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大君却道:“那他们有没有告诉你,是他们先陷害梅子规呢?这次是梅子规运气好,躲过一劫,如运气不好,梅子规不幸坠马,那又是怎么一个结果?” 元淑君听得也是一惊,越发搞不明白这个状况了:“什么坠马?什么陷害?” 说着,元淑君又焦急起来:“梅顾问没受伤吧?” “没有。”元大君淡淡说,“要我家子规先生真出了什么事,还能是打两鞭就能了结的事吗?” 元淑君却皱眉:“他们真的陷害梅子规了吗?可他们说你们之间存在误会。” “没有误会,我亲眼看见的。”元大君冷硬道。 元淑君总觉得很难相信唐家会阴险害人,半晌又摇头皱眉:“如果是真的,你也要拿出证据,走正规的法律途径讨回公道,而不是用暴力解决问题啊。” “他们没伤着子规,现场也没有监控,看到的人也不会愿意作证的,因此,真的报警了也处理不了他们。”元大君淡声说,“还是打两下出一口气经济实惠。” 元淑君听了这话,越发觉得惊讶:“这、这……” 什么害人坠马、还是打人出气,都完全出乎元淑君这千金小姐的认知了。在她的世界里,根本就不存在这些事情,她一下子也难以消化这些信息,便愣在那儿,颇有些不知所措。 元大君看着母亲困惑的样子,便揉了揉眉心,半晌朝母亲挤出一丝笑意:“咱们也不说这个了,好吗?” 元淑君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绕到另一个话题上:“就算你不在乎道德和法律上的风险,你也总得考虑在场的其他人吧。不是说翡翠岛的贵宾也在吗?他们看到这个,难道不会影响你们的合作?李大亨也是一个绅士,难道他会选择一个使用暴力的合作伙伴?” 元大君心想:他看着我抽唐氏大君的儿子,在场都是珍珠岛有头有脸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敢插手,他就该知道该选谁合作。 但这话,元大君知道更不能跟元淑君说,便只是笑着点头:“嗯,我明白。” 元淑君微微一叹,说:“那个梅子规也是的,不知道拦着你。” “他拦着了。”元大君忙帮梅子规说好话,“他劝我不要用皮带抽人,我也听了。” 元淑君听得这话,点头道:“亏你肯听他的。” 元淑君到现在还是没明白来龙去脉。她根本想象不到唐少爷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会陷害梅子规,便相信唐太太所言,一切都是误会。她又想着与唐家是世交,彼此还是和和气气比较好,便追问:“那你什么时候把腕表还给唐家?” 元大君笑着说:“看看吧。” 元淑君看元大君一脸完全没放在心上的样子,便苦口婆心地劝说:“你平常也不戴腕表,放这儿也没什么用处。可这块表对于别人而言可是无价之宝,你何必抓手里不放呢?与人为善,也是对自己有好处的。” “好了好了,母亲你别念了。”元大君只道,“我最迟下个月,就让他们把表拿回去。你看怎么样?” 元淑君便点头,看得出儿子已经不太耐烦,也不继续了。 元大君也趁机站起来,说要去找梅子规搭配商务套装,便先行离开。 自从形象顾问梅子规入住后,庄园里也多了一个专门供梅子规与元大君使用的服装间。 服装间位于庄园的一侧,与其他房间相隔一段距离,保证私密性。 元大君推开服装间的门,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 室内光布置得宜,光线均匀柔和,可以准确地展现服装的颜色和细节。镜子铺满了一面墙,提供了充足的反射面,以便仔细观察衣着搭配的效果。 衣架和挂钩整齐地排列在墙上,分为两侧,每个衣架上都有标签,清晰地显示着每件服装的名称和特点,方便梅子规快速选择所需的衣物。 抽屉和架子上摆放着各种搭配配件,也已按照不同的风格和色系进行分类。 工作台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工具和材料,一本笔记本敞开在梅子规面前,梅子规的目光专注而锐利,仔细观察着工作台上摆放着的每一件衣物和配饰,关注每一个线条、每一种颜色、每一分质感。 在他四周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这种香气既不刺激,又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仿佛是他工作时的灵感之源。 元大君走到他身边,淡声问道:“这是什么香水?也是你找什么的什么定制款?” 梅子规抬眼望了一下元大君,说:“这不是香水。” 梅子规把手中的笔放在笔记本旁边,从工作台上取过一个小玻璃瓶,透明的液体轻轻晃动着,微弱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梅子规细声地解释道:“这是一种独特的香氛配方,由天然植物萃取而成,我让香氛师调配的,专门用来搭配你的形象。” “搭配我?”元大君闻言一怔,“你的意思是让我喷香水?” 梅子规不置可否,元大君倒笑了:“这可太不适合我了。” 梅子规并不跟他开玩笑,只是一本正经道:“形象设计不仅仅包括衣着和外貌,也涉及到气质。香气是塑造气质的重要元素之一,合适的香味能够给人带来独特的感觉和印象。” 元大君听这话如听天书,那是左耳进右耳出。 梅子规也知道元大君不一定会喜欢香水,便又淡淡说:“然而,我理解每个人对香气的偏好不同,如果你认为这个气味不适合你,我完全尊重你的意见。” 元大君笑了一下,却道:“我倒不讨厌这个气味……” “这就可以了。”梅子规微微松一口气,“我不会让您喷香水,我只是把香氛放在这儿用以熏衣。衣服熏染了香氛后,等你穿上衣服,身上便自然而言有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即便是对香水很敏感的人也不会感到冒犯,却能够为你的形象增添一份质感,更好地展现你的个性和风格。” 元大君笑道:“我的风格?我的风格怎么会是香的呢,不臭就不错了。” 梅子规听出元大君的揶揄,但现在处于谈工作的状态,梅子规仍保持那种油盐不进的专业态度,一板一眼地回复道:“臭和香在本质上是统一的,都是人对由分子组成的化学物质的感知。举例来说,高浓度的吲哚可能会散发出粪便的气味,这是由于其特定的化学反应和化合物产物所导致的。然而,调香师可以巧妙地运用吲哚的特性,通过混合其他香料或调节浓度,创造出模拟花香的气味。” 元大君听这一堆专业解释,不知听进去了多少,只是又笑道:“依我看,美和丑也是统一的,要靠专业人士调理。好比,我这头乱发平时是邋遢造型,到了你的巧手上,就成不羁的马尾。” 梅子规并没有接下他的赞赏,只慢慢说:“形象设计的目标并不是追求绝对的美,而是通过合理搭配和塑造,突出个人的独特之处。”梅子规如此说着,手中晃动香液,“因此,我不是想让你闻起来很香,而是想让你闻起来很像你自己。” 元大君听到梅子规的回答后,嘴角微微上扬,似乎为梅子规的话而感到意外的高兴。元大君拿起那一瓶香液,放到鼻子旁边细嗅,一股清新而独特的香气散入空气,如同微风拂过花园,带着花朵和自然的气息。 这香味细腻自然,不刺激却又让人难以忘怀,如用一卷丝绸包裹着流转的花香、深沉的木质与清新的绿叶。 元大君嗅吸一口,展颜一笑,说:“我很意外。” 梅子规望着元大君,似乎在等他把话说完。 元大君问道:“你真的觉得这闻起来很像我?” 梅子规凝视着元大君琥珀色的眸子,点头,道:“我的确觉得这闻起来很像你。” 元大君放下香氛瓶,轻声说:“这简直就是在对我告白啊,亲爱的子规。” 梅子规的心顿时跳得极快,好似鼓声雷动,一直从心口捶到天灵盖。 然而他还是竭力冷静,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地吸入了空气中弥漫的那股他认为像元大君的芬芳。 他轻嗽了一声,望向元大君的眼睛,故作淡漠地说道:“元大君,我实在欣赏你的自信。然而这自信近乎自作多情的程度了。” 元大君笑道:“我也欣赏你的倔强,而且这倔强也到了无比可爱的程度了。” 梅子规正想反唇相讥,却不想元大君伸出手来,把梅子规的脸扳向墙面镜的方向:“看看你自己的耳朵。” 镜子里分明映着梅子规发红的耳尖,好像燃烧的玫瑰。 看清镜子里的自己后,梅子规那傲雪凌霜的脸也迅速染上春天般的嫩红,是樱桃初开的颜色。 下一秒,梅子规素来直挺的腰背就软弱起来,贴靠到那一面冰冷的镜面墙上。 他仰着头,承受世界上最炽热的吻,最汹涌的情*,最狂野的侵略,任由野玫瑰燃烧一样绽放。
第18章 光影 梅子规躺在工作台上,身体晃动,眼神迷离,好像是在追寻着梦中的幻影。他的黑发散落在脸上,像是一池黑色的波澜,把他的侧脸遮掩得似有若无的神秘。 一旁的灯光昏暗,在他染上酡红的脸颊投下斑驳的光影。 元大君撑在他身上,俯视着他,像是一只凶猛的猎豹盯着虚弱的羔羊一样。 梅子规恍惚虚弱的眼神里,看到元大君头顶的马尾——他亲手为元大君束起的马尾,随着动作而晃动,仿佛狂风里的黑色的烈焰。 梅子规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被吸引,但无可否认的是,他心跳加速,仿佛与元大君的冲刺融为一体,直到终点—— 封闭的服装间里困锁着复杂的气味,浓烈的雄性麝香在其中弥漫,深沉而原始,扰乱了原本香氛的清新,侵染出一团炽热的混沌。 地上的衣服一团乱糟糟,好似狂风过境。 皱巴巴的衣物,原本不能在梅子规的服装间存在。 只是现在的梅子规也没有余裕注意这些了。 狂热过后,梅子规从工作台上跳下来,赤脚踩着满地狼藉,随意抓起一件挂在架子上的大外套,披在身上。 这外套是元大君的尺寸,对梅子规而言是明显过大,夸张地裹挟着梅子规的身形——外套的肩膀宽了许多,袖子几乎遮住了梅子规的双手。 清瘦的梅子规仿佛在元大君外套的褶皱中迷藏了自己的身影。 然而,他却感受到了这份宽大的自由和独到的柔软——尽管看起来完全不合适,却是无拘无束的包容,过分得让人安心的包裹,好像他与某个人的关系。 梅子规拢了拢外套,转头问:“有烟吗?” “不是戒了吗?”元大君笑着从丢在地上的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吃这个。” 梅子规看着元大君手中的棒棒糖,接过来握在手中,一边撕开包裹糖果的包装纸,一边赤着脚坐在工作台上,双脚下垂,赤裸的脚尖踩在地上元大君的外套上。
66 首页 上一页 17 18 19 20 21 2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