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甜!刘清!周浩言……” 二班同学疯了一样,温寒也跟着喊了一声“好看!”贺源离他太近,被吼的一阵耳鸣。 “行了,赶紧的,我们要去后台了。”温寒扯着贺源领带的手刚才一直没松,欢呼完了又过来继续解。 “我,我来吧。”贺源不自然地拉下他的手,声音有些哑。 温寒收了手,“行吧,那你快点。” “不要紧张,大家千万不要紧张,记好走位,保持昨天彩排效果就好,跟着我深呼吸……”尚北从站到候场区就一直在碎碎念。 “行了,你别太紧张了,都练出来肌肉记忆了,你怕什么?”温寒拍了拍他的肩宽慰到。 “对,不紧张不紧张不紧张。” “那么接下来舞台交给高二二班的野狼少年团!” 第一束灯光照在贺源身上,敛了笑容的脸上多了几分压迫感,清秀的单眼皮下透着几分凶狠,冷的像寒夜里的风,却还是吹热了台下的气氛。 “我的妈,冷脸好苏!” “天呐,杀了我给哥哥助助兴!” “野狼野狼,全校最狂!” 温寒听见这社死的口号居然没换,不由得气笑了,台下又是一阵沸腾 。张甜她们真的举了几个小灯牌,经费有限,只写了野狼少年团五个字。前奏一响,二班其他人默契地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用力掰断了棒棒,一根一根短小的荧光棒微弱的亮着彩色的光。照的台上几人心里软软的。 贺源与温寒跳到了一条线上,温寒冲他一笑,聚光灯照在白衬衫上,贺源觉得眼前人闪闪发光,像只无拘无束的白鸟,自由又慵懒。 “天呐,两个帅哥,好养眼!” “俩帅哥可能没希望了,我看后面那个一脸严肃的也挺高冷呢,长得也不错!” “温寒笑起来好奶啊!我觉得我也可以妈一下!” 周围女生叽叽喳喳的夸着,二班人得意的头都快仰天上去了,尤其是男生,嘚瑟的好像那是在夸他们自己一样。 “呵,这温寒以前在咱们班怎么不见这么积极。”赞扬中混进些奇怪的语气,最后一排的男生听得清清楚楚。 “看不起咱们呗,人家重点班那都是学霸,不得好好表现表现找点存在感呢。” 刘清就坐在这声音正前方,烦躁的砸了下嘴,又盯着台上,最后一次走位,五人相聚又散开,位置关系,贺源和温寒最后一个动作结束收回手的时候两人袖子上的飘带还粘了一下,灯光下一条白线牵连着,随着音乐落下,别有一番意境。 “说得对啊,人家这集体荣誉感还是因人而异呢。”几人阴阳怪气的,二班最后一排有几个人没忍住扭头瞪了他们一眼。 “幸好幸好,幸好没出错,可算结束了。”尚北擦着汗,几人已经回到了座位上,对身后的暗流涌动一无所知。 “冷不冷?”贺源问着,没等回答就把温寒的拉链拉上了。 “献殷勤也得有那个机会啊,到底是咱没有那跃龙门的运气,你看人温寒,万年老二!偏偏分班那次人考了第一!” “谁知道是运气还是手段呢?” “也不知道是故意藏着掖着欺负郝德省,还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德省那么努力,怎么可能考不过他!” “那还真是说不准呢,听说他初中的时候成绩就忽高忽低的,飘忽的吓人!” “你们几个是黑白无常吗?长个长舌头就会阴阳怪气?”刘清先忍不住,转过来骂了一句。 “呵,看来温寒混的不错啊,这就有人护着了!”那人说着冲旁边人笑笑。 “身正不怕影子歪,他要没作弊,你们干嘛不让我们讨论?” “自己考不过就说人家作弊,真是小人之心!” “就是,大男人还在背后唧唧歪歪的,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多考点分呢!” 刘清一开口,后排男生也都不忍了,跟着吵起来。 “又没说你们,你们急个什么劲!” 八班那几个男生也不甘示弱。舞台上音乐声音很大,前排的观众没有发现到后面比台上还热闹。 “我们班兄弟,你想欺负哪一个都不行!” “就是!” “兄弟?你当他是兄弟,说不定人家就当你是人脉呢!” “放你的屁,你还在这里诽谤是不是!”刘清几人明显怒了,声音越来越大,渐渐传到前面,班里十几号男生已经都站起来,正教贺源打领带的温寒也跟着抬起头来:“干嘛呢?后面也有表演?” “去看看。”贺源一直被他当模特教学,实在有些扛不住。 二班十几号男生墙一样在最后一排围起来,八班也渐渐出来几个帮手。 “你跟校霸当兄弟,你们二班□□啊!” “说谁呢,说谁□□呢!” 两拨人隔着排椅子,几次想动手也没动成。 温寒跟贺源在人群外听着他们嘶吼,他想扒个人问问,但是吵得太上头,人没理他。 “怎么了,温寒就是作弊!要不然分数能涨那么快?” “成绩越差进步越容易你没听说过啊!” “呵呵,我谢谢你。”温寒听见自己名字,这才知道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尴尬的冷笑一声。 “就是,我们温寒就是数学成绩差!” “对,很差!” 温寒没想到话题渐渐偏成这样,他们这么大声音,一会儿全校都知道自己数学成绩很差了。 “差生进步大也没见过不学习就有进步的!就是作弊!” “你才作弊!” 眼看争论不出什么,两拨人就要隔着椅子去撕扯,温寒摇摇头笑了一下。 “作弊?跟你们?他需要吗?” 一个冷冷的声音不紧不慢地穿透人群,温寒愣住了,这声音不是他的,是此刻挡住他半个身子站在身前的贺源的。 人群突然安静了,温寒怔怔的看着阴影里的贺源,精致的又锋利的侧脸上像是覆了层冰,眉宇间透着淡定又霸道,眼底全是不屑与攻击,像一个胜券在握的孤傲的王。 温寒从没看见过他这个样子,显然班里其他同学也没见过,都呆住了,只有尚北还兴冲冲地问了一句:“源哥,打不打?” “你看不起谁?”领头那个男生攥了攥拳头。 “对啊,看不起谁!” “成绩好了不起啊?” …… 八班刚才对争执视若无睹的同学们被贺源这句话一刺激诈尸了一样起来帮那几个男生。 周围同学也不看舞台了,都盯着两班人,二班前面的女生跟着吵半天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争吵声越来越大,前排领导终于察觉不对,八班班主任先过来劈头盖脸吼了二班一顿,二班没有老父亲护着,愤愤不平想要理论,但是教导主任也没给他们机会,只让主要人员明天上午去他办公室,今晚老实合唱。 多年以后的同学聚会上,尚北他们几个回忆起来元旦晚会上十几号男生哑着嗓子唱《倔强》,还笑的泪流满面。 “温寒,我们吵成这样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跟个鹌鹑一样,也不解释解释?”刘清掐着那副八二年的烟嗓瞪了一眼温寒。 晚会结束已经十点半,各班照着顺序立场,他们没有再遇见八班那群人,一群男生散了场一起在后面走。 “你们不是坚信我没作弊吗?我解释什么?”温寒想起他们刚才理论的样子,感动极了,抱歉地笑笑。 “当然是解释给八班那群小人听啊!”尚北的声音像个八十岁的大爷,每个字都在破音的边缘徘徊。 温寒想说其实自己是没来得及插上话,毕竟他刚要开口,贺源就先上了,两句话功夫,八班班主任就来了,然后他们就被教导主任强制禁言了。但是看着这群战损的兄弟,温寒心里感动,只是抱歉道:“对不住了大家,这样,咱们班元旦团建我请客好吧!” “你说的,还去小隐于市!”尚北又破音了:“一个桌上两份茶香虾!” “没问题!”温寒笑的乖巧。 “该死,明天咱们还要去主任办公室,估计又要检讨。” “他说主要作案人员,咱们去几个?” “问的什么话,都去呗。” “八班班主任那么护犊子,也不知道老杨吵不吵的过他?” “指望不上,元旦晚会他也不来看,我看明天又是华清兜着。” “哎,华清呢?没见啊。” “买水去了,跑的可快。” …… 温寒听着一群人哑着嗓子还倔强的唠嗑,无奈的笑笑,胳膊怼了怼贺源:“源子,你今晚好凶啊!” 贺源说完那句话就再有没吭声,突然听到这,他看着温寒含笑的眼睛突然有点慌:“很,很凶吗?” “嗯。”温寒笑意更浓,似乎整张脸都亮了起来:“真狂!我喜欢!” 第23章 流氓 元旦当天,小隐于市异常拥挤,幸亏尚北明智提前订好了位置。 元旦三天假,回家的不少,团建又是在晚上,来的都是近处的,总共也就十来个人。 “咱们先吃着,刚好吃完饭到点了可以去楼下嗨!”温寒请客,尚北倒更像庄家,又是安排位置,又是安排活动,温寒支着脸,倒乐得清闲。 “华清,咱旗杆都站了,还写检讨吗?”刘清一边剥虾一边问。 “咱啥时候写过检讨,华清不都让咱写卷子吗!” “上午八班老王那个样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知道说咱们,真是什么老师带的什么学生!”点两份虾尚北终于不抢了,还腾出点时间讨论。 “就是,老杨不替咱们说话就算了,咱站了两节课旗杆他都没来骂咱一句。” “你还想找骂呢?老杨都不想沾咱们。” “就是,成天对咱爱搭不理的,上次感恩会也不来,人家别的班抱着班主任哭的我都感动,咱坐在风里跟个孤儿一样!” “可不是,我当时还想抱着华清哭两下呢!” “你这想法很危险啊!不过该说不说,华清就是咱二班的老父亲!” “可不是,一边挨着批,一边跟八班班主任讲道理还要跟主任道歉,真是辛苦了。” “来,咱敬华清一杯!” 一阵哄笑,温寒拎起正在给他剥虾的贺源跟大家一起给李华清敬橙汁。 “行了大家,以后少让我操点心就行了,虽然这次咱也没啥错。”李华清豁达道:“我就不让大家写了,反正卷子大家每天也写。” “好!鼓掌!” …… “你怎么不出去嗨了?”贺源端了杯热水看着温寒吃虾。 “不吃饱没劲儿。”楼下架子鼓敲得巨响,大家零零散散的去楼下玩,诺大的包间只剩他们俩。 “那你怎么不去?”温寒埋头吃虾,“算了你别去了,要不然我自己坐这吃挺没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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