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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流

时间:2023-09-11 14:00:12  状态:完结  作者:吴三沉

  “不。”贺百颇压低声音,说:“方知否,我和你会是公平竞争的关系。”

  方知否哼笑一声,未置可否。

  “哥哥会是我的。”贺百颇忽然有些固执。

  方知否还是笑,最后说:“不,小宝,他不会是你的。”

  “别叫我小宝!”贺百颇忽然翻身下床,大步离开了房间。

  可方知否却没走,还躺在我身侧。我闭着眼,他也不说话,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异常,只有外头细密的雨声。

  直到方知否掀开被子,滑进被窝。他穿着睡衣,懒洋洋猫着腰,靠近我。 我终于忍不住,动了动。

  “就说醒着嘛。”方知否躺在下面的位置,双手抱住我的腰,鼻尖戳着我的肋骨。

  我伸出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柔声说:“这么喜欢我?”

  “啊?”方知否抬眼看我,说:“当然了。”

  我垂下眼皮,双眉微挑,露出了然的微笑。于是3月2日的早晨,我凑近他,伦敦公寓外雨声阵阵。

  我弯下腰,滑到被窝中间。我们俩躺在昏暗中,我轻轻扣住他的脸颊,手指从他的额头开始,慢慢抚过他的眉骨、鼻骨,触碰他柔软的眼皮、嘴唇。他像小兽一样伸出舌头,轻轻舔了我一下。

  我将手收回来,两只手背在身后。我的姿势有点像潜水,我们漂游在黑漆漆的深海中,我伸出头,吻上他。

  他当然不会拒绝。就像之前我不拒绝他一样。

  我吮着他的嘴唇,慢慢伸进舌头,和他来回勾缠。我刮过他锋利的齿尖,他碰上我坚硬的齿背。我们这样彼此缠绕了一会儿,直到唇角酸涩,仿佛我们在给彼此口交。我鼻翼翕动,慢慢抽离,湿漉漉的唇舌贴上他的脸颊。他动了动,仰着脸,又凑过来,好像不够,还要再吻一会儿。

  我眯眼笑了笑,张开双腿,环住方知否的腰。我低下头,再次覆上嘴唇。他也餍足地笑了。我磨蹭着他柔软的唇部,同时慢慢挺起腰,好像坐在他的身上,迎合他慢慢涨大的性器。他软乎乎地哼了一声。

  没错,就是此刻。

  我骤然张开口,重重咬了他一下。

  雨打在窗户上,甜蜜的毒液滴在我们中间。

  我翻过身,坐起来,饶有兴味地看着方知否。方知否还仰在床中央,他的嘴唇被血覆盖,红得艳丽,他抬起眼瞧我,柔软的黑卷发散落在床单上。

  他漠然地望了我一阵,接着,眼中缓缓涌起赤裸的情潮。他好像觉得很有趣似的,舔唇笑了一阵,胸膛都震动。然后他坐起来,用修长的食指点点自己的嘴唇,于是他的指尖也沾上血。

  下一刻,他忽然倾身,将我按在床头。他用力扣住我的脸颊,将带了血的指头伸进我的嘴巴,直到从他嘴唇里破出的血,抹在了我的舌头上。

  我眼中染上阴翳,被子下的拳头悄悄握紧。他却无知无觉,指头在我口腔中慢慢搅动。那该死的标致五官凑近,贴上我的脸颊。

  “咬死我吧,好不好呀。”

  他说着,吻了一下我的耳朵。我浑身一战,反射性摸向床头的小刀。注意到那把小刀,他终于不闹了。

  瘪着嘴,鼓起腮帮,方知否好像很委屈似的,将手指从我口中抽离。我微微抬眸打量他,他朝我露出一个乖乖的笑,指背轻轻拍了拍我的脸颊。

  那个早晨在伦敦惯常的阴郁中度过。我们咬着面包,走进录音室,发出好像被关在孤岛虐待好几年的歌声。

  “嘿。”Sam奇怪地看着我们,“唱得不错。但你们确定你们真没遇到什么糟糕的事?”

  大家的视线不约而同集中向方知否。他唇角那一块伤口实在是太过显眼。方知否朦胧地笑笑,说:“我做梦和人接吻,结果是我自己在咬我自己。”

  没人会把方知否的鬼扯当真,但是音乐人Joe显然很喜欢他。

  “这个概念很棒,IF,你昨天给我听的曲子,可以试试‘我咬我’的主题。”Joe叽里呱啦说了一阵。

  “Fine。”方知否还是笑眯眯的。

  //

  D2

  这件事情除了方知否本人,大概只有何啸渊了解。

  在方知否刚来浙城的那天,他无聊地带回来一群毛茸茸的小鸡。暂时没有他的床位,他就独自窝在沙发上睡觉。

  他常常睡不着,所以当野猫推开窗户跑进来,他一下子就感觉到了。

  他睁开眼睛,淡漠的视线扫向身旁。那只野猫嘴里衔着黄色的一团,又伸出圆圆的小掌,将一只小雏鸡划破了肚腹。

  方知否陷在沙发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它们。他看野猫尖锐的牙齿,小雏鸡来不及挣扎就死去,看着一地狼藉与鲜血。对这样的场景,他并不陌生,在山上的时候,他看见过很多次。

  但问题是,这里又不是山上。方知否翻了个身,望着城市居民楼老旧的天花板,开始思考该如何做出反应。他太过聪明,确实知道大家应该会对——哦,有猫进来咬死雏鸡——这件事,产生一些情绪。但这些情绪应该是什么,对他来说还是空白。

  对于人生99%的事物,他目前只有“空”这么一个反应。

  于是他在沙发上躺了几个小时,耐心等待有谁出来。第一个发现客厅狼藉的是文俊豪。方知否闭着眼睛,感觉到文俊豪呆住的脚步。然后文俊豪大踏步,走过来,摇晃着方知否的手。

  大概是震惊、愤怒、呆滞,还带着恶心。方知否抬起眼,看着文俊豪,迅速吸收文俊豪脸上的表情。

  于是方知否现学现用,惊愕地抬头,假装自己刚刚转醒。然后他一把推开文俊豪,慢慢环视客厅的小鸡羽毛和血迹,仿佛自己是多么难以接受小鸡被残忍咬死的事实。

  接着,方知否沉下脸色,快步走进卫生间,用力把门锁上。这一招是他跟他母亲学的,人在愤怒的时候会躲起来、锁门,他记住了。

  进入卫生间以后,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他的全部表情瞬间掉落,一时间有些恍然。虽然他试图让“方知否”表现得像个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显得像一个演员。

  在完全缺失父母,只有动物和植物的那些年岁,方知否习得了动物的猛锐和植物的静谧,但就是不像正常孩子。虽然被称之为“爷爷”的照料人,会带方知否踏遍山峦,但却无法告诉方知否,外面那个精彩纷呈的世界,有怎样的颜色和体温。

  生下他的人最开始希望他就死在山里,这倒也不失为一种人生。然而方知否长成了最糟糕的一种形态,他拥有迷惑人心的面庞躯壳、活灵活现的表现能力,和大概应该拉到医院看看的特殊性格。

  飞流最不幸也最幸运的地方在于,这样有娘生没娘养的孩子,可不止方知否一个。

  所以当何啸渊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三次门的时候,作为看客的我们都长舒一口气,看来这个姓方的变态有救了。

  方知否沮丧地打开门,那种刻意强加在身上的沉痛,何啸渊一眼就识破了。何啸渊把门锁好,用非常平和的口吻说:

  “如果感受不到什么感受,就不要琢磨了。”

  方知否撇撇嘴,坐到马桶盖上。他抬起黑白分明的眼,冷静请教何啸渊:“如果这辈子都感受不到什么呢?”

  “不至于。”何啸渊说,“你总会因为某个瞬间、某个人,而产生震动。那就是一切的开始。”

  方知否仰起头,问:“真的吗?”

  “嗯。”何啸渊点点头,“亲身经历。”

  方知否朝后一靠,随口说:“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那我要不择手段得到他。”


第29章 C25.要你爱我

  伦敦3月2日的下午四点钟,华国开始进入3月3日的倒计时。

  在那栋都铎式民房的小院子里,Joe和Sam为我们布置了一个小型派对,庆祝飞流出道三周年。

  在倒数声中,香槟汩汩流下,院子里发出喜悦的欢呼。大家围坐吃喝,文俊豪举起手机,对直播镜头展示盘子里的蓝莓乳酪蛋糕。

  “因为没在国内,所以没办法和大家立刻见面。”文俊豪说,“但因为在准备新歌,所以可以原谅我们吧。”

  弹幕刷得挺快,我凑过去看了一眼,冲镜头笑笑,又转过身,同几位音乐人说话。文俊豪举着手机,在院子里绕场一周,最后可惜地说:“要下播啦。后面我们要举行三周年派对,到时候给你们看!”

  “哥,要开始了。”贺百颇说。

  在院子和房屋连接处,有一块露台。Joe和Sam准备了电子琴、架子鼓等,两个人默契地坐到一起。

  “hey——为了庆祝FST出道三周年,让我们来一场午后音乐派对吧!”

  鼓点狂躁响起,Joe对着话筒嘶吼一声。由JS带来的开场表演,让整个小院热意升腾。站在旁边拍摄的摄像师们,都忍不住点头。

  JS表演完,飞流上去唱了两首主打歌。大家一同舞动,一同欢呼,笑容浸在薄薄的夕阳里。

  我坐在长凳上,看着跑上露台疯狂rap的文俊豪,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唱完,举着话筒问:“下一个谁来唱?”

  说罢,他对上我的眼,大叫:“琛哥——”

  我乐不可支,大声回应:“拒绝!”

  他瞪我一眼,打算自己继续唱,有人忽然起来,跑上前接过话筒。

  “我来。”贺百颇握住话筒,在露台中央站定。他浅浅勾着唇角,面上虽然有些不好意思,眼睛却不闪躲,直直注视我。

  “唱什么。”文俊豪推推他,“要谁给你伴奏吗?”

  贺百颇侧过头,轻轻对文俊豪说了什么。文俊豪嘬圆嘴巴,忽然跑下来,把席然和方知否拉了起来。

  那两人被文俊豪分别按在电子琴和架子鼓前面。席然无奈,打开手机找出谱子,随手拨动琴键。

  方知否坐在架子鼓前,无辜仰头,看向文俊豪。文俊豪掏出自己的手机,翻出鼓谱,狗腿地双手递给方知否。

  方知否皱眉看了一眼鼓谱,忽然抬头,目光穿过人群,找到我。我咬了一口蛋糕,等着看他们搞什么。

  方知否低下头,朝文俊豪摆了摆手。他脱掉外套,拿起鼓槌。文俊豪收回手机,笑嘻嘻地跑下来,大喊:

  “BAIPO要唱《会长大的幸福》,Growing Happiness!”

  临时凑成的乐队还挺好用。席然按动琴键,音符带着春日的甜蜜,院子里的人们都笑着投来注视。在第一句歌词开始前,贺百颇捏话筒,忽然说:“百颇送给哥哥。”

  我愣了一下,抬起头,见贺百颇看着我,认真开口。不加任何修饰,直白的少年嗓音随着话筒传出来,穿过小音响,抵达满是热闹笑声的院子。我坐在人群中,安静听着他的声音。

  音乐愈发动人,即将进入副歌。坐在贺百颇身后敲鼓的方知否,忽然抬起头,仰脸笑了笑。他高高抬起手,鼓槌用力砸在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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