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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阴面

时间:2023-09-10 08:00:07  状态:完结  作者:万经星

  除了这个钥匙扣,抽屉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上面的两个抽屉塞满了其他杂物,都要装不下了。

  他轻轻关上抽屉,跪在地上往床底下看,看见一个纸盒,拖出来打开,里面是那个足球,新的一样,在暗夜中白得发亮。

  宋寒清送的他就要,还经常踢,自己送的就埋在盒子里,藏在床下,眼不见为净。

  燕惊秋“啪”地合上盖子,把纸盒推回床底,重新躺回被窝。

  电热水袋开始变凉了。

  他一直没能睡着,午夜时分还是去到了客厅。

  梁鹤洲蜷在那么小的沙发上,眉头皱得很紧,应该非常不舒服。

  他在沙发边的地上坐了一会儿,梁鹤洲手机震了一下,他拿过来看,通知栏里是银行发来的余额提醒短信,只有一两千块钱了。

  他想现在就给卡里转些钱,但梁鹤洲的手机不像以前,现在设了锁屏密码,他试了半天没成功,想输入生日,才发现自己不记得梁鹤洲的生日,只知道是在6月份。

  从地板窜上来的凉气直往骨头里钻,他冷得发抖,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一角钻进去,刚碰到梁鹤洲手臂他就醒了。

  四目相对,谁都没说话,梁鹤洲握住他的手捏了捏,放在嘴边哈了口气,侧身腾出位置,闭上眼睛。

  燕惊秋泥鳅似的滑进被子里,靠在他胸前,梁鹤洲把他冰凉的双脚夹在双腿间,像安抚逗弄猫咪,轻轻抚摸他的耳廓。

  他梦想这一天太久,默默地掉了几滴眼泪,都被梁鹤洲拂去了,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这个温暖的拥抱就昏睡过去,再一睁眼,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他睡在卧室的床上,那个电热水袋又变热了,抵着他的脚。

  他喊了几声“鹤洲”,没人回应,冷冷清清的。

  床头柜上有张纸条,写着:我让程庭南来接你了,记得锁门。

  他换好衣服,把纸条塞进口袋,去卫生间洗脸,瞥见放在洗手台上的牙刷,好像已经用了很久了,毛微微炸开,上面还沾着水珠,飘着牙膏的清香。

  他愣愣看着,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心跳奇快,做贼心虚地东张西望,一把抓住牙刷揣进了口袋。

  走出小区,程庭南的车停在马路边,他坐进去,笑着和他说早安。

  程庭南冷哼一声,骂他没出息,又说他脑子不清醒,还得去医院住上一段时间。

  他左耳进右耳出,拿出手机给梁鹤洲发短信。

  【鹤洲,你的生日是哪天?我知道是6月,但具体哪一天不记得了。】

  【3号。】

  梁鹤洲回得很快,又发了一条消息来。

  【门锁了吗?】


第34章 好意

  燕惊秋买了一对漱口杯,摆在卫生间里,杯子里各放着他和梁鹤洲的牙刷。早晨站在镜子前看见它们,总会错觉梁鹤洲住在这儿,好像两人从没有分开过。

  他时常梦见被梁鹤洲抱着睡觉,暖融融的,像浮在海面上晒日光浴,只是一睁眼就只有乏味的天花板和翻个身就冰凉的床铺。

  元旦假期前一天,他借口家里空调坏了,给梁鹤洲发消息,说要住在他家。

  梁鹤洲还没有下班,发来了拳击馆的地址。

  从手表店到那儿只有二十公里,燕惊秋看着地图上显示的“预计30分钟抵达”几个字,想象不到原来自己和梁鹤洲竟离得这么近。

  他坐车赶过去,傍晚六点左右抵达。

  走进店内,前台看他面生,热情地向他推荐私教课程,他摇摇头,魂不守舍地四下张望,看见了站在落地窗边的梁鹤洲。

  落地窗前是一排垂下来的沙袋,梁鹤洲扶着其中一个,在和面前一个中等个头的男人说着什么,那人频频点头,退开一步,抬腿去踢沙袋。

  梁鹤洲看了摇头,亲自示范了一遍,抬腿,倾身,把沙袋踢得剧烈晃动起来。

  他腿上绷起的肌肉,侧过脖颈时上面泛起的青筋,坚毅的眼神和冷峻的侧脸,燕惊秋全部看得清清楚楚。

  梁鹤洲觉察到他直勾勾的视线,抬头看过来,又垂下眼帘,没有搭理他。

  他有些不高兴,找了个地方坐下,翻看一旁架子上的杂志,等了十多分钟,梁鹤洲才找过来。

  “我今天要加班,晚上会待在医院,”梁鹤洲拿出家门钥匙,“你自己过去吧。”

  燕惊秋没接,也没认真听梁鹤洲说话,注意力全部被他身上的黑色背心夺走,被汗水浸湿的胸膛,隐约可见的乳尖,裸露在外的大腿,细长的跟腱,扑面而来的粗重的呼吸声,刺激得他脑袋发热,鼻子里蠢蠢欲动,好像有什么流了下来。

  他伸手去摸,轻轻“啊”了一声,脸颊红透,看看被血染红的手指,又看看梁鹤洲。

  梁鹤洲没什么表情,抽了纸巾给他,领着他去到更衣室,用冷水浸湿毛巾敷在了他鼻子上。

  “好冷啊鹤洲,我不想敷。”

  梁鹤洲自顾自地从柜子里拿出拳击手套戴上,说:“那就用手捏着。”

  “你帮帮我嘛。”

  梁鹤洲回过身来,举起戴着手套的手示意,“帮不了,钥匙我放柜子里了,自己拿。”

  燕惊秋本意就是想和他多待一会儿,他要是不在,去他家里也是一个人睡觉,没有意思。

  “等一下,”他出声叫住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过去,“这个给你。”

  梁鹤洲垂眼看了看,眉头紧皱,用手臂推开他,侧身要走。

  燕惊秋连忙拦住,“鹤洲!为、为什么?我只是想帮你,我上次看到你手机里的余额短信,所以……”

  “我不要你的钱。”

  他的语气听起来明显比刚才冷硬,燕惊秋看着他微撇的嘴角,觉察出他在生气。

  “可是,阿姨生病一定很需要钱,而且你、你……那些债还完了吗?还是说,宋寒清给过你钱了?”

  梁鹤洲突然抬脚踹了一下身旁一个没关严实的柜门,燕惊秋被吓到了,对上他冰冷的视线,又看见他额角浮现的青筋,悄悄收回了银行卡。

  “这和宋寒清没有关系,不管是你们谁的钱,我都不会要。”

  “鹤洲,你别生气,我、我知道了,我下次不会再说这个了。”

  梁鹤洲看着他茫然无措的眼神,明白他所谓的“我知道了”根本就是一无所知,他不会理解,这种“好意”对自己来说是多大的不尊重和屈辱。

  他不想要从燕惊秋那里得到任何物质上的东西,从前和现在都不想。

  “你知道吗,”他和缓了声音,“你妈妈曾经找过我,她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她说……”

  他抿了一下唇,“她说,我勾搭你,我不怀好意,我为了钱接近你纠缠你,她说我就是一个……”

  一个卖屁股的。

  舒琼说出这个词语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雍容华贵、衣着光鲜的知名医生,优雅地用咖啡勺搅拌着咖啡,再举起来小口地啜,说出来的话却粗俗鄙陋,如此巨大的反差,给他带来的震惊甚至超越那个词语本身。

  当他和燕惊秋站在一起时,因为他远低于燕惊秋的家世和社会地位,外人注定只会满怀恶意地揣测他的动机,认为他贪图钱或者权,没有人会费心去查看内里,看到他的真心,它只会被随意践踏,被那些肤浅的眼光和言语深深掩盖。

  所以他不会收燕惊秋的一分钱,不会让他人龌龊的念头得逞,再苦再难,也绝不会向舒琼说出来的那个词语低头。

  “一个什么?妈妈她找过你?你怎么不跟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燕惊秋抓住他的手臂,怕他不把话说清楚就要走。

  “没什么……总之我不要你的钱。”

  “可是她说得都不对,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

  不等梁鹤洲回话,突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哼着歌,看见他们俩后就止住了声音。

  燕惊秋看过去,发现是虞然。

  虞然有些尴尬,朝他点了点头,又看向梁鹤洲,说:“鹤洲哥,你在这儿啊,我到处找你呢,到你陪我打拳的时间了。啊……我是不是打扰你们说话了?那我先出——”

  “不用。”

  梁鹤洲推开燕惊秋,和虞然一起走了出去。

  燕惊秋呆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银行卡,感觉眼泪要跟着鼻血一起流下来。

  他在更衣室待了十多分钟,出去后站在拳击台边上,和其他人一起看虞然和梁鹤洲打拳。

  不像他的外表,虞然出拳狠厉,眼神尖锐,盯着梁鹤洲看的时候像孤狼盯着猎物,梁鹤洲则一改往日沉稳,显得急躁又毫无章法,一直被虞然逼得倒退,出拳也鲁莽,像只只有蛮力的笨熊。

  燕惊秋不知道他是因为在生气,还是平时打拳就是这幅模样,他看得很难受,心紧紧揪着,一点都不喜欢这项运动,觉得很暴力,想着还是在球场踢球最适合梁鹤洲。

  在梁鹤洲又一次被虞然打了一拳的时候,燕惊秋红着眼睛朝台上喊了一句“别打了”,想要钻进围栏上台,被周围人拦住了。

  虞然看他泪眼盈盈,无奈地耸了耸肩,摘下手套翻下了台。

  梁鹤洲也跟着下来,不管燕惊秋在后面怎么喊,都没有回头,径直走进了更衣室。

  燕惊秋忽然就没有了再追上去的勇气,他胡乱抹了抹眼睛,慢吞吞走出了店。

  在门口茫然地站了一会儿,有好几辆出租车朝他按喇叭,示意他要不要坐车,他都摇头拒绝了,后来干脆背对马路站着。

  晚上很冷,风也大,若有若无地飘起雨丝,他该回家的,但挪不动双脚,只想就这么守在这里。

  二十多分钟后,虞然背着包走了出来,看见他还等在这儿,好心提醒,说:“鹤洲哥要八点才下班呢,你要不先回去吧,或者找个咖啡店坐着等?”

  燕惊秋摇头,也不说话。

  虞然跺了跺脚,呢喃一句“好冷”,跑向马路对面的便利店,拎着购物袋出来后又回来了。

  他递来一罐热茶,自己也开了一罐,边喝边说:“你们吵架了?”

  燕惊秋把茶罐贴在脸上,“我惹他生气了。”

  “怎么回事?”

  “我给他钱,他不要。”

  虞然笑了一下,说:“之前宋寒清给他钱他不要,他自尊心这么强,怎么可能会收你的钱。你之前不是和他在一起过嘛,怎么连这种事都不知道,一脚就踩进他的雷区。”

  燕惊秋哑口无言,他想了想,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一点都不了解梁鹤洲,五年了,前几天才弄清楚他的生日在几号。

  “你想帮他,可以用迂回一点的办法嘛,比如……来这儿让他当你的陪练?你充钱当会员,他都有提成拿的。他教你打拳,你给他钱,这样他总没话说了,对吧?”

  “啊……好像是。”燕惊秋愣愣点了点头。

  两人站在门口喝完了茶,虞然就要走了,临上车前,燕惊秋喊住他,问:“宋寒清和鹤洲,他们两个人最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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