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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让你珍惜那件衣服，你都……”展鹏在那边凝噎，“算了，心情不好给我打电话，晚上打。” “好，睡觉去。” “你说展鹏晚安。” 林腾无奈：“展鹏晚安。” “嗯，你也晚安，早点睡。” 展鹏把淘宝截图和赛程表都发给他，林腾保存下来，打算白天联系快递改掉收货地址。 再没有什么紧要信息，换了个微信号，林腾掐了烟，丢厕所马桶里冲掉，坐在马桶上想了许久，点开了二哥的聊天框。 -不太想继续接了，能缩时间吗？ -林腾，你不是第一天做，未免太过分了 -我知道，可我就是不想继续了 -半个月，你去说，钱我可以不要 锁屏后握紧了手机，林腾从来没有任性过，这次是迫不得已，在富人圈里待久了对他没好处，等再回到原来生活，巨大的落差会把他压死，尤其易明还做了那样的承诺。
第19章 （19） 林腾已经做好了决定，开门看见易明睡颜，平板还抱在他怀里，小心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上，林腾蹲下来看着他。 展鹏是从小到大的朋友，小学就在一起，直到上大学才分开，是同学也是邻居，他家庭好，家里送他去学体育，他可以追自己的梦想，但自己不是。 一样的年纪不一样的境遇，他一心一意的好林腾感受得到，现在自己独身一人，不想去绊展鹏的脚步。 展鹏是兄弟，但眼前这人，林腾也不知道该把他划分到哪一类，‘心思不纯粹的客人’吗？ 以为自己不说别人就看不出来，林腾这种看惯人脸色的，他心里想什么几乎看一眼就能猜出来。 他喜欢的只是花钱买来的这层皮，林腾再清楚不过。 二哥没有马上给易明发消息，林腾也一样继续待在他身边，没有任何异样。 周六一上午两人都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易明一身酸，吃了早餐又枕着他腿睡了一觉，醒过来慵懒无比地伸懒腰，坐起来很抱歉地看着他。 “腿是不是压麻了？” “还行。”林腾捏了捏发现还好，起身去上了个厕所。 易明觉得今天林腾话变少了，等他回来发现他在看青年排球赛的赛程表，比赛地点在邻市。 这样的比赛没多少人关注，可他左看右看，三番两次打开那张图片，想去但是一脸隐忍。 易明把他手臂拿起来，再枕回他大腿，拉过薄毯盖着，闭着眼意有所指地说：“你可以求我件事，允许出远门，费用全部报销。” “没有求你的事。”几乎下一秒林腾就拒绝了，把手机锁屏放下。 易明揭开一点眼皮，“不想去看？” “不想。” “口是心非，”易明侧过身，脸对着他胯骨，“今天给你时间考虑，想清楚了我就让肖微订票。” 虽然他的心是好的，但是，“你懂排球吗？” “不懂，”易明理直气壮，“未来也不会去懂，我讨厌运动。” “练体育受益终生。”林腾玩弄着他的耳朵，易明斜眼瞪过来他也不觉得危险，手指插进发丝间帮他按摩。 “以后再说吧，但是你如果真的这么喜欢，那我就去了解一下。” 一个人会为了另一个人去改变，他心里一定会有自己位置，易明的好，贴心又突然，让人难以招架，没有立刻陷进去还多亏了他阴晴不定的脾气。 易明给他蜜吃，掉在地上的他敢吃，但他举到嘴边的林腾不敢，他知道自己一伸舌头舔到的是吃肉的刀尖。他得学会这种落差。 排球的实况直播易明压根没兴趣，抱着抱枕赖在沙发上全身都写着勉强，而林腾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偶尔一个好球他看得满是笑容。 手机震了一下，他拿起来，被一张巨大的网拖回现实，他看着银行发来的消息呆怔着。 “您尾号3443卡9月15日11：23工商银行收入（他行汇入）60，000元，余额87，520.10元，对方户名……” 二哥立刻发来微信消息，林腾手指都在颤，点过去瞬间蹙紧了眉头。 -我被人抄了，钱一分不差的给你，如果出事就自己担着，你现在老板我惹不起，佣金我也不要了，别把我拖下水 -手机里东西清干净，这个号别要了，手机卡趁早丢了 林腾快速打字：二哥，你什么意思？ -我事先不知道他是谁，以为是个普通富二代 -有人给我寄东西了，买卖先停段时间，你继续做你的，安分点过完这个月 -别联系了 林腾再发过去的消息前面带着红色感叹号，他起身去拿了卡针，取出电话卡后对着手机主界面愣神。 回到自用的微信号后，有些不适应这突然的热闹。 易明趴在枕头上东瞧西看，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慢慢蹭过去，把他腿腾出来枕着。 “喂。” 林腾低下头，看着他有些说不出话。 易明脑袋在他肚子上蹭了蹭，露出一只眼睛：“你接那些球的时候，手会不会疼？” “儿子啊，你接球的时候，手会不会疼？用妈给你擦点药吗？” 林腾放在膝盖上的手蜷了起来，“不会。” “你手上的茧子都是这么来的？”不动声色拿起他手，手掌举到空中，易明一边探究，一边摸遍他手上的痕迹，他不是疤痕体质，只能看见一点很浅的伤疤，都是小切口。 “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以前做学徒不太会切菜，只会切手。” “我觉得你刀工很好。”易明漂亮又精致的指尖划过粗糙的指腹，他的指纹都有些崎岖，斑驳的疤痕分布密集。 虽然皮肤粗糙了些，但骨头长得很漂亮，手指都很长一根，比了下发现他手指比自己的长了一截，明明个子没差多少，吧。 十指扣着，易明把手伸出去，枕着他腿看着牵在一起的手，易明肤色白，手指连带指甲都十分精致，但林腾手一看就是男人手，充满了阅历。 “以后别受伤了，我心疼。”他说着松开了手，双手叠起来放肚子上，闭着眼睡姿整齐。 林腾笑着把手放他胸口，易明假模假式推了一下，手移到他下巴底，又装模做样推了一下，易明睁开一只眼，林腾直接捏住他下巴。 气氛变得暧昧不清，本该躲闪的两人都认真看着对方，易明察觉他眼底有些自己看不懂的东西，具体是什么还没看出来，但是他知道现在林腾有了些微不可察的变化。 叮咚~ 相缠的双眼都快速闪开，两人都疑惑是谁按的门铃，易明撑起身子不去想刚刚他俩是怎么了，门锁被解开，易简带着全副武装好的又又进来了。 “叔叔打球！”他抱着个和他脑袋差不多大的白色排球，穿着运动鞋走进来，稚嫩的小脸满脸阳光。 林腾没有易简联系方式，以为他们忘记了，连忙站起身，身影有些慌乱，“我换身衣服就来。” “我也要去！”像是他们组团去玩不带自己，易少爷有情绪了。 “有人拦你吗？瞎叫唤什么呢，”易简白了他一眼，十分了解他，又问，“你有运动服吗？” “我怎么没有。”易明起身就一副缺乏运动的样，腰酸腿软的，他翻了自己衣柜还真没有运动服，而林腾已经换了短袖和运动短裤，穿着长袜正在穿鞋。 他灰溜溜从房间出来，打开自己丢杂物的小房间，进门就是又又的餐桌，推开点，易明开始找自己大学时候的东西。 等到三人都觉得可以把他撇掉先走时，他换了一身灰色运动服出来，立领拉到了鼻底，揣着两只手步伐悠闲懒散。 跑步鞋他还是有的，换上了跟着他们出门。 “衣服没长虫啊？”易简闻到了尘封许久的味道，让又又离他远点。 “没有！” 家政很尽责，用密封袋封紧，封之前衣服也是洗过的，里面还有驱虫的香包，现在闻见的，只是一股药草混着过期洗衣液的味道。 易简对他这行为嗤之以鼻，做什么都喜欢凑热闹。 拿到排球的林腾像是换了一个人，自如地掂起球，脸上的笑都真实了些，相处这几天，就在此刻，易明觉得自己见到了真正的他。 排球场很大，头顶倾斜的巨大玻璃窗遥不可及，场中央有几人在练习，场外的地上也坐了几个人，边休息边讨论战术。 林腾打眼一看就知道眼下这个排球场配置完善，比自己以往玩过的球场硬件设备都好上许多，地板防滑力度高，时不时听到摩擦鞋底的咯吱声，最里面还有用护栏死死围住的少儿排球场。 “哇。”又又第一次来这么空旷的地方玩，拉着林腾裤子用眼睛到处瞧，恨不得每一个角落都记在小脑袋里。 林腾穿得短裤，被他拽着裤腰都松了，把球给了易明，将他抱起来。 “住这么久了，我也第一次来，原来这里这么大。”易简有些吃惊，好像才知道排球不是很奢侈的运动，不需要很多的讲究。 男子排球讲究的暴力美学，大力扣球时的畅快，但这些很明显不能教给还没大腿高的又又。 排球是不能持球的运动，林腾教又又抛球，这简单的动作易简也会，等两人熟练了，林腾就退出了他俩的亲子世界。 “小哥会打吗？来玩一局？”一个明显是运动生的男孩子邀请林腾进场打球，他看向易明时犹疑了一下，“你朋友？他会吗？” 易明半张脸都缩在衣领里，林腾说：“我会，但他不太会。” 易明闷闷地道：“本来我也没想打，你们玩吧。” 林腾去场边热身，他们应该是自发在这里练习，虽然没穿队服，但彼此之间很有默契，一队拆开了对打，缺人就抓路人做壮丁。 易明缩在观众席里，一手插兜一手拿手机，林腾热身时看不过眼他这行为，“你去和又又玩吧。” “我不要。”头也不抬就拒绝，等林腾热身完，他起身去场内的小超市买了几瓶水，给自己姐之后送过来给林腾，“我想看你打，我没看过。” 像猫一样的眼睛带着严肃认真，林腾接过之后嗯了一声，放下水在他脑袋上挠了一把，他瞪起眼睛林腾反而更开心。 他加入之后体育生们都开始互相熟悉，易明闲来无事摊在椅子上，拿出手机百度，在搜索框里输入“排球”，搜出的消息一条条看。 “真会打？”那个把他喊进来的男生还怀疑了一下，往下瞧了眼他的慢跑鞋。 “会，玩玩还是够的，”林腾伸手和他相握，“林腾。” “楚禾，禾苗的禾，”他收了手，“你打什么位置？” “都行。” 楚禾挠头，“我问错了，应该问你打过什么位置。” “主攻和副攻。”林腾压着手肘拉伸肩膀，楚禾半信半疑，但临时的裁判已经吹哨，直接将就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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