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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和他圈养的金丝雀都有病

时间:2023-09-14 02:00:03  状态:完结  作者:伊依以翼

  三年前,胡金还是沈岸经纪人的时候,时常会提醒沈岸在公共场合戴墨镜和口罩,沈岸每次都左耳进右耳出,问起来的时候就哼哼两声再没其他反应。

  三年了,沈岸依旧如此,他从不刻意去掩饰自己,无论是光芒还晦暗。

  “诶,小沈啊!”胡金露出个热情洋溢的笑容,一路小跑到沈岸身边。

  沈岸抬头看了他一眼,合上手中的酒店入住手册,放在一旁的书架上,站起身。

  胡金有些局促地搓着手,想着毕竟三年没见,还是先寒暄两句:“好久不……”

  沈岸语气平静地打断他:“废话少点。”

  胡金呃了一声:“那,那,那我们直接过去吧。”

  两人沉默地起身走进电梯,胡金按了二十六层的按钮,沈岸眉毛一蹙,一巴掌拍在二层的按钮上,胡金吓了一跳,就见电梯到了二层后沈岸迈步走了出去,胡金连忙后脚跟上:“突,突然怎么了?”

  沈岸冷笑道:“这家酒店十二层以上都是客房,你什么意思?”

  胡金想起刚才沈岸在看酒店的入住手册,禁不住脊背冒冷汗,他磕磕巴巴地解释道:“小沈,你,你听说我,这去陪老板喝酒,你得穿正式一些吧?我是准备带你上去换身衣服的,你总不能穿成这样去见老板吧?”

  沈岸盯着他,良久开口道:“你手里没拿衣服。”

  胡金擦擦额头的汗,说:“衣服我之前就准备好然后放在酒店客房里了!”

  沈岸沉默下来,似乎在思考。

  胡金开始掏自己的口袋:“小沈你可以检查我口袋,我可没带奇奇怪怪的药或者别的东西,这样吧,我身份证放你这里,你看可以吧?”说着胡金就把身份证塞进沈岸手里:“而且你不是急需六万块吗?要是让老板不开心了,这钱可就没了啊!”

  听到钱,沈岸略微动容,胡金一看有戏,推着他要进电梯,沈岸一只脚刚迈进电梯,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我穿什么尺寸的衣服?”

  胡金一愣,表情一瞬失措,瞪着双眼啊了半天:“啊,这,这,这……”

  沈岸将手里的身份证丢给他,头也不回地从楼梯往下走去,胡金捡起身份证,急匆匆地追了上去:“小沈啊,你等等,你听我说,这个金主只想包你啊,你好歹见一面啊,他有钱有势,别说六万,就算你一口气要三十万、四十万都没问题啊,小沈!欸!小沈!包不包再说成不成?你先见一面!先见一面!”

  沈岸走得很快,将胡金远远地甩在后面,胡金不得不一路小跑,直到大厅才追上沈岸。

  胡金一把拦住沈岸,语气慌乱:“小沈,你等等,你听我说。”

  沈岸连眼神都懒得给他:“滚。”

  胡金看了一眼时间,眼底有些惊恐,口不择言道:“你就当救救我行不行?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沈岸停下脚步,皱起眉问:“救你?”

  胡金边擦汗边点头。

  “什么意思?”沈岸察觉出了不对,唑唑逼人地问:“到底是谁要见我?”

  “是我,我要见你。”

  声音是从酒店门口传来的,伴随着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带着让沈岸熟悉的嗓音和语调,像块从天而降的大石头,直直地砸中沈岸的头,让他不能呼吸,不能思考,甚至不能动弹。

  沈岸用尽全身力气,扭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不过一眼,浑身颤栗双眼瞪大。

  穆无涯一身裁剪地极为合身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迈着大步向两人走来,胡金点头哈腰地喊穆总。

  沈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那人回望着他,双眸里分明还带着年少的炙热,举手投足中却已经有了成熟的稳重,像博物馆中立于大厅中央的镇馆宝物,日日夜夜万束灯光落在他身上,让人如何才能移开目光?

  “怎么了?哥你知道是我,所以要走了吗?”穆无涯嘴角含笑,走到沈岸面前,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不太远也没有压迫感。

  熟悉的称呼让沈岸失声,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三年前,这人突然离开,只留下一句:哥,我觉得很恶心,如今他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像三年前那样,轻松自然地喊着自己哥。

  “来都来了,不上去坐坐吗?”穆无涯笑问。

  沈岸像是被人狠狠掐住脖子,声音嘶哑发涩:“去。”

  穆无涯笑意更甚:“那走吧。”

  胡金十分会看眼色,说了一句:那穆总我先走了,而后转身就跑,似乎不愿再多待一秒。

  沈岸机械僵硬地跟在穆无涯身后,跟着他走进电梯,跟着他来到二十六层,跟着他进了套房。


第六章 贯穿

  穆无涯打开房间里的灯,松了松领带后脱下西装外套放在椅子的靠背上,椅子的背后,是一整面的落地窗,夜间大厦上的霓虹灯光影迷幻、光怪陆离,像极了沈岸现在的心情。

  穆无涯回头,看见沈岸还杵在门口,笑道:“哥,进来。”

  这句话好像有魔咒,沈岸双腿不受控制地抬起,带着他整个人走进房间里。

  穆无涯从套房吧台的小冰柜里拿出红酒,又拿出两只精致的高脚杯,倒了นิFaBle语盐两杯后,递给沈岸一杯。

  沈岸木愣愣地接过,听见穆无涯说:“不说点什么吗?”

  说点什么?

  沈岸心想。

  他能说什么呢?

  说这三年你去哪了?这三年,我往你早已注销的手机号里发了数百条短信你知道吗?为什么突然消失,又为什么突然出现?这三年你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经济能力?又为什么要包养他?

  还有……

  你过的好吗?我真的很想你。

  “你……”沈岸低着头,许久终于开口,声音像北方的严寒冬日,又干又涩,“你似乎改变了一些……”

  穆无涯坐靠在椅子上,笑道:“毕竟三年没见了。”

  沈岸舔舔发干的嘴唇:“是啊,三年……”

  穆无涯站起身,收敛笑意,严肃地问道:“叔叔的病是不是又重了?”

  沈岸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点点头后听见穆无涯叹了口气说:“哥,你之前答应过我,不会再陪酒了,三年前也是。”

  沈岸浑身一僵,手脚冰凉地听见穆无涯继续道:“哥,三年了,你好像一点都没变。”

  这句话和三年前的那句:哥,我觉得很恶心糅杂在一起,变成桀桀的惨笑,残忍地贯穿着沈岸的耳膜和心脏。

  见沈岸再一次沉默,穆无涯无奈道:“哥,你又不说话了,和我说话,真的有这么困难吗?”

  沈岸咬牙说:“穆无涯,我真的是因为……实在没有办法了,我爸这周需要手术,我……”

  穆无涯突然笑出声,打断了沈岸的话。

  沈岸噤声,辩解的语言显得苍白而无力。

  穆无涯又抿了口红酒,边将高脚杯放在桌上边说:“我知道了哥,我听胡金说你不想被包养……”

  沈岸吐了口气,抬起头,和穆无涯对视:“原本是你想包养我吗?”

  穆无涯点点头:“是我。”

  沈岸说:“如果是你,就可以。”

  穆无涯双眸微微睁大,然后笑道:“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沈岸说:“我知道。”

  他边说边撩了撩头发,然后走近穆无涯,伸手极其暧昧地环住他的脖子,沈岸比穆无涯矮上几公分,需要仰头才能与穆无涯对视。

  沈岸看着他,灯光晕染在穆无涯的墨黑的眼眸里,那是他魂牵梦绕求而不得的三年:“倒是你,真的知道包养是什么意思吗?”

  穆无涯看着他,淡淡地说:“哥,我没打算……”

  沈岸说:“是我想。”

  穆无涯说:“哥,你的演技真的很好,好得我都快要信了。”

  沈岸忽然觉得心脏钝痛,那丝疼痛还没来得及蔓延全身,一阵天旋地转,沈岸被穆无涯压在进了柔软的白色羽绒被里。

  穆无涯的双手按着沈岸的手腕,炙热的温度从紧紧贴合的部位传来,几乎要将沈岸烫伤。

  三年前,他们的身体俩从未如此亲密过,但是那时候,两颗心挨得很近,像冬日抱团互相取暖的野猫,可是如今,肢体交缠皮肤相亲,却让沈岸觉得冷得不行。

  穆无涯温热的呼吸扑在沈岸耳边,他说:“哥,我给你一个推开我的机会。”

  沈岸伸出手,紧紧地拥抱住穆无涯。

  那是一场极为粗暴的床事,没有扩·张没有前戏没有亲吻,只有恶狠狠的贯穿和内·射,不知是发泄还是三年未见的不知所措,沈岸的演技就如穆无涯说得那样好,他疼得甚至连欲望都没有起来,却能演出愉悦沉迷情欲的模样,三年了,见面后不到两个小时,沈岸就骗了穆无涯一次,骗得他将这场折磨当做是情事。

  于是后半夜。

  疼,撕心裂肺的疼。

  恶心,令人作呕的恶心。

  慢,水流得太慢了。

  受伤了,不知道多严重,不能去医院。

  怎么会这样?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第七章 错意

  清晨,第一缕曙光穿过玻璃窗落在沈岸眉眼上,沈岸睁开了眼。

  昨夜他清理完自己又慢慢地挪回了床上,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劳累让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沈岸慢慢撑起身子,一眼看见西装革履的穆无涯端着咖啡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手机,见沈岸醒来,穆无涯站起身,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岸:“醒了?”

  沈岸口舌发涩,嗓子干疼,应该是昨夜着凉了,他怕穆无涯察觉异样,于是不多说,只是点点头。

  见沈岸又不愿多和自己说话,穆无涯眼眸略有晦暗,但还是笑着坐在床上,伸手掀开被子,冷风灌进带走温暖,浑身赤裸的沈岸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又连忙止住。

  穆无涯没有将被子完全掀开,只是一角,露出床单,床单上还有昨晚惨烈的痕迹,穆无涯看着那些已经变得暗红的血迹,抬头问:“哥,每次都这样吗?”

  沈岸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嗓子又仿佛有烧红的炭在灼烧,只得选择沉默。

  穆无涯站起身:“算了,你不想和我说话就算了,我喊了早餐,等等会送到客房,你好好休息,我有事得先去公司。”

  说完,穆无涯走出客房,抛下沈岸一人在房间发呆。

  不一会果真有人送来早餐,可是沈岸哪有胃口吃,他忍住身上的不适和疼痛,穿好衣服往医院赶去。

  沈岸刚打车到医院,就接到了胡金的电话,他说话十分含糊,似乎在斟酌:“喂,小沈啊。”

  “说。”

  “就是,就是,之前那个六万啊,之前,我真的,真的和穆总都说好了,可,可刚才穆总说,没必要给,这,你看这。”胡金磕磕巴巴地解释完,本以为沈岸会破口大骂自己一顿,谁知那头沉默半晌,然后道:“那他是不是不打算继续包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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