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命中,鲜少有这样平和的时光。 ………………………… 容允琛的生命中,鲜少有这样寸步难行的时刻。 桌上是容唯已经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平板上手机定位的红点毫无意义地在同一点闪着光,医院门口的一段监控录像被容允琛翻来覆去地看了无数遍。 陆楠川没有刻意隐瞒容唯被他带走这件事,却利用监控盲区完美隐没带走容唯的路线。 容允琛赶到定位所在的地点,只看到路边灌木丛亮着微弱光芒的手机,容允琛从中闻到求救的味道。 他已经一夜没睡,眼睛布满血丝,脑震荡的后遗症不是头晕脑胀,而是在脑中无可控制地模拟容唯所有可能遇到的最坏的情形。 容唯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哭? 他的计划还是太过草率,不够缜密,才让陆楠川有机可乘,他为什么要带走容唯?他要做什么?是对他的报复吗? 没有任何线索,甚至带走容唯的人是他的亲生哥哥,在寻常人看来,不过是哥哥带弟弟玩过了头,忘了通知着急的亲人。 容允琛眼中一片冰凉。 这是绑架,陆楠川带容唯去的地方是牢笼,实施的行为是囚禁。 绑匪绑走人质,却没有索取赎金。 那他到底想要什么?
第17章 tzzl 陆楠川在晚上把容唯送回容家。 安然无恙。 容允琛站在门前,犹如一座凝固的冷白雕塑,有如实质的目光落在一步一步走近的容唯身上。 容唯看到他眼下的青黑,额头还裹着纱布,整个人阴郁又恐怖,心下有点发悚,眼角下弯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他打我!” 容唯是惯会示弱的,容允琛盯着容唯晶亮湿润的眼睛想,明明自己作为哥哥在容唯面前表现出来的一向是坚不可摧的冷漠形象,容唯却无师自通地学会展现自己脆弱可怜的一面,来躲避斥责或惩罚。 一直以来,都是容唯在学他,可今天容允琛不想让自己的冷漠变成某种刺出的利器,他要学会示弱。 他需要容唯看到他的脆弱,他的犹豫,他的踟蹰。 于是容允琛只是抱住容唯,把他紧紧嵌入怀里,在他耳边轻轻落下一句话: “你去哪里了?我好担心你。” 容唯鼻子一酸,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毕竟是被陆楠川毫无征兆绑走的,容允琛肯定找了他不少时间,他抬起手回抱住容允琛,眨了眨眼睛忍回眼泪,含糊开口: “没事的,陆楠川其实也没有伤害我。”至少没有打他,相反他还打了陆楠川几个巴掌呢。 要怎么说出口,他和陆楠川是亲生兄弟,陆家和容家又是这样复杂的关系,更何况……更何况容允琛还对他怀有兄弟以外的心思。 头一次,容唯觉得身后没有人撑腰,要自己真正独立面对这个称得上棘手的问题。 “没有伤害你吗……”容允琛的眼睛被容唯脖颈上的吻痕灼伤,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背对容唯,容允琛和陆楠川遥遥对视,这次,换陆楠川的嘴角勾起一个饱含恶意的弧度,挑衅般用嘴型一字一顿说出:“他是我的。” 如果说容允琛发出的那条短信是向陆楠川宣誓哥哥的主权,现在陆楠川就是赤裸裸暴露他对容唯的欲望。 容允琛的头剧烈疼痛起来,尖锐的耳鸣声爆裂般在耳膜上炸开,他的心中升腾起暴虐,血丝迅速爬上眼球。 他早该想到的,藏酒室里陆楠川晦暗不明的目光,放学后带走容唯拖到半夜才送回来和车祸那天他不要命的疯样。 在陆家那种环境长大的人,怎么会有礼义廉耻和血缘观念,他因为这层血缘关系犹如困兽挣扎压抑许久,这样理所当然地以为,陆楠川不会对亲生弟弟做出什么。 容唯和缓的心跳声在他的胸前跳动,容允琛死死勒住容唯的腰,冷硬的下颚线彰显主人并不平静的内心,脖子上因为怒意和震惊鼓出的青筋呈现可怕的弧度,像蛇游动。 心脏被妒火塑造的蛇勒紧,每跳动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容允琛在喉间尝到腥甜的味道,神经质地不停吞咽。 容唯的皮肤很白,暗红的吻痕星星点点落于其上,很明显。容允琛闭眼,竭力不让视线触碰到那片红痕,拉住容唯的手腕把他带回容家,让他先回房间休息。 容唯的手腕被扯得生疼,下意识挣动,容允琛心中的暴虐岌岌可危,抓住容唯的手在颤抖,手背绷出青筋才勉强抑制,他按住容唯的肩膀,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你先回房间休息,唯唯。” 心中有奇怪的预感,容唯伸手抹平容允琛紧皱的眉头,微微点头,慢吞吞地、一步三回头地上楼进房间。 容允琛脑子里绷紧的弦在容唯关上门的一瞬间扯断,眼球的血丝似是在蔓延,眼尾泛起薄红,他用目光搜寻一切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 只要能出血……容允琛的大脑几乎已经失去思考能力,眼前浮现若有若无的血色,他左手抄起酒架里的一瓶酒,大步向门外走去。 黑暗中陆楠川的眼睛发出诡谲的光亮:“你怎么知道我和容唯上床了?” 下一秒,颧骨传来巨痛,一记沉闷的拳响落在陆楠川的脸上,他几乎听见骨骼破碎的声响,踉跄后退一步。 他想起幼时在陆宅和那些兄弟在暗处撕打,小孩子的恶意往往狠毒而不加掩饰,因为夏岚是陆生明最受宠的女人,而他是不被夏岚爱的“亲生”孩子,所以这些针对的恶意更加肆无忌惮。他们之间的打斗毫无章法、不讲轻重,只要能置对方于死地。 陆楠川的瞳孔紧缩,毫不犹豫地挥拳而出,带着凌厉的风,往容允琛本就受伤的额角重击。 容允琛残存的理智只能让他克制住用酒瓶砸破陆楠川头的冲动,他单手抓住陆楠川的衣领: “你不要以为容唯心软,就能忽略这是强奸的事实。” 陆楠川闷笑起来,拇指抹去颧骨的血迹,摊开手给容允琛看,“我和容唯流着一样的血,”随即声线冷下来,暗沉的脸在黑暗中如同鬼魅,“你是什么身份来管我们之间的事?” 什么身份?燃烧的怒火在此刻彻底烧毁容允琛的理智,他被亲生哥哥的身份禁锢许久,现在又被质疑以什么身份留在容唯身边。 凭什么? 容允琛几乎要捏碎手中的酒瓶,扬起酒瓶就要以骇人的力度砸下去——一个温热的身躯紧紧抱住容允琛的胳膊,容唯紧闭着眼睛,睫毛轻轻颤抖,喏嗫着说出: “不要流很多血。” 流血也是下雨的一种吗?容允琛的思维很混乱,但他知道容唯不喜欢下雨。 酒瓶坠落,馥郁的酒香在三人之间弥漫开来,容唯怔怔地看着地面流动的液体,有泪滴落入,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容唯胡乱抹去满脸的泪水,他不知道最近怎么这么爱哭。 陆楠川被容唯的泪水烫到,有种坠入池塘的窒息感,颧骨的伤口像被浸泡在盐水里刺疼。 不要流很多血……可他在陆家大大小小的打斗中,血是他最熟悉的东西,他知道血糊住眼睛是什么感觉,知道血是什么气味,是怎样粘腻的触感,从来没有人说过“不要流血”。 他伸手想抹去容唯的泪水,容允琛却护住容唯转身,没有人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伤口又开始刺痛,陆楠川一眨眼,在嘴角尝到咸涩的味道。 …………………… 容唯沉默地给容允琛擦掉脸上的血迹,额角的纱布浸出血,容唯拆开,看到略狰狞的伤口,蹙起眉头,他有点生气,想说什么又止住。 一切颠倒过来,容唯看起来很冷漠,而容允琛看起来很可怜。 冷着脸简单处理完容允琛的伤口,容唯摸到容允琛外套里的烟盒,直直拿出来,忽略容允琛的存在,熟练点烟。 飘渺的烟雾在他们之间升腾起,模糊对方的表情。从叛逆的青春期后,容唯已经很久没有抽烟,吸入第一口的时候,他猛地呛咳起来,和当初在后墙被容允琛抓住的时候一模一样。 鼻头被呛得通红,容唯吐出一口气,抿住烟嘴,吸入的第二口唤起肌肉记忆,尼古丁的气味混入胸腔,不知名的情绪在发酵膨胀。 容允琛突然很希望容唯像之前一样朝他脸上吐烟,可是容唯没有,他只是在烟雾中流泪。 容唯怀疑自己当时抽烟只是为了融入那群小混混的群体,他不喜欢这种味道。脸上的泪痕干得差不多了他就掐灭烟,瞥一眼略显狼狈的容允琛: “我自己会和学校申请出国。” 说完不期待容允琛同意的答复,带着情绪发泄后的傲慢,轻哼一声就上楼,狠狠关上房门。 两个神经病。 …………………… 超过身体负荷的性爱和过大的情绪波动让容唯睡得很熟,肚皮露出,发出小小的鼾声。 连肚皮上都有吻痕,腰侧更是留下掐痕。容允琛撩起容唯的睡衣,毫不意外地看到他胸前柔嫩的乳尖早就被嘬弄得深红挺立,齿印遍布乳尖周围,一点一点,全是性爱的痕迹。 褪去容唯贪凉穿的短裤,容允琛将容唯的两腿分开,白软的腿肉从指缝溢出,秀气的阴茎疲软地耷拉着,遮住其下的风光,但遮不住腿根吻出、撞出的青紫痕迹,容允琛的手因为妒火禁不住收紧。 容唯疼得嘤咛一声,抬脚就要踹,被握住脚踝不得动弹,转眼间又陷入沉睡。 抬脚的动作让被过度使用的穴口暴露出来,红肿微张,不安地收缩着,容允琛探入一根手指,穴肉立刻热情地吮吸缠绕上来,他的手指感到一点湿意。 还好,没有撕裂。容允琛垂眸,以检查的名义指奸。 容唯是他亲手养大的,容允琛的目光巡视般落在容唯安静的睡颜,呼吸间起伏的胸膛,柔软的腹部和线条漂亮的两条腿。 按到穴道里的一块软肉,容唯腹部绷紧,腰肢向上抬起迎合容允琛的动作,齿关泄出小声的呻吟。 容唯是他亲手养大的,容允琛的脑子里又一次重复这句话,所以容唯的每一分每一寸每一点都是属于他的。 至于血缘…… 容允琛咬破自己的嘴唇,用另一只手将自己的血涂抹到容唯微张的唇瓣上。 俯首吻了上去。
第18章 容允琛故意咬破容唯的嘴角,让自己的血和容唯的血在吻中混合在一起。 他们之间虚无缥缈的关系在这一刻有了实感。 容唯吃痛,迷蒙着睁开眼,整个人处于半梦半醒的混沌状态,容允琛支起身体伸手,关上房间的灯,用鼻尖摩挲着鼻尖:“睡吧。” 哥哥是安全的……容唯以为回到了小时候,在迷潆的下雨天赤脚钻到容允琛温暖的被子里。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窗户上,他的鼻尖萦绕着哥哥独特的味道,耳边是哥哥好像从远处飘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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