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强忍惊惧,小声叫他:“丰洺俊,我们谈谈好吗?” 脆响停止,丰洺俊拿着刀转身看来,脸颊也沾到了血水,神情冷漠,屠夫一般可怕。 余秋朝他缓慢靠近,将所有的动作放轻,小心翼翼拿过他手中的菜刀放好。“来,我们出去坐下慢慢说,我帮你擦脸。” 屋内分明跟平时一样安静,却透着无以名状的森然,让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余秋端端正正坐在沙发,抠着膝盖紧张道:“我先跟你说明,薛先生只是我的客户,跟他合作也是通过别人牵线,我不知道他认识你。” 丰洺俊没有第一时间回应,沉默很久才开口:“你在为自己辩解?” 余秋慌张摇头。“他告诉了我你以前的一些事,说你们有误会,想让我在中间帮忙调解,可是我觉得不妥,想跟你商量让你自己决定,等你回来再……” 丰洺俊突然扭头盯着余秋,一脸森然:“误会?你知道所谓的误会是什么?” “我不知道,他只说照顾过你一段时间。”余秋怕他生气,连忙去拉他的手。“你冷静听我说,我觉得、觉得他应该没有恶意,既然你们曾经也算家人,家人很重要的,不该因为他坐过牢就歧视。” 丰洺俊一把甩开余秋的手,冷冷嗤笑:“照顾……” 他起身走到窗边,好似要远离余秋,用陌生的眼神看他:“怪不得我查不到,每次的时间刚好错开,原来那个垃圾早有准备,趁机接近你拉拢你,取得你的同情和信任,你现在都开始为他说好话了,联合起来设计我?” 余秋急切否认:“不是的,我只是用我看到的事实说话,没有偏向于谁的意思,我不想有人受伤。” 话音一顿,忽然意识到什么。“你今天……怎么在那找到我的?” 窗外的黑暗好似将丰洺俊笼罩,高挺鼻梁打出斜影,让半边英俊的面庞隐于晦暗,他直接坦白了,从余秋住到这里的那天起,手机就被他植入了定位系统。 当初听说余秋接到了客户,又接二连三感应到被人跟踪,丰洺俊就产生了怀疑,他查过连锁药店的法人以及相关负责者,没有一个跟薛洺有关,现在想来,必然是薛洺花了手段打点,将自己完美隐藏。 “那个垃圾每次约你见面,都是趁我出差的时候,就是担心我像今天一样找过去。”丰洺俊冷笑一声。“不,他是在等我送上门,你难道一次都没怀疑过这种巧合?还是说你心知肚明却愿意合谋?” 身前附上阴影,将余秋整个身体笼罩,显得他更加微小怯懦。 “没有,丰洺俊我没有,我真的不知道他跟你的关系。”两只软手抓住丰洺俊的衣摆,无措地摇晃。“他前些天才突然告诉我的,知道你们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可我没办法拒绝,我想知道你更多的事,我想了解你的过去。” 丰洺俊根本不听,他又一次陷入偏执极端,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余秋。 “对了,我差点就忘了,你最喜欢的就是那种表情温和的人,当初不也是被那样的我吸引,和那个垃圾相处久了就动心?现在厌烦我了想追求更完美的人?” 余秋一脸泫然欲泣,急得一直摇头:“我没有,你相信我丰洺俊,我说过不会骗你的,你的伤痛你心底的秘密,我知道不该试图窥探,可我爱你啊,我希望你拥有幸福的家庭,我想让大家都快乐开心。” 他踮着脚尖努力去触碰丰洺俊,好声好气地哄劝。“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但也不想看着你被什么误会束缚,你应该给我个机会了解完整的你,不管好与坏,我们一起承担面对。” 见丰洺俊无动于衷,余秋的声音哽咽了,艰难地继续。 “薛先生说你曾经喜欢女人,我、我听了以后很不安,我害怕自己再次无意中伤害到你,现在也是我在害怕被你随时抛弃,我们都坦然一些好吗?” 这些话并没有安慰到丰洺俊,更无法将他解救,他开始颤抖,仿佛体内的伤口发生溃烂,已处于爆发的边缘。 和薛洺的突然重遇,轻松提起往事且充斥嘲讽的话语,以及余秋此时帮腔般的劝告,所有画面和声音交织一起,在丰洺俊的脑中横冲直撞。 “余秋,你现在最好闭嘴。”丰洺俊的声音很低,脸颊微微抽动。“今天开始不要再出门,不要跟任何人联系,就待在家里。” 余秋微愣,大声叫住要走的丰洺俊。“你什么意思?你监控我的事我可以不追究,难道连我的自由也要限制?” 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根本没有走进丰洺俊的内心,更无法破开他坚硬的心房。 局面终究演变为争执,余秋也上了脾气,既委屈又忿恨。“我已经乖乖待在你身边了,你还要我怎么做才能开心?就不能正常点?” 丰洺俊僵住脚步,以诡异地动作缓缓转身,表情茫然一瞬,突然眼神暴戾地瞪着余秋。“我想怎么做?我想怎么做?” 他鼓起肌肉的手臂剧烈颤抖,好似疯了一般冲过去抓住余秋,完全失控。 “我想杀了你,你就不该因一时贪念强奸我,主动跑来招惹我!你知不知道,当时我在你老家的那天晚上,确认你就是那个敢骑在我身上的女人,我真的想杀了你,可你又不算真正的女人。” 余秋惶然后退,却被掐住肩膀不得动弹,他心脏剧痛,很难过地看着丰洺俊。“你还是怨恨我,你一直在恨我对你做的那件事,丰洺俊,你再一次让觉得自己很无耻,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 乌黑眼眸有泪水打转,模糊了丰洺俊可怕的怒容,余秋没等来答案,灵魂被抽空般失去了所有信念。 “到此为止吧。”他拨开肩上的手,努力忍着哭腔。“等你什么时候冷静,我们再谈。” 这座屋子里到处都是余秋生活过的痕迹,也充满他的物品,可仔细想想,原本属于他的旧东西早已消失,全部被丰洺俊送得所占据。 就像他此时的处境,并非独立的个体,所有的一切早已和丰洺俊交融,但现在他必须离开,因为失去了留下来坚持的动力。 “你要去哪?去找薛洺?”丰洺俊的声音很低,透着一种很压抑的森冷。“我说过了让你待在家里,以后别出门。” 余秋顿了一瞬,却没有意识到丰洺俊的竭力克制,他此时只想独自静静,头也不回地向大门走去。 “哐”一声巨响,开了的门缝重新闭合,余秋被丰洺俊拖拽了回去,这一幕似曾相识,当初第一次被带到这个家时,上演过同样的暴力场景,而现在的情况更为严重。 几乎厮打一般,周遭的东西统统被砸毁,丰洺俊的目标是抓住余秋,而余秋为了不让他靠近胡乱扔着东西,情急之下还打了丰洺俊好几拳。 丰洺俊捂着被打红的脸颊,竟然阴恻恻地笑了。 余秋见了心里更怕,用力将他推开跑远,满屋子寻找能躲藏的地方。 “不要过来!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他被逼急了,惧怕也愤怒,哭着爬到桌子底下。“滚开!丰洺俊不要让我讨厌你,你不要这样,求你正常点!” 丰洺俊宛若暴躁的野兽,一脚将实木桌子踹得移位,他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将抱头蜷缩的余秋抓出来往肩上扛。 余秋挣扎得太厉害,直接从丰洺俊身上掉了下去,浑身骨头都摔得剧痛,却依然不忘记爬行着远离。 相比余秋的嘶声哭喊,丰洺俊要冷静太多,他居高临下看着余秋,慢吞吞靠近。“你为什么突然要走?你果然对我厌烦了,余秋,你说喜欢我会陪着我都是骗人的。” 逼至角落,丰洺俊微微转动脖子,浅色眼瞳盯着上方灯光,一动不动的模样像凝固的蜡像,透着阴森可怕的诡异感。 “我再说一遍,现在过来牵住我的手。” 这是最后的机会,余秋却不肯接受,再也不想容忍丰洺俊的偏激,用委曲求全来逃避现实问题。 看到乌黑眼眸中的倔强,丰洺俊失去耐心地嗤笑一声,面容随之狰狞。 余秋不肯从地上起来,丰洺俊就扯住他的手臂拖行,毫无人性般残忍,将声嘶力竭叫喊的余秋扔到床上,找出绳子迅速捆绑挣扎得手脚,捂住他的嘴,掐着他的脖子漠然对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余秋,你为什么要挑衅我?” 声音极度平静,却更加毛骨悚然。 “你私自见了那个垃圾,还要一次又一次激怒我,就保持现状不好吗?偏要把事情搞成这样。” 余秋的呼喊闷在喉咙,泪水不断从眼眶涌出。 丰洺俊也在巨大的压抑中挣扎,双眸红的吓人,看余秋的眼神已丧失信任。“你诱发了我的痛苦,你唤醒了我的噩梦,现在居然敢说让我正常点?” 他跪在床边抱住脑袋撕扯,仿佛出现了某种幻象,神情愤怒而惊恐,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崩溃了一般狂躁,发了疯似的不断低吼。 余秋无疑陷入了震惊,顾不得这种纷争中的对错,只想安慰眼前的爱人。“丰、丰洺俊,对不起全都是我的错,是我多管闲事惹你不高兴,你不要这样,先冷静一下好吗?把我的手解开,让我抱着你。” 颤抖的哭腔吸引了丰洺俊,他表情狰狞地看向余秋,认为他还要逃跑,是欺哄自己的伪装计策。 “都是贱人,得到我了就想扔掉,那为什么还要主动招惹我!” 他厉声怒吼,突然扇了余秋一巴掌,动起手撕扯他的衣服。 “你和薛洺那个杀人犯一样,你们是一伙的,又要来害我!你敢扔下我逃跑试试,我要打断你的腿,我要把你女人一样的恶心玩意打烂,让你永远站不起来!” 恶鬼附身一般,所有的衣裤被丰洺俊轻易撕碎,他掰开余秋的膝盖,抽出皮带猛然挥下,对准白嫩的大腿和下体用力抽打。 余秋尖叫着求饶,唇角红肿,鼻腔也被打出了血,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还会被虐待。“丰洺俊!我疼,求你了不要这样,啊!救命!丰洺俊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皮带和肉体碰撞的脆响,伴随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宛如身临在屠宰场的恐怖效果。 余秋就是正在被宰割的羔羊,立于身旁的屠夫残忍冷血,将他打得皮开肉绽,并非享受施虐的血腥过程,而是发泄满腔的暴力。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不敢跑了,放过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余秋被打服了,痴傻一般语无伦次地哀求不止,长时间的和平相处造成美好假象,一度让他忘记丰洺俊的残暴,仿佛回到了老家的那晚,他被丰洺俊绑在猪圈之外,被拳头和巴掌打得鼻青脸肿,虐阴的尖锐痛苦快要将他折磨致死。 高高扬起的皮带猛然坠下,一次又一次带去极致剧痛,甚至挥出了风声,重重抽打在余秋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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