文件。 毕竟世界之大,上百个国家政府里总会有那么几个独具个性的极权首脑,他们意图推翻“民主灯塔”,将世界带回曾经那个暗无天日的混沌黑海。 为了管控风险,T国需要一本详细的“罪行录”,里面可能记载着极端组织的一次恐怖行动,可能是第三世界某个国家的动乱,也可能是Z国发展新形武器的绝密报告。 总之,世界各国的异动皆在其中,凡是有可能破坏“世界和平”的态势,尤其是可能影响国家安全的情资,事无巨细得收罗在内。 秦正完全不明白严恣的想法,但既然机会摆在眼前,他当然不会错过,他已经与世界脱节了太久,迫不及待想了解Z国的现状,毕竟他的妻儿可都在那里生活。 没有半分留恋得,秦正离开了严恣的怀抱,甚至因为起身太快,两人交合之处,还拖出了淫靡得稠液。 但秦正管不了这么多,他几乎是一目十行得阅览着文件,好在关于Z国的情报一直是T国的重点观测对象,没过几页,Z国总统就生灵活现得弹出了全息影幕。 他站在演讲台上,像一颗挺拔高耸的松木,向后梳理的短发一丝不苟,年轻时灿金的发丝虽然镀上了白银的锐色,却没有一丝颓然的老态,浑身散发的气势也似北欧的冰河霜雪。 只不过……太冷厉的领导者注定不受民众的欢迎,雷蒙·安德森先生,怎么看都不像是自由世界民选出来的总统。 事实上,这个位置也确实是他强求来的。 严恣真是不愿意多看这张老脸,随手一拨,将才弹出来的总统先生又给划了回去,他是打心底里瞧不起这个老对手。 在他看来,商人从政是一件无比可笑的蠢事,什么都想要,意味着什么都抓不牢,而安德森先生,正是这样一个冥顽不灵的蠢蛋。 他本可以在资本经贸、科技革新中与自己一争高下,却匪夷所思得跑去当什么“人民的公仆”,多亏了他“英明无比”的领导,众泰集团收归国有与政府融为一体,Z国变得既排外又孤立。 无论是人民公仆还是集团总裁,他是一个都没能干好。 可偏偏秦正信任他远胜自己……直到今天,严恣仍然难以接受。 在严恣百思不得其解这一点时,秦正却已经读完了所有内容,这是一份逻辑周密、有理有据的动向分析,内容在于Z国将要对R国发动的战争计划。 Z/R两国纠纷其实由来已久,但秦正了解那位先生并非一个冲动易怒的战争狂。 他不禁要问“为什么?”可刚要出口就想起了圣诞节前的小插曲,严恣曾说过要报复Z国,他只是没想到,动乱竟会来的如此之快…… “是你挑起的战争?” “亲爱的,请允许我做一个不恰当的比喻,整件事就好比偷情,染指你妻子的混蛋,硬实力比你强上一个层级,你会怎么做?我相信,就连你这样温和优雅的人,也绝对不会忍气吞声。” “雷蒙·安德森当然也不会,他会严声厉色的警告R国与我们断绝往来,但凡R国政府漏出一丝不情愿的态度,铁拳马上就会挥过去,逼迫他们臣服在脚下。” “他之所以会行动,是因为早就想这么干了,而我,只是给他提供了一个绝妙的理由。” “……什么理由?” 秦正忽然心跳如鼓,一种极其不好的感应沸涌,天空中的海鸟不再聒噪了,就连翻涌的浪潮似乎都凝滞变缓了……最可怕的是严恣的表情变了,那种充满玩味的戏谑笑容再次挂在了脸上,他正看着自己呢,好像在看一只表演滑稽的哭泣小丑。 精神毒素的危害在于情绪时常会变得难以控制,秦正的呼吸骤然沉重,而且面容变得异常扭曲和愤怒,尖锐的耳鸣在脑中嘶嘶作响,他甚至伸手抓住了严恣的肩膀,近乎是咆哮般追问。 “到底是什么理由?!你干了什么?!” 严恣没有一丝慌乱,他永远都是那样笃定,这种对比让秦正更像一只跳脚小丑了,这比任何言辞或是行为更具杀伤力。 他太坦荡了,坦荡到在描述特威克公学的恐怖袭击案时,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也一同揭开。 特威克公学?特威克公学!他为儿子安排的学校不正是特威克公学吗? 他多希望是自己听错了,但严恣知无不言的坦诚,仿佛就是为了报复他当初阳奉阴违的背叛。他将所有的伤害明明白白的摊开,摆上台面展览,让他清清楚楚的目睹一切。 秦正克制不住得颤抖,从前那两颗令人无比着迷的深邃双眼已经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两颗疯狂的充血眼球,严恣成功的将一个已经身处困境的人推向愤怒和绝望的高潮。 很显然,秦正会不会失去控制已经不再是个问题,问题在于他多快会失去控制。 答案是立刻马上,因为他死死按在严恣肩膀上的手指已经捏成了拳头,砸上了刚刚还温柔亲吻厮磨过的薄唇上。 “你这个出尔反尔的混蛋!” 分崩离析的理智给了他无穷的力量,可人体的极限,也远远比不上机械的动能。 毕竟,严恣与他已经不再是同一个物种了。 可他什么都听不进去,什么也无法思考,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与这个恶魔同归于尽。他甚至顾不上身体撕裂的剧痛,因为这根本抵不上情绪上的崩溃。 直到四肢再也没有了反应,只剩下难以承受的裂痛。 他瘫在快艇的甲板上,如同一条濒死的海鱼,他的脖子上插满了针孔,就连血管都是恐怖的青黑色。 镇定剂正在逐步蚕食他的情绪,他终于不再那么疯狂了。但他的舌头越来越厚口齿越来越不清晰说的话也越来越语无伦次。 但他终于能听见严恣的声音了。 “你的儿子还活着。” ---- 【本期内容指南】1、 辉锐的心愿是世界和平2、 秦家满门才是帝国硕鼠3、 Z国总统是个冷俊老头4、 永远不要激怒一个父亲5、 正当防卫演变徒手拆人
第23章 【17章.阶级动物】 == 在这金碧辉煌的巨型宴会厅里,目所能及的一切金色,无一不是货真价实的黄金。 上百名身着礼服、曳地长裙的宾客们沉醉在名为“爱国主义”的华丽高潮中前所未有的团结。杯觥交错间,香槟流成了一条条小河,他们为T国的胜利而举杯,也因世界的动荡而狂欢。 这场享乐主义的饕餮盛宴只有一个主旨,那就是,没有什么能比宴会厅里的人更重要,哪怕单就一晚的开销就能烧掉一个新晋富豪的全数资产。 可是两位主办人不在乎,严恣和昆汀·桑切斯这对商业搭档,可以称得上最不缺钱的人了、当然也是最舍得花钱的那一对,正因如此,他们也获得了全场八百名宾客如同歌颂上帝般的赞美。 要是远在大洋彼岸的雷蒙·安德森先生,能拿出当年轰炸安顶大厦的勇气,也来这里表演一场孤注一掷的惊天核爆,想必“霸凌”世界一个世纪之久的T国,将很快从头部解体。 但是没这个可能,Z国那位总统先生要是真有这样的胆魄,又何必将所有的怒火宣泄在弱小的邻国身上,即便他非常清楚,R国根本没有如此先进的技术可以突破特威克公学精密的防御系统,造出如此声势恐怖的新闻。 除了T国、除了辉锐!除了那颗世界毒瘤!根本不做第二设想,可雷蒙·安德森还是照着T国准备的剧本,毅然决然得进犯了R国的领土。 因为他的人民需要一个交代,身为总统,他必须用切实的行动抚平沸腾的民怨,何况那些痛失孩子的父母几乎都是Z国政法圈子里数一数二的上流精英,各个不是等闲之辈。 但,这也不完全是束缚住手脚的理由,关键在于两个超级大国的直接冲突,必将带来无可挽回的人类灾难,他做不到辉锐歇斯底里的疯狂,也只能将矛头对准更可欺的小国,至少可以将风险降至最低。 这不光证明了一个从古至今的真理,柿子挑软的捏,更是试图向T国传递一个友好的讯息——他愿意后退一步,可安德森先生还是高估了严恣的气量,更是低估了他报仇的欲望,至为要命的是,他忽略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圈子——社交媒体。 T国控制着世上绝大多数的主流媒体,这意味着严恣动动手指就能颠倒黑白。 就在Z国大军压境的一刻,世界各大主流平台争相抹黑,指责Z国没有任何切实证据就入侵了他国领土,Z国从一个值得同情的受害者被丑化成借题发挥的侵略狂。 而真正别有用心的煽动者却摇身一变,成了大义凛然的英雄…… 源源不断的军需举着正义大旗,从T国军工厂的流水线上输往R国,多亏了这数百亿军事援助,R国军队如今在战场上可谓是“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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