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看女生?”时迟调侃我。 这不就是安娜马屁内容里面那类“我喜欢的人在问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我笑了:“对学姐不感兴趣。” “那是在?” “那个。”我指着走下楼的学长初莱,他的身边,果然还是另外一个长相也不赖的男生,艾纵尘。 “那个超级大学霸。”时迟见到他比我见到还兴奋。 “你认识?”我问。 时迟回答:“研学的时候他也去,我们还同一间。” 靠。学校每年研学都调成绩好的去,我根本没这机会跟他同一间,就算不同一间,连同一座城市都做不到。 嫉妒的火苗不断上涨。我想了想又问:“那他身边那个男生也去吗?” “没。”时迟回答。 想想莫名觉得有些安慰。 我一回头才发觉正沐浴在众人目光的洗礼之下,缩手才发现方才一直指着那个学霸背影讨论着,这会儿怕是引来了全民吃醋和不满。 站在那里僵了几秒,我抬抬手挥了挥,微笑离开。 “诶。两个帅哥留个联系方式呗。”一学姐追上来。 我挑眉,大概知道那些洗礼是怎么回事了。
第23章 艾纵尘学长 选修课是在网上选课的,不勤上网的时迟选了两个暂时未选满,但是也算不上太满意的课程,其中一个就是别班英语老师开设的“听歌学英文”。 选完之后他留意了我,发现竟然还没选。而后在他选完的三十分钟之内,再次登入那个选课网站,时迟发现我的名字正挨着他。 我们学校高中部的选修课规模还算庞大,我们年段段长和高二年段段长亲如兄弟,便在学校申请让两个班的选修课一起来上。这个依据不大甚至有些胡扯的要求,竟然让校长同意了? 周二选修课未上课前时迟就到我座位来等我,我稍微收拾一下我自己就跟他往外边走。 没毛病,别人上选修课收拾的都是作业,犯困时做几道物理提提神,无聊时做几道数学再刺激一下,但我的确收拾的对象是我自己。——发型不能乱,衣冠不能不整,走路要带风。 “我们坐这儿吧。”时迟选了个很靠后的位子。 “行,我正愁自己帅得无处可藏呢。”我向他挑了挑嘴角。 “滚。”说完时迟就低头进入《教材帮》,物理,人教版。 闲着无聊我就东张西望,这节课老师让我们听的是一首老歌,按照发下来的学校编制的教材顺序。是《seasons in the sun》。 这个我听过,也熟悉。要知道歌单里上百首歌还不时改变,删了又加加了又删的人是很强大的。老师给我们做听力训练,背过歌词的我其实都知道怎么填,而一个单词也填不出来的原因,完全是不知道怎么拼写。 “good bye, papa. its hard to die…” 老师还在放,回放了至少三遍才停下来。百无聊赖,手支下巴,忍不住跟着哼了几句,但也不敢多大声。 相比我那几声轻唱,更大声的是坐在前排一颗脑袋下的声音。 男生的哭声。 低低的抽泣。 ┄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连时迟也把头抬起来,放在不远处那个声音发源处。 是一个长得挺俊的学长,细细柔软也乌黑的发丝很有辨识度,素昧平生而似曾相识。在脑子里回忆了许久,我才想起曾经一度在校园八卦帖里面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名字,时常放在学霸段草初莱后面的那个名字——艾纵尘。 学霸段草初莱自是个惨绝人寰的存在,我不知道他那张脸激励或者打击了多少本着“人丑就要多读书”的人,但我知道这样的存在也有一个软肋,那就是艾纵尘。 他们看上去的关系是我想要和时迟有的,但是羡慕不来的。融洽,就像两条相交线,不管怎么样延长,不改变的都是那个交点。 有时候想想还真是会畏惧,我畏惧的是我和时迟会是两条异面的线,别说有交点,连同一个平面都做不到。 “艾纵尘学长怎么了吗?”时迟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我觉着自己也真是牛掰,面前隔了三个座位的有一个帅哥在哭,我心里面还想着的是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私事。 时迟这个人对谁都温柔,对谁都体贴,对谁都想顺心顺意,更是对谁都想给予自己本就不算太过宽厚的肩膀。 老师停下来想问问艾纵尘怎么了,他转身就捂着半张脸跑向厕所。时迟拉着我跟了出去。 我们跟过去的时候艾纵尘已经进了厕所,门啪的一下关上去的声音很大。 在公众场合里哭,不是一个看起来坚强的人会做的事。但同时,可能也恰恰证明了,这就是看起来坚强,而已。 我们敲了两声后推门而进,里面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艾纵尘。我们都很明显地看到他的眼泪已经止住了。 “你们是高一的吧?”尴尬之余,还是东道主艾纵尘学会化解它。 “是。同一个选修。”时迟笑了,他的笑容跟刷了无数只高露洁佳洁士云南白药一样同具力量。 “这是听歌联想到什么事吗?”我问,很直接,直接到被问的人不得不垂眸,目光黯淡,让人捉摸不透。 “就是想安慰一下。”时迟依然笑着,为我补充。 “没什么,那首歌,感觉一个人很像。”沉默过后,艾纵尘轻松地笑了笑,“很像,真的很像,我是被感动的,不是娘炮弱不禁风。” “……”其实我也没觉得他是娘炮,弱不禁风。 艾纵尘学长看起来从来都跟脆弱挂不上勾,和初莱学长走在一起时重一点的包袱都主动去背,我看过初莱学长向他撒娇,他也只是笑着揉揉他的头发问道怎么了,我的学霸同桌。 明明那个时候早就已经不是一个班了。可艾纵尘口中的同桌只有初莱,初莱也默认了自己和他的唯一同桌关系。 我总坚信“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道理,虽然是个gay但也抗拒娇滴滴的人类,当然也不是完全不希望喜欢的人,也就是正站在我边上的时迟什么事都藏着掖着,一滴眼泪都不愿意让我看见。 过于坚强我反倒想欺负。 ┄ 艾纵尘学长在此之后就被时迟“盯”上了,时迟盯上的人我也跟着盯,只因为我担心他的盯上人家实际别有用意。 “我发现纵尘从来都不上体育课的。”时迟有什么新发现就着急跟我分享,这几天说起他的名字更是掐头去尾(艾纵尘学长→纵尘)。“我总觉得他打篮球的样子一定会很帅,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都没上。” 他都没正面夸过我打篮球帅…… “如果是申请了不上课的话应该可以待在教室,他怎么就出现在篮球场,还被你这么细致地观察到了呢?”我承认自己的话语里有点不太愉悦。 “看初莱吧。”时迟耸耸肩,“他们感情真好。” “嗯。其实我们也可以。”最后那句我说得很小声,就是不知道他听听没听到。 “我发现纵尘课间跑操都没参加诶。” “我发现纵尘最近成绩比入学好很多了。” “我发现纵尘跟初莱走得疏远了,不知道是发生什么。纵尘现在每次吃饭都是一个人走,挺落寞的样子。” “纵尘学长转学了,怎么会呢?” 以上都是时迟给我分享的大发现。我不懂得总结,我不知道吸取经验,我就只是单纯觉得时迟嘴里的艾纵尘和我有且仅有见过的那几面一样,隐忍,难懂。 而我总希望艾纵尘在初莱学长面前可以学着不太坚强。
第24章 厕所里的意外事故 我们所在的那栋教学楼,男卫生间,有且仅有的两个供排遗以及搞x用的隔间,其中一间的门很不争气地给塌了。 这几天挂南风,教室宿舍都是一阵潮湿,每到这个时候我身体就会出现异常,早起不管吃没吃东西一定会腹泻。 “卧槽,你好没好啊……”这是这天早上,我在宿舍里喊的第三遍。 “你憋着点,我才在抹香香……” “香你大爷!” 我几近绝望。 宿舍里面张坎大清早起来在洗澡,急不可耐的我终于决定——捂着肚子去教学楼上。 很失望的是那间厕所门完好无缺的隔间已有主人。但腹部排山倒海的感觉还真不只是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我只得进了另外那间门塌了的,搬起它原本的门搁在隔间外面,挡着里面跟外面的那小段距离。确保能遮住自己的全身后才小心翼翼地蹲下去。 总算是释放了,轻松之余我还联想着此时宿舍里的情况。我自己提前过来了,时迟估计是会跟黄奕维张坎他们结伴吧,那种被忽视的感觉也应该足够让他想起此时不在他身边的我吧? 哎,算了,以后不管上大的小的都要拖上他,只为了不让他寂寞。 他应该是会愿意的吧,只要不嫌弃这满满氨气的味道…… 我始终认为,人的脑子永远都算是上帝给的最大馈赠,无论何时何地,无论身边风平浪静还是惊涛骇浪,愿意去想就会得到安慰和缓解。在想法的世界里也不需要在乎对与错,只要愿意想,愿意认真想,这就够了。 但也不能否认想象力太过丰富带来的弊端。忽地被我拿来挡在外面的掉了的门被人往前一推,猝不及防地倾向还蹲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我,被这一下砸得昏昏沉沉,下半身有什么尴尬也都无需指出了。 “哪个j蛋这他妈是要砸死老子!”虽然成绩差脾气不好但我连爆粗口的情况很少见,除非恼火到极端。 我被门砸了,因为一个力施加在这个从隔间里脱离出来的门上,突然而来的暴击使我快要晕过去。 不出所料,在最后,我还真的就这么失去意识了。 裤子还没完全提起,就在卫生间晕倒了。 外面再无动静,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门坏了,但没有人发现门下面还压着一个我。 最后我还是获救了,这是必然,不获救的话我哪来这个机会跟屏幕前的你们娓娓道述这个经历。来救我的人是时迟,他发现我迟迟未进教室才去卫生间找的我。 “你也真是牛逼啊,上厕所还能上到昏倒?”他调侃。 “我这是被砸了好吗?”我很不服气地拿着搓衣板去搓自己的衣服,没毛病,是拿着搓衣板在搓,不是把衣服放在搓衣板上搓。 “以后注意点。”时迟说。 “只要没有神经病在冒冒失失地进厕所然后把门给我推一下。” “那你以后上厕所叫着我,我给你看门。”时迟看着我。 “得了吧,”我嘴贱起来好多话都是挡也挡不住的,“你要是想看我上就直说。” “……” 好了。故事完毕。 别误会,这只是的大幻想家的一个奇怪梦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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