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连岁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美眸,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时遇怎么会对他… 是不是自己理解错了? 连岁正打算开口,却听得时遇接着道,“你,愿意吗?”温柔的嗓音里藏了几分期待,缱绻的眸色似乎还带着一丝恳求。 时遇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是连岁从未见过的。他手指微微屈起,咬了咬水润的唇瓣,有些慌,也有些不知所措,但唯独没有心动的感觉,更没有任何打算接受这份爱意的想法。 看着连岁如此为难的样子,时遇连忙开口,“没关系,我可以等。” 说完他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戒指盒,连岁被他的动作吓到,‘噌’地一下站起来,“不,不不不,不行。”他连连摆手。 时遇眸色暗了暗,随即又燃起痴狂,他紧紧攥着戒指盒,起身缓步走向那个惊慌的人儿,“连岁,我喜欢你,喜欢了很多年。你不愿意,我可以继续等,我不怕等的,等多久都行。别拒绝我,好吗?”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时遇,连岁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摇着头连连后退,“时遇,不行,我不行的。我对你没有那种想法,从来都没有。” “没关系,我知道。上一段感情对你造成了巨大的伤害,那些伤害我都看在眼里,我是最清楚你伤痛的人。别怕,总有一天,我会陪着你治愈这些伤痛。” “我知道你因为这些痛苦的过去,可能还没准备好接受下一段感情。但是没关系,我可以等的,真的,多久我都愿意。” 时遇在连岁面前单膝跪地,“我这一生,只会对你心动。”他将戒指盒递向退到紧贴玻璃墙的连岁,“这戒指,你收下,等你愿意了再戴上它。什么时候都行,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只要你愿意,即使等到垂垂老矣,我也心甘情愿。” 连岁仍旧慌乱地摇着头。 “是担心致致吗?你放心,我当初会在产检建档时签字,我就能把他当成亲生儿子对待。他是你的儿子,我只会像疼你一样地疼他,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一丝伤害。” “时遇,别说了,跟这些没关系。”连岁顿了顿,“我不喜欢你,以前不喜欢,现在不喜欢,以后更加不会喜欢。你,明白吗?”他确实仍旧对婚姻感到恐惧,但他更清楚自己的感情,从来都不在时遇身上。 时遇眼中的光黯淡下去,“我只是,不想再跟你做朋友了,想跟你亲近一点,想让你看到我的心而已。也不行吗?”他拿着戒指盒的手仍旧僵在半空。 “对不起。”看着跪在脚边的时遇,仰望着自己的那一双眸子,从满眼希望到满眼失望,连岁真的觉得很抱歉。可感情的事,也是真的无法强求。 其实与时纵离婚后,自己根本就没打算再要什么爱情。何况,他在感情方面比较执拗,他的爱只会给一个人,既然给了时纵,就绝不可能再给别人。虽然结果不好,他也认了。 连岁一直觉得,他这一生就要用尽全力地去爱一人,要是换了人,那就不是他想要的爱情了,还有什么意思。 拒绝时遇,是对他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不应该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以前自己太迟钝不知道他的心意,如今知道了,怎么忍心再让他越陷越深? 望着连岁慌乱又坚定的眼神,时遇红了眼眶,“没关系。那你帮我暂时保管一下,好不好?” 连岁摇头,“对不起,真的不可以。” “呵,”时遇垂下头,干笑一声,一滴泪水无声掉落,“没关系,没关系的。”他缓缓收回僵硬的手,起身后退几步,给连岁让出一个舒适的距离,“那我们,还能继续做朋友吗?”他嗓音突然哑得发颤,似乎还隐隐透着一丝哽咽。 “可以,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见时遇后退,连岁紧贴玻璃墙的身子逐渐放松下来,“但是,得保持距离。”他突然扬起柔柔的笑意,“所以,这顿饭,还是AA吧。” 连岁估摸着包场的费用,和这顿饭大概的花费,连岁咬了咬唇,给时遇的微信转了五万块钱。 看着时遇仍旧愣在原地,连岁佯装威胁道,“…你如果不收,那这朋友就没法做了。” 时遇确实被威胁到了,只能收下。 最终,这顿饭连岁虽然吃得十分肉疼,但是也吃得特别安心。 算起来,时遇算是他如今唯一的朋友。很久以前他也是有朋友的,可不论是同学还是发小,都被时纵单方面断了联系,李承焰就是个例子。导致连岁后来都不敢交朋友,怕平白无故地害了别人。因为一直抱着这样的心态,即使如今没了时纵的管束,他仍是不怎么敢和别人交朋友。 而时遇,陪着自己经历了很多事,连岁一向把他当做可以依赖和信任的好朋友,如今,只能做个普通朋友了。 吃完饭,时遇送连岁回学校的职工宿舍后,一个人去了酒吧。 他手中紧紧握着戒指盒,坐在闪烁的灯光几乎打不到的角落里,在震耳的音乐声中一杯接着一杯将烈酒灌入喉。年轻男女踩着鼓点尽情扭动腰肢,热辣,刺激,充满情.欲。而这惹人躁动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不喜欢你,以前不喜欢,现在不喜欢,以后更加不会喜欢。你,明白吗?”连岁慌乱又坚定的声音一遍一遍在脑海里不停地重复着,随着醉意渐浓,那声音最后甚至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咆哮。 醉倒的那一刻,时遇深知,连岁不会喜欢他,永远都不会。 尽管如此,他也不能做一个让连岁讨厌的人。所以他得懂分寸,知进退。 酒吧豪华卡座内,高大英挺的男人慢条斯理地放下酒杯,起身走向昏暗的角落。 时遇紧握的手指被掰开,攥在掌心的戒指盒被取出。 时纵打开黑色绒面的戒指盒,拿起里面那枚定制的精美钻戒,戒圈的内侧,刻着‘遇·岁’,大拇指指腹摩挲过那个‘岁’字,心口突然没来由地闷得厉害。 时遇有了喜欢的人,对方的名字里有‘岁’字。为什么自己看到这个戒指上象征着时遇爱情的名字,会这么难受? 时纵将戒指放进盒中,随手扔回桌上。然后拨通了韩景亦的电话。 “查一下时遇喜欢的人是谁,资料越详细越好。” 电话那头传来短暂的沉默。 “怎么?有难度?” “…没有。抱歉先生,我昨晚没睡好,有些走神。” “需要多长时间?” “…一周。” “三天。” 时纵不耐烦地掐断电话,瞥了一眼桌上的戒指盒后,大步出了酒吧。
第46章 我叫连岁 时纵刚出酒吧, 杨管家就带着一群人围了上来。 “表少爷,您大病初愈, 不能乱跑, 请随我们回去吧。”他站在时纵面前毕恭毕敬的躬着身子,沙哑的嗓音里却透着不容拒绝。 真是换了个地方坐牢。 时纵嗤笑,“杨管家,不如你把我绑回去?” “不敢不敢, 我只是替老先生来接您回家而已。” “拿老爷子压我?” “老先生也是为您着想, 一月后就是和万家小千金订婚的日子, 这段时间尽量不要节外生枝。您这样毫不避讳地出入酒吧, 传出去有损您的名声。” 时纵拨开他的肩头, 抬腿从他身边走过,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酒吧算什么?更刺激的地方我都去过。他万家要是想找个规规矩矩的好男人做女婿, 那可真是找错人了。” “站住!”一道气急的苍老声音从背后响起。 时纵回头, 一巴掌就猛地扇了过来。 可惜,还没落到实处就被他扼住了虚浮无力的手腕。 “老爷子, 您怎么来了?”时纵脸上笑盈盈的。 “混账东西!”时怀振甩开他的手, 许是用力过猛,颤颤巍巍的身子差点跌倒, 杨管家连忙上前扶住人。 时纵笑而不语地看着两人。 “那万迎名流世家出身, 长相秀丽,端庄大方,品性纯良, 配你绰绰有余!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时怀振喘着气。 “她那么好, ”时纵话音绕了绕,“您怎么不娶?” 嘭—— 一拐杖狠狠砸在时纵的膝盖上, 时怀振气得直发抖,时纵却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纹丝未动,笑意更浓。 “您最近的身体真是越来越不行了,都没力啊。” “给我把这混账押回去!” 周围的人听到时怀振发话,连忙应声,押着时纵上了车。 车内,时纵看着一左一右押着他的两名健壮保镖,忍不住轻笑出声。 就凭这些废物,也想困住他? 之前在国外,老爷子一手遮天,他被长期注射不明药物,说是稳定情绪的药品,可医生对药品的名称只字不提,谁知道是什么东西,让他这两年跟个废人一样。 要不是为了跟万家联姻,还不知道得做多久的废人。可能,一辈子也说不定。毕竟老爷子的心,从来都不是肉做的。 自从停药之后,时纵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恢复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极佳状态,这也是他确定那药物有问题的原因之一。 今天来的这帮人,真要动起手来,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国内不比国外,不能用枪,任凭老爷子再厉害,也得守法。 其实这订婚典礼,他已经决定参加了,没必要跟老爷子闹这么僵。可他被监视了两年,心中积怨极深,看着老爷子生气的样子,他就莫名地心情舒畅。 本来自己提前回国,就是为了过几天清净日子,有人上赶着找晦气,那他自然也不会让对方痛快。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一向是他的作风。 忍气吞声?他时纵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这四个字! * 三日后,时家祖宅。 莲池旁的中式凉亭内,时纵倚在栏杆上,反复翻阅着一个女人的资料。这个女人长相出挑,且名字里有个‘岁’字,从韩景亦查出的这份资料来看,她就是时遇目前喜欢的人。 可任凭自己将这资料翻出了花,身体也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可在酒吧看到那枚刻着两人名字的钻戒时,心里却是闷得难受,好像自己骨子里就很抗拒这两人在一起似的。 按理说,自己跟时遇在事业上一向不对付,他喜欢的人自己更是从没接触过,不可能出现这种感觉。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失去的那部分记忆力里,肯定与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事,而时遇是不会告诉自己的。时纵摩挲着资料上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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