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那是浪漫吗?” “不是我觉得那是浪漫,而是有人会觉得那是一种浪漫,”商陆纠正着,随后又放松地笑笑,“怎么就聊到这儿了呢,我最开始不是问你要不要同意那个综艺来着?” “真亏你还能把话题拉回去。” “我对我的记忆力还是很自信的,所以你参不参加?” 蒲薤白原地下蹲,身子歪在床边,“我参加,一会儿我会和夏姐说。” “那我把企划书也发给夏姐吧,虽然企划书只写了时间安排。” 挂断了电话之后的蒲薤白长时间维持着一个姿势,本来打算先和司半夏汇报一声,没想到结果是司半夏先给他打来电话。 “你之前跟我说的苏木邀请你参加一个综艺,我收到正式邀请了,企划书就只有时间安排,年末年初,那时候你的档期是空着的,你想参加吗?” “我已经……提前答应他们了,抱歉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哦哦,是吗,”司半夏非常惊奇,“你的消息来源是哪儿,为什么会比我收到消息还要快?” “大概是因为……商陆算是半个黑客吧。” 这句话又惊到了司半夏:“黑客?什么意思?什么黑客?电影里那种吗?” “不知道是比电影里那种要厉害还是怎么样,不过感觉他查个什么东西又快又精准,而且……” 而且还可以操控热搜榜。 这句话被蒲薤白硬是咽了下去,他迅速端正坐姿:“而且他的专业又是软工。” “软攻,呵呵,这个专业有意思……”司半夏开了句玩笑,然后草草就挂断了电话,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陷入沉思。 如果说,商陆真的算半个黑客。 司半夏合上眼睛,脑海中回放着自己曾经托了不少关系调查到的有关于蒲薤白曾经参与违法摄影的事情。 但凡知道内情的人把相关的情报放出来,蒲薤白的职业生涯也几乎就算是到此为止。 虽然那个阳起石一直很自信不会有人真的找到证据,并且司半夏也一点儿都没有搜索到相关的消息,久而久之她都快忘了这件事。 可是司半夏却很警惕,比如这一次,她无论托什么样的关系都没有查到这个综艺的相关情报,商陆竟然用什么黑客技术找到了。 那么有没有可能,这世界上很多被人故意盖紧的盖子,都会被他一个一个掀开? 司半夏想着,翻到了阳起石的联系方式。 语音的等待音没有持续很久,阳起石接起语音的时候语气有些烦躁:“喂。” “你那边不是都十点了吗,你怎么听着还跟没睡醒一样。”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点儿女人味,看来是还没嫁人啊。” “你也一如既往的嘴贱,是不是也没找到合适的小男生啊。” “啧,我可是夜夜笙箫。” “恶不恶心。”司半夏嫌弃地撇了撇嘴。 “呵呵,找我什么事?我家小白又出什么情况了吗?” “没有,他最近很稳,有点儿太稳了。” “太稳了就适当找个绯闻冲一冲,这都是基本操作啊,你不会是问这个吧。” “我是想问你曾经你说不会有人查得到薤白的过去,你为什么敢这样保证?” 阳起石又笑了两声,“我可是花了大钱的,有位、从地位上而言绝对不能有任何污点的人,下载了小白的片子。然后我和他谈了谈。” 这还真是让司半夏想象不到,“你威胁他了?” “很阴险么?呵呵,也不会吧,那位先生可是象征着正义,就不要说是PV了,AV都不可以出现在他的电脑里。” “……那你的钱是花在哪儿了呢?” “请国外的黑客帮忙调查都有什么样身份重要的人下载过影片,”阳起石轻轻咋舌,长叹口气,“他们还真是挺贵的,而且很有脾气,不过好在都是些只喜欢技术和钱的怪人。之后又请他们把那些片子从网站上撤销掉,所以除了那些已经看过的人、我删除不了他们的记忆,至于在网络上、在圈子里,小白不会有什么危险。” 司半夏居然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你真的为薤白做了很多,为什么?” “为什么?这难道不是我的工作吗?” “得了吧,你之前带的艺人有一点儿污点你就要扔掉了,为什么偏偏对薤白这么上心。”司半夏冷笑着嘲讽道,“该不会是你看上他了吧。” “这话我也想问问你,你可是听说你为了带小白,把其他手里的艺人都推掉了,这也不像你啊。”阳起石也丝毫不示弱,“难道说你是母性大发?” “为什么是母性啊!”司半夏吼着,“为什么我就不能看上他呢!你们这些gay是不是就不能接受这世界上有异性恋啊!” “不知道其他的Gay怎么想,但我反正是不能接受异性恋,不然为什么要睡小男生呢。” “你这个人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呢,是不是人到了美国都这样啊,让人的缺点不断放大。”司半夏越聊越气,站起来环视了一下已经几乎全黑了的办公层,然后溜达到了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 阳起石又笑了,“这不该是缺点啊,这难道不该叫认清自我吗。” “说真的,阳起石,你和薤白,没有过吧。” “我要是说有过你会怎么想,你会觉得恶心吗?” 司半夏很不喜欢阳起石这种仿佛在玩味着什么的语气,她皱着眉,“恶心也是觉得你恶心。” “呵呵,你还是一如既往,嗯——随便你相不相信,但我没有。念头倒是有过,但行动上并没有。小白他……小时候被伤害太多次,看起来已经对演戏之外的事感到麻木了。去上一个对自己不热情的小男生,不是我的兴趣。” “啊,说起这件事,”司半夏突然想起商陆,“我之前也一直觉得薤白他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但最近好像有了点儿改善。” “改善?” “嗯,他跟一个共演电视剧的大学生关系挺好的。” “哦?” “你能不能别用这种语气说什么、什么‘哦’的,太恶心了,人家就只是好朋友。” “你听听自己说的话,好朋友这个形容难道不会更恶心?” 司半夏愣住,无法反驳,然后转移话题一样的把商陆的事跟阳起石说了一遍,最后得出她自己总结的结论:“薤白可能没有遇到过什么正常的同龄人,虽然商陆小他两岁,但也差不太多。可能同龄人之间不谈利益的时候,就会这样吧。” 阳起石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再开口的时候,先是长叹口气,“朋友么,朋友啊,朋友那不是最没有用的东西吗。” 司半夏在听到这话之后非常生气,吼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但电话真的挂断之后,司半夏用头抵着窗户,低头看着脚下那些小得像模型一样的汽车。 她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她心底是认同阳起石这句话的。 多少次了,口口声声说是永远的好朋友的人,出卖自己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可她还不能去找她抱怨,只要开口,对方就会哭着对自己忏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怎么会害自己的朋友呢。 司半夏如今已经不再相信朋友什么的了,那都是学生时代的儿戏,步入社会、不如这个圈子之后,所有人表面的笑颜和说辞都暗含刀子。 她一面说服自己不再去相信什么友谊,一面又向自己强调永远不要交知心朋友,这么多年过去,她发现自己就连休息日想去喝杯咖啡都找不到合适的人了。 所以她才会把全部精力都放在蒲薤白身上,甚至最近她偶尔觉得蒲薤白就像是自己的一个弟弟一样。 司半夏无意间叹了口气,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继续工作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奥运了吗兄弟们!!田径太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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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clude twenty-second 窗外的人看着都好小啊,商陆趴在窗户上脸贴着玻璃,盯着脚下来往行人,“吴头儿你说,他们抬头儿看到我会是什么反应呢?” “大概觉得你是脑子有问题吧。”吴英泽端着咖啡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商陆像个吸在玻璃上的水猴子一样趴在窗户上,心情有些复杂。 “唉,”商陆转过头,无奈又同情地看着吴英泽,“他们那个角度是看不到我的,这玻璃的折射角度决定了一……” “我是文科出身,”吴英泽抬手打断他,然后指着座位,“你坐好行不行,都跟你说了要谈正经事。” 历时三个月电视剧拍摄就要在今晚杀青,最后一集的播放是在一个月之后的晚黄金时间,同时商陆要和蒲薤白到MG台去录制最后一集的解说和感想的音轨。 “今晚树荫之下杀青之后,接下来一个月我帮你接了两个广告和一个海报的拍摄。产品和剧本你先熟悉一下,两个广告都是在下周,海报的话是下下周。这些是大厂的邀请,和我们公司有长期合作关系的,我推不掉。” 商陆划动着平板,顺便坐在转移上转啊转的,“康师傅和双汇!?” “真的是谢谢你前两天的微博了,”吴英泽抱着头,“你以为我想要接吗!” “但是……为什么这两家大厂会跟光影有长期合作关系。” “他们的产品无论是代言还是带货推广,都是咱公司的艺人和网红主播。”吴英泽痛苦地抓了抓脑袋,“但是他们现在想要让你来代言,我头都大了!” 商陆无辜地歪着头,“之前的代言人是谁,要去跟他道歉吗?” “那倒是不用,只能说业务能力再怎么强,在你这种无招胜有招的人面前也都没有用。不过就是以后我可能在公司要遭人白眼了……”吴英泽说着说着也开始委屈,“所有人都以为我抱住了摇钱树,每天就剩数钱,天知道我特么为什么每天都要把别人拼了命塞进我口袋里的钱又都退回去。” 商陆伸手拍了拍吴英泽的肩膀,然后环视着这间狭窄的办公室,认真看了一眼旁边两个书架上摆满的纸箱子和杂物,“谁能想得到呢,吴头儿的办公室还是个储物间呢。” “这要怪谁啊!” “不该怪你自己吗?” “……”吴英泽哑口无言,继续抱着头,“总而言之这个月的行程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再之后就是年末的综艺,目前我得到的消息就是真人秀。内容是什么还不清楚。” “到红星训练基地军训。”商陆抱着平板,一脸平静地对吴英泽说,“这个点子还挺新鲜的,我们会和一所私立学院的学生一起军训几天,之后学生们结束军训,我们在基地和兵哥哥们跨年。” 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突然消失,余光可以看到天空中突然飘来几朵厚实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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