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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尼岛1940

时间:2023-09-10 01:00:09  状态:完结  作者:美岱

  这就是回答,不真实,但他觉得满足,于是彻底放下虚伪,坦然地面对自己。他迎合,他对自己说,要没有自尊地去迎合。

  ——

  清晨,稀薄的日光透过窗帘落在夏佐的眼眸上。他皱眉睁眼,带着些梦境被搅扰了的不快。他浑身酸痛,不禁想起之前在马奇诺防线作战的日子,那时艰苦的作战环境总是让他彻夜无眠。令他惊讶的是,这一次安德里亚斯居然没有先醒,他睡在一旁安静地犹如孩童。

  消退昨夜的激情,他开始端详起这个沉睡的上校来。

  此时此刻,他就如一片古老而幽静的森林,常年氤氲着雾气,深处时常传来婉转鸟鸣,有着不灭的温柔和神秘。没有冷傲,反倒带着些许纯真。这个人,明明和自己有着深仇大恨,有着决然相反的立场,他一直认为,自己绝对不会对他有半分感情。

  可是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他来找他,他和他上床。

  夏佐只觉得无比讽刺,鼻子发酸,他在此刻清楚意识到了一个事实。安德里亚斯是恶魔,侵略了他的国家,也侵略了他。但他连恶魔都不如,因为他爱上了恶魔。

  他心情复杂难耐,便小心从安德里亚斯怀里挣脱出来,疼痛让他脚步踉跄,拿起桌上的烟,他站到窗前,默然注视窗外静谧的街道。不久后,一双温暖的手就从后环绕在他的腰际。

  安德里亚斯将下颌搁在夏佐的肩上,他们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仲秋的清晨,一片萧瑟,红墙尖顶的教堂静默地伫立,梧桐枯叶落满整条街道,丝丝冷风从窗缝里钻进来。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着,直到夏佐抽完那根烟。

  “为什么来了?”夏佐转身,看向他,神情平静。

  那双蓝眸微微颤动,回道:“我说了,因为想你。”

  “为什么要想我?对你而言,我不过就是一个俘虏,一个战败者而已。”

  “夏……”

  “你不是说过,我们终会在战场上相见么?你忘了?”

  “或许不会。”安德里亚斯眼眸低垂:“我希望不会。”

  “不,上校。会的,一定会,因为你们夺走的法兰西,我一定会抢回来。”夏佐目光坚定,“你难道忘记了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我没有忘。”

  “那为什么这样?派个人盯着我,还这么突兀地来找我,还……”

  “因为我爱你,夏佐·里尔克。”

  夏佐的表情僵住了,接下来本要争吵的话他突然说不出来了,面对这样一句“我爱你”,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看到安德里亚斯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起来。

  “我爱你,夏,尽管我不是很懂爱,但我知道我在爱着你。你是我的夜莺……”安德里亚斯伸出手,轻抚夏佐的脸颊,注视着他,“歌唱着纯洁的爱情……”

  他不自觉地念出了海涅的那首诗。

  “可我们是敌人。”夏佐哽咽道:“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我知道,我知道的,夏。”

  安德里亚斯将夏佐搂进了怀里,他感受到他的夜莺在颤抖,在哭泣,他轻抚少校的脊背,在他耳边轻声呢喃。

  “就算是敌人,我也爱你。”

  他是德意志北方深冬的森林,堆满了积雪。他是南法夏日波光粼粼的浅海,荡漾着阳光。

  他从汹涌的大西洋一路飘荡,登上了他的岛屿,占领了他的城池。

  而他却从海边的木屋里攻破了他的心防,独占了他的目光。

  在这残酷无情的战争里,他们不该相爱,但他们却深爱。

  请让时间停在此刻吧,骄傲的上校卑微地乞求上帝。

  让他抱着他的夜莺,而他的夜莺也能抱着他的森林。


第18章 Chapter 18

  ===

  维希的一处酒馆里,诺伊曼趴在吧台上打起了瞌睡,他喝得太多,多到忘记自己身在法国,嘴里却念着一些不清不楚的德语。

  他在做梦,梦见幼年时期,欣策大人带他去森林里打猎。欣策大人好厉害啊,一枪一个准,兔子,狐狸,都逃脱不了。可他不行,他就连在雪地里走路都是艰难的。因为他总觉得自己吃不饱,没有力气。

  没人给他吃的,只有欣策大人,给他吃面包,把打猎得来的兔子烤了给他吃。在那段战败时期,经济萧条,物资紧缺,对于他这种平民来说,能吃上肉,是多大的恩赐。他那时就想,他要为他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他都要为他付出。这还不是结束,欣策大人还供自己读书,把自己收到了欣策家族之下,让自己成为了他的独属的利剑。

  这是无上的荣誉!

  诺伊曼想到那张脸,那双晶蓝的眸子,就傻笑了起来。吧台后的法国酒保疑惑地看向他,但却不敢惊扰他。因为他是一个德国人。

  突然,酒馆的门被推开,一个身穿纳粹党卫军军服的男人走了进来。酒保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招呼。

  “军长,您想喝点什么?”

  那名纳粹看了一眼他,冷道:“啤酒。”

  酒保被那道明明非常随意,但却威慑力十足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这个人尽管长得犹如电影明星一般英俊耀眼,但浑身上下充满着死亡的气息,就像是从地狱走来的。或许是因为他那身党卫军制服,酒保想,这可是整个欧洲的梦魇。

  纳粹军官坐到了吧台前,有些疑惑地看向诺伊曼。“德国人?”他仿佛听到男孩在说些德语,看起来像是学生。他移动位置,坐到了诺伊曼身边,凑近听了听,又轻轻推了推他:“学生,你还好吗?”

  诺伊曼吓了一跳,赶紧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他看向身边的男人,顿时清醒了。

  这个无论是长相还是军功都在德军当中赫赫有名,身居高位,被称之为“移动的招兵广告”,有着极高的权力也是最为危险的男人,此刻就坐在自己面前。他就是约阿希姆·派普。党卫军、盖世太保头子希姆莱的副官,狂热的纳粹分子,手上满是犹太人鲜血的地狱使者,欣策上校的死对头。

  “你还好吗?”他又问了一遍。

  诺伊曼眨着通红的双眼,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失恋了?”约阿希姆笑了起来,他看到这个年轻男孩的眼眶泛红,还挂着些泪水。

  “嗯,算是。”

  “小心法国女人。”约阿希姆喝了一口啤酒,“你在这边度假?为什么一大早上就在酒馆里买醉?”

  他看起来似乎很随和,诺伊曼想,跟自己想象的杀人狂有些不大一样。或许,只是因为自己不是犹太人。

  “我……”诺伊曼低下了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钱了?”

  “哎?”

  “你在这里睡了一晚吧,我看出来了。”

  “嗯,钱被女人骗走了……”

  约阿希姆笑了,他笑起来魅力十足,让整个酒馆都亮了几度。他的确很帅,在帅哥林立的德军中,他和安德里亚斯一直是最耀眼的两个存在。只是相比于安德里亚斯的冷峻与肃穆,他的长相带着几分邪气,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这微笑总让人不寒而栗,却又蕴含巨大的诱惑,想要让人一探究竟。

  “有地方住吗?”他喝了一口啤酒,问。

  “没有。”诺伊曼想,只要欣策大人目前不回德国,他怕是也回不去吧。

  “去我那边住吧,我刚好新租了一套公寓。”

  “诶?为什么?您……”诺伊曼脸红了起来:“您是党卫军军官吧,我没有入党……”

  “总不能把你一个学生扔在这异乡吧。”约阿希姆笑着说:“放心,我的公寓很大,还有,你永远可以相信我们德意志军人。”

  “那只好谢谢您了。”

  诺伊曼想,欣策大人永远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他的死对头捡走。不过,也许待在约阿希姆身边可以抓住他什么把柄,万一哪一天用得着呢?他知道约阿希姆属于希姆莱、戈林他们那一派,是非常纯正且极端的纳粹分子。但埃里希·雷德尔元帅、欣策大人不是,海军在某种程度上相对独立。

  所以党卫军们不爽海军军官很久了,总是盯着他们找各种茬儿去元首那里告状。欣策大人说过,如果有一天赋予约阿希姆足够的权力,那么他所做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做掉他安德里亚斯·冯·欣策。这种事情诺伊曼可不允许发生。有谁要伤害欣策大人,得先过了他这关再说。

  “走吧,学生,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约阿希姆放下酒杯,问。

  “诺伊曼·拜恩。”

  “家里做什么的?”

  “我父亲是一名建筑工人。”

  “嗯,你是在法国读书?”

  “是的,巴黎大学。”

  “很不错,现在在巴黎好过很多了吧。”

  “是的,多亏了您们。”

  约阿希姆嘴角勾了勾,看来这句褒奖对他来说很受用。两人走到店外,一辆军用车在外等着,诺伊曼随约阿希姆坐在后排,就此跟着他回了公寓。

  他的公寓的确很大,装修十分豪华。柔软的地毯上漂浮着冷杉林的清香,沙发上的克什米尔毛毯编制着充满南法风情的图案与纹饰,流光溢彩的珐琅座钟摇摆着钟锤,花期短暂但香味浓郁的加罗林素馨在花瓶中懒洋洋地绽放着花骨朵儿。

  这样一对比,诺伊曼觉得自己实在太艰苦奋斗了,不,应该说是夏佐·里尔克太艰苦奋斗了。

  “我是约阿希姆·派普,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约阿希姆取下手套,脱下军帽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

  “啊!是您吗?”诺伊曼装作惊喜:“居然是您!天啊!您可是我们伟大的日耳曼民族的骄傲!”

  约阿希姆笑了,说:“那倒也不至于。”

  “不!我可不是说笑,您……您是我的偶像,我真是太傻了,没有认出您来。”诺伊曼又熟练地红起了脸,纯情得让人觉得他不谙世事。

  “所以呢?你最近的打算?学业不忙的话还可以在维希玩一阵儿,我最近刚好在这里有事要办。没钱的话,我会给你一些。”

  “这?”诺伊曼惊讶了,这个杀人狂怎么像个慈善家?

  “您对我太好了,我有些不知所措。”

  “别担心,我已经结婚了……只是你和我弟弟长得很像,我看见你,总会想起他。”约阿希姆眼神温柔起来。

  “他在德国吗?”

  “不,莫尔已经去世了,他没能熬过战败后的第一个冬天。”他看了看眼前的年轻男孩,问:“你多少岁?”

  “二十一。”

  “他比你要大上几岁。”诺伊曼脸色微红,随即又听到约阿希姆说:“如果不想游玩的话,我也可以带你去看看我正在做的事情,我想你会很感兴趣。”

  “诶?什么事情?”

  约阿希姆挑眉,露出死神般危险笑容。

  ————

  另一边,夏佐照常去参谋部上班,而今天一天他都心不在焉,连和同事们玩闹的心思都没了。晚上跳舞喝酒的邀约他也全都拒绝,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到诺伊曼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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