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行清,管好你自己。”闻倦道。 叶行清嘲讽地笑起来,靠近闻倦:“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时意失忆了,你就靠着这个继续利用他?” 闻倦很不愿意听见利用这个字眼,眼神一变,拳头就落在了叶行清脸上:“叶行清,这是我和他的事,你没有过问的理由。” “怎么没有?”叶行清扶住身后的栏杆稳住身形,“他是我的当事人,我怎么不能过问了?你在欺骗他,我有理由维护我的当事人的知情权。” 闻倦把领带扯下来,一手扔在地上,把叶行清拉过来,一脚踢在他肚子上,几拳下去叶行清嘴唇抵在牙齿上被打出了血,鼻子也被打得流血。 “你们叶家如今的日子也不好过,你照我说的做,我也就给你们家留点情面。”叶行清倒在地上,闻倦踩在他胸口道。 叶行清咳嗽两声,身上哪哪都疼,还没说话,沈时意就推开门从外面进来了。 保镖低着头:“抱歉,少爷,我没拦住沈少爷。” 沈时意进来直接忽略掉站着的闻倦,蹲下去查看流血的叶行清。 闻倦扯着他的后领让他看着自己:“时意,我受伤了。” 沈时意被他用带血的手禁锢在怀里,没有再靠近叶行清的可能。 “我说我受伤了!”闻倦大吼起来,捏住沈时意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沈时意后怕地盯住他,没在他脸上看出来半分伤痕,只看出来怒火。 “好,我带你去看医生。”沈时意揪住他胸口的布料,“但是能先给他打个急救电话吗?” 闻倦拉住他的手往外走:“有人会给他打的,你只需要关心我就可以了。” 去医院的路上,闻倦献宝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摆着两个戒指。 沈时意注视着窗外,还在想刚才叶行清的事,身体有些发抖。 闻倦搂住他的腰把他扣在怀里:“想什么?” 他摇了摇头,闻倦拉住他的手道:“刚才在拍卖会上买的戒指,是你最喜欢的设计师定制的,你看看,喜欢吗?” 他拉着沈时意的手就要帮他戴上,沈时意感觉到他冰凉的指尖就下意识地把手指收起来,他敛起笑容:“怎么了?不喜欢?” 沈时意只能摇头,认命地让他把戒指戴进去。 去了医院闻倦被安排去看医生,沈时意在门外等候。 他百无聊奈地坐在椅子上,摆弄起手上的戒指,转动两下取下来,摆在手心打量。 看完后又戴回去,把手也放进口袋。 感觉到口袋里多了点什么东西,他拿出来看,发现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叶行清的电话。 想起叶行清,他总觉得自己离真相不远。 “医生说我没问题。”闻倦打开门出来,发现沈时意不自然的动作,“你在干什么?” 沈时意把纸条放回去,若无其事地转身,脸上露着讨好的笑容:“在看戒指。” 闻倦没多想,问他:“喜欢吗?” 沈时意淡漠地点点头,内心其实没什么想法。 “回去吧。”闻倦揽住他,这么久过去沈时意身上和叶行清接触沾上的青草味终于淡了,又被他的薄荷味笼罩住,这让闻倦很满意。 晚上闻倦在洗澡,沈时意在地毯上玩拼图。听着里面的水声,他又把那张纸条拿出来,对着手机输入了号码。 “叶行清,你知道我之前发生了什么吗?”他颤抖着手发出这条短信,听见浴室的水声停止了又焦急地把记录删除,把带血的纸条藏在拼图里。 这纸条应该是在他蹲下去看叶行清的时候叶行清躲过闻倦的视线盲区塞在他口袋里的,带着沈时意手上的血。 闻倦洗完澡出来沈时意已经恢复如常了,把拼好的拼图摆在床头,穿着白色的睡衣和闻倦对视。 像小兔子。闻倦想,真可爱,眼睛湿漉漉的。 他走过去,把沈时意从地毯上抱起来,手从柔软的衣摆下探进去,长时间停留在他柔嫩的腰上。 吻来得又凶又急,沈时意一只手拉住他还停留在腰间的手,一只手打在他脸上,随后捂住嘴道:“今晚,不行。” 闻倦直起身,看他飞快地滚到一边,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问:“为什么?” 沈时意随意编了个理由:“昨晚很累。” 闻倦叉着腰笑了两声,也躺上床,把被子掀开,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大发善心地道:“那今晚先欠着。” 沈时意僵直了背想离他远点,他两只手探在沈时意胸口来,把沈时意完全按在怀里禁锢着。 沈时意完全没有睡意,又不想让闻倦知道他睡不着,只能闭着眼睛装睡。 身后闻倦也睡不着,今天和叶行清意外见面,让他害怕沈时意会想起从前的事。 他是自私,也明白自己越来越离不开沈时意,他万万不能让沈时意离开的。 “沈时意。”黑暗中,他虔诚地叫着沈时意的名字,又一次祈祷沈时意最好永远不要恢复记忆。
第18章 斥责 沈时意等了两天也没有收到叶行清的回复,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发错了,又尝试着发了一条过去。 半个小时后收到了叶行清的回复:“出来见一面可以吗?” 沈时意握着手机的手不受控制地抖动,望着头顶的灯发了半天的呆,最后打了一个“好的”过去。 叶行清却没有再回复,他在沙发上一直等着,把手机牢牢攥在手里,弹出一条消息他都激动不已。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叶行清都没有再回复,沈时意不由得失望起来。 但还是不肯放弃又发了一条,“你还在吗?我们在什么地方见面呢?” 这句话发出去,记录还没有删除,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闻倦被易迟扶着进了门口,站在那里打量沈时意。 易迟不能进房间,把闻倦的钥匙和东西放下就走了。 闻倦在那里站着不动,靠在一旁的柜子上对沈时意招手,满身的酒味即使沈时意隔了他几米远都闻到了。 他突然伸起一股不安,拿着沙发上的小毯子把自己盖住,把手机挡在身后。 “沈时意,在我发火以前把东西交出来。”闻倦还是不动,只是对着沈时意招手。 沈时意毯子下的身子一僵,把手机试图挤到沙发缝里,嘴硬道:“什么东西?” 闻倦嗤笑一声,把手腕上搭着的外套捏在手里,一步一步往沈时意那边走去。 他的皮鞋还没有换下来,踩在瓷砖上“哒哒哒”的响,一声一声像是敲在沈时意心上,每响一次,就让他的心怔一次。 他觉得不能在这里继续停留下去,把小毯子抱着准备要跑。 闻倦动作更快,在他转身的时候扯住他的衣领把他摔在沙发里,一只手撑在他胸口:“再问一次,拿不拿出来?” 沈时意抓住他的手,还是摇头:“什么东西,没有!” 胸口的手松开,闻倦的手伸到他背后,把沙发缝里的手机扯出来,物证齐全的怒视沈时意。 “沈时意,再给你一个机会吧,你亲自打开它,我还听你狡辩。”闻倦又给沈时意指明了一条路。 沈时意颤颤巍巍地接过手机,害怕地偷瞄闻倦,随后当着他的面就想把那几条消息删除了。 “沈时意!”闻倦彻底放弃让沈时意自己坦白的机会,揪住他的后脖颈让他抬头,“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做什么吗?你以为消息发得出去第一条,还能发得出第二条吗?” 脖子被扯得生疼,沈时意难受地捂住,试图把闻倦的手指一根一根掰下来,但一分钟过去,无济于事。 “你把我当什么?”闻倦有些声嘶力竭,脖子上布满骇人的青筋,“啊?我问你,怎么一边跟着我睡,一边还给别的alpha发消息?跟你那个母亲一样不知检点!” 生理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眼眶落下,沈时意跪在沙发上企图减少一些后颈的疼痛,仰起头让皮肉不那么分离后颈。 听见母亲,他眼前似乎闪过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她蹲在昏暗房间里的床边哭得厉害,把一个白色瓶子里的药倒了许多出来,一口吞下。 一个浑身是伤的小孩哭着被她关在门外,眼皮青肿到他用手抹一下都觉得疼。 “妈妈!”那个小孩子叫了一句,沈时意眼前由昏暗变得亮堂起来,闻倦把他压在沙发上,舔舐着他后面没有腺体的地方。 “沈时意,别放开我。”他呢喃道,明明现在处于劣势的是沈时意,他却仿佛是水中的那个人抓住了浮木,祈求沈时意别放开他。 手上攀上许多鸡皮疙瘩,刚才的画面像是海市蜃楼,没有一个可以存放的地方。 “闻倦,我知道错了。”他抬起手,在闻倦背后轻轻拍打,“我不该跟别的alpha联系,我只是……” 闻倦的动作明显顿了顿,想听他要说什么。 “我只是想找回我的记忆。” 沈时意宛若轻叹的一句话,却让闻倦破防至极,扑在他身上狠狠在他已经结痂了的地方咬上一口,尖牙穿透皮肉,就好像那里还真有一个腺体给他标记了,他才放心。 咬完后他又抱住沈时意哭:“我真后悔,我要是,要是……” “什么?”沈时意问,沙发上两人紧靠而坐,沈时意整个人都在闻倦怀里,但两个人都觉得不真实。 闻倦揽住他腰的手一紧,把他完全扣死在怀里,狠狠吸了一口他身上还没有排除完毕的月季味。 要是不逼你给明憬换腺体就好了,那样你肯定离不开我。 他埋在沈时意肩胛处,最终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我太害怕你不要我了沈时意,你没有腺体,我不能标记你,很多人会觊觎你的。”闻倦道。 沈时意觉得这时候总归要承诺些什么给自己惶恐的alpha啊,但话到嘴边,头痛欲裂,便也没说了。 睡觉的时候闻倦把他紧紧搂住,不让他分开丝毫。 沈时意无意识地被他摆弄着手指,看着指尖上的戒指,有种厌恶反涌上来,想把它扯下来。 闻倦强硬地把五根手指挤进来,跟沈时意十指紧扣:“时意,不用着急去找回你的记忆,现在这样,我们不是也很好吗?” 被子被沈时意拉上来,有些话在嘴边滚了半天,最终还是被吞回去了。 “睡吧。”他说。 一个晚上沈时意睡得都不算好,梦里一会儿是小孩子,一会儿是成年人,一会儿是小孩子被母亲打了之后关在没有窗户的房间里,一会儿是成年人被另一个男人推进隔离室,避开沾着血的指尖骂他恶心。 最后成年人和小孩子的模样重叠,沈时意惊觉那是他自己,而那个母亲,就是他亲生母亲时筠,那个男人就是睡在他身边的闻倦。 他在梦里挣扎,却好像又一张网把他层层围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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