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去办公室领试卷,恰好碰上十七班的班主任莫耘。 “莫老师好。”他礼貌地往旁边让开道路。 期中考许涯时继续没拖后腿,按道理说有了韩亭加入,十七班成绩只高不低,没想到莫耘依旧愁眉苦脸。 看到虞听晚,他眼前一亮:“哟,听晚学神,来来来。” 莫耘拉着虞听晚到办公桌旁,从抽屉里掏了包薯片给他。 “许涯时的成绩多亏你费心,老师没什么好东西给你,零食拿着吃。” 十七班的不管师生好像都特别喜欢投喂。 “谢谢老师,不用……” “拿着,不喜欢这个口味?” 虞听晚推脱了两下,没推开,只好接过薯片:“我没怎么费心,主要是许涯时乐意学习,他资质不差。” “哎呀,咱们学校的哪个资质差,就是不爱学。”莫耘抱怨了两句,话锋一转,有些别扭地问,“你和韩亭关系怎样?” 韩亭,又是韩亭。 虞听晚实话实说:“一般,以前都是一班的。” “哦……”莫耘又踌躇了会儿,试探地问道,“你说,他现在还能回一班吗?” 虞听晚失笑,他望着莫耘,等待下面的真正之言。 “就是像许涯时那样,去一班上个自习……算了,不可复制。”莫耘自己否决了自己。 虞听晚说:“我还得去找主任,先走了?” “好的,好的,你最近多补补,学习很忙吧?都瘦了。” 莫耘的声音抛在了虞听晚的身后。 有些事情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最后一块牌子倒下之前肯定已经有无数块牌先倒下。 遇见韩亭是在办公室外面。 两人迎头见面,一米宽的走廊,要避只能避到楼梯下面。 况且虞听晚不觉得自己需要回避韩亭,就像许涯时说的,怎么处分韩亭是学校的事,怎么恢复韩亭的学籍也是学校的事情,至于韩亭做了什么需要遭受这些,只能说自己种的因结的果也只能自己尝。 重新回到学校,也没见韩亭高兴起来。 他蹙着眉,脸上挂霜,看见虞听晚方才扯出一丝笑意:“虞听晚。” 虞听晚应了声嗯,示意他如果没有事情就让一让,他要回班级。 韩亭看到一班班级的门牌,脸色顿时变了:“一班现在的门槛真低,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去。” “班级是班级,学习成绩是学习成绩,一次考试定下来的学习场所而已,你要是想进也可以进。” 虞听晚皱眉,他说完才发觉自己的话仿佛意有所指。 果然,韩亭的脸色更加难看,额头上青筋暴起,近似狰狞:“才两个月不见,你比以前尖牙利嘴多了。” 虞听晚不置可否。 既然韩亭没有让路的意思,虞听晚下到阶梯第二节 ,准备绕过去。 路过韩亭。 韩亭压低声音说:“虞听晚,你以为我现在的狼狈都是因为谁?” 他咬牙切齿,“都是因为你。” 第二次了。 虞听晚回望了眼韩亭,他侧眼看人时眉目锐利,浅色的眼珠偏色成深黑,仿佛无法看到底的深池,让人心惊。 “我再说一次,和我没关系。”虞听晚深深看他,一字一句说完后,绕开他进入了一班。 韩亭呆立着,嘴唇快咬出了血。 班级里,许涯时带着一班那帮“学霸”打游戏。 “时哥时哥,救救我救救我!” “没救了,死吧。” 炽热的唇吐出极致冰冷的话语。 对方基地被推,界面跳出胜利的标识,地面却躺了一堆“尸体”。 虞听晚踢了踢许涯时的凳子,等他挪开后,坐到了座位上。 没一会儿,许涯时丢下手机,凑过来问:“谁惹你了?气成这样。” 虞听晚瞥他,黑色内衬显得人清瘦俊秀,棱角分明:“我……很明显?” “明显,看着想无差别弄别人两下。” 虞听晚呆滞:“我感觉我遮掩得挺好。” 许涯时往前轻踢了许欣泽一脚:“看一眼。” 许欣泽转过头看了眼虞听晚,又默默转了回去,可怜兮兮的,像平白被人踹了一脚。 随后虞听晚的手机不停震动起来。 连续几个猫咪、狗狗的可爱视频分享过来,许欣泽:—这个超可爱! 原来许欣泽喜欢分享给他的视频是因为这个,虞听晚茫然地看许涯时,却被许涯时揉了把脑袋。 浅色的发柔软顺滑: “我们正常人呢,向来喜欢快意恩仇,有火当场就发,告诉我,谁惹你了?” 虞听晚纠结了会儿,到底没忍住笑:“告诉你又怎样,揍人家一顿?” “是个方法。”许涯时压低声音,“还有其他方法,想知道吗?” “怎么说?” “一般人我不告诉他,”许涯时神神秘秘,“往他笔头上抹清凉油,无色无味的最好。” 当学生的,多少喜欢咬笔头,一口下去,那感觉酸爽,直冲天灵盖。 虞听晚惊呆,好一会儿,才说:“你们校霸,还有如此朴实无华的报复方式?” 他同样凑得很近,近到几乎可以闻见对面alpha收敛得很好的浅淡味道。 “是啊,没想到吧?主打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许涯时枕上自己手臂,浓烈的眉眼微微眯起,嗓音低沉:“大学神想来试一试吗?免费提供原材料。” 虞听晚怔怔地望着他,蓦然别开了脸,耳朵尖红红的: “再说。” ----
第25章 == 想恶作剧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得天时地利人和。 虞听晚说过再说后,许涯时便不再提及。 只不过有一次上自习,虞听晚看到许涯时手里拿了个透明的小瓶子,简单的白色拎绳挂在手腕上,让人移不开眼。 虞听晚问他:“你手上挂的是什么?” “哦,这个啊,提神醒脑的东西,要试试吗?” 许涯时将小瓶靠近虞听晚,清新的香气带着刺鼻的辣呛味道,确实令人精神一振。 虞听晚鬼使神差来了一句:“有味道的,不行吧?” 许涯时转手掏出另外一个小瓶:“那个是自己用的,肯定不行,看这个。” 透明的小玻璃瓶在虞听晚眼前晃荡。 两人的视线连在一起,许涯时率先忍耐不住笑了起来。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啊?” 虞听晚倏然低头:“没说什么,你听错了。” 可没一会儿,他自己却笑了,拿过小瓶把玩。 “你怎么真买了?” “我想着万一哪一天你兴致又起来了,道具在手,天下我有,我们立即就能实施。”许涯时说得十分动听。 干坏事儿,许涯时总是比学习积极。 后来到底没实施,他的清凉油很好用,困倦时虞听晚总爱闻上一闻,顺便给瞌睡的许涯时也闻上一闻,果真提神醒脑,直冲天灵盖。 进入冬季,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人不想活动,遇见不开心的人和事的频率也就大大减少。 今年的中秋和国庆没能凑到一起,可圣诞和元旦前后脚,被人称作双旦。 “可别什么双旦不双旦的了,又特么是考完试放假,这次还只有三天,我就问问你们能过安生吗!” “哎……上次七天我花了两天平复自己受伤的心灵,结果花了五天来平复我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受伤的心灵,谁苦的过我。” “我们真的是高二学生?怎么感觉我们比高三还苦。” “那当然,高三你能发疯,高二你敢吗?” “不敢!告辞!” “话说,你们这帮好学生过节吗?”许涯时不知不觉摸进一班,他来去自如,搭话都不用打招呼。 方才那么多人的窃窃私语都没能打断虞听晚的思路,许涯时仅仅这一句就将他的大脑抽空。 虞听晚放下笔:“为什么我们不过节?” 许涯时扬起他那个优秀的下巴,指指哭天嚎地的一班学生:“我怎么觉得他们个个都想去跳楼。” 邵奕染转过头:“时哥你不懂,我们这是在充分表达我们对节假日的渴望。” “是吗?”许涯时不信。 他跃跃欲试起身准备去凑热闹,虞听晚按住了他:“安分点,最近都没检查你的作业。” “嘶~”许涯时顿时加入苦大仇深联盟组。 “你学习这么忙,就别查了吧?” “没事,这点时间还是有的。” 虞听晚合上他的书,转而从许涯时坐的那张桌肚里随便抽出一本来,“今天查……” 许涯时把书抽走了:“想玩了是不是?别玩我,我们出去玩,嗯?”他尾调轻扬,像一把柔软的小耙子正好搔在虞听晚的痒处。 虞听晚怔住一瞬,抿抿嘴,声音压低:“去哪玩?” “那也得你学完习。”许涯时将书还回去,“晚上下自习再说。” 两个人偷偷摸摸,大声密谋。 许欣泽终于受不了了,转过来,扭扭捏捏问道:“听晚,你今晚又不回来吗?” 什么叫又呢,他总共才出去一次。 虞听晚耳朵有些热,垂下眼盯着书本,说话略有些含糊:“没有的事,就是想看看坏学生怎么过节。” 许欣泽一脸纯洁:“那你晚上要是不回来,一定要告诉我,我……去阿绍他们宿舍睡。” 也是个想夜不归宿的,可能他们宿舍有毒,不适合omega居住。 虞听晚说:“我知道了。” “你笑什么?” 许涯时在一边偷笑得张狂,结果到底没能躲过学习的抽查。 走读生自习下课,虞听晚开始谋划“逃学”。 “学校操场最西边的围墙有个缺口,体验一回?”许涯时贡献出他的独家跑路秘籍。 虞听晚却不是太想用这个方法:“衣服容易脏。” 看得出来格外不爱洗衣服。 许涯时再接再厉,近乎咬着虞听晚耳朵说:“我帮你洗。” 虞听晚推开他,坚定地表示:“不。” “体验一回?” “不。” 许涯时的算盘落空,敲敲桌子:“那怎么走?” 听见他们商量怎么逃课,许欣泽偷偷摸摸转过头,丢下一句:“可以说肚子疼,刘主任肯定不会拦的。” 是个方法,不过烂大街了,小学生才这么玩。 许涯时撑着手肘:“然后疯子刘就要陪着晚晚去医院了。” 许欣泽:“……” 邵奕染也来凑热闹:“回家拿东西呢?光明正大出去,这几天降温,正当理由啊。” 他重重点一下脑袋,感觉自己的主意十分棒。 许涯时打击他:“你确定疯子刘不会叫晚晚联系爸妈过来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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