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条件反射地点点头,又马上摇了摇。 时迟离我越来越近,他的唇瓣也是。 “5,4,3,2,1……” 我多希望时间就此静止,他的嘴唇,永远停留在我脸上。 但是数到了“0”,时迟松口,我们两个都双颊绯红。
第3章 赢得数理化,入得帅哥心 一开学我陆陆续续地收到了一些礼物,小盒的心形巧克力,抑或是小包的大白兔奶糖,很小块很小块,切成三角形的那种提拉米苏。 以我多年的经验,和每天照镜子照出来的自恋品格,还有对自己外表的极度自信,我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果不其然,收到一些小零食后的几天里,我收到了不下三封情书。 和小零食一样,他们都被我堆在抽屉里,我也很少整整齐齐地把书本放进抽屉,所以抽屉里的东西很少动。 唯一一次上体育课被张坎撞见我抽屉里不慎掉出来的巧克力,他眼馋了半天但没直说:“新舍友啊,我怎么发现,你跟我们时迟班长一样,天天收到女生的东西呢?” “糟糕!都是你们这两大祸害挡在路中央,害我们无法脱单。”他的好基友黄奕维随叫随到。 “你们别夫唱妇随了。”我推开他们,抽了几张纸准备去拉屎,“晚上开party,我做贡献,你们负责吃。一起狂欢就是。” 黄奕维当天就去通知了时迟,原本想借助班长威严自行调查出小零食主人并退换给她们的时迟,尽管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周全,但经过黄奕维和张坎的歪理相劝,点头应好。 那天晚上的party开得很成功,时迟收到的小零食不比我少。听他说应该有些是别的年段的小学妹送的,我也早有意识,他是班长,班级篮球队代表年段打败过校队后也一时风生水起过,我也是队员,但风头还是作为队长的时迟占的多,我不吃惊也不嫉妒,我吃醋。 再往后几天,没人给我送小零食了,我就开始自己买来往外送。对象是时迟,尽管我清楚他还是不会吃,但我起码图个开心。当他把新的一堆零食放在宿舍时,我发现,跟我当时买过来送给他的,数量相等,既没有多出,也没有少。 班里某个女生应该是看我没对她的情书做出正面回应,在我在食堂吃饭时冷不嗲地从我身后站出来。 “年泽筠同学,我有话对你说。”她脸微红。 我仿佛能从她的表情看出自己的帅气。时迟在我对面吃饭,这一下吃得更快了,不觉得他会吃醋,但我偏想故意给他做做样子:“怎么了?说啊。” “单独。”她耳朵也一起红了。 我在众人的洗礼下跟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女生出去了。 “我给你的那封信,我写了好久呢。”她背对着我,看着窗台,我看见她手握得紧紧的,应该也小出汗了,“虽然……虽然我文笔不怎么样,但是基本意思,我想……我想泽筠同学也知道了……我……我……喜欢你!”最后三个字,她转过头来,看着我,脸红得不像话,但眼里满是坚定。 怎么拒绝呢?我仰头,天很蓝,云很少,没思路。我总不能说我喜欢男生吧? 后来脑子一热,急中生智,我把自己的自恋暴露无疑:“我知道我很帅,但我喜欢一个人都有标准,就是数理化特别强!”我加重语气,也很坚定地看着她。 “可是数理化特别强的一般都是男生啊。”我感觉她要哭了。 我顺势推舟:“对啊,所以我没有喜欢的女生。” “那……那你考虑下我呗。” “抱歉。”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赢得了数理化,入得了帅哥心。”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那天有没有哭我不知道,如果知道她喜欢我的程度还可以判断出来。但我记得,高考成绩出来那天,她是我们年级唯一一个理综闯进前五的女生。
第4章 403篮球队(上) 班级篮球队在临近比赛的那一天小前锋因为有些难以启齿的病连续请假了三天(据两个不靠谱舍友说是痔疮),时迟忙着找队员,但班里一堆男生不知是真的没信心还是故意跟他作对,明明爱球如命,却也惜不得自己的身子骨去真正地历练历练。 “诶,我说老泽,”张坎把刚晒好但也不知道洗得干不干净的袜子丢我身上,“不是据你之前那几个小迷妹说,你篮球打得不错嘛。” “她们又不懂球场规矩,说不错的标准可能只是看脸。”我翘着二郎腿偃卧在床。他的袜子没砸到我,掉到地上,我不打算帮他捡。 “真是无处不装逼啊。”张坎对那个“看脸”应该是耿耿于怀了。 “我帅我任性。” 张坎不知道白了我几眼。 “你这身子骨看起来也没那么斯文,应该也能打,你要替补吗?”张坎问。 “在考虑。” “最好还是试试吧,要不然找个时间和班长切磋切磋,可以的话省得他再每天忙来忙去了。” 我点点头:“行。” 某天课间因为别的年段在考试取消了课间操,便给我们留得打篮球的时间,班长时迟不知道从哪里又抓了几个壮汉,说让我跟他们比比看,择优录取。 看来他也是早有准备了啊。我有些失落,但又没什么办法,都怪我优秀得不够突出,没机会让他见识见识我的球技而充分取得信任。 时迟带着那两个壮汉,走过来时两个人衬得我时迟还有些娇小。我知道自己身高上可能还能比得过他们,但是体重上的优势肯定被那两个人抢先。 一颗篮球从时迟手中被抛出时,瞬间成了比时迟更让我关注的焦点,我想赢,想在他眼里出类拔萃,想做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连着两次假动作都被壮汉识破,我真觉得有些愧对家里面那张“戏精学院毕业证”了。突然回忆起初中时体育老师开的一个玩笑——“其实打篮球时有一招特别灵活实用——” 神经线让我接受了回忆起的那招特别实用的秘诀——扯裤子。 对我这么个逗比来说这个动作不奇怪吧。 壮汉都在忙着戏弄篮球没空鸟我,我也没空去管他们什么感受,没有篮球落得一身轻,我可以把自己的敏捷发挥在其他地方,比如说壮汉的腰带。 壮汉腰粗,不比时迟来得好扯,反正也没想过把整条裤子都给他拉下来,我就拽住随便一角,猛力往下拉。 完了,半条内裤袒露在空气中。 果然还是用力过猛了啊。 壮汉球也不投了,也不存在瞄准一放一进的过程,他把裤子提上来,逼近我。 ——“别打了!**你松手!”时迟扯着被我扯裤子的壮汉的两条胳膊,把我们分离,他青筋爆出,使很大劲。 前面就有说过跟这种壮汉比起来时迟显得娇小,他的力气能把这个庞然大物押回去已经不错了,没意识到那个庞然大物一拳落下,失手但又不偏不倚砸在他胸口。 “时迟!”我眼一红,歇斯底里中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滚到我脚边的篮球正是个很不错的武器,我拿起来就往壮汉的脑袋上扔,他鼻孔里滑下两道鼻血。 之后,时迟,另一个壮汉,张坎,姗姗来迟的黄奕维他们的劝阻都无用了,那个壮汉把我按在地上,一手按一手揍。我抵抗不来,但也没怂,两个人的拳头混在一起,一个丑的一个好看的,在那时都没什么可比性了。 张坎陪我去卫生间清洗,说是帮忙清醒伤口,其实还不只是我自己撑在洗手盆上把脸上的,手上的能看见的血一遍遍洗淡洗没。时迟在篮球场拿着一拖把执着又孤独地擦着,我说过我自己干的我自己来,他吼了我一句,“先好好解决一下自己的事情再说!” 壮汉在我旁边洗伤口,我没看他,他也没看我,怒意就不会再次激起。晚上回到宿舍,他们说早上的事情应内部解决以免惊动老师,我没反驳,在舍友的带领下跟壮汉互相道了歉。 回宿舍躺在床上让时迟给我糊药膏,张坎在我对面的床铺上笑话:“老泽啊老泽,你真是不作不会死呢。” 我后背传来很好听的但是有些低沉的男音:“其实要是你没把篮球砸在他脸上,他不会再打下去了,**暴戾虽暴戾,但也是知道分寸的。” “还不是他捶了你一下我抑制不住。”我转过去看时迟。时迟沈默着没说话,其他舍友也不发言了。 “你今天不也受伤了,我帮你弄。” 帮我涂完药后我边穿衣服边说,我知道就算不是在胸口,但也不会偏很多。 “没事,我自己可以。”时迟下床。 我耸耸肩。 看来那种低头可见的地方,暂时还不需要我呢。 “时班长我错了。”第二天我不停向时迟道歉。 他一脸懵逼:“你错什么了?” “篮球队的事情落的一场空啊。”我小心试探,“昨天那两个壮汉,要进来替补吗?” “没说。而且他们又不是我们自己班的。” 那那那那那那那…… “那……”我坐在他桌子上不肯挪回去,“你考虑下我呗。”
第5章 2019的新年 听说2019的我们会在一起。 我和时迟。 时迟在离我十公里的大学读会计专业,但发际线没往头顶爬,还是一如既往地帅气。挤了三个小时的动车后回到家里,我也差不多回了。刚洗完澡出来,就看见他给我发的微信。 “你到家了吗?待会要不要出来玩?”他问我,以那个一如既往,很暖的声音问。 “嗯,洗完澡。”我回复。 “那你是不是还锁在卫生间?” 我吓了一跳,他最近还真的是尽职尽责,对于我的问题,都可以问得这么详细。 “对啊,衣服还没穿。”我直言不讳。 “那你出来。” 我还是被吓了一跳,边回着“干嘛”边用浴巾围了一圈在自己下半身,走出去。 那一跳更加厉害。 “卧槽,你什么时候来的?”看着站在门口一身奶黄色棉服的时迟,我确实被吓得不轻,不过好在这算是惊喜,不是惊吓。 “来给你拜年啊。”时迟摘下自己的围巾看着就要往我身上蹭,“这天气,你衣服都不穿,不会冷吗?” “你别蹭了怪猥琐的。”我的手穿过他敞开的棉服外套深入里面,抱着他的腰,他把衣服往我身上盖了盖。我笑出声:“行了啊我去拿外套。” 他非要抱着我走,他说我身上没什么遮挡,冷起来的话就抱抱他。 也就从门边到衣柜的距离啊,不过我不打算放过他的任何一种善良。 “诶诶诶。”时迟看着我把大衣披上,一脸懵逼,“你里面不打算穿毛衣什么的吗?” 我习以为常地扣上口子:“反正我都是裸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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