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来学习,你信不信?”温寒挑挑眉,欠嗖嗖的。 当然不信,贺源懒得回复,略过了这个问题。 “昨天晚上回去,阿姨说你了吗?”贺源翻着题,想起昨晚温寒靠在他背上的样子。 “好像说了吧,忘了,怎么睡的都不记得了。”温寒笑的没心没肺的。 他昨天回去的时候酒劲已经上来了,模糊只记得贺源送他回家,大半夜的金振宇和他妈在沙发上等他,他妈好像还很生气,但是说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今天看见自己给贺源报的平安都觉得毫无印象。看见没回昨天贺源的消息,今天下午他特意早来一个小时,还带了题。 “忘了?都不记得吗?”贺源猛然抬头,看着那张花枝乱颤的脸,单纯的似乎真的忘了。 “干嘛!你好像很失望?我发酒疯了?”贺源不像是会八卦他妈妈怎么骂他的,这么惊讶一定是温寒干了什么。 “那倒没有。”贺源又低下头,神色如常地翻着题。 “那你那么激动,吓我一跳。”温寒这才放心下来。 “这题都很基础啊,你买了这么多怎么都不做?”贺源翻着那练习题,里面花花绿绿确实活泼,而且对于温寒的水平来说,这题十分合适,很有质量。 “之前我妈买的,还有好多呢,我就找到这几本好看的。” “阿姨挺会选的,这书很适合你。” “数学老师嘛,选题多少有点经验吧。”温寒漫不经心的说着,盯着贺源翻书的手,这手比数学题好看多了。 “阿姨是数学老师?几年级的?”贺源有些吃惊,温寒妈妈就是数学老师,数学成绩居然还这么一言难尽。 “高中啊,就在附近职高。”温寒支着头,依旧懒洋洋的,丝毫不觉得自己作为数学老师的儿子数学这么差有什么不对。 “阿姨平时不辅导你吗?” “辅导?有啊,”温寒笑着,“我小时候数学都是她辅导的,别的小朋友还在学着二年级,我就已经学完三年级了。” 贺源放下翻着的书,静静的看着他,他托着头,眼睛越过自己盯着窗外,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声音渐渐轻了起来,笑意也淡了一点:“后来有一天,我妈带回来一个朋友家的小孩儿,让我和他好好相处,她从辅导我一个人,变成了我们两个”。 “然后呢?”温寒停顿半天,贺源轻轻地问。 温寒得到了回应,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贺源的眼神认真又温柔,没有一丝八卦的意味,温寒觉得他只是想知道,于是笑了笑继续说:“然后有一段时间那个小孩儿不来了,我妈很难过,睡了好几天,我去问题她也不理我,连饭也不给我做。” 贺源低下眼,眉头皱皱,接着被温寒一把揽住脖子拉近:“源子你说,那明明是别人家的孩子,不来就不来了呗,我妈为什么那么难过?” 贺源皱着眉头正要安慰他,听见温寒得意的说:“肯定是那小孩儿又丑又笨,我妈可怜他!是不是?” 他笑的仿佛那事儿与他无关。贺源看他这个样子,也跟着笑了,“肯定是这样,我同桌这么好看,阿姨没见过他那样丑的可怜的。” 温寒只是讨厌别人同情他,怕贺源要安慰他才打了个哈哈,没想到贺源会来这么一句,认真的他都不好意思了,揽着人脖子的手别扭的滑了回来。 “那个,你挑好没?做哪本?” 贺源看出他不好意思,笑意更浓:“看你想先做哪个了,这些都做。” “都做?你欺负我数学不好是不是!”温寒说着又上手要掐他的腿,被贺源拦住了,“同桌,努努力,期末要考80的。” “期末还早呢,用不着这么急于求成吧!” 期末还早,元旦却已经近了,他们勤勤恳恳地准备了两个星期终于在今天晚上迎来元旦晚会。 “快,衣服回来了,大家自己拿着试一试,都是按报的尺码买的,应该没什么问题,要是不合适,互相调整调整!” 张甜带着班里男生搬回来几个箱子,服装总算在正式演出前赶回来了,大家甚至都已经做好了穿校服上的准备,好在有惊无险。 “后两节不上课,我们全力准备,大家快去换衣服,换完赶紧赶到会场!” “小品!小品的道具搬过去,还有服装,演小品的同学把这个箱子弄走!” “我我我,给我一件!” “别太挤,慢点!” “这几件,尚北你过来一下,你们几个的我交待一下!” “学校开放了宿舍,只有半个小时,换衣服的赶紧去!” “大家自行到会场,我会举着班旗在我们的位置上等大家,大家不要随便坐!” 温寒支着头看讲台上热闹的人群,贺源低着头认真的在写题,俩人淡定的跟沸腾的教室格格不入。 “温寒,你过来拿你俩衣服啊,坐着干嘛呢!赶紧换啊!”尚北站在座位上朝这边喊,贺源在写题他不敢打扰,只好叫温寒。 温寒懒洋洋地哦了一声,刚放下手,身边贺源就站起来了:“你坐着吧,我去拿。” “也行。”温寒又支着头看贺源去拿衣服,他总是支着头,用他的话来说是:“智慧的脑袋总是沉重的。” 贺源很快回来,塞给他一个衬衫“走吧,去我宿舍换。” “呵!还有领带呢!这次班费挺充裕啊!”温寒打开包装,先看见了那条墨绿色的格子领带,还挺青春。 “我们几个的衬衫跟大家不一样,合唱的时候咱带着领带,跳舞的时候摘下来。”尚北提醒道。 “源哥你啥时候这么怕冷?几分钟的事儿还要开空调。” 温寒坐在贺源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尚北他们几个换衣服,突然被调好暖气的贺源过来挡住了视线。 “源哥你啥时候这么怕冷?几分钟的事儿还要开空调。” 贺源没理尚北,温寒盯着他了然地弯了弯桃花眼。 “呵,还有飘带啊。”尚北整理了一下,“怎么样?哥帅不帅!” “别说,还挺像个人,帅的!”张伟懒得理他,只有温寒捧场。 “那是。”尚北得意一下又催促道:“快点啊你俩咋不动?华清都已经到会场举旗了!我去占个位置,你俩赶紧的啊。” 贺源关了门,尚北拉着张伟一走,屋里安静多了。 “你这件好看啊,源子。”温寒拎着贺源那件衣服,胸口和袖子上都坠着飘带,动起来一定很好看。 “你喜欢咱俩换,我都行。”贺源回头看他,温声说道。 “算了,有点大。”温寒把衣服在身上比了比,下摆和袖子都长出了一小截,袖子太长肯定是不方便的,“不过这衣服穿你身上也不可惜,好马配好鞍!” “这会儿不冷了,赶紧换吧。”贺源温声说道。 两人背对着,即使现在暖气开的很大,温寒还是怕脱了衣服冷,迅速的换好了衣服,扭头去看贺源,他的衬衫领子没来得及扣,雪白的锁骨就那么露着,比起那张温柔的脸竟多了分侵略性的美。 “你们宿舍没全身镜吗?”温寒环顾一圈。 “没有,只有小的。” “小的怎么看?”温寒说着突然笑了一下:“源子,你把眼睛再瞪大一点,让我照照怎么样?”温寒说着往前走了两步,作势要去看他的眼睛。 贺源眉毛一挑,勾唇低笑了一声,微微倾身看着他:“不错,很好看。” 那张棱角分明却又十分温柔的脸骤然逼近,眼睛里只有自己,温寒恍惚了一下,呼吸有些凌乱:“不,不对啊,你怎么不骂我?眼睛怎么能照镜子。” “你也知道你的要求很离谱啊。”贺源笑着又往前靠近一点,温寒腰上一松,误扎进腰里的衬衫飘带被扯了出来:“另外,我什么时候骂过你?” 这距离实在别扭,温寒投桃报李,故作镇定地扯着贺源的领子把扣子扣上了:“口太大,进风。” “还在宿舍的同学赶紧下楼了!不要逗留!”宿管大爷的喇叭声从楼梯口飘上来,贺源笑了一声,直起腰:“赶紧走吧。” 温寒三两下打好了自己的领带,“源子你看,正不正?” 贺源正无奈地的拎着领带,看见温寒打的工整的领带完全不敢相信平时不拘小节的同桌还会这个精致的本事。 “你不会?”,温寒看着贺源呆滞的样子,一把捞过他手里的领带,“下巴抬起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透过轻薄的布料不时与自己胸口相触,温寒认真的打结,所有注意力都在自己脖子下的领带上,贺源低头看着他,突然觉得嗓子有点干。 “你们咋还在?”尚北去而复返,突然开门喊了一声,吓了温寒一跳,手上的结捋过了头,一下怼到了贺源的喉结。 “没事儿吧源子?”温寒十分抱歉又转头瞪着尚北:“你那么大声音干嘛?害得我又要重打。” 温寒一边说,一边扯着贺源的领带,贺源就这么被拉着,微仰着头,脸渐渐烧起来。尚北看着眼前这画面,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尴尬地哼笑道:“屋里还挺热哈,源哥都熟了。” 温寒还在认真打领带,没有理他。贺源侧过脸瞪了尚北一眼,这人一冷下脸来,十分有压迫性,寒气像从那张漂亮的皮下渗出来,冻的尚北一哆嗦。 “呃,那个,我手机忘了。 ”尚北贼一样捞过自己的手机:“我先回去了,你们真的快点,人都齐了!” 第22章 争执 两个人进会场的时候大灯还没暗,班里同学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尚北给两人留了位置,温寒走在前面,正要坐下却被贺源抢了先,难得他这般积极,温寒也没跟他抢。 领导发完言,会场的大灯就暗了,只有舞台是亮的,还挺有氛围。本来是先合唱的,校领导担心有学生提前离场,就把合唱安排到了最后。 “那我们岂不是还要把领带解了?”会场人太多,一人一句十分吵闹,尚北大声对着张伟他们几个说。 “靠,真麻烦,一会儿又要麻烦张甜她们几个了。”二班十几号男生闻声都开始扯领带。 “你们扯什么!你们不就一个合唱!”刚才几个给他们打领带的女生气的恨不得上去摁住他们的手。 “哎呦,没反应过来,我们没别的节目啊!” “还好我的紧,我没扯开!” “对不住啊姐妹们,一会儿再辛苦你们一下。” …… 温寒看他们闹腾,边笑边把领带解下来整齐叠好。 “你怎么不解,张甜他们小品结束了,很快就到我们了。”温寒看着贺源握着那结,握了握又放下了手。 “我也打的太紧了?我看看。”温寒说着就拉过他的领带,一阵掌声雷动,周围的欢呼震耳欲聋,小品结束了。 “二班二班,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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