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错了！”兆华京赶紧上前卖乖，“下次我叫小崔过来开车好了。” 在家里泡脚嗑瓜子的小崔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他由衷地感慨，真的快过年了，天气越来越冷了。 ---- 停更一周左右
第72章 71.点亮我的魔法棒 回到家里的时候，灯还是关着的，齐昂还没到。从柜子里翻翻找找拿出一袋小面包，卫封焉坐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慢慢都吃了。看了看手表，齐昂还没回来，卫封焉就起身去了卫生间洗漱。 在卫封焉冲洗脸上泡沫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开门的声音。卫封焉赶紧跑出去，那边齐昂已经走了进来。 “你怎么才回来？”卫封焉歪头看着齐昂。 齐昂转头看了他一眼，很受不了地嚷嚷道：“你先把脸上东西洗了！” 卫封焉又跑回去了。 过了半个小时，卫封焉坐在床头，齐昂坐在床尾。 “今晚结束的赛道练习怎么样？能不能给我说说。”卫封焉满是期待地看着齐昂。 齐昂穿着灰蓝色的老头儿睡衣，双手插在兜里，坐在一个塑料圆凳上。他抬头看了看卫封焉，又低头看着卫封焉星空图案的被套。 “是顺利通过了，但是你也太慢了。”齐昂耸了耸肩膀。他说这话的时候，全然不像一个普通的市井大叔。 “很慢吗？”卫封焉低头回忆着。 最后走之前他们三个人都去赛道上又跑了一次，但由于是一个一个来的，也比不出快慢。 让卫封焉松了一口气的是他没有再熄火或者犯其他低级错误，只是那样平乏无奇的一圈，像人小心翼翼地表演杂技，虽然没掉下去，但也没人叫好。 “你先慢慢培养赛道摩托的骑行感觉。”齐昂又缩了缩脖子，“你这屋子暖气是不是不够？” “还行。”卫封焉拢了拢被子，“你跟我说要怎么样，我都会去做的。” 齐昂点了点头，然后又沉默了一会儿。他努了努嘴，“其实，摩托也是有生命的。这话挺玄吧？但是这是真的。它会叫，会跑，会发脾气，有时候也会很乖。” 卫封焉静静地听着，心里有些奇怪的涟漪。 “像骑马一样。”齐昂站起身，淡淡地说，“最好不要考虑如何驯服它。” 齐昂关门的时候一声“咔哒”，卫封焉盯着门缝，心里有些奇妙的微热。 - 周末晚间，卫封焉和齐昂支吾半天，终于被许可到兆华京家里玩。 “你和华京那小子这么要好？他比你大了六岁啊。”齐昂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卫封焉没说话，只一边跑出院子一边朝齐昂挥手。 从虚掩的后门进入，卫封焉熟门熟路地来到兆华京家里二楼。华南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见卫封焉出现，便指了指浴室。 “我哥刚进去洗澡呢。” 卫封焉点了点头，往兆华京房间里去了。在书桌前坐下，无聊地把玩了一会儿桌上的橡皮泥球，卫封焉把手机横过来，看起了自己珍藏的赛车视频。 擒神虽然遗憾离世，但工作人员留下了很多经典的赛车录像。擒神尤其擅长越野类比赛，相关的比赛视频经常被拿来当做越野赛车的教科书。 现在正在播放的是四年前全国青年越野摩托大赛的视频。当时擒神刚刚大二，职业生涯风头正盛。刚刚起步，擒神就一勇当先地冲了出去。把其他人都甩在了后面。 越野摩托比赛的可看性比较强，当时的现场观众都聚精会神地看着现场转播。特别是擒神进入森林，从一条小溪直接攀登上山岩的时候，全场发出了一致的赞叹。 “不愧是我擒神。”卫封焉小声嘀咕着。 再往里走，森林路线的摄像头逐渐变少，镜头也随机地切给其它地方。看着看着，镜头里忽然一闪而过某张熟悉的脸。 卫封焉怔了一下，将进度条拉回去，再次出现那个人脸时按了暂停。 视频上是面容阳光英俊，正在振臂高呼的乔央。他穿着擒神车迷特有的应援T恤，脸上涂着一朵小小的鸡蛋花。 乔央是擒神的车迷？卫封焉有些惊讶地截了个屏，打开微信，给乔央发了这张图片。 【乔央】：？？！ 【乔央】：你你你怎么有我的这个黑历史照片？ 【焉】：我在看擒神的赛车视频，忽然看到你。 【乔央】：哈哈，好巧啊。你也喜欢擒神？ 【焉】：还好吧，关注赛车的不会不知道擒神。 【乔央】：嗷。 【焉】：嗷是什么意思。 【乔央】：用喉咙说“噢”的意思。 【焉】：嗷。 【乔央】：哈哈哈哈！ 【乔央】：那个，你什么时候开始关注擒神的？有去擒神看过比赛吗？ 【焉】：我一直都比较随便地关注我男神。比赛没去过，但追悼会我去了。 【乔央】：？？ 【乔央】：好吧。 退出微信之后，卫封焉又继续看那场越野比赛。没有什么悬念，最后擒神第一个到达终点。 卫封焉心情很舒畅地准备再找一个视频看看，身后响起了开门声。他赶紧回过头，只见兆华京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朝自己走过来。 “我给你吹头发吧。”卫封焉突发奇想。 “我头发也不长，都快擦干了。”兆华京眨了眨眼。 “嗷。”卫封焉说。 兆华京稀奇地盯了他一眼，从床头柜下面拿出吹风机。 “吹吧，满足你。” 也不知道刚刚在现学现用个毛线，总之卫封焉成功让兆华京乖乖坐下来，乖乖地垂着头让卫封焉扒拉。 吹风机呼呼地响，卫封焉很自然地聊到刚刚的发现。 “你还记得吗？上次来病房看我的那个叫乔央的男的。我刚刚看擒神赛车视频，居然在里面看到了他的脸。他穿着擒神车迷的应援服，脸上还画着擒神应援的鸡蛋花。” 兆华京沉默着没说话，房间里只有卫封焉和吹风机互相发着声音。 “乔央当年真的满脸稚气啊。”卫封焉感慨了一声，然后手上在兆华京发心揉了一把，“吹好了。” “嗯。”兆华京站起身抱住卫封焉，“你刚刚说什么？吹风机太响了我没听清。”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跟我一个训练生朋友有关的。”卫封焉不太在意地说，然后把兆华京摁到床上坐下。 “我今天晚上来找你，主要跟你说我最近的麻烦。”卫封焉的表情严肃起来，“我昨天晚上不是说上坡的时候熄火了嘛，齐昂就跟我说——” 还没说完，兆华京先叫了暂停。“齐昂？怎么回事？” 卫封焉也怔了一下，“我没跟你说吗？” 兆华京挑了挑单边的眉毛。 “啊。”卫封焉回想了一下，“可能昨天晚上我开车特别紧张，就忘记跟你提了吧。” 简单地把齐昂其实是老牌车手的事情跟兆华京说了一下，卫封焉赶紧回到正题。 “齐昂说，我是把那些技巧都记住了，如果谨慎一点也能把技巧连在一起用。可是对我来说，那些技巧我没办法融会贯通，就像一辆摩托散着的零件。” 皱了皱眉，卫封焉很烦恼地倾诉道：“他又跟我说，摩托是有生命的。这是想表达什么？我想不明白，想跟你聊聊。毕竟你比我也多吃了六年的饭，而且可能旁观者清。” 点了点头，坐在床沿的兆华京躺到床上，思索地看着天花板。卫封焉跟他一起躺下来，看着天花板上平整的漆。 “我总结一下，你的不能融汇贯通，是不是指——你在开车的时候，比如遇到上坡，脑子里总在想着要怎么怎么做的那种‘技巧’？遇到不同的路况，你的脑子就会给出不同的应答。可是——” 兆华京眨了眨眼，偏头看着卫封焉。 “摩托是有生命的。不同路况出现的时候，你应该去感受摩托的‘生命力’，做出身体自然的反应。如果你的脑子里想着那些技巧，你就永远不能和摩托融为一体。” 卫封焉那双漂亮的眼睛忽然睁大，他起身撑住兆华京，惊喜的眼眸熠熠生辉。 - 2月初，第一次淘汰赛开始了。120个训练生汇聚到一起，为要选拔出前50名。 “其实项目都非常简单，各个单项比数据，还有最后在赛道上跑一圈比时间。综合数据前五十就可以留下来，很简单，也很残酷。” 安德鲁看着已经穿好防护服的A组训练生们。 “我希望你们全部人都能留下来。”安德鲁扫视了一圈这些同自己相处了好几个月的孩子们，“真心。” 卫封焉捏了捏拳，也默默在心里对自己说：留下来！ 齐昂曾说，自己现在只有平均水平。那能不能超常发挥，干掉一半以上的人，就是今日晋级的关键。 当然，除此之外，也有其它的因素左右着淘汰结果。 单项的评分除了地上传感器给出的数据之外，还有旁边评委们的打分。这些评委有现役的职业车手，还有霍胜车业集团的高层。 也就是说，他们要考虑的不仅是训练生们作为一个车手的价值，还要考虑他的商业价值。一个车手也许比赛成绩不是那么好，或者比赛的时候总是犯规，也许作为车手价值有所贬损，但是没准有可能被打造成一个赛车明星。 得知这个消息时，乔央笑嘻嘻地开玩笑说：“封焉，那你只要露个脸就可以通过选拔了。” 不过，卫封焉自己心里知道，现实没那么轻松。最近一次的赛道练习，卫封焉确实做到了动作连贯不失误，但是却很难提速。而一个倒数的车手，绝对不会被选上。 深呼了一口气，卫封焉忍不住咳嗽了一下，四周仍然灰蒙蒙的。 120进50淘汰赛的这一天，京城起了很大的雾霾。几步之外的建筑物就如同消失了一般，让人抬头瞧一眼就觉得恐慌。 离开了教练和A组的训练生们，独自在摩天轮等待场区候场的时候，卫封焉的恐慌感似乎更加突出。空旷的大地上，四周一片灰暗，他仿佛坠入一个迷茫的梦境。而脑子里混乱地闪过各种各样摩托技巧的教导，却好像都很陌生。 零件......零件，是不是永远拼不起来...... “嘿，焉焉！” 忽然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卫封焉机械地拧头看过去。 “宝宝，我在旁边看着你哦！”身后的观众区，兆华京穿着一件柠檬黄的棉服，像个圆滚滚的小团子一样朝他招手。 一片朦胧中，那抹黄色如此亮丽。 那天兆华京给他的启发也如这抹黄色一般鲜亮，“摩托的生命力”，“感受摩托”这些话语历历在目。虽然还不能特别明白，但是当他决心往这个方向努力，就好像能感受到莫大的勇气。
105 首页 上一页 44 45 46 47 48 49 下一页 尾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