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规刚刚享受完洗浴的宁静时,突然听到了敲门声。他起身,走向门口,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着的是元大君。 梅子规看起来并不意外:“是你。” 元大君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惊讶,因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梅子规不穿拘谨的衣服,衣着休闲松散。 一件宽松的睡袍轻柔贴合在梅子规的身体上。 面容依然带着他独特的端庄冷峻,然而微微湿润的黑发和宽松的领口却使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温柔随性。 元大君忍不住注意到梅子规微湿的头发,被水珠点缀的黑发细密而柔软,宛如丝绸般光滑。元大君琥珀色的眼里闪烁着一丝光芒,好似看了金鱼在游动的猫。他轻轻伸出手指,不自觉地抚摸着梅子规的头发。 触感真实而清凉,指尖感受到水滴在指缝间滑动,仿佛与梅子规的身体贴近了一样。 那微湿的发丝在他的指尖间轻轻滑动,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让元大君有半瞬的神迷。 但他的神迷好快被梅子规的冷漠中断。 梅子规退后半步,紧了紧睡袍的腰带,淡淡说:“尊敬的大君,您这是在做什么?” 元大君也不尴尬,笑着说:“我看你头发没干,想帮你擦擦干净。” “这种粗活倒不好劳烦大君。”梅子规不冷不热地说。 “这不是粗活,”元大君道,“应当是奖励。” 梅子规闻言微微眨了眨眼,用羚羊看发出不明动静的草丛的眼神看着他。 而元大君毫不介意露出自己的野兽爪牙,露齿一笑,径自跨步走入房间。 梅子规无声地半勾嘴角,而后随他一同入屋。 待进了房间,梅子规的刚刚微微翘起半分的嘴角又被冷酷压平,看起来仍是玉面修罗生人勿近的模样。 只是元大君仍偏偏一副“天堂有路我不走,地狱无门我闯进来”的劲儿,拿起一条毛巾就往梅子规身边走。 梅子规似有警戒地望他:“做什么?” “领取奖励。”元大君一笑,然后将毛巾罩到梅子规头上。 毛巾包裹住他的头发,更显露出他宛如雕塑般的面容。 尽管他依然保持着冷静而端庄的表情,但毛巾的柔软触感和温暖的颜色在他冷峻的外貌上增添了一丝柔和和温暖的质感。 毛巾上的水滴在他的额头上微微滑落,激起一丝不适的冰凉。他微微皱眉,不过转瞬间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然而,在元大君眼里,这个瞬间的美感让人心动得似地震海啸,山泥倾泻,让他无法抗拒地沦陷塌方。 他便一低头,吻住梅子规额头上滚动的水珠。 当元大君再次低下头时,与梅子规的目光相遇,从梅子规的眼里看到了一刹那的神迷与心动。 元大君似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自然地往润红的嘴唇追去。 梅子规仰脸随他亲吻,好似沉水里的鱼一样没有声音,却又水波微微。 元大君笑着在他湿润的耳边厮磨道:“这回倒不给我耳光了?” 梅子规道:“你不是要奖励么?” 元大君笑道:“只要是你给的,耳光也是奖励。” 梅子规把手搭在元大君的肩上,说:“滚。” 元大君退开半步,看着仍放在自己肩上的梅子规的手:“你的奖励可真短暂。” 梅子规不接这话,只说:“给我那个。” “哪个?”元大君笑问。
第17章 元大君的气味 梅子规满脸写着“你明知”,便说:“拿出来吧。”梅子规轻声说,“我都闻到了。” 元大君也不继续逗弄他,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木质烟丝盒。 烟丝盒打开,里头果然就是Roi de Minuit。 梅子规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身上仍披着宽松的睡袍,从蓝色袖口伸出白皙手掌,将烟丝盒放在一旁,轻轻拿起一小撮Roi de Minuit香气的烟丝,捻在指尖。 他举着细细的烟丝贴近鼻尖,闭上眼睛,轻嗅着烟丝散发出的独特香气,让那种淡雅而又微妙的味道在他鼻间弥漫开来。香气幽幽,犹如午夜深处的花园,精心调配的混合香气在空气中舞动,木质的甜香渗透其中,不醉人而人自醉。 元大君顺势坐在梅子规身边,看着梅子规的面容,欣然说:“你既然这么喜欢这香气,为什么不找那些定制香薰师给你做一个类似的香薰?” “香薰的气味只能模拟,不能复原。”梅子规淡淡说,“即便是最好的香薰师也做不到。” 元大君随意地说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这气味?” 梅子规听了这话,似有所感,眉心微动,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喜欢我?” 元大君闻言,琥珀色的双眸发出光彩,就好像梅子规这一句话在他眼底点燃了明灯两盏。 “很好。”元大君笑道,“原来你知道我喜欢你啊。” 梅子规听了这话,竟然有些忸怩,甚至是羞赧,好似他说的不是“你喜欢我”,而是“我喜欢你”。 但他仍尽力让自己看起来足够冷淡,事不关己,仿佛毫不在意。 元大君却轻声一笑,道:“亲爱的子规,你这个问题问得不聪明。” 说着,元大君倾身靠近梅子规,在他发热的耳朵旁边说:“喜欢是没得选的。” 梅子规似还未听明这深意,元大君便伸出手掌,握住梅子规的后枕,迫使梅子规仰头接受一个像青少年告白那样坦率而炽热的吻。 在这一刻,梅子规心跳加速,身体僵硬,似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元大君的举动让他陷入了意料之外的境地,让他无法逃避突如其来的真实感觉。 他缓缓闭上眼睛,听到窗外传来一阵阵蝉鸣,仿佛风有了声音,回荡在夏天的夜里。 —— ——桃,独,家 这一阵子,大家都在讨论唐大君把太爷爷的腕表给输掉了的事情。比起唐家少爷害人不成还被抽了两下脸,好像腕表没了的屈辱还更大一些。 金氏大君与王氏大君挺想要和气生财的,偶尔碰见了唐氏大君,也劝他消消气,不要和年轻人计较。王氏大君总说:“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年轻人嘛,都有些冲动,有时候说话做事可能不太成熟,我们作为长辈,更应该更有包容和耐心。” 金氏大君也点头附和道:“是的,王氏大君说得没错。我们年纪大了,有的事情看得更淡一些。年轻人难免会有不懂规矩的时候,但这也是一个过程。等以后日子久了也就好了。” 唐氏大君看见这两个人,心里也气,只道:这俩阴险的娘们,就在这儿充好人,转过脸在元石头面前也不知怎么编排我! 心里虽然生闷气,但唐氏大君到底还是惦记着那块太爷爷传下来的腕表,便跟二人叹气诉苦:“唉,我真是懊悔啊。不过你说,那个元大君说了会把腕表还给我的,你们也听见了,怎么也没见有什么动静呢?” 金氏大君和王氏大君面面相觑,心想:你还等元氏大君亲自送到你面前来啊?你不自己想想办法。我们可不会去元石头面前碰这个晦气。谁都知道他这臭脾气,生气了不认人的。 金氏大君便嗽了两声,内心敷衍表情关切地说道:“是的,我好像也听到……不过可能还是需要一点时间,还是耐心等待吧。” 王氏大君也一样说:“元大君最近忙着接待李大亨呢,也可能一时顾不上。” 唐大君听到她们提起李大亨,心里就更不痛快,但也不好说什么。 唐大君看得出来金氏和王氏两个大君都是作壁上观的,不会帮自己什么忙,却将主意打到人美心善的元淑君身上。唐大君让妻子到元淑君的画廊大吐苦水:“哎呀,你都不知道,你们家大君最近可厉害了!前天的骑马会上,他一生气,就拿马鞭抽了我的儿子。” 元淑君闻言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呢?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唐太太苦笑道:“这还能有什么误会呢?大家都是看着的。”说着,唐太太摸摸自己的脸颊,“我这老脸也是没处放了。你儿子一口咬定我儿子竞赛的时候使诈,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人,金氏和王氏大君也在边上劝和。只是你儿子的脾气你也清楚,他恼起来不认人的,是谁劝都不好使啊!” 元淑君听了这番话,心里焦虑不已。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性格火爆,平日里脾气确实有些难以控制。但她觉没想到儿子还能凶悍到这个程度。 她眉头大皱:“这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得去找找我儿子问个清楚。我希望这只是个误会,不要让我们的交情因为这样的事情受到伤害。” 唐太太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我们两家素来交情不错,我也不愿看到我们之间因为孩子们的纷争而不和。但这件事情确实让我很尴尬,也让我儿子受了委屈……” 元淑君越发惊诧了,只是唐太太又摆摆手,苦笑道:“不过,也不说这个了。我们家孩子到底是有言语冒犯到你们大君的地方,这也是他的不是。” 元淑君忙道:“再怎么说,也不该出手打人的。” “这个就不提了。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们家孩子伤得也不重。”唐太太看到元淑君紧皱眉头,觉得火候到了,才幽幽提起道,“只是,我们家太爷爷的传承腕表……还在你们大君手上呢。” 元淑君听到唐太太提起腕表,心中一紧。她清楚这块腕表对于唐家的意义,是太爷爷的传承,代表着家族的荣耀和尊严。如今竟然在她家的大君手上,她觉得有些尴尬也有些惊讶:“那块腕表怎么会到了我们家大君手上呢?” “嗐,别提了,还不是因为男人之间的争强好胜。说是什么要拿传承腕表做彩头。”唐太太摆摆手,“你们家大君提出各人拿出各自的腕表来押注,谁赢了就拿走对方的腕表。” 听到元大君把自家腕表拿出来和别人对赌,元淑君震惊得无以复加:“这可是传家宝,怎么可以拿来做彩头呢?” 想了想,元淑君半晌才说:“唐太太,我对于腕表的事情深感抱歉。我会马上找到我家的大君,跟他好好说,让他将腕表交还给你们家。” 唐太太一直就等着元淑君说这话,立即满脸感谢地点了点头:“那可真是太感谢了!你也知道,这个腕表对我们家意义重大。如果能要回来,那可真是感激不尽呀!” 与唐太太道别后,元淑君忙回到庄园,找元大君核实情况:“你是不是拿了唐家的传承腕表?” 看着元淑君一脸严肃,元大君倒也坦然承认:“是的。我拿了。” “你还打了唐家少爷?”元淑君惊诧问,“这也是真的?” 元大君点头:“这也是真的。” 元淑君惊得一跌足,见元大君却是满脸不在乎,摇摇头,说:“我们应该恪守礼数、尊重他人。打人是不对的,更何况是打唐家少爷,这是伤害他人的行为,即便不说道德法律的问题,就是私心讲,这对你的名誉和未来都会造成不良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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